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的男人与游乐园的爱尔

作者:九月诗歌 更新时间:2010/9/17 20:42:52 字数:0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

这个时代,有手机,有电话,有着从前难以想象的便利的一切。

即使是这样的世界,即使是这样的现实,他也从没有拿起过听筒,按下那个在心里徘徊许久的号码。

一切,都是为了明天。

明天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单调,或许无聊,或许精彩,或许如同老电影一样的黑白。

没有人知道,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才是为了它。

他没有选择坐飞机,怕那颗正激动不已狂跳的心脏会受不了高空没有压力的环境。

他也没有选择坐船,因为那片大海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厌倦,毕竟每一天,每一天都这么看着它,看着它涌动,看着它平静。

‘轰隆,轰隆,轰轰轰轰~~~~~~~’

列车驶离了车站,窗外的世界上一刻还是高楼大厦,下一刻便浮现出山林的景色。

“先生,麻烦下……”

女乘务员挂着有些呆板的微笑拉开车舱的玻璃门。

“奥。”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并不是他原本的音色,只是因为加速的心跳让他有点口干舌燥而已。

“给你。”

掏出车票,他的手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您没事吧?”

乘务员看到他脸上红润,忍不住多问一句。

“不,不不不,我没事,我没事,只是…….要回家了,所以…….呵呵呵。”

说着他傻笑了起来,中年男人的傻笑难得一见。

“奥,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在车票上划了一道,乘务员重新将车票还给了他。

什么样的人都是客观存在的,乘务员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不应该笑出来,板着脸替他关上了车舱门转身离开了。

“回家…….”

尽管这眼前的景色根本来不及欣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却依然津津有味的望着窗外。

看的不是山林,不是花鸟,不是树丛,而是铁道旁高立的路牌。

他期待着下一站,尽管这车才开出始发站没有多久。

有人说,男人不恋家。

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恋家。

一个一出门就是半年多的男人,说恋家。也许显得虚伪,显得做做。

但这是事实,每个人为了生活,为了自己的幸福,所付出的东西除了自己的家人外,没有人能够理解。

他感到庆幸,有一个完美的妻子,还有一个同样优秀的儿子。

这是他的家庭,也是他的一切。

他可以为这个家,放弃所有。

没错,是所有。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牺牲自己的时间,拼命的工作,工作,工作。

放假,一年只有二次,一次是年初,一次是劳动节这个法定假日。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可是此刻他的心跳告诉他,他并没有。

因为,那座不远的城市,还有着他生活下去的一切。

他的妻子和儿子。

“噗…….呵呵。”

并不是什么节假日,所以车上没什么人流,这间四座车舱只有他一个人。

并不觉得无聊,喝着上车前买的茶饮料,他几次忍不住将茶水笑喷了出去。

还好没有人看见,不然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疯子什么的。

他只是激动,只是激动。

别人不会了解的,不过是回家而已,不过是回家而已,一个还算事业成功的男人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10.5号。

正在上班的他,忽然接到分公司总经理的电话,特批一个月的假期。

当时正在会议室一边吃饭一边跟下属们探讨企划的他,将口里的米粒一个不少全喷在了电话的按键上。

他的工作或许不复杂,但是却极耗时间,精力和构思与创意。

像他这样的人才,几乎被公司看成摇钱树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离开家,去另一个城市。

他是一个好男人,所有的时间都投放在了工作里。

他不像其他成功的男人一样,在这种时候感到寂寞。

不,他从来就不曾觉得寂寞,放下绘图的笔,看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

这一切,值了。

一个男人会抛弃家室,爱上另一个女人。

责任也许要夫妻两个对半承担。

做妻子的拴不住自己的丈夫,这本身就是妻子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他被他的妻子牢牢的拴着,尽管他们两个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尽管他们一年甚至都不会通一次电话。

但是他的心,被他妻子的美丽,善良,温柔,和贤惠,牢牢的捆着。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再没有那个女人能给他这样的安全感,这样完美的家庭。

安全感…….

其实,有的男人比女人更需要安全感。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

公园,或者叫游乐场。

又或者是公园中的游乐场。

爱尔看着‘游乐场’三个字,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这是属于孩子的世界。

而她,爱尔就是一个孩子,不论是她的样子,还是她的心智。

“哇奥!!!!!奥奥奥奥!!!!!”

高速旋转的‘飞天轮’上,两个大男孩的反应还真是截然不同。

一个紧闭着双眼,咬着嘴唇脸色发白,另一个则兴奋的大叫着,还不是的在‘飞天轮’转到最高的时候,向他的同班挥手。

潇洒,当‘飞天轮’停下了的时候,脸色发白的大男孩揉揉肚子,从同伴手里拿过矿泉水喝了几口。而另一个,则在下来的刹那,弯腰驼背大吐特吐了起来。

“喂,不行就不要硬撑嘛。”

喝着矿泉水的男孩拍了拍他的脊背。

“靠…….”

也许他还想多说,但是胃里的那点东西正抢占着他的喉咙要喷出来…….

这就是游乐园?

爱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不过看起来…….

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尖叫声,嬉笑声,不知不觉让她觉得自己的娇小的体内,血液也疯狂的燃烧了起来。

“这个很恐怖奥,小妹妹,你还是去那边吧。”

‘飞天轮’的老板指了指游乐场的另一边,或许这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规则,整个游乐场有序的分成了两个年龄层次,老板指的比较低龄。

“钱,应该够吧,让我试试好么?”

爱尔的脸颊上写满了期待。

“好么?好么?”

“可是…….”|

虽然没有什么法则规章,但是老板还是不敢让爱尔坐上去,毕竟这玩意的恐怖,他是非常清楚的。

三百六十度的轴心旋转,加上无规则的旋转方向,坐上去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震撼的,这也正式‘飞天轮’的卖点。

“OK,叔叔不收你钱,用最慢的速度好么?”

“恩。”

也许是因为爱尔小小的年纪,也许是因为她的可爱。

总之坐上‘飞天轮’的时候,她并没有交什么票前。

“开始了奥。”

按下按钮的老板,心里还打了一下小鼓。

要是这个小女孩被吓哭了的话,该怎么办呢?

他这么想着,飞天轮已经完成了一周的旋转,进入了短暂的暂停时间。

“害不害怕?”

老板趁这个时候向爱尔问道。

“好好玩奥,就是太慢了。”

“慢?”

老板诧异了,三十岁的人如果心脏不是太好,刚才那个速度足以让他掏出速效救心丸了。

“我知道了。”

心理作祟……好强的老板按下了升级键。

‘唰唰!!’

两周圈之后,爱尔倒吊着处在飞天轮的最高端。

“哇奥!”

“这次怎么样?”

她学着刚才那个大男孩尖叫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没有做作,是发自内心的爽快。

“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直接回答老板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开心大笑。

“喂,老板,这个小女孩谁啊?”

“她?不知道。”

老板摇摇头,回答道。

“哇,她好厉害。”

‘飞天轮’下围观的玩客,一个个的张大了嘴吧表示惊讶。

这个速度虽然不是飞天轮的最快转速,但是在玩客眼里,这个速度对这位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挑战了。

“老板,来。我陪这个孩子一起。”

应该是高中生的女孩,掏钱走了上来。

“姐姐陪你一起好不好?”

“恩?姐姐你不会害怕么?爱尔还想玩更快的。”

“更,更快的啊……没,没事,姐姐陪你一起。”

倒吊着的爱尔露出欣喜的笑容。

飞天轮慢慢的转回到水平位置,高中女生跟着坐了上去。

“还有两个位置,还有那位愿意来试一试。”

老板突然意识到,免费请这小女孩试玩,竟然还起到了一定的广告效应。

“我,我我们来。”

原本还感到还怕的情侣,自告奋勇的走了上去。

“也算是一会完命的经历了…….”

男孩吞了口口水,边说着边给女友系上安全带。

“你真的不怕么?”

男孩向爱尔问道。

“爱尔么?爱尔不怕啦,哥哥害怕么?”

“害怕?没,没有的事!”

老板伸出手指蹭了下鼻子。

“开了奥!!!”

‘啪’的一声,手掌按在了启动按钮。

“喂……”

“…….”

爱丽丝头向右歪了四十五度,眼神中蕴含了点很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东西。

她眼睛里充斥的东西,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黑色的瞳孔显得有些灰浊,并没有一般正常人的那种神采。

“小姑娘?……”

“……”

沉默中,‘噼里啪啦’的油炸声伴着稍显呛人的油烟升腾而起。

白色的臭豆腐,掉入青黄是油锅的刹那,自然的翻滚,开始变的焦黄,膨胀。

就好像一个小瘦子一夜之间大啃零食之后,不可思议的增肥似的。

但是当筷子将炸的金黄的臭豆腐架起来的时候,豆腐又再次瘪了下去。

“喂,你这孩子,听不同中国话啊?”

老板显得有些急了,因为爱丽丝站的地方确实有些不是位置。

不偏不倚,刚好是推车的正中央。

“……”

爱丽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眼睛明显正盯着刚炸出来的臭豆腐。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啊。”

老爸哈着腰,跟一旁的顾客道歉着,将倒好酱汁的饭盒递给了对方。

很明显,这个女孩应该是个外国人。

这一头几乎齐腰的金发,目前来说应该还没有那个地方美容院进行这么完美的染发吧……

或许真的听不懂中国话吧。

老板想着,伸手在爱丽丝的眼前晃了晃。

“…….”

她抬起了头,无神的看着老板。

“Hi,我~请~你~吃~臭豆腐~好么?”

老板用声音的口语,模仿者初学中国话外国人说话的方式。

“怎么~样?”

“…….”

似乎是点了一下头吧。

老板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好像又没有。

总之,算是祭奠功德了。

这么想着,他夹出两块钱的豆腐,一股脑的放进了锅里。

“啊,老板,老板。我要买臭豆腐。”

爱尔急匆匆的跑过来,晃晃手中的钞票。

“OK,OK!”

一时脑子还没有回过弯的老板,依然用着那样生硬的口吻。

“…….”

一边的爱丽丝,机械的转头看向低她一头左右的爱尔。

慢慢的伸起手,在爱尔的脑后握成了拳头。

顿了几秒,拳头又摊了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哈!!爱丽丝姐姐!!!”

“你们认识?”

老板指指爱尔,又指指爱丽丝。

“她是我的爱丽丝姐姐!!!”

说着,兴奋的爱尔,从老板手里接过,原本应该是给爱丽丝的臭豆腐。

“爱丽丝姐姐,爱丽丝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爱尔说着来起爱丽丝的手臂,将她拉向了不远处的公园回廊。

“……”

眼睛依然盯着臭豆腐摊位的推车。

看着那不断升起的白烟,似乎空气中都是臭豆腐的味道。

也许,这味道并不是臭,只是某些人不喜欢而已…….

“爱丽丝姐姐?”

爱尔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她看着爱丽丝的脸颊。

“呵……”

她笑了,虽然依然没有说话。

“哈哈,爱丽丝姐姐,这么长时间你跑到哪去了?爱尔很担心你奥。”

担心,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

这是在关系到达某种程度的前提下,才会产生的情绪。

爱尔说着,拉着爱丽丝坐在长椅上,打开了饭盒。

刚巧,里面放了两根用来吃臭豆腐的牙签。

“爱丽丝姐姐,爱尔请你吃奥。”

说着她把饭盒伸到了爱丽丝的面前。

“呵……”

依然是笑了一声,爱丽丝并没有抬起手拿起牙签,而是那么看着,或许是在闻这个问道。

总是她什么也没有做,身体也没有动。

“爱尔为姐姐吃好了。”

或许因为开心,本来就活跃的爱尔显得比往常更加的兴奋。

她的小手拿着牙签,刺穿油炸臭豆腐金黄的表皮,粘了粘酱。

“诺,啊~~~~”

“啊~~~~”

就像鹦鹉学舌一样,爱丽丝学者爱尔的样子张开了嘴巴。

似乎所有的油炸食品都有一个共性,那就速冷,只要脱离了酱汁,热度会很快的消散。

“怎么样?”

爱尔期待的问道。

“…….”

咀嚼着臭豆腐的爱丽丝没有回答。

“呵呵,爱尔好高兴奥,能在这里遇见姐姐。”

爱尔不知道爱丽丝出了什么事,露娜并没有告诉她,在她眼里,这个爱丽丝还是她所知道爱丽丝。

“啊呜!”

一口吞下,一块臭豆腐。

爱尔慢慢的咀嚼着。

会喜欢吃这种比较另类的食品,应该全拜林星所赐。

一般女孩子对这样有着刺鼻味道的食品,都会敬而远之,没有会主动靠前。

爱丽丝是在林星的引导下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美食,叫做臭豆腐的。

而爱尔,或许是因为尝尝看林星吃这样发臭的东西,耳濡目染的习惯了这种味道。

“知道么?林星哥哥的医生说,哥哥得了很严重的病。”

话题一转,爱尔说出了句和她年纪不太相符的话。

并不是这句话有什么,而是她说话的口气。

深沉…….一个大约十岁孩子用这样的口气说道。

“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他是好人。”

爱尔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人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形容词,形容她所喜欢的人的词汇。

所以她用这个词来形容林星,因为这个人类的哥哥,她很喜欢。

“露娜姐姐,不想爱尔去看哥哥。说是会打扰哥哥休息。”

爱尔显得有些失望,有些落寞。

“爱尔其实不会的。爱尔很听话,也很懂事的。”

相比年龄的孩子,爱尔确实懂事的多,很少恶作剧。

但是爱尔一旦恶作剧,绝对不是像人类小孩那样,让别人吃吃苦头就好了。

她喜欢玩大的,就好象赌博一样,豪掷一把……

曾经,爱尔用自己唯一的特殊能力,将现在她身边的爱丽丝的性格分裂成了两个人,还塑造了一个新躯体,创造了一个新的爱丽丝。

导致一段时间,林星纠缠在两个爱丽丝之间,而且这还导致了爱丽丝本体一部分的感情缺失。

“哎……爱尔好像去看哥哥奥。”

孩子就是孩子,玩的时候呢觉得什么都好,当静下来的时候思维又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

爱丽丝又伸手摸摸爱尔的头发。

就好像一个大姐姐安慰小孩子一样。

“哈,对了。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这不就有了借口么?

可以说服爱尔的露娜姐姐的借口。

爱尔碰到了爱丽丝姐姐,带她来看林星哥哥的。

这个借口,或者说是理由,百分之九十行得通。

“恩,爱丽丝姐姐,我们一起去看林星哥哥吧。”

说着爱尔一把拉起爱丽丝来,向着公园的门口跑了过去。

对爱丽丝来说,眼前的一切,都在进入她脑海记忆中的一刻,被一把似乎像黑板擦一样的东西抹杀了。

一刻钟钟前,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

在这一刻钟里,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钟过去之后,她依然不会记得。

就这么跟着眼前的小姑娘跑啊,跑啊。

感觉空气的流动,拂过被燥热的太阳烤的有些发黑的皮肤,稍稍感觉到了一点清凉。

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欢快的跟着这个小女孩奔跑。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臭豆腐,也许是因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总之,她觉都很快乐。

当她看着这个小女孩的时候。

林星,似乎是一个名字。

小女孩的嘴里反复出现的名字。

似乎,似乎爱丽丝是记得的,但似乎她又一点印象都没有。

每当想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她的头就会从一片空白,变成一片黑暗。

空白的大脑,让她看起来有些痴痴的,又有些傻傻的。

黑暗的大脑,又让她看起来好像多愁善感的少女,一脸的迷茫,和沉积。

她的表情,在欢快,痴,还有迷茫中变换。

就好像一个伟大的魔术师一样,变的不留痕迹。

炙热的阳光…….忽然间消退了。

不,应该说是被云彩挡住了。

爱丽丝抬起头,望着蓝天,停住脚步。

“爱丽丝……姐姐?”

爱尔从爱丽丝身上仿佛看到了林星的影子。

这个表情,看着天空神情,就和她最喜欢的林星哥哥如出一辙。

好像被关在林子里的鸟儿在展望碧蓝的天空,眼神中是渴望,渴望天空的晃动。

手会在不知不觉中轻颤,那是因为看到天空的这一刻,心里难以抚平的悸动。

“呵…….”

又是短暂的一声笑声,短的让爱丽丝身边的爱尔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刚才笑了。

笑声过后,爱丽丝的嘴角却没有随着笑容沉下来,依然翘着。

那个表情,是微笑。

很久未见的爱丽丝的微笑。

她已经很久不会笑了,在爱尔的记忆力,自从被爱尔分割了感情之后,她就没有笑过。

总是那副冰冷的神情,就算是想要关心,也改不了面容。

爱尔曾经为之自责,不,就算是现在她依然觉得自责。

“妈妈,妈妈,我的气球!!”

小男孩奔跑着,追逐着跑向马路。

幼小的双腿这一刻竟然爆发出了非凡的速度,让她的妈妈都有点追不上。

“别跑,别跑!!!妈妈给你拿!!”

小男孩似乎听不见,眼睛里,耳朵里,他的一切一切,都在追随者那个飘在半空中的气球。

气球是红色的,红色的表面上还有一个简笔画出来的娃娃脸,并不怎么可爱,但是很夸张。

气球似乎是在笑,那张娃娃脸也在笑。

就这么飘啊,飘啊,飘过爱丽丝眼帘。

“爱丽丝姐姐!!!”

就如同被触动了某个心弦一样,马路的边缘。

爱丽丝纵身一跃,并不是多么骇人的高度,却刚刚好抓住了祈求的绳线。

只是落得刹那,她的身体处在了马路的正中央。

“爱丽丝姐姐!!!”

人类的世界,有一种规则,叫做交通规则。

横穿马路,是危险行为。

就像这一刻。

出租车司机拼命的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吱吱’声让围观的人脸色变得煞白。

千钧一发…….应该这么说。

车的保险杠,轻轻的碰在了爱丽丝的小腿上。

她的身体甚至没有为之晃上一下。

“恩……”

爱丽丝转过身,将气球递到小男孩的手上。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走到了爱尔身边。

“爱丽丝……姐姐。”

“呵…….”

她还是那样,轻笑了一下。

“喂!!!你有没有长眼睛啊。”

拍拍胸口出租车司机打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来。

指着爱丽丝鼻子破口大骂。

“喂喂,好了好了。这个小姑娘也是为了那个孩子好。我们赶紧走吧,我还等着回家呢。

“真是的,碰到这么倒霉事情。”

司机一副不爽的表情,重新打开了车门。

“恩?”

爱尔顿了一下。

松开抓着爱丽丝的手,跑向了出租车。

“叔叔,叔叔。”

爱尔对这车后座的男人道。

“恩?小妹妹,什么事啊?”

“你长的好像,我哥哥的爸爸呢。”

林星爸爸,爱尔在照片里看过不止一次。

他是一个不常回家的男人,但是每当说到他林星都格外的自豪。

那是他的骄傲。

“你的哥哥?呵呵,是么?他叫什么名字呢?”

“我哥哥啊,他叫林星,名字很好听吧。”

“!!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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