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孩(下)

作者:九月诗歌 更新时间:2010/6/23 0:25:55 字数:0

广海高中,教学楼,高二(3)班。

原本就很安静的教室变得更加安静。

“咕”老师端着茶杯狂吞了数口。

“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隐匿在桌下的一双腿还在颤抖着。

这位外表英俊,却被那副厚厚的眼镜片遮住了锋芒,的老师低声询问全班的学生。

他之前的一句话暴露了一些不该暴露的事情,而随即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言。

然而为时已晚。

教室里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

这是高二(3)班的数学老师。高材生(曾经的),全校公认的帅哥老师,前提是他可以拿下他那副足有半厘米后的眼睛,那个厚度,带隐形眼镜都没戏。

吕国宇,这位数学老师名字,腼腆害羞外带自卑,这就是林星对这位老师的最初印象。

姚丹,高二(3)班现任班主任。语文老师,同样是高材生,而且和吕国宇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美女老师,要说有多漂亮,额……少了露娜那种西方人的性感,却多了一丝东方人特有的文静,这就是姚丹,在几天之前林星甚至不知道他的班主任原来是个女的,而且这么漂亮。

喜欢姚老师的人,大有人在,比如现在正红极一时的体育老师马老师,又比如刚刚露底的吕老师。

这貌似是一场旷日持久战,女人心海底针。就好像爱丽丝一样她那可心估计是掉进太平洋了,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才不会喜欢你呢!——)

话还说的真绝情,虽然很突然,却一击命中了林星的心思。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准确的说,是他已经说过了,可是现在的林星却根本不记得曾经说过。

“呼……”

笔夹在他的指间,随意晃动着,漫无目的。

(爱丽丝……)

爱丽丝是个好女孩,尽管她有着一对蛮吓人的翅膀。

爱丽丝也很漂亮,虽然穿着学校的校服,却依然阻挡不了她的魅力,她的金发和染出来的完全不一样,自然飘逸,爱丽丝大大的眼睛虽然总是射出冷漠的目光,但却让偶尔浮现在眼中的情感,显得更加真实。

(爱丽丝,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呢?)

有时候,爱丽丝显得要比林星更加孤独和寂寞,尤其是她张开双翼飞向天空的时候,天空的广阔总是引起人漫无目的的联想,也正因为天空的空旷才让人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归宿。

(今天我要带你看看真正的天空!)

林星点点头,目光又移向讲台……

“我是怎么了?我……”

爱丽丝坐在楼顶天台上,林星常常坐着的位置。

嘴里嘟囔个不停,迎面而来的蒲公英粘在她的衣服上白色溶于白色到不是那么显眼。

“爱丽丝。”

阿拜德比林星还有困惑,作为与爱丽丝密不可分的伙伴,阿拜德看到了爱丽丝所看到的一切,却无法理解爱丽丝的心情。

“阿拜德,让我静一静。”

爱丽丝的声音低迷,像这样说话她还是第一次。

“爱丽丝,作为血契者,我不想和你心生间隔。”

血契就是一种辅助净化使战斗的神识,没人直到这些思想从何而来,而它们也只说自己是凭空出现的思想,就像纯种的吸血鬼一样。

阿拜德是爱丽丝的血契者,随着爱丽丝的在这个世界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带在她的手上,它是一条银色的手链,不同点神识有着不同的能力,而爱丽丝还没有能掌控阿拜德,现在的阿拜德代表着导师,教导爱丽丝作为一个纯吸血鬼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阿拜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竟然做出了那种事……..”

“就人类的语言来说,应该是精神压力的问题。”

“我做了那种事……我该怎么面对那家伙,他一定恨死我了。”

爱丽丝杵着脸颊,拧着的脸上,看到出心事重重。

“那家伙?难道你说的是那个人类?”

“林星……他一定恨死我了,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说他。而且…….而且那不是我想说的…….”

爱丽丝撅起了嘴,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你想不想说不重要,最要的是你已经说了那样的话……”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向来冷静的爱丽丝,现在的话语中却透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绪,还真是少见。

“爱丽丝……”

“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爱丽丝你个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明明不想那么说的,你明明想说喜欢他的……明明……”

爱丽丝从根本上无视了阿拜德的声音,不停的自言自语,咒骂着自己,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爱丽丝!”

这一次,阿拜德是怒吼出爱丽丝的名字。

“阿拜德……”

低呼了一声阿拜德名字的爱丽丝回过神,却依然抱着自己的头,蜷曲着身体,背靠在铁栏上。

“有时候,你必须学会放弃。不可以和那个人类在一起,却不可以靠的太近。”

“为什么?”

爱丽丝突然抬起头用凌厉的眼光看着她手上的手链。

“因为你是Vampire。”

“Degin还有那个女人不是…….”

“你不是Eve那个人类也不是Degin!他只是个人类,什么也不能给你!。”

阿拜德大声打断了爱丽丝的话,阿拜德的声音好似咆哮一样。

“…….”

“…….”

(当爱丽丝将獠牙刺入林星脖颈的时候,那股味道萦绕在她唇间,那时候林星坚毅的眼神,她看的清清楚楚……情愿奉献……将痛不欲生,撕心裂肺,那是情愿的代价。)

“他可以为我奉献一切,而且他已经为我奉献了一切……”

爱丽丝说着,一手把住栏杆,站了起来,接着道说道。

“他是人类,那我也变成人类!”

“爱丽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拜德惊讶爱丽丝的想法,难道……

“我要去找Degin,我要变成人类!我不想让他再为我付出什么了,已经够了!我不是贪得无厌的女人,我不是因为他的血才总是和他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在空中飞舞,一起…...什么事都一起。”

爱丽丝的眼神仿佛克隆了林星的一样,一样那么坚毅。

“爱丽丝,你是不可能变成人类的!”

“没有试试怎么知道?而且……而且Degin不是成功了么?”

“你和他不同,他是半Vampire。曾经,就是人类,如果按照人类的说法,他只是从Vampire的状态退化到了人类的状态…….”

爱丽丝轻眨了下左眼,摇摇头。

“成为人类,是一种进化…...”

说完,爱丽丝推开铁门,走下了楼梯。

“各就各位!”

陈晨瞟了一眼正在发令的林星,今天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是因为爱丽丝吧……)

自从那个名叫爱丽丝的外国女孩出现之后,林星就不在是只属于她的林星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更希望沉默寡言的林星能够回来,因为那个林星是主属于她一个人的。

“预备!”

陈晨半曲着身子随着林星的声音做出‘预备’的动作。

(你还记得我么?)

陈晨咬着槽牙,每一天,过去的每一天,林星总是带着笑容从家门走出来,回头向他的妈妈姬香草挥挥手,然后在香草关上门的一瞬间,沉下脸庞。

那个时候,每一次到了那个时候,陈晨都在透过窗户看着他,静静的等林星走到巷口,然后背着书包追上去。她就轻轻的步子从没有让林星发现她的她的身影,虽然只是上学的一段路,却让她心里多了一丝安逸。

现在这份安逸被打破了……

“跑!”

所有的人如同离弦的弓箭一样,飞奔了出去。

陈晨回头望着林星。

(只有我才能……对,只有我才能这么看着你。)

陈晨的步伐并不大,连续性却极高,如同小碎步一样,速度不快不慢的跟在第一名身后,显得游刃有余。

林星跑步时的拼命劲,以前只有她一个人看过,那时候每当林星来到操场的时候都是一天中最热的中午,空荡荡的操场只有他一个人飞奔的身影,而那时唯一的观众也只有她,陈晨。

现在.......已经在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喂!陈晨注意看前面!”

忽然,她视野中的林星飞也似的向她飞奔而来。

“呼……呼……呼……呼”

她的耳朵里充斥着自己的喘息声,听不到林星一张一合的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林星很焦急,而且那种不顾一切的眼神让她着迷。

“小心!!”

她的身体随之被林星抱住推向了一边。

“啊…...嘶……”

陈晨痛的吸了口冷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星双手支撑着身体,趴在陈晨的身上,双腿半跪着跨在陈晨的两侧,姿势有点暧昧,只是却没有暧昧的气氛。

“对不起……”

“喂!你很无耻奥,每次都说这三个字!”

林星很畏惧陈晨这三个字从陈晨嘴里说出来。

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听到陈晨说这三个字,林星就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而且是绝不能姑息的那种。

“对不起……”

“又来了!算我错了行不行?先起来啦。”

林星从陈晨身上爬起来,伸出手借着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跑一圈而已,怎么会偏离赛道,还冲着那个没填沙子的大坑跑过去!”

“对不起。”

陈晨说着对不起,一脸低落的,打开林星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喂……生气了?让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蹭破!”

林星伸手向陈晨的手抓去。

“不要……”

陈晨低声说着打开了林星伸过来的手掌。

“喂!......”林星皱着眉头,今天是他第一次担当职务,虽然这是个体育委员,但是林星却觉得很有意思,不是因为体育委员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是觉得肩上多了一份责任。

“陈晨同学……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接着说完刚才的话,林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手有些黏黏的感觉。

“把你的手给我!”林星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抓过陈晨的手来,刚才他只是向找点说的缓和下气氛,却没想到乌鸦嘴的说中了。

陈晨手掌上的那个伤口不算大,却很深,血正‘啵啵啵’的不停的往外流。

林星宁着脸将手绢缠在陈晨手上,拉着她往医疗室跑去。

一旁还在纳闷的高二(3)班的学生中挤出一个拿着两瓶矿泉水的女孩,喻乐音。

“林星呢?”

喻乐音四处望了望,却不见林星的影子。

“那小子不知道领着陈晨跑哪去了。”

回答喻乐音的是全班出了名的‘八婆’李辉辉,‘八婆’是他的外号,他可是地道的男人,就是嘴臭了点,人倒是还不错。

“‘八婆’陈晨怎么了?”喻乐音看看自己手里的矿泉水撅起了嘴。

李辉辉‘八婆’之名可不是空穴来风,他虽然体型稍稍臃肿,智商却和体型成正比——很高,不论什么事都刨根问底,烦人的很,也真是因为如此,他才有了这个外号。

“不知道,刚才跟别人比赛跑步的时候好像出了点状况。”

“全班,似乎就林星和陈晨这两人你不感兴趣。”

这个李辉辉很少有说不知道的时候,而如果问题的对象是林星或者陈晨中的任何一个人,他的嘴里却会冒出满口的不知道。

“一个出了名自闭,另一个出了名的神秘,这俩都不是正常的人类,我对非人类生物一向不感兴趣。”

李辉辉晃着肚皮笑笑,缩紧了人群里。

“哼……”看着原本应该是林星站着的梯台,喻乐音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咕……咕……咕……咕……咳咳咳!!……咳咳咳!”

然后……呛到了。

“今天什么日子?校医竟然请假了?”

阳光虽然能投近楼道,只是空旷的楼道却依然显得有些沉闷。

“没关系…...小伤口……”陈晨眨眨她的大眼睛。

“什么没关系!手上粘着了这么多灰,伤口会感染的!”林星火气有点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那么不自然的提高了音量。

“对不起……”

好像是陈晨的口头禅,她总是重复着这三个字。

“…….”

看着陈晨低下的头,林星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巴,摘下眼镜的陈晨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干什么!?”

“…….”

林星默不作声的拉住陈晨的手向门口走去。

‘嘶……嘶……’

喷涌而出的清水冲洗着陈晨的手掌。

“忍着点。”

林星板着脸说着,用手帕一点点的沾去陈晨伤口边缘的水迹。

“嘶…...”

“很疼么?”

林星的手微微颤抖,听到陈晨的痛吸冷气的声音,赶紧停了下来,依然板着脸询问道。

“……”陈晨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星看了一眼低下头的陈晨,继续粘着伤口上水迹。

陈晨这一次没有喊痛,贝牙轻咬着嘴唇,重重的鼻息拂过林星沾湿的手背,清凉的感觉泛起在林星的心底。

“你干什……嘶……”

林星移开手绢,冲伤口吻了上去。

带着一丝丝酸酸的感觉,血融进林星的嘴里。

(爱丽丝……)

这一刻他心里念叨的确实爱丽丝,尽管他亲吻着陈晨的手。

“……疼么?”

林星吐掉口中的淤血。

“……有点痒,又有点麻……”

那种感觉难以言语,陈晨低下的脸庞羞红着,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和林星亲近和很多,唇间的温度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折一样。

“那我继续了……马上就好……”

说着林星又将嘴唇贴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晨的眼睛看着林星一次与一次的用唾液清洗着她的伤口。

‘扑通……扑通……扑通’

她的心随之跳动,虽然每一次看到林星的时候她都有这样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心跳的更加猛烈,而且义无反顾。

“啊......咕,咕咕咕咕.....”

林星歪着头在嘴里灌着自来水。

“林星!”

“唔?……”

鼓着腮帮的林星挑挑眉毛。

“我喜欢你!”

‘扑通……扑通……’

(我说出来了!!!)

陈晨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刚才那句话确实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咕……咳,咳咳咳咳。”

林星不停的咳嗽着。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是被回绝了该怎么办?)

“咳......喂,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你!”

完全没有迟疑,陈晨瞪大着眼睛。

她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么直白过,哪怕是上课回答问题也要扭捏半天,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干净利索,更重要的是,她说出的话,还是‘我喜欢你’。

(我竟然没有一点难为情!)

陈晨双手拳抱着贴在胸口,眼神中流出来期望。

“……”

“……”

“…….喂,你不会是开我玩笑吧……”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林星从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白痴!笨蛋!”

陈晨从林星夺过那个染着她血迹的手绢,想楼上跑去。

‘塔塔’的响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不停的回荡。

林星呆呆的听着这个声音,眨眨他的眼睛。

“我都说了些什么?”

今天是中秋节。

团圆日,对学生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

大家张灯结彩布置着教室,林星双手插在口袋里向楼顶走去。

这一天,林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同班同学,他的邻居,陈晨向他告白了,女孩子向男孩子告白,需要多大的勇气,林星一清二楚,

‘咯吱’

老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出乎意料,竟然也有人像他一样不喜欢热闹。

黑黑的长发松散的披在她的肩上,手臂轻拄在护栏上,点起的左脚将她的身体前倾送到围栏外。尽管同样是校服,却在她身上却显得很别致,也许是因为身材的衬托吧。

“恩……呼”

一个深呼吸,林星转身向水塔走去。

(——我喜欢你——)

陈晨这句话还真是突如其来。

林星抬头望向水塔的顶端,和它的表皮一样,风吹雨淋早就的铁锈,还时常随着微风发出‘咝咝’的摩擦声。

林星盘腿坐在水塔的阴影中。

透过水塔的间隙,无孔不入的风吹散了林星额前的发梢。

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位置,林星望向那名少女,就像陈晨平时注视他的时候一样。

他的发梢,随着她的发梢而舞动。

(这就是凝望的感觉。)

仅仅是十步的距离,感觉上却那么遥远。

从水塔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的身姿和她黑亮的长发。

那天,他在这里找到陈晨的时候,心‘扑通’的狂跳了一下,转瞬即逝。

现在坐在这里的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陈晨,一定也这样凝望过他的身影,看过他自言自语然后大笑之后的颓废,看过他默默的仰视天空后的垂丧,原来自己的一直都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林星敲敲脑门,手拍在了水塔的铁架子上。

‘当’

声音倒不是很响,却异常的沉闷。

就像想表述林星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闷的声音一直回荡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

“恩?……陈晨?”

听到声音后转头的瞬间,林星愣住了。

这……是陈晨?简直无法想象。

大大的眼镜片,总是扎起来的头发,衬衫穿的严禁,连衣领的口子都要扣住的陈晨。

林星眨眨眼睛。

放下头发的陈晨多了一丝的柔美,摘到眼镜的她眼睛更显的轻灵,稍稍解开两个口子的衬衣让陈晨更显得奔放,这是现在的陈晨,很美,美的让林星舍不得移开眼睛。

“你怎么了?”看着呆若木鸡林星,陈晨还没有意识到,林星已经为她的美丽所折服。

“咳……没,没没什么。”回过神的林星说话有些结巴。

他扶着铁架想要站起来,却忽然向后摔了个踉跄。

可能是因为盘腿做了很久,他的腿一时麻木了。

“小心啊!”

“…….啊”

这一次,说小心的人却成了陈晨,林星倒下的瞬间,看到了陈晨的伸来的手,毫不考虑的用力一拽,却连陈晨也带倒了。

摔的神魂颠倒的林星睁开眼睛,五彩斑斓的星光在他的眼前不停的闪烁。

“喂!你怎么样?”

林星用手肘撑着地板弓起身子。

陈晨一动不动的趴在林星的胸口,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林星的手,另一只手搭在林星的肩上,他的手绢包裹在那只手上。

“喂!陈晨,有没有摔伤啊?”

“唔恩……”

一声撩人的闷哼声,陈晨抬起了她的头,她伏在林星胸前的重量略微的减轻。

薄薄的白衫根本阻隔不了人与人之间皮肤热量,还有‘肉软’的传感。

面色绯红的林星侧过脸躲避陈晨投来的的目光,燥热已经敲敲爬上了林星的胸口。

“对不起……”

陈晨说着对不起,却依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喂……不是说了么?别总是说对不起好不好?”

“可是…...真的是对不起嘛……我的脚扭到了。”

陈晨紧紧握着林星的手,慢慢的松开,林星却没有抽回去。

“总是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伸手帮你的。”

虽然还是那句对不起,还是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内容却变得诡异。

“额…...今天下午没有课,你是要在待在学校,还是回家?我看今天教室布置的还蛮华丽的。”

“你呢?回家还是待在学校里?”

林星坐了起来,查看着陈晨手上的伤口,摇摇头说:

“我会回家。”

“那我也回家,不过……你要背我……”

“喂!…...”

林星看着陈晨的一脸无辜的表情,又望向陈晨的脚,今天上午摔倒的时候应该就伤到了,刚才那一次…….

“背你可以,但是书包要你拿奥,还有……被别的同学看见了传出什么绯闻,我可不负责。”

林星撇撇嘴说出规则。

“恩!”

陈晨显得很兴奋,就这么点点头答应了。

“有没有搞错?”

“什么?”

陈晨提着两个书包,贴在林星的耳边吹着起。

“没什么!”

林星恶狠狠的说道,然后迈开了脚步。

都说女孩子很轻,其实也不尽然,就说陈晨,看起来明明有种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感觉,但是当这份重量压倒林星背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很多事情必须亲自去验证才能得到答案。

“嘿……”

“笑什么?”林星扭头瞟了一眼陈晨的笑,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脚正痛着呢。”

还是没有改变,她依然在他的背后,没有肩并肩也没有手来手。就像以前那样在他的背后跟着一步不落。

还是改变了,改变了那个距离,陈晨轻轻的贴在林星的背上,感受着从他背上传来的体温。

尽管还是在他的背后,却可以如此近距离的听林星的喘息,对她来说这就是一种幸福,只属于她的幸福。

“乐音,看什么呢?快来帮忙!”

“奥……”

喻乐音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窗户外陈晨的笑容,她看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

面对同学的询问,她只是用‘没什么’三个字来回答。

擦拭着桌子的抹布时不时的溅起水花滴落在她的脸上。

忽然间,她开始羡慕起陈晨的笑容,那份笑容太坦然,是如此的发自内心。她也想那样笑笑,因为开心,而不是像她这样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

(林星……)

这时,喻乐音想起了这个名字。

(因为林星,陈晨才会笑的那么开心。)

她这么认为,即使毫无根据,却也没有人能够否认。

‘嘶…..’

抹布被喻乐音捏的溢出污水,跌落在地上。

对奥,今天是中秋节。

去年的这一天林星也是这么早就回了。

就因为那一天,她——喻乐音才会记住班里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林星。

她桌边的窗台上还放着那瓶矿泉水,透射着阳光,散发出醒目的辉光。

(林星……)

喻乐音将抹布扔进身旁桌子上的脸盆中,边放下衣袖,边向门口走去。

“我已经不是班长了,今天,我要回家过节!”

喻乐音甩下这句话,连书包也没有拿,向楼下跑去。

“她怎么了?”李辉辉看着还在脸盆里晃动的抹布向身旁的同学问道。

“我正打算这么问你……‘八婆’咱班花怎么?”那同学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李辉辉蹭着鼻子说道。

“刺激?”

“男朋友本人抢走了之类的…….”李辉辉说着拍拍他鼓出水平线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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