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嘛,也不是那么久远的事情就是了。在离大都市有一定距离的和平的春纱町,有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年。
父母双亡的这名少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一个人的生活,他尽可能平静地度过了人生的十五个年头,十分平凡地打工,十分平凡地做家务,十分平凡地上学……总之,标榜平凡至上的少年十分平凡地度过了每一天。
不过,正如一个故事必然会有的发展,作为主人公,平凡的少年被坏心的命运之神选中了,他所标榜的平凡,就这样泡了汤。
最初,少年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将一名被封印的吸血鬼少女从封印中解救了出来,过了不到一周,他又顺着事态的发展跟随吸血鬼少女一同帮助了一名被卷入了某项阴谋的圣职者少女,再往后一周,他再一次协助吸血鬼少女援助了一名被追杀的术士少女……呃,在此期间甚至还得知了自己那青梅竹马之一的少女身上所藏了多年的一部分秘密。
平凡这个词对于少年来说开始变得奢侈了,即使那不是他本来的意愿。
要怪的话只能怪少年自己太心软了,因为他没有拒绝任何一名寻求帮助的少女的请求,甚至于主动去帮助了她们,这么说来的话,少年开始远离平凡也只能怪他自己。
如果到此为止的话,少年就可以回归平凡的生活了,可惜的是,那只是“如果”。从援助术士少女开始才一个月时间,少年又被卷入了更加麻烦的事件当中。
平凡的少年药物中毒了。
当然那不会是通过**、洗胃之类的手段就能解决问题的毒药,为了寻求解毒的方法,少年硬着头皮跟随房客的少女们在修学旅行的时候离开了学校的队伍,一同去了另外的地点寻求帮助,然后……
几乎已经成为了定式。
少年有了新的邂逅,并且作为附带的奖品,他又被卷入了更大的事件之中。
最终事件当然是解决了,为了解决事件少年和少女们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被卷入事件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然而,那个事件最终并没能完美解决,因为主谋逃走了。
不过,既然事件解决了,那么庆贺一番应该没问题吧?
没那么简单。身心俱疲的少年与少女们,随即就被修学旅行还要提交见闻报告的事情击沉了。
这两个月,少年承认自己的生活比起之前几年要充实许多,但是同时他不得不说,现在的他,离“平凡”已经越来越远了,这对于标榜平凡的少年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看到这里,曾经听过我讲述之前的故事的人应该都知道少年是谁了,至于不认识我的人,看了我的这句话也能猜个大概了吧。
是的,虽然这句话肯能有点老套,但是前面提到的那名标榜平凡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我,赤坂彦一。
其实呢,我说了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主要还是为了宣泄一下心头堆积的压力。毕竟,我的身边除了这群身为当事人的少女们以外,并没有人能听我诉苦,就连我的另一位青梅竹马的好友——樱野佑作——也是如此。因为都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因为这群少女的里身份都是很难让人相信的身份,现在的话甚至这个里身份还要算上我自己的一份。
长期和她们相处可不像某些朋友想的那样十分幸福,倒不如说还挺辛苦的。毕竟,她们身上有很多地方都不能用平凡人的常识来看待,她们身边发生的很多事情也不能用常识来解决。
长期这样下来,没有压力反而很奇怪不是么?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我也在承受着平凡的高中生所不需要承受的压力。
时间是晚上大概八点左右的样子,地点是我家的院子……的外面。
和樱野佑作这个长年的死党以及我们便利店的店长一起,我们三人正蹲在围墙下面,近乎无奈地抱住脑袋。虽然是如此可疑的一副样子,但是路过的邻居们都十分好心的笑笑而过。就算是对于我们两人为什么这个样子抱有十分的好奇心的人,在看了眼我家院子内部的情况之后,也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是的,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大概的理由,所以邻居们也没有点破我们两人蹲在这里这一事实——我家的院子中现在正在上演着群魔乱舞。
我家那并不算大的院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两张大型的野餐餐桌,旁边有一个烤肉用的烤炉,一名金发的少女正在烤炉后方默默地烤着肉……
或许有人会问这哪里算群魔乱舞了。我只想说她是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听人说话的时候不听完整可不行。
餐桌前,少女A坐在那里,两眼通红,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带着强烈的杀气削着苹果;少女B微微露出锋利的犬齿,流着口水呼唤着我的名字到处在找我;少女C正在喝闷酒,她虽然喝的只是啤酒,但是每喝完一罐就单手把罐子捏扁;倒下睡着的少女D就忽略了吧;少女E正在用各种诡异的液体调配这更加诡异的液体,然后美味地喝下去;少女F虽然勉强没那么失态,但是衣着却是现在状况下最糟糕的;青年A作为最坚强的一员虽然不会那么容易醉倒,但是他十分可悲的随时可能被少女E灌下一杯诡异的液体;大叔A或许是最明智的,他选择了拿起一份报纸坐在院子的一角,洁身自好,无视眼前的地狱,最多只是应付一下被强行推来的饮品与烤肉。
正如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个阿鼻地狱的罪魁祸首就是那种为大家熟知的酒精饮料。
事实上在大家都失了方寸的情况下我们三人能够全身而退真的是很不容易,这当中及时的发现饮料不对劲以及找好逃跑时机实在是太重要了。顺便一提,我和佑作有试着让他们别喝这种饮料,可惜的是我们的话被大多数人当做了耳旁风,烤肉的少女除外。
“彦一啊……”
和我做着几乎一样的难看动作的佑作一边小心着不让院中的少女们注意到我们,一边小声问我。
“你没醉呢?”
“只喝了一口就会醉的家伙也太奇葩了吧。如果会醉的话那也肯定是你。”
“我也只喝了一口。”
“那不就是了,一般来说哪会那么容易醉。店长觉得呢?”
“明天一大早有新游戏发售所以我先走了……”
我紧紧抓住了准备开溜的店长的衣服。
如我所说的,与其说我们三个是酒精战争的幸存者,不如说我家的某些房客那么易醉反而显得很不可思议。
“唔……彦一,我们没醉应该是意味着等他们全都倒下之后善后工作得由我们来做吧?”
“……”
我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和佑作一同把视线投向了即使是现在也想要开溜的店长。答案在我们两人的心中已经十分明朗了。
“我也得参加?”
““那当然。””
善后工作绝不是什么愉快的活,而且就算在那之前我们也无法得到放松,在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前,我们得一直这么呆下去。这是相当难熬的,也正因为如此,多一个患难同伴对我和佑作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会放人呢。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
当然,店长的抗议被我们俩彻底无视掉了。
为什么我家的院子中会有这样的地狱出现呢?或许事情从一开始说起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