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从撕破的亚麻布衣服上露出,随着媾合的晃腰,**也随之微颤。她哭得红肿的眼,望着被压在木桌上的姐姐。
身穿墨绿色军服的白肤男人,把浑身赤裸的姐姐压在胯下,肉体间碰撞的回响以及男人野兽般的呻吟仿佛一颗子弹射进我的脑浆般疼痛难忍。
姐姐早已失去了意识,空洞的双眼直直盯着我。我紧咬的牙节咯咯作响,灼烧般的眼球快从眼眶里挤出。
“桑拓哥哥!桑拓哥哥……我好痛!呜呜……”
妹妹海娜稚嫩的哭声甚是刺耳,我的头被白色的大手摁在地上,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捕捉她娇小的身影。
海娜蜜色的裸体暴露在空气当中,两条瘦小的胳膊试图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白肤军人。他解开墨绿色的裤子,露出涨得通红的**。不管母亲如何强忍疼痛像个妓女一样的下作献媚、努力**那条肮脏丑陋的生殖器的讨好。
那份罪恶。
那份疯狂。
在海娜十一岁的幼小身躯中绽放出残暴的花卉——浅红色的液体顺着海娜的大腿根部流出,无助弱小的哭声宛若盘旋在我脑中,如同父亲被弹头绞碎头骨的回响。
我沸腾的血浆像是要溢出来。
“放开她!你们这群该死的肥猪!”
木质的枪托敲在我的后脑勺上,头发有一种被液体浸泡的不适。大脑的眩晕让我吼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闭上你的狗嘴,雅克人杂种。”
我的身后传来讥讽的话音。
“二等兵,既然还没轮到你,就把这雅克狗杂种拖出去宰了。”
把我压住的二等兵发出犹豫不决的回应。
“可是,队长……他,还是个孩子……”
“战场可没有老弱妇孺之分。”那名队长瞪着二等兵说。
“但是……遵命。”
我被拖出屋外,更加凄厉的哭声盘踞在用黄土和石块砌成的小屋中。
我逐渐失去意识,浑噩大脑里头是父亲背对着太阳模糊不清的身影,他结茧却温暖的手摸着我头——还有立下保护家里女人的诺言。
乌黑的枪管在正午的烈日下泛着黯哑的黑光,地上的细砂有股惬意的微凉。
屋里撕破喉咙似的喊声仿佛来自目无边际的远方……
“哈啊!”
我睁开眼皮,猛地弹起身体。
“桑拓,你又做噩梦了吗?”在我一旁的卡雅努用力拉住我,他的声音透着担忧。
“没事……没事……”我大口喘着气,重新瘫坐在散兵坑里。
不快的回忆让我的肠胃剧烈蠕动,晚餐的野菜汤涌上喉咙,我闭住呼吸硬是咽了回去。现在补给紧缺,容不得一丝浪费。
这时,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瞬间拉上步枪的枪栓,子弹滑进枪机的撞击声在漆黑无光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卡雅努这才反应过来,笨手笨脚地拿起枪戒备。
“布谷鸟。”
乌黑之中,低沉的嗓音说出了暗号。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放下枪,松了一口气回应暗号。
“咕咕叫。”
确认了彼此的身份,那道身影利索地爬进了我们这块散兵坑里。
“原来是鲁赞队长啊,吓死我了!”卡雅努扯着嗓门说道。
“卡雅努,你这白痴小声点……说了多少次了,夜间要低噪无光行动,说不出暗号就马上开火。”鲁赞队长的声音听上去颇为无奈,他就像是年长的大哥在耐心教导自家的弟弟,“还有,卡雅努你的警觉性太差了,多学学桑拓。”
卡雅努“嘿嘿”地笑着,即便在黑夜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卡雅努挠着头、圆滚滚的脸露出讪笑的表情还是轻易浮出脑中。
“桑拓你也别把自己绷得太紧,适当的时候要放松休息。”
“我会的,鲁赞队长。”我顿了顿,“鲁赞队长过来是有什么命令吗?”
“啊,没有。我是听到你们这边有动静,过来巡察一下。”
“鲁赞队长!桑拓他又做噩梦了。”
“卡雅努……你再那么吵,我马上毙了你。”鲁赞队长叹了口气,无视发出傻兮兮笑声的卡雅努,沉声对我说:“又是那个梦吗?”
我沉默不语,心里的沉重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能撑下去吗?要不要让阿布祭司给你看一下?”
“不用……只是梦而已。而且阿布祭司还要照看伤重的族人。”
“好吧……”
鲁赞队长的话音刚落,划破夜空白光仿佛下落的天神。
白光没有落入地面,而是在空中炸裂,声音微弱。强烈的白光照亮露出惊愕神色的鲁赞队长、卡雅努沾上泥土的圆脸、躲在各处散兵坑里头的族人——在浓密的黑夜中现出轮廓,无所遁形。
那如同太阳之神——托纳帝乌降临的光芒,听说是那些白皮猪的新装备,叫照明弹。
“你们两个做好迎战准备!听到信号才开枪,明白了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鲁赞队长,他交代后就抱着步枪跑出散兵坑。鲁赞队长俯下身体,在树林中像一头花豹般灵敏穿梭,一边捏着喉咙发出猫头鹰的叫声。
我把头缩回散兵坑,将弹匣和木柄手雷放在方便拿取的地方。卡雅努抱着枪身,发抖的右手艰难地往后拉动枪栓。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手里攥着挂在脖子的鹰羽和矛形木雕,念叨着祝词。
“伟大的柯卡塔神,请赐予我等雅克族人无畏无惧的勇气,请施与我等雅克族人百战百胜的力量,以神明的羽翼加以躲避利刃和箭矢,以神明的长矛给予敌人重创。伟大的柯卡塔神,我以雅克人的灵魂、血液、骨肉为祭祀。愿我族战运昌盛。”
我看着卡雅努不安的圆脸,说道:
“祈求神明没有用,还不如把坑刨深一点。”
卡雅努听到,泛白的脸顿时皱起眉头,就像以前村子里的大祭司,用怒神劳的故事吓唬调皮的小朋友。
“桑拓,你这话是要是被神听到了,可是要遭天谴的!”
“是吗?真的有天谴,那赶快降一个来看看。”
我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上的栓动式步枪。
呯!!!
一颗炮弹就在我们不远处炸开,我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一手护枪,一手按住卡雅努的头趴在坑里。溅起的泥沙打在我和卡雅努的头上。
那一发爆炸就像是冲锋的嚎叫,紧跟而来的炮击撕裂夜空发出尖锐的响声,炸开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弹坑。
“桑拓!都怪你!遭天谴了吧!”
卡雅努紧闭眼,扯着喉咙大喊。也唯有这个时刻,卡雅努的大嗓门能派上用场,即使是在落雷般的爆炸声中,依然能听清他的嗓音。
我微微探出头,炮弹铮亮的光仿佛骤降的雨点。整个山体都在剧烈晃动,好像祭祀所说的山神发怒。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我不想死……妈妈!妈妈!妈妈!”
突然,炮弹的爆鸣中传来凄厉的惨叫。
有人从散兵坑里头爬了出来。他晃荡着那条被炸烂的左手,身材还算壮实的他像小鬼头般惊慌大哭。
“白痴!快躲进散兵坑!”不远处的鲁赞队长大喊。
“鲁赞大哥,我的胳膊!我的胳——”
他的话语被炮击吞没,火药弥漫的空气里一时掺进了血的腥味。
我无意间瞥到探出半个身体的鲁赞队长。他僵在原地,露出悲痛的神色。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鲁赞队长表露出异样的表情,平时的他总是笑容灿烂,像个老大哥一样鼓励着我们。第一次将伤痛溢于言表,是白皮猪攻上山腰的时候。他会沉痛也是理所当然。那些白皮猪能攻上来,代表镇守在山脚的族人都死光了。鲁赞队长的父亲也在其中。
鲁赞队长被他身后的族人扯回散兵坑,我也赶紧把头缩回坑里。
仿佛苍穹坠下大地的沉重炮响还没结束,撕裂肺腑的惨叫声响了又停,像是永不结束的轮回。
炮击突兀的停止了,我望了一眼缩成团发抖的卡雅努,用手肘碰了碰他。但是他毫无反应,我用力地推他肩膀,急切地说道:“卡雅努,你是不是受伤了?”
卡雅努侧过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发现他圆脸上沾满了眼泪和鼻涕,我又紧张了起来。
“喂,卡雅努。受伤了别逞强,哪里痛了赶紧讲。”
“我、我没事。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呀?!”我语气有些急躁。
“雅诺,雅诺他死了。”
我重重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轻松了下来。
“什么呀,真的吓死我了。”
“桑拓,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卡雅努哭着大吼,“雅诺他可是我的好友啊!就算桑拓跟他不熟,也是血脉相承的族人啊!”
一时间,我有些愕然。不是惊讶于一向温顺的卡雅努对我发凶怒吼,而是我竟然对族人的死竟然毫无感觉。
我低着头,想跟卡雅努说句抱歉,喉咙却挤不出一丝话语。
这时,天空划出数十道的光痕,然后炸开一片刺眼的光芒。鲁赞队长跑进我们这里的散兵坑,动作没有一丝迟疑。
“桑拓、卡雅努,敌人要攻上来了,听到暗号才开枪。”鲁赞队长看向卡雅努,“尤其是卡雅努,看准了才打,别浪费子弹。桑拓……照看一下卡雅努。”
我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鲁赞队长迅速交代好,准备跃出散兵坑。
“鲁赞队长!”卡雅努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
“雅诺他,”卡雅努突然哭得凶狠起来,“雅诺他死了,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剩……死了……”
鲁赞队长回过头,拍了拍卡雅努的头。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取到异样,但他的声音确实是变得更为低沉。
“嗯。同样在我面前。”
“鲁赞队长……不,鲁赞哥,难道你就不伤心吗?”
“这些事以后再讲。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这里。”
鲁赞队长讲完,便离开这里,继续俯下身四周察看各处的情况。
我移过视线望向卡雅努,只见他一脸呆滞,鼻涕流出来也毫不自知。
我趴在散兵坑里,将步枪的前端架在亚麻布垫上,脸颊紧贴着枪托。我一边检查照门和准星的状况,一边说:
“卡雅努,你也别哭鼻子了。我可能是不太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山头还有我们需要守护的人。现在是该为活着的族人努力下去的时候吧?”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可我想守护雅克族的确是真情实感。
卡雅努听罢,立马用衣袖擦掉鼻涕。
“桑拓说得对!山头还有我们需要守护的人。”
他仍通红的眼眶像是说谎,可看他利索地帮我排好子弹,应该是无需担心了。
四周安静得瘆人,唯有树叶被吹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额前的冷汗打在睫毛上,我的眼睛又痛又痒。可我无暇顾及,直直瞄准山脚的方向,生怕看漏一个潜进来的白皮猪。
飘荡在夜空上方的白光逐渐变弱,变成了萤火虫似的微光,最后消散在黑夜里。
那群白皮猪迟迟未有动静,我心里总觉得不安。这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感马上遍布全身,心脏从刚才起就狂跳不止。我明明对杀那群白皮猪已经麻木,成为我枪下的亡魂数之不清,连自己也没有记忆。一切都只需跟随基本的操作,瞄准、扣动扳机、拉动枪栓。
我深深吸气,试图驱散这股莫名的紧张。
“难不成他们是想现在攻上来吗?”卡雅努压低声音说,“黑夜里打猎,可是我们的好戏啊。看来我们赢定了!”
“但愿如此……”我随口回了一句。但始终无法释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话音刚落,下方传出一阵枪声。拖着尾光的子弹呼啸着冲向我们,一连串的子弹朝各个不同的方向射来。
我缩了缩脖子,刚好一枚子弹从我身旁擦过,鼓膜还残留着嗡鸣。我心里暗道不妙,难道那些白皮猪已经发现了我的位置吗?!
子弹没入泥土溅起扬尘。与其说找到我们的位置,更像是一通乱射。可黑暗中却看不见一丁点的枪焰,感觉像是从更远的地方射来的。
突然,原本守在简易碉堡的族人,端起绍沙轻机枪朝一抹漆黑的山脚胡乱扫视。轻机枪喷出赤红的火舌,映出他疯狂吼叫的脸。
“死吧!白皮猪!!”
“干什么?停火!”鲁赞队长在远处着急大喊。
躲在散兵坑里的少年们嘶吼,朝不见五指的黑暗倾斜子弹。枪声完全盖住了鲁赞队长的喊叫。枪口吐出的火星顷刻照亮黑夜的树林。
鲁赞队长以他敏捷的速度冲了下来,他卸掉少年机枪手的枪支,将他推开。鲁赞队长怒道:“你们干什么?我有下令开火了吗?!”
其他人见状,纷纷呆愣在原地。仔细看,他们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扳机。
“敌人都开枪了!”倒在地上的少年族人立刻反驳。
“不管如何,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开枪!”
“你算老几!别以为受了祭司大人的洗礼就当自己是雅克族的战士!”
“至少现在你得听我的。”
不知何时,天上厚重的云雾散开。月亮射下一抹皎洁的光,树林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我来这里是杀白皮猪的!”少年机枪手起身揪住鲁赞队长的兽皮。“我干你母不是来听你废话!”
鲁赞队长注视着他,语气里头竟然没有一丝的怒气。“你自己冲下去杀个够好了。子弹和药草我会帮你准备。你不喜欢听我命令无所谓,但别把大家连累了。”
少年松开双手,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愤恨和悲痛。
“喂,桑拓。那边不要紧吧?”卡雅努惴惴不安地问。
“你可别想过去打圆场,现在我们要守好这里。”
卡雅努点了点头。完全没察觉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内心。
——还有在场的所有雅克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