“力量的种子……”
看着项翎撕裂空间离开后那道丑陋的黑色伤疤被世界的自修复力缓缓愈合，阿娅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掌心那枚项翎交给自己的能量种子上。
自己能迅速获得和神明一战的力量也是多亏了这个，但那一次直接连蒂丽芙妮本人的意识都一块塞进了自己的精神之海，真·种子形态的模样倒是完全没有见过。
黑白两色流动的气相互纠缠做着无规则的运动，看起来仿佛东方的太极图，它不像是什么有质感的艺术品，运动轨迹杂乱无章，可盯着看一会又会产生玄妙难以言说的感悟。
哪怕它们的流动被项翎的神力限制在了狭小的一个球形范围内也能感受到一股和神明同等层次的力量，即使如同胚芽般细小，只要养分足够总能成长为参天巨木。
按照项翎的说法这似乎是她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属于明鳞的力量，对于短暂被明鳞的仙灵侵入的阿娅来说相性比项翎自己的力量更强。
只要融合了这个东西，以阿娅现在已经获得的蒂丽芙妮的神力作为基础很快就能掌握新的力量……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是最纯粹的神力，蕴含了神明对法则的理解，对于拥有了自己的神域庇护一方的真正神明来说聊胜于无，但对于你这个半吊子就不一样了，哪怕不能完全理解，只要能做到最粗浅的应用也会比现在的状态强上不少。西尔维斯那家伙还挺聪明的。”
“你这出来的速度怎么越来越快了？”又听到蒂丽芙妮擅自冒出来的声音，阿娅一脸无奈。
“熟能生巧。”
“……牛逼。”
“谢谢。”
好吧，相比力量的种子，阿娅更在意的还是项翎那么快就要赶回去的原因。
原本他以为以那位女皇大人对蒂兰大小姐的在意程度，留下来在西陆和女神大打出手也不是不可能，但实际上居然真的留下种子以后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阿娅也试图询问原因，得到的答案却是“孔明先生会告诉你”。
“所以，关于那个，你有什么头猪吗？”
“你是想说有什么头绪吗？这个梗也太冷了。”
蒂丽芙妮平静又不失犀利地吐槽，“头猪的话完全没有，我不知道希莉娅实现计划的方式，世界漂移之类的在我们那时候也没有接触到，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猜不如快点找到西尔维斯问清楚。”
“好像也是……喂，你刚才是不是很平静地接下了这个梗啊？”
遇到项翎的地方距离战争最前线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而阿娅全速飞行下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妮维特境内。
到达罗兹塔尔直辖区后阿娅就降低了高度。这片区域已经成为了魔族重兵集结的军事中心，光是下降的一小段距离里阿娅就至少见到了三队鹰狮兽骑士，还有两位数的高阶恶魔战士。
突然出现的巨龙几乎是立刻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好在不管是洛可希奈还是孔明应该都事先有提过阿娅的到来，所以在第一次遭遇了恶魔的战士后除了被要求尽可能不要引起骚乱外就直接放阿娅继续自由行动了。
怎么说呢，毕竟阿娅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不敢对阿娅怎么样也是情理之中。
“但我其实更希望他们稍微带下路啊……”
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阿娅也变回了人形只用翅膀飞行，看起来倒是和那些与人类拥有类似体型样貌的高阶恶魔别无二致，几乎完美融入了环境。
而和阿娅想象中有些差别的是，虽然已经被魔族占领，但城市的运转似乎……还在继续？
至少就阿娅看到的地方，包括罗兹塔尔的几座周围卫城和主体城墙上虽然有过战斗的痕迹，但居然还保持着相对的完整，甚至还能看到从城市里驶出的、由人类驾驶的马车。
怎么说呢？好像除了城市上空和街道上随处可以见到魔王军的战士，但并没有出现类似杀人如屠狗、食人魔随手宰个人当街直接开吃的血腥画面，见到的人类虽然大多数面有戚戚，但看起来也都还算健康。
“所以你想象中的应该是什么样？地狱绘卷吗？”
蒂丽芙妮揶揄道。
“那倒也没有，我也知道吟游诗人和传说描述会夸张，但这么和平也的确有点……”
“传说里那种真正炼狱一样的景象的确不是毫无依据，但人类流传的和魔族有关的残暴描绘大部分出现在第一次神话战争之初，魔族刚刚从魔界之门冲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魔族是个什么状态你应该也清楚吧。”
“倒也是啊……”
别说是魔族了，就是把人类放在资源缺乏环境恶劣的隔绝环境下一段时间恐怕也会褪去名为文明的外衣。
“你们没发现吗？大部分你能见到的都是至少在魔界拥有中上序列的种族，基本都是拥有完全智能的类型，镰刀魔狂魔之类更多依靠本能行动的低阶魔族完全见不到。那个魔王大概也对人类进行大规模的屠杀的想法吧。”
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来，除了完全隔绝了人类对妮维特的探查，如今生活在魔族控制区的人类其实也没有那么悲惨。
怎么说呢？虽然自己不是人类，但阿娅也下意识轻松了不少。
考虑到蒂兰大小姐的立场，要是魔族真的对占领区的人类太残忍恐怕自己也很难放下隔阂去和孔明并肩作战。
“喂，那个是……”
“好像有点眼熟？”
“不是眼熟，就是助教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阿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而且听起来议论的对象是自己？
慢着，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阿娅回头时，几个身材各异的少年少女正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蹑手蹑脚地跟着自己，在自己转身的瞬间其中两个还条件反射地一个翻滚躲到街道旁的路灯杆和纸箱后，奈何这点遮挡物实在是太小，完全遮挡不住反而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
阿娅的眼角狂抽。
“果然是阿娅小哥！”
“阿娅先生，那个，晚上好？”
“阿娅在的话，也就是说教练她也来了吗？太好了！终于不用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干等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