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了整个广海市的巨大封印之中,原本已经废弃的教堂,现在也成了一堆废墟,整个城市浸染的死气,路人面色苍白的停住自己的动作,原本恍如海流一样的夜车也变得宁静。
时间已经在这一刻暂停了。
娅夫洛蒂,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源于海中时隐时现的泡沫,就如同浮现于夜晚的梦境一样,虽显真实,实际却如同泡沫一般虚幻。
作为血契者的娅夫洛蒂,是身为上帝的使者,净化使的象征。而陨却已经脱离了那个阵营,既便如此,娅夫洛蒂还是陪伴在他的身边,就如同他哥哥Degin的血契者Eve一样。
但这一切都只是曾经,就像陪伴在陨身边的娅夫洛蒂现在几乎消耗殆尽的生命之源一样,
Eve已经被上帝从这个世界上所抹去了,取而代之的只是Degin构建的一个想象中的Eve那个魔方。
有一天,娅夫洛蒂也会像Eve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尽管娅夫洛蒂说过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无怨无悔,然而陨却依然不能原谅自己,就如同穿过他右眼的两道疤痕一样,铭记在心。
陨拖动的大剑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沟壑,沟壑中的泥土已经被大剑所蕴含的高温,烫得焦黑。
娅夫洛蒂轻鸣的铃音,如同风潮一样,将具而不散的生命之源化为浪潮扩散到四周的空气中,尽量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那是陨怀念的铃音,从前的从前,这种声音总是伴随着他挥舞大剑净化着一个又一个血魔,只是那都是从前,代表着上帝意愿的血契者,一旦背叛了上帝,就将失去自己的力量,现在的娅夫洛蒂能做的也只是调节这个封印内生命之源的平衡度。
‘叮当当’
又是一声,陨的手指忍不住轻跳了一下,这曾经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使命,这才是娅夫洛蒂应该拥有,而不是整日跟随者他的脚步游荡在仇恨的边缘。
‘叮当当’
随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倒了地上,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握着大剑的手指几乎使不上力气。
“陨!”
娅夫洛蒂停下来还在回响的铃音,惊呼着陨的名字。
“…….”
“陨!你没事吧!?”
陨就这样沉默着,微微低着头熄灭了火焰的大剑支撑着他身体的全部。
“陨,你到底怎么了?”
“……”
娅夫洛蒂的关怀声,传不到陨的心地,仿佛一瞬间他便被封闭在了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所在角落地微微的颤抖。
因为,半Vampire做不到无情…….他曾经也是一个人类,有父母有姐妹,有兄弟有亲人,而现在他有娅夫洛蒂,再一次听到铃音的陨突然间心里那份庞大的仇恨多了一条裂痕,裂痕不大却足以让一丝暖流,融入陨那被仇恨冰封了的心脏。
有着双目血瞳的男孩,活动着脖子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看来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什么?”
娅夫洛蒂的心思全在陨的身上,根本没有听请男孩说的话。
“‘丧钟’娅夫洛蒂,请允许我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已经脱离了阵营的半Vampire身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等于是背叛了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就是守护陨一生……”
听完男孩的话,娅夫洛蒂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奥?‘丧钟’娅夫洛蒂,成为血契者的你已经奉献了自己的肉体,为什么还这么不在意自己的神智?”
“因为……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愿,哪怕是连神智都消失了,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愿。”
大概是感觉到陨心脏依然在平稳的跳动着,娅夫洛蒂焦急的声音稍稍的缓和。
“这大概就是我们与人类的不同吧…….”
“我们?你难道也是…...”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事物,和你不同,你有着一份执着,大概是和这个叫陨的在一起时间太长的关系吧。”
男孩没有正面肯定娅夫洛蒂的猜测,却也算是认同了那个猜想。
“陨这是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况。”
“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谓的挣扎吧,有一些困在心里解不开,现在他大概在反思着什么。”
男孩蹲在陨面前,陨的眉间紧皱,眼神晃动的又如惊慌失措的小孩子,嘴唇微微的张着,好似在喃喃自语,却听不到在自语些什么。
忽然,陨的头轻轻撇了一下,握着大剑的手用力将自己布满伤口身体撑了起来。
“陨!”
“娅夫洛蒂!”
他们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一个是松了一口气,另一个却是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丧钟’娅夫洛蒂,看来我们刚才未完成的工作,已经不需要继续下去了。”
“恩?为什么?”
娅夫洛蒂的声音恢复了本来的声色,虽略带低沉更多的则是女性声音特有的柔美。
男孩板起脸孔,露出老成,脸上的稚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完成这项工作了……‘丧钟’娅夫洛蒂,有一件事,现在只能由你和你的契约者来完成…....”
爱丽丝翻转身躯,仿佛冰面上的跃动的天鹅一样
“还差一点……”
影逝随着爱丽丝的步伐在冰面上留下长长的冰痕。
她的身后,尾随着无数血红色的骑士枪,带着浓浓的杀意。
“终于见到你了!”
银发少女的头发随着骑士枪的掠过,疯狂的舞动着。她的记忆力只有三个身影,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她自己,还有一个就是爱丽丝。
银发少女的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口,那是影逝留下来到,即使银发少女的主人为她留下的‘血祭’也阻挡不了影逝的刀锋。
“爱丽丝,注意上面。”露娜以滑冰场护栏作为支点,不断的反跳如同受力的弹簧球一样,用她的鞭子阻止骑士枪形成攻式。
没想到影逝竟然有破坏‘血祭’的功效,即使爱丽丝还不能掌控阿拜德的能力,有影逝在手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银发少女肆无忌惮的坐在冰面上使用着储藏在她身体内的‘生命之源’不断的凝聚力量创造血红色的骑士枪,追击着爱丽丝。
听到露娜的体型,爱丽丝身形随即倾斜,手指点在冰面上,一个180度的旋转改变了方向。
她的身后随即传来一声穿刺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骑士枪正如倾盆暴雨一样自上而下扎在了冰面上。
那些消失的骑士枪,在坚固的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白斑一样的残缺,将美丽的冰面毁的面目全非。
爱丽丝横过长刀借着滑速向银发少女直冲而去。
“该结束了……”
现在的爱丽丝充满了力量,是林星给予的。想到林星,爱丽丝握着影逝的手,更是用力拧了一下,这股力量仿佛源源不绝一样。
“这一刀……”
没想到爱丽丝能突然转变前进的方向,银发少女显得有些吃惊,赶忙再次用能量凝聚骑士枪向爱丽丝刺去。
“……要你的命。”
眼神中充满了坚毅的爱丽丝,劈开挡住她道路的骑士枪,毫不迟疑的冲到银发少女眼前。
“这场游戏结束了……”
说着爱丽丝与银发少女错身而过,就如同杀掉Degin一样,将银发少女的胸膛洞穿。
爱丽丝甩甩影逝,仿佛影逝洁白的刀面上沾染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
“我骄傲的露娜,总是嘲笑爱丽丝的你,这次恐怕要…….哈哈哈哈……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哈哈哈哈哈哈!!”
“皮特,如果你在多嘴的话,我会毫不迟疑的将你和人类创造的一种叫假牙的东西一起泡上一整夜…….”
露娜落在护栏上,和皮特调笑着。
“可恶……”
“!?”
声音自爱丽丝背后传来,是一个明明应该已经被净化的死人的声音。
“可恶……竟然毁掉了主人的衣服。”
那件衣服确实被刺穿了一个不算太小的洞,银白的外衣出现了残次的现象。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得腰部一紧,脚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接着后背紧紧的砸在了冰面上。
“咳!…...”
这个力道还真是不小,爱丽丝对视着银发少女的眼睛,原本被影逝刺穿的伤口已经愈合的连疤痕都没有剩下。
少女原本坐在地上的身躯,谩慢的站了起来,随着‘咔咔’两声,冰面被擦出了两个深深的脚印,将少女的身子固定在冰面上。
(真是愚蠢的办法!)
爱丽丝露出不屑的目光,抬脚一个后翻握到俯身在冰面上。
“喔哦!似乎还没有到欢呼的时候,我的美人露娜。”
皮特夸张的声音仿佛大声说着。
而露娜却陷入了思考。并不是因为再生的银发少女,而是在空气中浮动的‘生命之源’。
露娜手中的鞭子再次充斥起火红的光芒,正印证着露娜的感知。
(皮特…...是Degin的‘血祭’解除了么?)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Degin的‘血祭’大多都是自创的,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些‘血祭’的运转原理,除了Degin自己露娜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接触他的‘血祭’。
(也许……)
皮特在露娜心中回答道,虽然他的形态只是一枚戒指,却是露娜最信赖的伙伴。
(难道……Degin也还活着?)
那个银发少女的实力,强悍的令人乍舌,若是再配合上Degin诡计多端的性格,那将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存在。
(不……Degin一定是被净化了,也许这座城市真的有存在着另一位天才吧……)
(真是不敢相信…...)
露娜撇着嘴,一跃而起,巨大的力道将护栏瞬间压得弯曲,‘啪’露娜的鞭子仿佛又有了活力一般瞬间将爱丽丝头顶的骑士枪分割成了两端。
银发少女眼睛向上轻翻了一下,原本自然伸展的手猛地一用力,转本刺向爱丽丝的骑士枪瞬间转变了方向,全部向露娜攻去。
“啊哈哈哈…...好久没有好好活动活动禁锢了!看鞭子啊哈哈哈哈!”
随着露娜的狂笑,她原本受伤的羽翼再次张开,有了生命之源,就有了恢复力,羽毛随着羽翼的张开而飘散落下,一片羽毛刚巧点在爱丽丝的影逝长刀上,因为影逝长刀的光滑,羽毛顺着斜度滑至影逝的刀尖。
爱丽丝积蓄已久的力量从脚尖迸发而出,图同脱壳的弹头,带着寒光再次冲向银发少女。
露娜在空中舞动着长鞭,被分割成几段的骑士枪如同雨点般掉落在冰面上,化作红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招!”
少女面对着飞奔而来的爱丽丝突然间喝道,爱丽丝皱眉的瞬间,一道红光冲爱丽丝迎面而来。
爱丽丝挥着影逝长刀向红光劈去,刀锋没入红光的瞬间,红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厄?”
少女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就连爱丽丝也不太清楚这把长刀功效,银发少女那露娜无法突破防御屏障,爱丽丝借影逝长刀之力却可以轻易的破开。不论是陨的火焰还是银发少女的光球,都会被影逝长刀破掉,也许这把刀有着不同于其他‘血器’的功效吧。
迟疑瞬间的爱丽丝,又恢复了意识,高举的影逝朝银发少女的头劈下。
只是刚才爱丽丝迟疑的片刻,几把骑士枪已经得到了回援的时间,在爱丽丝劈下的瞬间,当在了银发少女身前。
骑士枪被劈成了两段,银发少女却也脱离了险境,微微皱着的眉头显示着她心中的焦躁。
(主人……)
这时,银发少女不禁响起了Degin。Degin赋予了她新的身躯,却没来得及教她怎么运用这个躯体,明明有着无与伦比的能量,却连眼前这个还不能使用血契之力的小姑娘打败。再加上已经能自由调动生命之源的露娜,劣势顿时变得如此明显。
“好像……已经解决完了……”
“我的大美人露娜,似乎有点开朗了,哈哈哈!”
冰面上插满了即将或作红光消失的骑士枪,从露娜轻拧的眼睛看得出来,她似乎还没有过瘾的意思。
鞭子再次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变成了长刺。露娜宛如空中飞舞骑士,脸上挂着她充满野性的笑容。
“……”
银发少女蹒跚的脚步后退着,充盈着力量的身躯,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下一刻的战斗。
“主人!…….”
少女颤抖的声音嘶吼着,抱在胸前的手紧紧地搂住银白的外衣,仿佛透过这件外衣,她能够感受到Degin的体温,即使是Vampire那刺骨的冰冷的温度,也依然能抚慰少女颤抖的心灵。
“该结束了……”
回复了对生命之源的感知,爱丽丝轻轻的说道。
银发少女本身就是由生命之源所构建而成,也难怪之前的一刀解决不掉她,毕竟如此庞大的生命之源是爱丽丝平时净化的那些血魔所不能比拟的。
“这就是你结局…...”
爱丽丝斜握着长刀一个跳跃站在银发少女面前的护栏上。
“主人……”
少女无视着爱丽丝喃喃自语着。
冰面反射的月光点亮了少女周围的一切,包括她裸露在外衣下白净的皮肤。
(主人……)
从她还是有记忆起,就伴随在那个拥有一头银发和银色瞳孔的Degin身边,那时的她还只是一个会旋转的魔方。
Degin总是轻轻的握着刻刀,轻轻的勾勒着她的外形。
那时她常常凝望Degin眼睛,银色的瞳孔深邃之中却包含着一份情感。
(——你应该是有着银白色发髻,清白色的皮肤,大大眼睛,呵呵……会露出母爱一样的笑容——)
Degin总是一边雕刻着魔方表面的刻画,一边自言自语的叙述者他心目中女神的模样。
从开始到结束,Degin总是一身白色的衣着,看起来虽然潇洒,却总让人感觉到一股思念的情绪,对一个已经消失的人。
直到后来,她有了自己名字的时候,才明白Degin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她,Eve。或者说是曾经拥有这个名字的人。
Eve是夏娃的意思,就如同她一样,由Degin所创造,为了代替已经失去的那个女人。
但是她却无怨无悔,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可以代替话。
(主人…….我回来了…….)
这句话原本是应该在教堂说出来的。
她看着自己的皮肤,和划过眼前的银色发梢。她知道,她的样子Degin所叙述的那样,她寄托了Degin思念。
(——被拥抱的滋味?你以前没有感受过吧,将来一天,你会被你所爱的人轻轻的抱着,彼此倾听者对方的心跳,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会觉得温暖呢,不只是体温,还有胸膛里的心——)
(主人…….我真的好像被你轻轻抱着…….好想体会你描述的那种感觉。)
曾经的Eve也许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感受过Degin胸膛的温度。后来的Eve只是在Degin的手掌中扮演着寄托的角色。
现在,她可以伸开双臂去拥抱的时候,他Degin已经化为了虚无……
(如果……这就是拥抱。)
银发少女的懵懂的眼睛突然闪过什么,心底里响起了Degin的声音。
爱丽丝慢慢的将长刀举过头顶……
(如果仅仅是拥抱……。)
Degin带着淡淡的微笑,银色发梢依然如同以往一样随着风而律动着,银色的眼睛轻轻眨巴了一下,略带着点顽皮,又似乎多了份俊美。
(Eve,我爱你…….)
仿佛是做梦一样的声音,那句话回荡在银发少女的心地,她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眼睛里含着泪水,曾经她想过哭泣,但那时的她却根本流不出眼泪,曾经她想过要拥抱她所爱的男人,但那时的她却无法伸开臂膀。
爱丽丝不知为什么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似乎是不愿意看到眼前少女那略带伤感的目光,刀就这么劈了下去。
“主人…….”
银发少女被眼前的男人那高大的身躯涌入了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告诉她这儿拥抱有多么真实,她的眼泪划过脸庞,伴随着男人胸口的起伏,那一刻她似乎理解了除了思念外人类的另外一种情感——幸福。
想就这么拥抱下去,就这么倾听的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默默的喃喃对方的名字。
(……Eve……)
“……Degin…….”
这一次她没有说‘主人’两个字,而是轻呼他的名字。这一刻,她再也不是替代品Eve,而是Degin所爱的女人。
“什么!?”
“怎么可能!?”
随着爱丽丝的惊讶,习惯于沉默的阿拜德也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爱丽丝顺势劈下的长刀,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青白色的光芒所隔绝。
“我爱你,Eve”
“Degin”
深情的亲昵声中,白光之后慢慢浮现出Degin的身形,绝不会错,那股气息,那头银发,还有那声‘我爱你’。
Degin拥抱着银发少女,两人有着同样的发色,也有着一样的笑容。
银发少女贴着Degin的胸膛,只是短短的分别而已,却也是经过了生死的折磨。
“Eve,我Degin Connery想娶你为妻,你愿意么?”
仿佛旁若无人一样,Degin抚摸着少女柔顺的银发轻轻的说着。
爱丽丝拧着眉头,刀就是无法移动分毫。
“爱丽丝……住手!”
同一句话,由露娜和阿拜德同时喝道。
“什么?!”
爱丽丝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爱丽丝……哎……住手吧。”
阿拜德轻轻说道,声音中的那一丝意味深长的轻叹,如同苛求一样。
爱丽丝点点头,一个后越落在露娜身旁。
“他刚刚说自己名字是……. Degin Connery。”
露娜低着头喃喃着。
“Eve,回答我,你愿意嫁给我Degin Connery,一起经历人生的生老病死,人世的喜怒哀里……”
“……呜呜呜呜…….恩…….我…呜呜呜….我愿意……。”
轻靠在Degin怀里的Eve发出轻轻抽泣声,夹杂在抽泣声中的‘我愿意’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
“……你不会…呜呜呜呜……不会再离开我了吗…….呜呜呜……”
Eve轻轻的抬起头,对视着Degin的眼睛,Degin银色的眼睛是如此坚定,她在他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而他也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会了……就算我想离开,也不可能离开你了。”
说着Degin将Eve搂的更紧,手指尖悄然多了一对戒指。
金光闪闪的对戒上雕刻着血红色的名字,一个是Degin Connery,一个是Eve Connery
Degin轻轻的推开Eve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这是我的承诺。”
戒指上那鲜红的Degin Connery,充斥着血光,转瞬间照射到了挂浮在天空中的月亮上。
血液再次浸染着圆月,而这一刻的月亮则已经圆而无缺了。
“那是血月?!”
看到那个景象,爱丽丝的心就会猛然的一痛,就在她刚要冲冲上却结果了,那对亲亲我我的男女之时,手却被露娜抓了个正着。
露娜摇摇头,依然平静的注视着凝望着对方的Eve和Degin,
(不应该有人去打搅他们)
露娜的眼睛随之湿润,一颗眼泪,那本来无法留下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的滑下,低落在地上。
‘滴答’
那一声,让充怀着怒火的爱丽丝愣住了,这是……她姐姐露娜的眼泪…….只有一滴……
血月上深浅不依的凸显出Eve Connery的名字,Connery那是Degin的姓氏,而现在这个姓氏也属于了Eve。
‘咝咝…….嘭…….’
如同礼花一样,连接着Eve戒指的那条血线逐渐的灌入月亮,好似导火线,在融入月亮的一刻,血月所蕴含的生命之源‘嘭’的炸散在夜空之中,散发着桃红色的光芒四处奔放着。
“那是为了庆祝我们结婚的礼花……”
Degin搂着瘫软的Eve指向夜空的美景,那将是他和Eve最后一次欣赏生命之源的美丽。
“你相信么?阿拜德。”皮特问道。
“就算不相信也没有用,事实胜于雄辩。呵呵。”阿拜德老沉的声音和皮特比起来,要中听得多。
“啊哈哈哈哈……我的老古板阿拜德,你竟然笑了……不知道说出去会不会有人相信……”
“咳……皮特,没想到就算有着无尽的生命,你依然会老化,耳朵竟然出了毛病,我什么时候笑过?”
“你…..”
阿拜德不置可否的态度,反而让皮特提不起调侃的心情。
“似乎是时间倒流一样,原本破碎在冰面上的玻璃,瞬间浮起,逐渐回归原来的绘制,其他被损坏的地方也是这样逐渐复原。
笼罩世界的血红色慢慢的退却,时间又再次恢复了流动。
馆外,熙熙攘攘的车鸣和发动机声又再次响起。
惊醒了还在沉醉中的爱丽丝和露娜。
“这是…...”
封印,根本不是爱丽丝解除的,但它确确实实在爱丽丝眼前消散的无影无踪。
“喂……”
Degin的声音出奇的甜美,也只有这样的声音才配的他的英俊。
“什么?”
“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哈哈哈。”
Degin抱起昏睡过去的Eve,对爱丽丝和露娜笑着说道。
看着爱丽丝警惕的眼神,Degin笑着摇摇头。
“我现在是人类……Eve也是。”
“……”
一时间,爱丽丝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人类?确实是,因为完全没有了那股Vampire特有的气息,但是这怎么可能。
“恭喜你们。”
露娜走到Degin身前,伸出了手。
“姐姐!!”
爱丽丝皱着眉头跑了过去。
“抱歉,归还‘trials of life’是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尤其是她已经变成人类。”话语间,Degin的眼神时不时的滑向Eve,闪烁之中充满了爱意。
“奥…...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露娜看着Degin抱着Eve的手,明白了他的意思。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一还蒙在鼓里的爱丽丝,依然敌视着Degin。
“你计划多久了?”
露娜完全不理会爱丽丝的怒火,带着淡淡笑问道。
“几百年……只要她能回来,我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舍弃永恒的生命,值得么?”
露娜眨眨眼睛,淡淡问出这个问题,她期待着Degin的答案,尽管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却依然想从Degin口中听到。
“这个问题应该反过来问,舍弃做人的情感,获得永恒的生命,值得么?”
“呵呵……我想也是这样……恭喜你以人类的身份回到这个世界。”
露娜拍拍Degin的肩膀。
“如果不是你妹妹杀了我,我的计划就更加完美了…….”
“哼!”
爱丽丝皱着眉头,她看到了Degin额头上的汗水,不过是抱着一个女人而已。
她伸手触碰了下Degin的皮肤,竟然是有温度的。
“你真的变成人类了?”
爱丽丝目瞪口呆的感受着手指尖的温度,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Eve绝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她体内多余的‘trials of life’我已经归还了这座城市。现在的她,是由我重现创造出来的人。我的妻子。”
Degin开始明白幸福的意思,这是他已经淡忘了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笑着。
“从现在起,我要过正常人类的生活了……”
“奥……那么恭喜你。”
爱丽丝学着露娜样子拍拍Degin的肩膀。感受着手掌中的余温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真的有温度……”
“咳咳咳……Degin,给你个忠告,尽管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能从半Vampire恢复成人类,但是你必须明白,即使你已经恢复成了人类,你的Vampire过去却依然存在着,而且Dracula曾经是你的姓氏,这点也不能改变,万事小心。”
阿拜德提醒着Degin。Degin的成功不知道将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Degin生活的改变,也许隐藏在人类生活背后的世界都将改变。
没登Degin多说什么爱丽丝甩下露娜便破门而出。
果然,这座城市又回复了繁华,五彩斑斓的的灯光点缀着街道。
爱丽丝用力一蹬,跃入空中,展开她的翅膀。
(林星…..)
她的脑子中闪过拥抱的画面。
脸颊多了丝红晕。
(——.爱丽丝……如果你听得见的话…….我喜欢…...你——)
喜欢你,那是人类告白时才会说的话语。
那句在林星心里的话。
(林星!……)
爱丽丝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教堂,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