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美人计

田国庆那双阴翳的眸子打量了坐在旁边的二人，想了想说道：“我下班还要好些时候呢，家属不想陪同的话也可以离开。”

看见张益嘉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田国庆迟疑了一会。

短暂的停顿过后田国庆还眯着眼睛笑道：“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

张益嘉看见他看起来分外温文尔雅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一凉，儒雅的外表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杀人之前变态的表情。

何况他们已经见过那具尸体了，凶手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田医生。用极为变态的方式把活人肢解，张益嘉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恩怨才要做到这种地步。

不只是杀人，而是以杀人和伤害人为乐趣，变态一般地凌驾于其他生命至上并对之进行**。

在张益嘉的观念里，这种人即便是在美好的二次元，有再多的理由，也是绝对不可能被原谅的。

他不觉得这个任务让他们杀人是为难了。

张益嘉就算对二次元病娇角色也没有太多好感，何况是这种杀掉了那么多货真价实活生生的人。还没有还看的外表，即便心里早就一团乱麻，面对这个好似很讨喜的杀人犯大叔，张益嘉还算比较镇定地回道。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呢，不如在这里陪陪青歌。”

田国庆不觉得这三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虽然只是挑了个相貌最得她意的司徒青歌下手，但如果剩下的两个人想要送入虎口，他也绝对表示欢迎。

不过这一切的大前提，都是张益嘉在他看来，只是个个子矮矮的少女。

张益嘉还是比较满意他所给别人带来的假象，其一是可以用这幅清纯的外表给其他人带来没有攻击性的萌萌妹子形象，其二照镜子还能满足自己对女孩子的美好幻想。

嗯！总之就是好看实用。

见田国庆不疑有他，几人便也回到休息区继续小声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虽然离田国庆最近的不是自己，欧海薇还是被吓得不行。她强大的的共情能力让她设身处地地为同伴捏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歇下来才终于像松了一口气。

“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欧海薇依旧没有从紧张的气氛里缓过神来。

司徒靑歌倒是像个没事人，她无所谓地将手枕在后面，悠闲得靠在椅背上。

“那家伙啊还真是名副其实地好色…得亏老娘机灵才没被他怎么样。”想到那个医生时不时投来关心患者的目光，实则是在贼溜溜地偷瞟还在暗地里打小算盘，司徒靑歌感到自己简直是为了革命献出自己的美色。

司徒靑歌的长相不算特别精致，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沉静得像兰草一般，还不那么张扬。这也正是张益嘉一开始让司徒靑歌出马的原因。

很难不说，张益嘉就是天生拥有领袖的长远目光，仅凭这一天时间不到的相处，他就差不多把几个队友各自的性格给摸得透彻，并且能够有针对性地物尽其用。

司徒靑歌看向张益嘉，压低声音地表达自己的愤怒：“那个老混蛋可是把我能露出来的地方都给看光了，喏。”

司徒靑歌指向站在柜台后和新来的病人沟通还时不时看她几眼的某人，咬牙切齿道。

“把这混蛋弄死之后就可以回幻梦星了吧，到时候你得好好报答我！”

张益嘉听见美人这么说，想了一千种报答她的方式，一瞬间想入非非，他很是惊喜地说：“什么？”

司徒靑歌一翻白眼，半斤八两。重重的一拳落在张益嘉的后颈：“王八蛋！我说的是不准吞没我的功劳！没有姐在你们还得跟着变态周旋好一会吧。”

司徒青歌一撩自己的长发，颇有自信地展露着自己的优雅气质。

“怎么可能嘛，我就知道那种家伙会喜欢青歌这种类型，看来你们的队长大人在某些时刻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欧海薇表示极度地困惑。

“好啦好啦，队长大人。”司徒靑歌被张益嘉逗得咯咯直笑。

“说起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上班期间人多眼杂，田国庆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会再回来，你哥还没下落呢。”张益嘉还惦记着两个失踪的队友，他瞥了一旁还算安分地在给老奶奶拔针的田国庆一眼，这么说道。

虽然他很擅长让队里的气氛欢乐一些，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能让人高兴起来的时候。

欧海宁和风樱染蝶不知所踪，和田国庆的对峙还没有任何结果。且不说仅凭他们三人要如何与这个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的笑面虎决战，就算他们三人成功打败了这个田国庆，仅凭三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可是张益嘉，绝可不会干出抛下同伴的事情。

欧海薇感激地朝张益嘉点点头，司徒靑歌像那边的田国庆招了招手。

“田鹤医生，我们去找点东西吃。”

田国庆看见几人打算一起离开，对于刚到手的女人要离开自己所掌控的范围这件事，田国庆心里有点没底。毕竟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几人离开了，就不一定回来了。

“要不再等等吧？”田国庆有点焦虑地看了看挂钟，离他的工作时间结束只有一个小时。

“不用啦，我们没有吃早餐，肚子有点饿了，吃完立马回来！”

听见司徒靑歌这么保证，田国庆才半信半疑放下心，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啊！青歌你身体不舒服，记得一定不要吃生冷刺激的东西。”

司徒靑歌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医生！我们先走啦！”

出门的时候欧海薇低着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欧海薇摆摆手，赶忙道歉说不是故意的。抬头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又有些狐疑。

一般这么打扮的成功商业男士，会在脸上纹个形状怪异的纹身吗？

男人欠身给她行了个礼，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欧海薇想不明白，又找人心切，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门外的两人等到了迟迟走出来的欧海薇，而才刚迈出门槛一步，欧海薇就突然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海薇？”离她最近的司徒靑歌感觉旁边这个女孩身体突然一僵。

谁知道欧海薇突然拉住他们两个人的手，拽着他们往前跑起来。张益嘉和司徒靑歌不知情况，只能云里雾里地被拖着跑。

“怎么了海薇？！倒是说话啊。”张益嘉有些紧张。

“这是….！苒蝶！”张益嘉。

“海宁！”司徒靑歌。

“哥哥！我就知道是你。”欧海薇。

虽然只过去短短一夜，但是谁都不知道对方那边的情况，这样的团聚，竟也像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一样。

欧海薇激动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赶忙钻到哥哥的旁边，短暂的分别，在兄妹两人之间更像是如月如年。

欧海宁摸了摸妹妹的头，好好地把她拉进怀里狠狠揉搓了一把。

“还好我们之前有约定过暗号，哥哥我可找死你了！”欧海薇瓮声瓮气地说道。

原来以前欧海薇年纪还比较小的时候，总是要拜托哥哥接她放学，时间长了，两人便有了约定俗称的暗号。刚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又吵又乱，个子矮经常找不到哥哥的小欧海薇总是急的团团转，之后欧海宁就给了欧海薇一只口哨，这个口哨可以发出尖锐的鸟叫声。小欧海薇很快就被逗乐了，在哄妹妹方面，欧海宁也算无师自通。从此之后这只口哨基本就成了二人的信物，找不到人的时候也可以用哨音互相知会。

而刚才就是藏在角落里蹲守的欧海宁看见了几个人从诊所出来，于是迅速用哨音通知对方。

一旁的风樱苒蝶已经清醒了，而欧海宁已经跟她讲过了她昏睡之后发生的事情。在对在关键时刻昏睡过去表示歉意的同时，她也为没有看到那副场面感到庆幸。

张益嘉和司徒青歌关切地问了问风樱苒蝶的状况，确认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苒蝶你当时突然就倒下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没事就好。”

风樱苒蝶歉意地笑了笑：“当时我想试试能力，就帮海薇哥哥治疗了一下伤……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对不起呀。”

欧海宁当时被那坏脾气的老头打了一下，只是一些皮肉上的痛苦，连淤青都没有。而风樱苒蝶只是稍微施展了一下能力，就昏睡了大半个晚上。

“放一个技能蓝条全空啊……”张益嘉吐槽道。

“但还是多亏苒蝶了，之前看她在旁边一直没什么气色也不怎么说话，居然是帮我治疗了伤口。”

风樱苒蝶有点害羞地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使用能力，希望能不那么痛吧！”

“苒蝶醒来之后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了，看见你们进去也没敢汇合，只能在门口望风。”欧海宁这么说道。

站在门口等候是最保守的做法，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一发生什么响动，他可以马上进去支援。

“对了。”寒暄过后，欧海宁面色一凛。

“因为当时我背着苒蝶，所以没有跟着你们去查看情况。我们靠在墙角休息，之后你们就尖叫着跑开了。我和苒蝶跟不上你们，为免制造出更大的声响，只好留在原地。在你们离开之后，我和苒蝶经历了一些更可怕的事情。”欧海宁表情严肃地盯着眼前三人。

张益嘉若有所思，这样就全解释得通了，他们当时害怕犯人回到现场，所以没有敢在那个地方多逗留，跑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没有留意到欧海宁他们其实不在身边。

“太夸张了吧！不会有比那个吓人的**更恐怖的事情了，那哪是杀人犯，简直是虐尸，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张益嘉回想到之前所见，又在大白天打了个寒颤。

“当时天有点蒙蒙亮了，我看见杀人犯从那个阴森森的诊所走出来开始收拾现场。”

“他背着一个很大的袋子，用一个钳子把地上的肉块夹起来放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之后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张益嘉想到刚才还和那个杀人犯面对面交流以及田国庆对他很和善的笑容，有点起鸡皮疙瘩。虽然莫名其妙成了什么英雄，但他本质上也只是个大一的学生而已。

他把外套拢紧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道：“呃，他骂的什么？”

欧海宁摇摇头：“都是些方言，我一句都听不懂。反正是仇杀。”

“但是……死者的身份我大概知道了。”

趁着田国庆处理尸体的时候，欧海宁把风樱苒蝶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躺好，然后只身潜行到了诊所门口，找到了足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我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件军大衣。”欧海宁的口气很沉稳。

众人却被他这句话给吓得一激灵，死者其实是与他们见过面的。

当初来拦他们的那个保安老头，穿的就是一件军大衣。正是因为那老头一直拿光照着他们，他自身的轮廓才变得更明显，那是一件很宽敞的袄子，肩臂上的五角星图案还在反光。

……

“他们是同伙？”司徒青歌询问大家的意见。

张益嘉想也不想就回复道：“废话，不是同伙干嘛拦我们？”

“那就是分赃出了纠纷咯？”欧海薇猜测道。

欧海宁听见摇了摇头，但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说：“不一定。”

不一定。这是一个很没把握的词，说明可能是这样，但是还有可能完全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甚至超更难以解释的方向发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