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急剧爬升带来的负荷即使是这条精工建造的空艇也有些不堪重负，不过到底是足够结实，还是平安地来到了云上接近平流层的高度。
“这样应该就暂时没问题了。各位辛苦了！留下一组操控人员，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源拍了拍手朝作战层忙碌的船员招呼，顺便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之前的命令是去帮忙防御，但到了圣阶参战的程度就算是我也帮不上太多忙了，女神陛下应该不会怪我吧？”
“我要是她肯定想暴抽你一顿。”
蒂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比起那个，我更好奇蒂兰殿下现在不再尝试逃跑一次吗？”
源笑嘻嘻地说，“海伦娜小姐在和魔王战斗，就算她在炽天使中也属于顶尖水准但压力恐怕也不会小，现在绝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阻止哦。”
“啧，我可不会给你机会揍我。”
蒂兰扯了扯嘴角。
虽然因为那个奇怪的梦境导致精神力在刺激下恢复了少许，但无论是体力还是斗气使用都远远达不到正常水准，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想要和源掰掰手腕实在有点困难。
“嘿嘿，殿下清楚这件事就好。”
源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反正自己在蒂兰眼里的形象已经无所谓崩不崩坏了。
要是换了以前公主殿下就算是行动上服软心里也不会服气，至少嘴上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嘲讽两句也很正常，但现在她却没了这个心思。
视线假装投向前方巨大的观察窗，蒂兰的注意力则完全沉浸在那个突兀的梦境和它唤醒了一部分力量的契约烙印上。
阿娅的灵魂所携带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像是一剂解药，缓和了原先压抑在心中始终无法释放的负面情绪，也让蒂兰能维持冷静的思考。
只靠自己现在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跑，但如果能用灵魂烙印和阿娅达成联系，以阿娅之前展现出能和孔明掰掰手腕的实力，至少在光明女神现身之前把自己救出来绝对没问题。
问题是就算自己的精神力因为被梦境刺激后提升了一点，建立起来的契约联系还是太微弱了，别说声音信息，就算是想用古老的电报码那样通过长短编码传递都做不到，她甚至不知道另一头的阿娅到底有没有觉察到烙印的变动。
那种程度的波动，被当成一些杂波扰动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要是阿娅真的把自己灵魂的波动当成了不知哪来的杂波自己之后绝对要惩罚他，至于惩罚的手段嘛……
咳咳！不对！现在才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
另外一件需要思考的事情就是梦境的具体内容了。
这个梦境就和它本身蕴含的那段记忆一样非常模糊，再加上蒂兰现在的精神力被海伦娜的法则压制到了几乎等同于感受不到自己精神力的普通人的程度，她所回想起的片段也都是些零碎的内容，那些对话更是几乎毫无营养。
但光是这个梦本身的存在就值得思考一下了。
蒂兰虽然对自己的天赋和“无限斗气”的特殊buff有一个和神明交易得到的印象，但对于那个神明究竟是什么人几乎一无所知，甚至不敢确认那是真实存在的经历还是虚幻朦胧中大脑为了合理化自己穿越的过程臆造出的虚假记忆。
仔细思考啊蒂兰，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努力回想那段其实没什么营养的内容，蒂兰微锁眉关轻咬银牙，右手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轻轻捏着左手的拇指指甲边缘摩挲。
比如……神明？
那家伙自称神明，虽然目前接触过的神级都不太像，但跨越两个世界的屏障将一个灵魂接引到这个世界来，光是这份能力就足够称得上是神级了。
至少在这个世界，如果连那些神级强者都做不到这件事，应该也没有其他人能办到了。
而在一旁源的眼里，久久凝视观察窗陷入沉思的公主殿下就是另一副光景了。
尽管他的角度看不到蒂兰脸上的表情，不过从公主殿下那个无意识拨弄手指的动作和心不在焉的姿势推测，大概率是因为对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而感到绝望了。
——妈的，也不知道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是怎么做出这么矫情的猜测的。
要是公主殿下真的听到了源的心声大概会这么吐槽。
“蒂兰殿下啊，我不是说过了会保证您安然无恙的嘛，不用这么伤心吧？咱们俩在这个世界可是彼此唯一的知己，难道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
蒂兰从沉思中醒来，回头瞥了忽然开启话题的源，忽然露出来了兴趣的神情，“那不如你先把完整的计划交待一遍？”
“这个……”
源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为难，“要不您换个要求？”
“怎么？害怕我破坏你的计划？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总是谨慎一点好嘛。”
源嘿嘿一笑，“就算一箭正中红心很难，睁着眼睛射和蒙上眼睛也是两个难度啊。再说了，殿下您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唯一的穿越者，我可是百分百相信穿越者牛逼不解释这句话的，说不准您能创造什么奇迹呢。”
“……好吧。”
对于这家伙的油盐不进虽然不是没有预料，但真的一点信息都套不出来的时候还是让蒂兰想骂一句。
“比起那个，殿下之前不是觉得无聊吗？我们现在支持直播圣阶大战哦。”
源忽然从口袋里套出一个乍一看有点像是电视遥控器的扁长方块晃了晃，然后轻轻按下一个红色的圆钮。
好几个浮动的光屏凭空从观察窗上浮现出来，一开始只是纯粹的白色，然后出现大片密集的雪花点，最后从中显露出清晰的画面。
还真是遥控器。
“这条空艇可是携带了自律型留影魔法傀儡的哦，经过法则碎片的加持可以在圣阶战斗的余波里生存，只要不是上次肯特山那种神级对轰都可以直播哟。”
“肯特山……你这家伙还真是无处不在。”
该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源这家伙无处不在已经变成蒂兰的常识了。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光屏的画面吸引了。
呈现出的战斗场面也不多，一共就只有三个。地面上的大规模战争根本不在源的视线内，对阵的毫无疑问都是圣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