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六个圣阶，就算加上其他没有动手的，阵仗也没比星陨城大啊。”
奥梵提克高地的动静已经大到圣城能够直接看到了，当然，最显眼的还是天空，天边金色和紫黑各自晕染了一半，从北面被风带来的云层纷纷呈现出破碎的形态，几乎都是几缕丝绒的模样，一眼就能看出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搅碎。
“都是天使和魔族，经典对位了，至于阿尔忒弥斯和阿娜斯塔西娅手下那几个小东西看来是不打算这么快动手，说到底就连这场战争本质上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蒂丽芙妮也赞同了阿娅的判断。
光明女神想做的事情和战争实质没有太大的联系，重建神圣联盟抵抗魔族的侵略没准更多是为了利用这场外来的危机收割一波信仰之力。
“这座城市里对那家伙的信仰之力味道太浓了……浓到我想吐。”
蒂丽芙妮发出几声反胃呕吐声。
“不要在我的脑袋里发出这种声音啊，总感觉你会吐在里面……”
阿娅有点头皮发麻。他当然清楚蒂丽芙妮只是随口一说，就算真想吐一个精神体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但心里还是膈应。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近在咫尺的战争也让圣城的街道上少了许多人。
现在还有闲心在外面晃悠的看起来大多是一些穿着打扮类似冒险者和佣兵的家伙，再有就是攥着微缩般神像或者刻了圣纹符印低头喃喃祷告的虔信者，嘴里念的大概也都是一些神必将惩罚罪恶之类的内容。
时不时有几个穿着骑士制服或者制式铠甲的人佩着剑飞奔而过往城墙的方向跑，大概是受令的士兵或者骑士。
“有什么想法么？”蒂丽芙妮忽然问。
“啥意思？”
“嘿，你不会想不到吧？”
前·龙神大人发出轻声的笑，“虽然那边打得热闹，但别说跟一万年前真正的神话战争相比了，就算是在你们人类内部的战争里其实也不乏这种规模吧？”
胜负手只能是神级的对决。这一点孔明很早就说过了。
开战到现在过去了几天，虽然正面战场的级别在迅速升高，可是不管是孔明那家伙还是精灵神或者兽人之神都没有出现。
“西尔维斯那家伙有事情瞒着你。”
这一点阿娅倒也猜到了，不过毕竟孔明也确确实实地帮了自己，而且来救蒂兰大小姐这件事也是自己想要做的，所以阿娅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个。
不过这帮活了万把年的神明遮遮掩掩的也让阿娅有点不爽就是了。
“不管了。”
阿娅摇了摇头，用精神力去感应约翰那家伙的位置。
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这家伙动作快也该搞定了吧。
“那个高人是个美少女？喂，你小子之前还跟我信誓旦旦地说妮卡小姐是你唯一的白月光来着……”
“那个根本就不是关键好吧！”
声音听起来有些害臊，“她说自己来是为了拯救世界的诶！而且你没见过，她会用魔法！总之、总之就是非常厉害！”
“魔法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哟呵，听动静是已经找上了啊。
阿娅沉下心听着通过印记传来的对话。
……
和阿娅通过印记感知到的一样，约翰的确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好兄弟。
那个情报贩子仍然潜伏在神圣骑士的队伍中，也不知道这家伙耍了什么手段，在大部分骑士不是被抽调上战场就是补充到城防去的时候还能保证自己安然留在街角的小圣堂里。
当然，其他的神圣骑士已经统统被调离，小圣堂里除了他这个名义上的骑士就剩下一个老神父和两个比妮卡还小一点的小修女，至于其他的青壮年劳动力也都响应教皇的命令去城市外围的郊区挖掘修建防御工事了。
只不过当这个小个子在圣堂门前跟个吃瓜群众一样仰头看着远处天际线上爆发出的绚烂光芒时被约翰从侧面摸过来拍肩膀的时候还是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约翰？”
“是我，说来有点复杂……”
约翰准备拿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迅速说明情况和来意，顺便也为终于让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稳健沉着的朋友露出意外表情而有点小自满。
“这是在战场上死了以后灵魂还想回来见小修女一面吗？我这就去请神父大人来超度让你回归女神怀抱。”
讶异转变成若有所思和戏谑。
“你大爷的情报贩子！老子是活人！”
约翰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噎死。
“哼，运气够好的啊，还能活着逃回来真是狗屎运逆天，不过都侥幸从战场上保下一条命为什么还想不开跑回城里。接着往南走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一阵子至少不会被当成逃兵抓回去。”
情报贩子恢复了往日那副轻佻又镇定的姿态，回头看了眼圣堂里，正好这个时间神父还在最深处的房间里祷告，两个小见习修女也去了内城的大圣堂那边上早课，就算约翰真是逃兵也不大可能被逮着。
“哼，自然是放心不下你这家伙。”
“放心不下我？我们之间的友谊有这么深刻吗？”
情报贩子乐了。
“这个——”
约翰的眼珠子转了转，有没有那么深刻他不知道，但答应了阿娅小姐要找到情报贩子建立联系他怎么也得套上近乎啊。
“总之，我给你带来了战场上的情报。”
脑袋迅速转动着，约翰找到了一个好的切入由头。
虽然情报贩子现在是北风的编外人员，但留守在这个小圣堂估摸着也不太可能能接触到很多信息，而自己好歹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掌握的信息再怎么说也比他多……吧？
“嗯，确实，教廷公布给我们这些边缘基层人员的战报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通行辞令，北风……哼，我也就是个编外的家伙，虽然可以根据例行战报分析推测出些有用的东西，但和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感受还是不一样。”
情报贩子点了点头，“说说看吧，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联军可能撑不住，世界要毁灭了！”
“什么玩意？”
好吧，要是阿娅听到这两句话也得愣一下。
“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呃，高人，她隐藏在临时兵团里救了我一命，还告诉我她是来拯救世界的，为此需要进到提拉苏来，然后直接带着我无视了军营和圣城的守卫出来了。你想想看，现在对世界威胁最大的不就是魔王吗？我们之前在前线本来也被打得很惨差点没撑住，要是联军能挡得住魔王军高人肯定就留在前线战斗了，虽然我不知道圣城里面具体有什么……但这里是教廷的总部，肯定是有什么能够一发逆转战局的秘宝！”
约翰一口气说出来的这些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倒是有鼻子有眼，乍一听情报贩子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还有点道理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