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打扰了。”
路苹果想要拔腿就跑,一旦遇到麻烦的事情,他总是会先想到逃跑。
“你跑得掉吗?我让你先跑三十九米也没有关系,不过要是被我抓住了,你也就没有从轻量刑的福利了。”
路苹果乖乖地坐下来,他想起来了,司马青房这个体育生是学校田径部的一员猛将。对于自己这个运动白痴来说,无论是短跑还是持久战,都不会有赢的机会的。
打不过,跑不掉,路苹果剩下的选择只有继续讲道理了。
在司马青房眼中,路苹果好像变了一个人。他随意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支签字笔,让黑色的笔杆如同游龙一般盘旋在指间。
路苹果迎上了司马青房的目光,无意识的手在飞速地转笔,是他沉浸在解题过程中时的高速思考标志。
司马青房的必胜气场开始有一些动摇。
“司马同学,你只是一名学生,没有资格对我做出审判。你的个人感**彩太过于浓厚,而且个性非常独断,在没有考虑到我话语中是否有玩笑意味的同时,一口咬定了我猥亵的罪名。所谓的判罪定刑,你没有资格。”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学生怎么了,学生也要坚持正义,学会使用法律的武器。学生需要否定你这种‘你只是个学生你什么都不能做’的错误态度,所以才出现了风纪委员,才出现了我!况且,我并没有审判你,我只是收集了证据,笔录的内容都是在你和我之间发生的真实对话。至于你的态度是不是在开玩笑,哪句话可以定义为猥亵,哪句话可以作为无效处理,这些东西交由法官来判定吧!”
对于路苹果的言论,司马青房不甘示弱。她已经在风纪委员的位置上积累了一年的经验,各式各样的滑头赖皮她都见过。作为正义的朋友,在和平的社会中,她不能依靠暴力去解决问题,能够依靠的只有一张嘴。而且从内心深处让对方折服,更加能够有成就感。
讲道理这种文字游戏司马青房是不怕的,她作为水果高中的传说人物之一,“女魔头”的称号可不是空口无凭得来的。
“司马同学,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你的证据是无效的。我先提醒一下你的身份,你作为原告出现在本次案件中,很多单方面的话语不能作为证据坐实我所谓的猥亵罪名。你看看这打印机吐出来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是我和你之间的对话。”
“你打算耍赖吗?这明明就是我们两人的对话,我敢发誓,我一个字都没有改动,就连骂你渣滓的那些词语都码上去了。”
“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很抱歉,我就是耍赖,签字画押什么的,打死都不干。只要我不承认,这东西就是废纸两张!”
“你这渣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太坏了!”
司马青房被气得不知道骂什么好。
司马青房不怕滑头无赖讲道理,就怕滑头无赖耍无赖。她确实遇到了很多滑头无赖,也确实和他们斗过很多嘴皮子,可是并不代表她总是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很不巧,路苹果在关键时刻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虽说他平时正正常常的,但是别忘了,他可是在幼儿园拿过“嘘嘘距离谁最远”比赛第一名的家伙。
“司马同学,我们先不谈你对我的诽谤,我个人认为,你作为一名社会主义公民,甚至不应该对我的人格尊严进行无休止的侮辱。请你停止使用那些对我有羞辱意味的称谓,比如渣滓之类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渣滓!渣滓!渣滓!”
“同学,讲讲道理嘛。”
路苹果摊开手,很无奈,没想到司马青房会做出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动作,这个画风和煞气八面的女魔女不搭啊。
话说现在又是谁在耍赖啊。
“渣滓,你们男人不是常对女孩子的身体指指点点,说什么‘三年血赚死刑不亏’吗?可是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没有所谓的觉悟呢。”
“这不是有没有觉悟的问题,这觉悟本来就是错的。更何况,你也没有证据啊,要是连‘三年’的量刑都可以免去的话,那不是比血赚还要激动人心吗?从犯罪嫌疑人的角度看。”
司马青房抓着桌子上的鼠标,重重地拍了一下。她坚定的眼神有些空洞,瞳孔中倒映出路苹果的面庞。
她与路苹果靠得很近很近,近到他们两人都可以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彼此。
路苹果被这气势压得心脏要骤停了。
“有证据就可以了吧。”
“是……法治社会中,证据是判罪的标准。”
司马青房托着自己胸前的两只兔子,面色是羞耻的通红。她面相凶狠地瞪着路苹果,眼神中大有逼迫的意思。
“渣滓,你摸摸它们,然后让我拍下来,最好直接接触肉体,留下的指纹要清晰一些。”
“对不起,司马同学,我不应该说谎。其实我的脑子没有问题,先天性选择记忆障碍之类的毛病在我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不傻,我才不摸。”
路苹果加快了手上转笔的速度,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黑色的笔杆在空气中留下光影的痕迹。旋转越来越快,他有几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握笔的手。
“就一下,一下就好,求求你了。”
路苹果吓得连笔都甩出去了,他冷静不了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现在在经历什么?一名贴身衣物的带子松开而且身材劲爆的风纪委员穿着学校的制服,托着胸前的傲人杀器,逼迫自己做那种事情?
逼迫不成还求求自己?
不行了,路苹果不能接受。为了掩盖双腿之间的尴尬,他无意识地前倾身体。由于司马青房托着胸逼迫路苹果的时候,上半身也在向前倾,所以现在他们两人的额头碰在了一起。
“对不起。”
“没关系,还可以继续的。”
司马青房的脸越来越红了,她咬着牙还在苦苦坚持这害羞的姿势,坚持以献祭自身而获取证据的行为。她的内心不断动摇,不停地在退缩,但是为了正义,她还在苦苦坚持。
路苹果看见她的眼角已经积蓄了晶莹的泪水,而且鼻子还颤巍巍地抽泣了一下,像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路苹果心软了。
“我明白了,我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