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啊，在下还没说完呢。”
“麻烦一次性断了我的念想谢谢。”
阿娅吊起死鱼眼盯着孔明，已经彻底放弃了治疗。
按照蒂丽芙妮的说法，第一次神话时代战争的时候主位面的神明们就是用了这种方法将力量集中在了其中一人身上让他有了和作为残缺至高神的前任魔神一战的力量。
问题是现在不仅仅对手变成了完整的至高神座拥有者，作为神力承载者的阿娅也称不上真正的神级，差距毫无疑问是天堑。
“说到以前的经验，当时和魔神战斗的是谁来着？”
“你不知道吗？”
刚打算继续讲解自己策略的孔明愣了一下，对此有些微诧异，“就算蒂丽芙妮没有说，在人类世界中‘战神’的名号应该也流传得很广吧。”
“哼……”
听到“战神”的称号时，蒂丽芙妮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不屑和厌烦，而阿娜斯塔西娅的眉眼之间也多了些许复杂情绪：
“仔细算算阿瑞斯那家伙也离开很久了啊。”
“感觉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还好啦，只是当初挑选承载神力的人选时她没有竞争过阿瑞斯，所以一直不服气，阿娜斯其实很单纯的。”
阿尔忒弥斯凑到阿娅身边小声解释。
当然，这个“小声”对于神明的感官来说自然一清二楚，不过阿娜斯塔西娅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在意。
“阿娜斯原本还想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再和阿瑞斯打一场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惜……”
阿尔忒弥斯的表情神情有些遗憾，“毕竟那位也算是个美男子，我也觉得有些可惜啊。”
“阿瑞斯死了？”
“当然没有！”
阿娜斯塔西娅忽然有点激动，抢答般加入了对话，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那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阿瑞斯和前任魔神的决战造成了大范围的空间崩塌，世界之外的乱流潮汐将他们卷走，从此迷失在了虚空里……但空间乱流是杀不死神级的。”
阿尔忒弥斯补充道。
“等等，所以说光明女神之所以要把整个世界牵引到另一个世界去难道是为了找阿瑞斯吗？”
阿娅猛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怎么看怎么合理。
诸神之中唯二的共享了神座的神明，两人之间的羁绊绝对不可能普通，稍微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蒂兰大小姐漂流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大概也会想尽办法去找她。
“可能性很大，但就算知道小光真的是为了找阿瑞斯而策划了世界漂移，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啊。”
阿尔忒弥斯歪了歪脑袋，一副残念的表情。
“所以说几位先听在下把话说完啊。”
魔神大人很没有威严地扶额连声叹气，像极了老师不在时班上那个责任感极强的班干部面对课室后排一群放飞自我的各路妖魔鬼怪。
“嗯，你继续说吧。”
阿娜斯塔西娅居高临下地看着孔明，但神情却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那个，不会真的是让我去和光明女神单挑这种离谱的对策吧？”
阿娅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孔明。
“就算真的是这样阿娅也不会拒绝的吧？毕竟是为了拯救和自己签订了一生契约的御主和骑士啊。”
精灵神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依然看起来轻松自如的，甚至很自来熟地搭上了阿娅的肩膀暗戳戳地拱火。
已经被中途岔开好几次的话题重回正轨，孔明总算是能接着说下去。
“不管阿瑞斯的去向如何，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希莉娅的目的是前往另外一个特定的世界，但作为一个个体生命，哪怕是力量强大如神明，在以世界作为衡量尺度的无垠虚空中也没法抗衡时间空间的无序乱流而独自抵达目的地，所以她才计划了将整个世界作为航船的漂移。”
“而想要真正启动漂移，最起码的条件是将这条‘泊船’从原本的泊位上开出——也就是将这个世界和原本的‘世界树’体系切割——就和魔界来到这个世界前做的一样。但最大的区别在于，魔界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世界，这个世界如果看作个体生命却正当壮年，无论是规模还是与‘世界树’体系的联系程度都远胜魔界，因此切割并且在漂移过程中维持它不崩溃所需要耗费的能量也是天文数字。”
“希莉娅用来切割与世界树联系的术式在下有查看过，虽然进行了大量改进，但基础和魔界最初流传下来的那个如出一辙，因此在下可以大致推算出她需要消耗多少力量实现这一点——遍布人类世界无数圣堂中积累至今的信仰之力，加上通过建设圣堂散播信仰改造利用的地脉能量，此外，还有一个大约相当于三到四倍于在下目前全部神力储备的缺口。”
“顺带一提，量化的话，用在下一位挚友教给在下的方式表达大约是十的二十一次方……焦耳这个量级。”
“诶？那是多大？”
阿尔忒弥斯愣了一下。
“估算的话，阿尔忒弥斯你威力最强的攻击施放出的能量大约是十的十五次方这个程度吧。”
以神级精神力带来的理解能力，孔明简单解释了两句后几人就迅速理解了计算方式，随后意识到了那个数字的夸张程度。
“我倒没想过会有这么过分的数量级……”
“虽然大部分来源可以通过地脉转化利用这个世界本身蕴含的能量，但就算是这样似乎也显得过于可怕了点。”
阿娜斯塔西娅也略微皱起眉头，尽管表现的不明显，但下意识绷紧的身体肌肉线条还是显露出来不安。
“但就是因为是这种程度的能量消耗才让在下觉得有一丝机会。即使是至高神座，面对这种程度的能量损耗恐怕也不可能不受影响——如果是轻易可以办到的事情，希莉娅也不必精心策划了。”
“……”
半晌的沉默后，阿尔忒弥斯和阿娜斯塔西娅对视一眼，最终认可了孔明的说法。
“那么，你的对策到底是……”
“提到对策，自然是在下早就说过的‘秘密武器’阿娅了。”
孔明露出笑容，冷不丁地轻轻一拍阿娅的后背。
“喵喵喵？！”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听着大佬表演的阿娅猝不及防地被叫到，条件反射一般地站直了身子，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加惊恐地看着其他三个大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