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早餐吧？我过来的路上看到居然还有面包房开门就顺路买了点，不用谢我哦。”
阿娅眨了眨眼，一副纯良少女，呸，少年的无辜表情。
约翰和情报贩子说的那些话他当然都听到了，但……那又怎么样？
以蠢龙现在的实力，别说是找伏兵啥的，就算是把炽天使这种段位的高端局选手找过来阿娅干站着让她们输出估计也伤不到强袭自由的外装甲。
更别说阿娅压根就不想对圣城——或者说人类怎么样，只要能找到蒂兰大小姐的下落然后把她救出来就行，至于孔明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计划阿娅也根本就不想管。
……好吧，孔明好歹也帮了自己不少忙，和光明女神打架的话能帮上忙阿娅还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到了情报贩子这里就显然拿不准阿娅的套路了，考虑到这里好歹也是在大街上，再加上为了不打草惊蛇，情报贩子觉得阿娅应该也不至于给自己下毒，为了取得阿娅的信任干脆眼一闭心一横——
“你不吃吗？我还专门留了个黄油面包给你。”
该溜子一边咀嚼着一块有果酱夹层的面包一边把用小纸袋分装的黄油圆面包塞给情报贩子。
“……你特么动作还挺快。”
情报贩子神色复杂地盯着手里的面包，出炉不久的面包还有些温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看就比教会里提供的早餐强多了。
“那当然，我昨天晚上为了找你可是一晚没睡，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
“都无所谓了，你也不用回去了，跟我来好了。我带你们去见北风的人。”
“啊？我？”
约翰愣了一下，嚼着面包的嘴也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地看向情报贩子。
情报贩子的行动力比阿娅想象中的还高得多，转身回圣堂里和神父报告了一声后便换下了骑士的制服，再来到阿娅和约翰面前的时候已经一身朴素便装，看起来和街头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身材还相当矮小，像个半大的孩子。
“现在不担心我是间谍了？”
跟着情报贩子沿着大街一路向城市中心那片大圣堂的方向走过去，阿娅边走边笑着问。
果然听到了啊！
情报贩子的内心汹涌澎湃，但表面还维持着平静。
“您说笑了，我要是真的怀疑您也不会吃您送的面包啊。”
“好吃吧？我闻到香味的第一瞬间就坚信这玩意的味道不会差……就是有点贵。”
阿娅点头，看来这位也是识货的啊。
“呵，面包想要好吃无非就是加量的黄油和糖，只要量够大怎么样也绝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这话倒也不算错，毕竟这个时代糖、黄油这些面包的添加物产出量还相当低，大部分的面包实际上都是干瘪无味的，能多加点糖、做得柔软一点就已经能称得上糕点了。
当然，对于某头被公主殿下抢回家的龙来说，这方面的认知实在是有点缺陷……
为什么这两位谈论的话题莫名其妙歪了？
跟在最后面的约翰一脸茫然。
好吧，其实阿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面包上去，不过聊着天的时候走的速度倒也不慢，很快情报贩子就带着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圣城的一条小巷子里。
一开始约翰还没什么反应，但走着走着他就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了。
缺角少边、布满裂痕的地砖和屋墙、缝隙和墙角之间滋生出的青苔、角落里被水泡烂的各种小广告纸张和垃圾混在一起发出让人皱眉的馊臭，走到狭窄的地方甚至只能侧着身子过去……这里已经接近贫民区了。
“明明是个厉害的地下世界组织，这见面的地方也太惨了点吧。”
“高大上的据点当然也是有的，但我这个编外可没资格接触。知足吧。”
情报贩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拐过一个弯后来到了稍微宽敞些的地方，空气流通下气味也没那么糟糕了。
外面是一片众多低矮房屋中间的小空地。
圣城提拉苏，历史悠久，拥有众多有研究价值和宗教特殊意义的遗迹和建筑，换句话来说就是有大堆老破小。
这里的居民中很多都是几代人生活在此的虔诚信徒，除了信仰也有家族遗留的因素，结果就是即使教廷有心改造翻修也会遇到极大的阻力。
这片空地的中央有一口水井，不过看起来已经荒废，周围几棵粗壮繁茂的老树下挂着两个秋千，一旁的草地上也有些碎砖和石头堆起来的小城堡，插着大概是男孩子拿来当作骑士剑的木棍，如果不是城外不远处正在打仗，这里大概会有不少孩子玩耍。
“我们到了。”
情报贩子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来到一栋紧邻着空地的二层小房子前敲了敲门，短促的两下敲击后停顿一会再敲一下。
等待了大约一分钟后，门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忽然拉开一条长方形的缝隙。
阿娅挑了挑眉，仔细看才发现这扇门的木质表面下包覆着厚实的金属板，别说一般的箭矢，就算是强弩也没法打穿。
精神力也如臂指使穿过了大门，不过里面倒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秘密基地那样有什么高大上的装潢或者高级的通信加密设备啥的。
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而已，里面的人有两个，夹层里藏着几件武器还有似乎是用于一次性发送些简短信息的魔力水晶。
“齿轮。”
情报贩子简短地报上了自己的临时代号，回头小声介绍，“里面的人是这个站点的负责人，也是我的直属上司。”
确认代号和敲门的频对应无误后，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刚熬过夜的疲惫中年男人，神情板正，不过平头短发看起来倒是挺精神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干净整齐。
“水车先生。”情报贩子倒是很尊敬的样子，朝男人略微躬身后才走了进来。
“嗯，和后面这两个人有关吗？”
男人的视线很快掠过约翰，落在阿娅的身上时古井无波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诧异。
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被阿娅的样貌震撼到的那种波动。
阿娅能明显感觉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就像是……遇到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打招呼又害怕自己认错的感觉。
自己认识他吗？
阿娅很纳闷。
就在这时……
“阿娅？真的是阿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