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第五场·化学
“呐，叶间……”
在走廊上闲聊了一会儿，费柴忍不住把心里想的事问了出来。
“如果……有个女生向你求婚，你会怎么办？……嗯！？”
“费……柴……”
叶间再度眼露凶光，指关节也被压得咯吱作响。
“坦白吧，你中午对那个女生做了什么？”
“喂！这是假设啊！”
费柴连忙否认道。
“你想想啊！我们刚16岁，哪个正常的女生会求婚啊！”
“也是，16岁还结不了婚……不过，再过几年不就可以了吗？”
叶间的杀气反而愈发浓重。
“说，怎么回事？是你用父母的权势逼婚，还是你抓住了人家的把柄胁迫她？”
“都说是假设了！而且，为什么全是我在趁人之危啊！”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费柴在心中发出呐喊。
“就算是瞎想，你就不能猜我们是青梅竹马，双方父母私订婚约什么的吗？”
“你那青梅竹马才看不上你呢！”
说到这个话题，叶间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以为咱不知道吗？你邻居家的那个女生见了你连招呼都不带打的。”
“呜呃！”
说到费柴的痛处了。
确实，因为就住在隔壁，费柴和邻居家的女孩是从小玩到大的。三年级以后两人又同班，因而经常在一起学习（其实是费柴去她家抄作业），直到小学毕业感情都很好。但初中两人不同校，因为费柴是学校分配的，而邻居则是自考初中。以此为转折，两人的关系迅速淡化——大概是出于学校和成绩的阶级隔阂吧——总之，到了初二以后，两人已经形同路人，即使见了面也连招呼都不打就擦肩而过。如今费柴搬到了小雅家，更是和芳邻再无交集。
“你，你还好意思说！”
费柴回击道。
“那天你来我家玩，听说了她的事后，居然以请教学习为由敲门搭讪，结果还不是吃了闭门羹！你的脸皮有多厚啊！”
“啰嗦！这叫敢于尝试！懂吗！”
“还不是因为女生都不理你，急得狗急跳墙了！”
“才不是！这叫生物的圣（生+性）本能！”
“的了吧！你这个杉崎键的后继者！（PS：《碧阳学园议事录》主人公杉崎键，妄图通过美少女游戏来了解女性）”
“咱才不是！你个白痴狒狒！”
“不许那么叫我！你个叶间·二！”
话题转到这里，彻底变成斗贫嘴了。
“呼……停下吧，这个话题可没什么意思……”
片刻后，费柴结束了这娱乐旁人的吵架。
“嘛……也是……越说越沉重……”
注意到旁人的目光，叶间也冷静了下来。
“呐，还是回到最初的话题吧？”
费柴提议道。
“嗯？哪个？你那个青梅竹马吗？”
“不是，是求婚……听清楚，是假设啊！假设有个女生向你求婚，你说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那，假设她只有16岁呢？正常人不会这么小就求婚吧？”
“嗯……那只有两种可能。”
“是什么？”
“其一，你做出过严重伤害她的事，让她不得不嫁你了。”
“这个无视！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她感激或者喜欢你，但又做出过伤害你的事，她的良心和感情让她非你不嫁。”
“没有第三种可能了吗？”
“硬要说的话……第三个就是，她是个神经病。”
“感觉这个比较靠谱……”
费柴话音刚落，就响起了考试的预备铃，众人连忙回到教室，等待最后一场考试的开始。
“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实在想不出凤蝶女逼婚原因的费柴，一边向上帝祈祷着，一边拿起了试卷。
梁山市高级中等学校招生考试·第五场·化学
【填空】
请将答案填在横线处。
「农作物的生长需要多种元素，没有____，就没法种庄稼。」
左边一个短发女生的回答：
「金坷垃」
费柴的意见：
你AcFan去多了……
桃金娘的回答：
「氮磷钾」
费柴的意见：
你是深有体会啊。
费柴的思考：
这个可是常识，不看叶间的我也知道答案。
费柴的回答：
「N2、P、K+（氮气、磷单质、钾离子）」
之后阅卷考试的意见：
虽然你一本正经，但还是不如NPK（氮磷钾元素）来的精确。
-2分入手。合计-2分。
【简答题】
请回答下列问题。
「如果不慎将浓硫酸溅到了皮肤上，应如何处理？」
左边一个短发女生的回答：
「用NaOH除去硫酸」
费柴的意见：
理论可行，实践不能……
凤蝶女的回答：
「用吸水纸吸走硫酸」
费柴的意见：
你还嫌硫酸不够浓吗？
费柴的思考：
这个可是常识，不看叶间的我也知道答案。
费柴的回答：
「用清水冲洗，然后涂抹碳酸钠溶液」
之后阅卷考试的意见：
你知道稀释浓硫酸的后果吗？（PS：费柴的答案是处理稀硫酸的，浓硫酸要先用布拭去再冲洗）
-2分入手。合计-4分。
【实验题】
请回答如下问题。
「用于加热烧杯的仪器名称是什么？」
左边一个短发女生的回答：
「水银灯」
费柴的意见：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凤蝶女的回答：
「酒精」
费柴的意见：
只有酒精还不够的。
费柴的思考：
这个可是常识，不看叶间的我也知道答案。
费柴的回答：
「洒精灯」
之后阅卷考试的意见：
这是什么！？
-2分入手。合计-6分。
【填写化学方程式】
请写出下列反应的化学方程式。
「胃酸消化鸡蛋壳」
左边一个短发女生的回答：
「2H2SO4(浓)+Ca =（加热）= CaSO4+SO2↑+2H2O」
费柴的意见：
你确定这个反应能在肚子里进行吗……
凤蝶女的回答：
「2CH3COOH+CaCO3=(CH3COOH)2Ca+CO2↑+H2O」
费柴的意见：
你到底吃醋到什么地步啊！？
费柴的思考：
这个可是常识，不看叶间的我也知道答案。
费柴的回答：
「2HCl+CaCO3=2AgCl↓+CO2↑+H2O」
之后阅卷考试的意见：
你看到盐酸就想写氯化银吗！？
-2分入手。合计-8分。
目前累计扣分【至少55】
“结束了～”
伴随着收卷铃声的响起，叶间以功德圆满的舒爽语气说道。
“之后只要认真地唱歌吃饭然后睡觉就行了～（PS：《黑塔利亚》对意大利的描述）”
“还要记得把课本撕掉……”
费柴则用半死不活的音调说。
“我已经快要ash to ash and dust to dust了……”
“没那么夸张吧？咱可是一身轻松！”
“因为这次考试，我已经两度身陷死劫了……”
费柴说着瞟了凤蝶女一眼，对方正用余光盯着这边呢，看来就这样无视她跟叶间回去，后果一定会很惨。
“那个……我去下厕所，你先回去吧。”
费柴被迫另谋出路。
“嗯？你是不是故意躲着咱啊？”
叶间带着怀疑的目光反问道。
“昨天也说有事让咱先走，莫非……你果然对那女生做了什么！？”
“胡扯什么啊！”
真要说的话，也是她对我做了什么吧？算了，现在走为上策。
“总之，我快憋不住了，再见！”
“嗯……有空记得电话联系咱啊！”
“嗯，好的。”
费柴说着冲出了教室，连拐了几个弯，藏进了厕所中。
“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躲入隔间后，桃金娘显形问道。
“先躲着，等她回去后再出来。”
费柴答道。
“反正今天一过，她再想找到我就没那么容易了，躲过今天就万事大吉了。”
“万一她一直等着你呢？”
“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我实在不知道她求婚的原因啊。”
“你对小时候的事，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嗯……我只记得小学三年级，和邻居同班以后的事了……”
“可问题就出在你三年级以前的时间里啊……”
桃金娘想了想，推测道。
“难道说，你在那时候为了救她，被汽车撞失忆了？”
“虽然有可能，但现实应该不是这样……”
“那，按叶间的说法，你一定是在那时做过侵犯她的事，事后为了逃避良心的谴责，而刻意忘记了这段回忆……”
“这个更不可能！”
“嗯……可她又不像是疯子……那恐怕只有等你想起和她的约定后才能真相大白了。”
“我要怎么才能想起来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人家也帮不了你……不过，大概受到和当时相似的外界刺激时，就能想起一些了吧……”
说到这里，桃金娘的身影突然像烟雾一样开始变淡了。
“啊，时限要到了……人家得先回去了，你也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我当然要全力求生了！”
“还有……请不要答应她啊……”
没等费柴回话，桃金娘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吗……”
费柴靠在墙上，静静地等待着太阳西下。
很快，外边喧闹的走廊冷清了下来，然后，连窗外的人声也消失殆尽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厕所的墙也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嗯，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被关在学校里面就不好办了。”
费柴舒展了一下身体，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还是去教室确认一下吧，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可不行……嗯！？”
以窗外的红霞为映衬，校服被染成橘红色的凤蝶女，正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走廊正中。
“你好。”
听见费柴走出了厕所，凤蝶女抬起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唉！？呃……那个……你一直，等在外边？”
费柴带着吃惊和不安问道。
“嗯。”
凤蝶女微笑着点了点头，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烦躁而愤怒的迹象。
“抱，抱歉……”
出于心中的愧疚，费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没关系哦，你不必道歉的。”
凤蝶女满不在乎地原谅了费柴，好像心甘情愿在外边站这么久似的。
“那个……这里不方便说话，去外面吧。”
费柴提议道。
“嗯。”
凤蝶女一言不发，静静地跟在了费柴后面。
两人沿着空旷的走廊，静静地朝室外走去，脚步声清晰可辨。一边走着，费柴一边预测着将要发生的情况，以及相应的解决途径。
“你还记得吗？”
身后传来凤蝶女的低语。
“小的时候，你也曾像现在这样，把受人欺负的我带回教室。”
“呃……是嘛……”
费柴脑子里一片空白。
“都忘记了呢。”
凤蝶女平静地说。
“对，对不起……”
“没关系，那么久的事情，忘记了或许更好。”
凤蝶女轻声说道。
“那时的我们都太小，有着不切实际的梦，做着会被现在的自己嘲笑的事，还有……会让人在意的约定……不过，并不讨厌啊。和现在相比，那时的我，真是像白纸一样纯洁呢……自那以后，都已经过去七年了，真是时光飞逝啊。”
“你……这七年间……一直在找我？”
“嗯，因为是约定。”
“能告诉我，当时到底约定了什么吗？”
“这种事，不由你自己想起来，就没有意义了。”
“能给我一点儿提示或线索吗？”
“凤蝶。”
“完全搞不明白啊……”
从刚才的对话，费柴只能了解到两人小时候感情不错而已。
这么说着，两人已经走出了教学楼，来到了前庭。
“比起这些……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
凤蝶女停下了脚步，用羞怯的声音询问道。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呜呃！”
费柴一个激灵，僵在了原地。
“那个……我……”
费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令人焦虑的气氛中，费柴一瞬间想到了逃跑，但就在他要冲向自行车而迈步的时候……
“站住！”
凤蝶女的喝止在身后响起。
“你逃也是没用的！自行车的气，已经在早上被我放掉了。今天，我一定要听到你的答复！”
“你……都做到这份上了啊……”
费柴叹了口气，转身面向了凤蝶女。
“在记忆深处……你果然……还是讨厌我吗……”
凤蝶女低下头，泪水充斥眼眶。
“不，我并不讨厌你啊……”
就这段时间来讲，费柴确实没有讨厌她的理由。
“只是……那个，你看，我们都只有16岁耶，结婚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吧？”
“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由于流泪和夕阳，凤蝶女面色红润，此时的她，和普通的告白少女没什么两样。
“唉？呃……那个……”
交往确实没有问题，但正因为问题变得可行了，反而更让费柴难以回答。
“这也不行吗？”
凤蝶女抬起头，眼泪脱眶而出。
“不……那个……可以吧……”
费柴连忙结结巴巴地答应了。
“这……是真心话吗？”
凤蝶女注视着费柴，追问道。
“呃……是……”
费柴一边回避着她的目光，一边含糊地回答。
“说实话！即使拒绝我也不杀你！所以……请你说实话……”
凤蝶女哭喊道。
“我找了你七年……我不想到最后只换来一句假话！”
“我……我不知道……”
费柴结结巴巴地说。
“过去的事，我完全不记得了……所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可以等……”
“嗯？”
“我已经等了七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年……在你想出答案前，我会一直等下去！”
凤蝶女用毫不犹豫的语气，坚定地说。
“记下我的手机号，等你想回答时，不论何时何地，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那……好吧……”
费柴取出手机，进入了电话簿。
“那，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XXX87211314（XXX抱歉，爱你一生一世）。”
“这个号码，是你特意选的吗？”
虽然抱有疑问，但现在这个气氛，实在不适合问这个。
“那，我的手机号是……”
“你不用告诉我，在你给我答复前，我不会主动联系你的。”
凤蝶女似乎是强迫自己这么说的。
“没关系，不碍事的。”
费柴虽然想这么说，不过看她那坚定的神色，还是放弃吧。
“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总不能在姓名栏写上‘凤姐’吧？”
费柴这才想起来，自己至今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我叫……许梦蝶……”
凤蝶女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
“好的……那么，还有事吗？”
费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能……请你为我做一件事吗？”
许梦蝶慢慢摘下了头上的发卡，递向费柴。
“这个发卡……能不能，帮我戴一下……？”
“唉？”
“怎么，不行……吗？”
许梦蝶的眼眶再度湿润了。
“啊，不，当然可以了！”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费柴还是接过了发卡。
那就是普通的用来夹住头发的发卡，只是上面饰有一只做工精细的巨大凤蝶。凤蝶各处都镶有以假乱真的塑料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光晕，镂有精美花纹的金属蝶翼更是熠熠生辉，在根部弹簧的带动下一张一合，仿佛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那，我要戴了？”
想起昨天许梦蝶的反应，费柴确认道。
“嗯。”
许梦蝶低下了头。
费柴屏住呼吸，在夕阳的映照下，慢慢捋起许梦蝶柔软的刘海，把散发着银光的发卡戴了上去。
“谢……谢谢……”
好像想起了什么，许梦蝶低着头，再度流下了眼泪。
“我会遵守约定……一直等下去的……”
许梦蝶抬起头，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再次看了费柴一下，随即含泪鞠了一躬，转身跑开了。
“嗯！？这……这是！？”
前所未有的强烈既视感冲击着费柴的脑海。
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空无一人的操场，眼前正在哭泣的女孩，还有……散发着银白色光辉的凤蝶。
“又被别人欺负了吗？要和我说啊，不要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嘛，我们不是朋友吗？”
“呜呜……可是……他们说得对，我又丑又笨……”
“那只是现在而已！你的名字里不是有‘蝶’字吗？美丽的蝴蝶，小时候就是又丑又笨的毛毛虫哦！”
“嗯？真的吗……”
“当然了！这个送给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破蛹化蝶的！”
“哇，好漂亮的凤蝶啊！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当然！来，低下头，我替你戴上。”
“嗯……”
“……好了！”
“那个……好看吗？”
“很适合你哦。”
“谢谢……”
“不用客气啊！不过，等你化蝶以后，不论我在哪里，你一定要找到我，让我看到你那时的样子哦！”
“嗯！”
“还有啊，我……这也是约定，可以吗？”
“如果，到那时，你忘了怎么办？”
“如果我以后因为忘记了约定而让你痛苦的话，你就杀了我泄愤好了！”
“明白了，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绝对！”
那只发卡……是我……送她的……！？
另一幅画面随即打断了费柴的思路。
在昏暗的地下室，身上沾满银白色液体的女孩，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手边是一把水果刀。
“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我的身体，已经……不再纯洁了……”
“是谁做的！告诉我，是谁做的！”
“不用了……我……不想再受折磨了……所以……请你用这把刀……”
“不行！你和我的约定怎么办！”
“我……已经不能履行约定了……对不起……请你……用……这把刀……”
“我……怎么下得了手啊！笨蛋！”
笨蛋！！！
“许梦蝶！！！”
如同惊醒般，费柴脱口而出，大声喊道，但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眼前只剩下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和空旷的前庭。
“刚才的……那是什么……”
费柴低下头，用颤抖的声音自言自语。
“许梦蝶……她在七年前……死了……”
“唉呀，小哥回来得真晚啊！”
费柴回到家时，已经快七点半了。
“对不起，自行车被人恶作剧把气给放了，我是走回来的。”
费柴把自行车还给老王，解释道。
“嗯？哇哈哈！小哥还真是不诚实啊！”
老王想到了什么，大笑着说。
“嗯？什么意思？”
费柴感到莫名其妙。
“走回来也用不了这么久吧？小哥一定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吧？有没有告白啊？”
老王咧嘴笑着，仿佛看透了一切。
“唉呀，年轻真好啊……我年轻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地……”
“不，不是啊！您搞错了！”
费柴慌忙解释道。
“哦？可小哥的脸这么红，完全没有说服力哦！”
老王打趣道。
“唉？我的脸很红吗？”
“当然了，都快赶上关公了，哈哈。”
“是吗……”
费柴没再说什么，现在的他比起尴尬，更多的是疑惑。
“呐，桃金娘，我有个疑问……”
晚上，费柴来到了客厅，试图解决心中的疑惑。
“人……可以活在别人的梦里吗？（PS：此话出自《Kanon》，此处意为活在逝者的梦里，才得以和逝者相见）”
“嗯？为什么这么问？”
桃金娘背对着费柴，一边检查着本体的花，一边问道。
“因为……我好像见到了……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为什么你认定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呢？”
“因为……我的记忆……”
“你知道吗？”
桃金娘停下动作，打断了费柴。
“因果的小径不是谁都能看清的，因为轻微的干扰都可以阻碍命运的流向哦。”
“嗯？”
“就像蝴蝶效应，一只蝴蝶振翅，就可能引发一场台风。”
桃金娘转过身，露出给人慰藉的笑容。
“因果的小径比现实还要敏感，所以看错走向是常有的事。”
“蝴蝶……吗？”
“你听说过‘庄周梦蝶’吗？”
桃金娘继续说。
“在梦中化作蝴蝶的庄子，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对于那时的他来讲，究竟是活在梦中还是活在现实，完全没有意义，真正重要的，是自己的感受。”
“感受？”
“是的，是真是幻并不重要，自己究竟身处何方，要靠自己的感受来决定。”
桃金娘莞尔一笑。
“你的世界是你自己的，而世界是允许梦蝶的。”
“允……许梦蝶……？”
费柴苦笑着叹了口气。
“桃金娘，你……都知道了吗？”
“你指的是什么？”
桃金娘茫然地眨了眨眼。
“人家完全不明白哦。”
“哈，是吗……”
费柴意味深长地舒了口气。
“桃金娘，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儿。”
“唉呀，这么说让人家很难为情的！”
桃金娘腼腆地笑了笑。
“对了，说起来，人家也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你欸。”
“是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人家帮你偷看试卷啊？”
“当然是为了多些参考，好提升答题的正确率啊。”
“可是……”
桃金娘叼着手指皱起眉，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
“如果想要得高分……为什么不直接用‘看到答案’的能力呢？”
“唉！？”
“在医院时，你不就是用这个能力猜出良宫秋月三围的吗？（PS：见《魔女的大锅1.5》）”
“唉！？唉！？唉！？”
“难道……是你忘了？”
“桃金娘……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人家当时想说来着，可你没给我机会说出来啊……唉？你想干吗？脸色好恐怖啊。”
“桃金娘……我要把你插到牛粪上啊！！！”
“对，对不起！呜呜……”
“这次我是认真的！就算再去趟桃花源，我也一定要在城市里给你找出牛粪来！”
“呜啊！不，不要啊！！！”
桃金娘的悲鸣响彻夜空。
充满悲剧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吗？
？？？（女）：“许梦蝶和费柴接触了。”
？？？（男）：“你怎么知道的？”
？？？（女）：“我和他们是一个考场的。”
？？？（男）：“是吗……那你的看法是？”
？？？（女）：“如果费柴想起了过去的事，有可能会拖延到我们。”
？？？（男）：“那你打算怎么做？”
？？？（女）：“除掉许梦蝶。”
？？？（男）：“呵呵，算了吧，那是不可能的。”
？？？（女）：“……为什么？”
？？？（男）：“死人是不会死第二次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