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顾 ,据说来自一个落魄的贵族家庭,只不过在我记事起,就生活在一个远离王都的地方。
家里那些长辈都很神秘,并且他们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暗杀者,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
直到有一天,家里唯一的长辈告诉我,她也要走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那一天,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自己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也完成了家里的工作。
之后这里的工作,就要交给我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我也只能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真好呢,活着完成了任务)
身为一个神秘的刺客世家,是不会和外界有着太多的接触的(至少在外人看来,我们是这样的存在),实际上,只要是离开了家里的那些前辈,我都没有再在家里见到过。
并不是我不想再见,而是为了家族能够延续,祖训不可违啊。
我们是专业的刺客,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么困难的任务,在接受任务之后,无论对面困难的任务,我们都会拼尽全力直到任务双方中有一方死亡,或者说放弃。
虽然搞不明白,但是我也一直在修炼中度过了那些无聊的时光,随便在外面兼职一些不容易暴露身份的工作以维持生计,比如猎魂者之类的。
第一条祖训 : 在决定放弃自己家里的工作之后,是没有回头的机会的,或者说,是没有回家的机会的,你可以在外面过着普通的生活,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是,甚至可以与同样离开家族的人成为邻居,但要记住,你的身份已经变了,不是什么刺客,也不要将什么人带回来。
祖训的最后一条 : 在保证家族中还有人后继之人的情况下,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自己生命的另一半,那么,在完成那次任务之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而去寻找新的生活了。
当然了,以上这些,都是对于那些家族中最优秀的人来说的,也就是这一届中实力最强几个人,至于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修炼中度过吧。(顺带提一句,想从那些密室出来,可是很难的呢)
至于家里那些烦人的家伙,不提也罢,反正,我一应该是见不到他们了。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各个分家之间依然是那样的运行模式,直到有一天,一个分家忽然没了音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种力量,是诅咒吧。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这种诅咒的代价,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面看到过,分明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招式,这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家啊?
令人困惑的不止于此,是因为家族对于那个分家完全不闻不问的态度,还有在那之后逐渐平静下俩的新人。
至于我?那些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毕竟,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罢了。。。我一直是这么想的,然后。。。然后在干外面了六年猎魂师的工作。
这时,我才逐渐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可怜又无情的刺客而已,为了接到以后足以让自己情愿脱离家族的任务而不断奔波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去过。
本来想着,就这样在猎魂小队里面混日子也蛮不错的,直到那一天,我们偶遇了一头黑色的虎型魂兽。。。
虎,万兽之王,我们当然不会去主动招惹它,只不过,不幸的是,我们好像有点挡它路了。
虽然离得很远,虽然我们对其没有任何想法,虽然我们隐蔽的非常及时,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是在逃跑,虽然,对方只是很随便的释放了黑紫色的能量球,然后便风一样的离开了。
但是,谁又会知道,那些小球的爆炸感染范围如此之大!
我们的小队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除了我全力抵挡防下了那道闪电之外,只有一个人还幸免于难。
她,本来是我们小队年纪最小的辅助系,却因为距离最远而自身武魂的特性而没有被直接命中。
只是可惜,在被削弱了那么多之后,还是有一些暗色的能量击中了她。
没有发生爆炸,也没有人在哭喊,有的,只是沉默。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那些昔日的同伴,他们已经死去了,而自己,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看着身边仅存的顾,这个平日里只在前面探探路的斥候,基本不主动出击,看起来是一个超级没干劲的人呢。
不过,他在同伴受到奇袭的时候一定会出手,看似沉默不语,实际上比谁都要维护这个小队,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呢。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完好无损,其他人都死了,死在能量碰撞的余波之中。
我艰难的站起来,却看见他忽然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来,他看见了我。
我就知道,他平时的淡然都是假的,分明是很绝望的眼神,在看见我之后,也开始有了光彩呢。
这种痛苦,是毒吗?好难受,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身体,没有力气,开始向前倒下,不过,我却并没有感觉打地面的坚硬,因为,那个人,他接住了我。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充满了坚定人心的力量,“如果觉得痛苦,那就咬紧牙关吧。”
虽然不会关心人,但他还是将一只手臂放在我的面前,然后,他忽然手起刀落,我的一条手臂失去了力量。
疼痛,钻心的疼痛,将整个手臂碾碎的疼痛,我流着泪,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原来,他将手臂递给我,不是让我抱着的,而是为了防止我发出太大声音而用来咬的。。。
我看见黑紫色的能量凝聚在他的刀旁边,没有扩散,但是他的压力依然很大。
在思索了一下之后,他将自己的刀飞当做飞镖丢在了旁边的大树上。
上面的能量被生命气息浓重的古树带走,而他的刀,也在压力消失后怦然碎裂。
“现在应该没事了,我们走吧。”他回过头,很勉强的对我挤出一个微笑。
“嗯。”我忍着疼痛,握紧了他的手臂。
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但是,我却感觉得到,他一只不曾放手。
他,在自责吗?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得了其他人?
不必如此,谁能想到,在大森林的过渡区,会出现那么恐怖的魂兽,虽然它只是路过,但灾难始终是灾难。
我们,至于还是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在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我醒了过来。
那一刻,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痊愈了。只不过,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那一天,他问我,自己有什么想要去探索的地方,活着是什么想要到达的地方,我的答案,自然是他想要去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乡。
因为手臂不方便运动,所以一直是他带着我,照顾我,就这样,我们没有再为之前的事情苦恼,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了这里,天斗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