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死几个圣阶？
阿娅打了个哆嗦，多少产生了点代入感。
现在的圣阶可基本上被当做各方的顶尖战力，即使投入战场往往也不会战斗到拼上性命的程度，能打到拿圣阶当耗材的程度，惨烈归惨烈，神话时代不管是那个种族也都比现在强得多吧？
“另外，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和人类的差别？”
蒂丽芙妮补充了一句，“论寿命长度，人类的顶尖强者也很难活过两百岁，那些圣骑士、圣战士之类的能够发挥巅峰战斗力的时间能有多长？”
第一次神话战争可是持续了上百年，神圣联军和魔族在整片大陆上来回厮杀，每一寸土地都沾染过战士的鲜血。
“而且，即使有了契约共享的龙族生命力、魔法抗性、物理抗性，人类本身的身体强度也比我们脆弱，在战场上的伤亡率远远高于我们，难道骑士战死就让一组龙骑士彻底退役吗？”
当然不可能。
战况惨烈到圣阶当耗材的程度怎么可能容许这种浪费？至于感情上的问题，呵，开玩笑，且不论不同时代价值观的差异，命都没了谈个锤子的感情啊。
短暂的沉默后，阿娅摇了摇头，“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设计的时候要把缔结契约的方法弄得这么奇葩，要说灵魂交流之类的……不一定非要用那种方法吧？”
“但来得最方便最有效率不是吗？那可是少有的灵魂精神和肉体完美融合的时候……虽然以那帮魔导师的水平也改不动原本的框架就是了。”
“原本的……框架？”
“最初的那版契约就是这么设定的，不然你以为他们不想试别的办法吗？”
“设定的？谁？”
“还能有谁？我啊。”
蒂丽芙妮的虚影指着自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阿娅。
“你等会，我有点乱。这个契约的方式是你设定的……然后作为龙骑士契约的那个版本是当时人类的魔导师改造之后制造出来的……那你创造初版的目的是什么？”
“……你猜。”
前·龙神大人沉默半晌后憋出两个字。
好嘛。
阿娅叹了口气。那还用猜吗？之前就知道这俩神有点奸情了，那她创造原版契约还能有啥目的。
“不过我真有点好奇，你和光明女神不都是……女性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阿娅感觉脸颊有点发热。
“都到了神级还能问出这种问题吗？”
蒂丽芙妮似笑非笑地说，“都已经能控制世界法则了，改变身体的形态很难吗？再说了，灵魂交融又不一定非要以肉体结合作为契机，神级想要做到这种事情比凡人轻松多了。你和那个人类女孩子做的时候难道没有尝试过吗？”
嘶，这么看来光明女神陛下的百合倾向是不是从你这开始培养的来着？
回想起小菲子一脸痴迷地称呼“姐姐大人”，阿娅愈发觉得自家这个前任的神明实乃罪大恶极。
“停停停！你这说法不对劲！而且正常人哪里会想着把神力用在这种事情上啊！”
“不好说哦，如果你也活的和我一样久，难保不会在各种事情上追求新鲜感……或者说猎奇感？反正神明嘛，玩得过分一点也不会有事。”
怎么办，她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主要是自己根本没法反驳，世界上或者经历了万年时光的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神，再有就是源那个狗东西，神不知道，源的脑子肯定是沾点问题的。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可惜，费了不小功夫研究出的灵魂交融契约我最后也没用上。”
“你是说那个初版？”
也是，要是真用上了这两位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堂堂龙神在和阿瑞斯争夺光明女神的斗争里沦为败犬，还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嗯，不过也不算浪费吧。”
蒂丽芙妮瞥了阿娅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诶？啥意思？等等，不会是……”
“恭喜，猜对了，yeah——”龙神拖长声音懒洋洋地说，“虽然没想到那份契约最后会跑到阿尔忒弥斯手上去，不过能发挥作用也算是不错吧。”
“好吧。”
阿娅想要搓搓脸，但发现意识沉浸的状态下没这个功能也只好作罢，“那么，这份龙骑士契约的原型……除了灵魂深层绑定不能更换契约对象外和正式版还有什么不同吗？”
“大体上没什么区别。”
“失策了，所以我刚才除了听了个八卦毫无收获吗？”
阿娅失望地叹气。
“倒也未必。”
“什么意思？”
“这份契约的本质其实和其他的契约没什么区别，本质上还是在契约者之间建立一条通道，只不过中间构成这条通道的介质从一般契约使用的魔力、精神力变成了世界法则本身，只要法则存在你们的契约就会一直存在。但也是因为这样，只有接触到了‘世界法则’的层次才能真正发挥出契约的全部效果。”
“诶？可是当初我和蒂兰大小姐没一个是圣阶……”
“她只是没法在时间和空间的基础法则上更进一步吧？其实以她的年纪和天赋，圣阶的门槛理应不是问题，卡在那个位置大概是世界本身对于外来者的限制而已。和你进行了契约之后，灵魂中混杂了你的特征，所以世界的屏蔽机制才把她识别为这个世界的生物失去了作用。”
“好吧……不对，这不是重点，你说的也未必是什么？”
阿娅反应过来。
“当然是契约的事情。我之前说过了吧，我创造的这份契约也好，那些普通的魔法师写出来的契约也罢，本质都是一样的。通过介质建立一条通道传输能量和信息，主要构成就是契约双方和通道。”
“契约处于半失效状态，现在的可能性只有通道失效和作为契约另一方的蒂兰·埃丽斯韵受到了限制。”
“早上突然传过来的波动说明通道至少在那时候是可用的，但到现在为止除了那阵波动再也没有其他信息从契约另一头传过来，可以猜测蒂兰·埃丽斯韵受到某种限制的可能性更大。”
蒂丽芙妮不紧不慢地解释，“而这种限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精神压制。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契约的印记无法发出信息。”
“那我……”
“如果是普通的契约者肯定无计可施，但你现在是神级，力量都精妙程度和对规则的掌握不是那种刚刚登堂入室的家伙能比的，所以……恭喜，有值得一试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