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一开始阿娅对开高达这件事还是很有自信的。
再怎么说自己也已经把身体里魔力斗气这些杂七杂八的力量完全转化成了神力，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精神和灵魂其实和真正的神明也没有多少差距，况且还有蒂丽芙妮保驾护航，怎么看都应该是这把稳了才对。
结果神念才刚刚连接上这具神造武装的中枢，裹挟着巨量信息流的精神冲击便海潮般涌入，直接让阿娅在精神层面狠狠体验了一次少女初尝禁果时那种膨胀又充实的撕裂感。
“唔！”
毫无准备的精神负荷让阿娅下意识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已经完成一部分精神连接的强袭自由也无意识地挥动了一下右手，直接撞击在井壁上让整个深井都震颤了一下。
当然，精神冲击虽然猛烈，但和那事儿一样，疼归疼，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真正造成巨大损伤的概率还是不高的，咬着牙捱过最初那阵仿佛把脑髓按在液压机下碾的痛苦之后，神念的联结渐渐趋于稳定。
“阿娅，能听见吗？各部位的精神连接已经完成，同步率合格，你现在应该可以尝试一些基本动作了。”
克拉拉也被刚才一下猛挥吓了一跳，直接用喷射腰带飞到了更高的地方避免误伤，眼见强袭自由恢复了平静才试探着询问。
这时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通体泛着镜面般光滑色泽的机械人形在完成连接后已经不再是最初雕塑般静止，她的金属身躯正如同一个真正的生命一样，随着阿娅的呼吸、心跳进行细微律动。
“我能听见……喔！”
金属胸腔内传出阿娅的声音，带着一丝机械振动的模糊，听起来还有点疲惫，但还没说几个字就被视野带来的惊呼所打断。
视角变得开阔了很多，但又不仅仅是那种从高处俯瞰的感觉，连视角范围也一并增加。强袭自由没有摄像头这种观测设备，神力作为媒介替代了一切观测手段，效率远高于平时习惯的视觉，对于现在的阿娅来说，周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根本不存在盲区。
阿娅尝试着抬起双手观察自己的手掌，看到的也不再是人形态的双手，而是反着金属光泽的金属巨爪。
“这感觉……好新奇。”
舱门关闭后理论上驾驶舱内应该是绝对不透光的，但阿娅现在却没有一点黑暗的感觉，精神和强袭自由链接后，阿娅完全成为了这具武装的意识本身，机甲所见即为他所见。
以神力作为传递命令和信号的媒介，这具巨大的躯体在反应上跟真正的身体比也不遑多让，比起原版依靠魔力作为链路的魔动甲胄更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
虽然以阿娅本体的大小绝对称得上庞然大物，但和现在的感觉仍然有些差距。
毕竟这是机甲啊，这可是机甲啊！这世界上还有比超大型人形决战兵器更能激发中二病的东西存在吗？
嗯……奥特曼和卡面来打大概也算吧。
“居然直接就能动了……各项数据也没有出现明显波动，能行啊。”
站在高处观察的克拉拉也颇为惊喜地目睹眼前巨大的机械造物动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同步率的水平还不算很高，但相对还算稳定，这样一来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跳过基础动作的测试？
毕竟基础动作测试也就是些挥手踢腿转两圈的简单行动，目的只是确保同步率有基础的稳定不至于让机甲左右互搏自己揍自己。
现在看来，这个驾驶员的适配程度比老师预想中的还要高。
原本老师的意思是今天完成最基础的连接测试就行，之后再靠持续训练和熟悉机体提升同步率，但既然前期这么顺利，是不是可以加快一点进度呢？
尽管克拉拉不知道老师打造这件武装的具体目的，但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大战当前，这样一件战争武器绝不可能留在钢铁穹顶里当收藏品，那么为了打破目前和人类在妮维特边境对峙的现状，加快这边的进度也值得尝试一下。
“阿娅！如果能保持连接的话就继续下一阶段的测试吧。”
“感觉没问题，要测试什么？”
“武器系统吧，机体运行的各个系统我都能控制住，唯独战斗的时候要用到的武器以及高烈度战斗带来的数据流负担我没法帮你处理。”
蒂丽芙妮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当然是武器系统，这个可是机甲的灵魂！”
果不其然，克拉拉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下一刻，钢铁穹顶周围的金属井壁忽然开始向上提升——不对，是自己在下降？
阿娅低头，果然，脚下踩着的第二层深井地板正在整一块向下移动，像是一台升降机。
下降了大约一分钟，周围原本有些逼仄的井壁骤然消失，脚下的升降梯脱离了天井范围，周围变成了一片广阔而无边际的空间。
“这里是老师开辟出来专门测试武器的地方，就算是最大量级的火炮或者禁咒攻击都没办法造成任何破坏，所以可以放心随便射击。”
克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阿娅——准确地说是强袭自由的肩甲上，扶着一片小小的凸起翼片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武器系统怎么用啊？”
“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老师说你肯定能都搞定。”
克拉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阿娅一头雾水，距离自己摸到这台大家伙还不到半个小时，虽然光是连接就能通过精神链路感受到强袭自由内部蕴含的强大能量，但输出手段什么的阿娅根本一概不知。
“只要你能想象出的武器，我都能帮你造出来——当然，你自己要有细致入微的理解，从设计思路到零件细节都必须清楚。”
阿娅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视野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身上明显带有亚龙人特征的少女，甚至连眼角都还残留着没有完全蛻干净的细鳞……模样和那天晚上在龙渊见到的蒂丽芙妮的投影神似。
“你你你！你为什么能出现？不是只剩声音了吗？”
“残存的灵魂而已，别大惊小怪，别忘了你现在是在精神领域，能看到我有什么可稀奇的？”
蒂丽芙妮翻了个白眼，伸手就戳了一下阿娅的脑门。
话说为什么精神状态的自己没有实体却还是能被戳啊？
“好吧，但武器系统……呃，要不先随便造一把剑出来？”
阿娅想象了一下，虽然以机甲战士的外形挥舞一把朴实无华的大剑也挺帅的，但机甲果然还是要配更加……有科技感的武器才合适吧。
可问题是对于阿娅来说，别说是那些机械构造复杂符文奥妙的魔导炮了，让他造个弓弩出来都得费上一番工夫找图纸对着依葫芦画瓢……
“也不是不行，但在那之前，英格妮丝菲儿似乎提前编制了一些武器程式，你可以先用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