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绯月的房间，位于神社最高层的“天守阁”。
这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奢华，反而空旷得令人心慌。四壁挂着绘有百鬼夜行的浮世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甜腻烟草味，混合着某种让人神经松弛的熏香。
“把门关上。”
绯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我依言照做。随着纸门合上的轻响，最后一丝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
现在的我，依旧穿着那身羞耻度爆表的“星织祭服”。
蓝白交织的布料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巨大的蓝色腰封勒紧了我的腰肢，让我每一次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裙摆上的星辰纹路随着我的走动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散开。
（没有护卫。房间里只有我和她。这是刺杀的好机会吗？）
（不……不行。那个女人的灵压就像深海一样，深不见底。现在的我动手，成功率为零。）
『冷静点，风。你是战术家，不是莽夫。先搞清楚所谓的“奖励”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绕过屏风。
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微缩。
绯月正侧卧在铺着紫色天鹅绒的软榻上。她脱去了那身庄重的神官外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色襦以此，领口大敞，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雪腻的肌肤。她手里依旧拿着那根细长的烟管，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中。
“过来。”
她吐出一口淡紫色的烟雾，对着我勾了勾手指。
那动作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
我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头的屈辱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面前。
“跪下。”
命令简短而有力。
我僵硬了一瞬，最终还是顺从地跪坐在榻前的地毯上。
这具身体——璃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姿态了。膝盖触地的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荒谬的“安心感”。
『该死……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越来越强了。』
“做得不错。”
绯月伸出脚，那只涂着鲜红蔻丹的赤足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她对视。
“那个长公主优昙华，可是出了名的疯狗。没想到你只用了一次见面，就把她驯得服服帖帖。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仿佛要剥开我的皮囊，看透里面的灵魂。
“……只是投其所好罢了。”
我避开她的视线，低声说道，“她缺爱，我就给她‘爱’。她焦虑，我就给她‘安宁’。这只是……一种交易。”
“交易？呵……”
绯月轻笑一声，脚尖顺着我的下巴滑落，沿着脖颈的线条，停在了我的锁骨窝里。
“说得真好听。但我看到的，是一个天生的‘欺诈师’。你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慈悲，全是算计。不过——”
她话锋一转，脚尖微微用力，踩得我有些生疼。
“我并不讨厌坏孩子。相反，越是坏孩子，调教起来越有成就感。”
她收回脚，坐起身，将手中的烟管递到我嘴边。
“张嘴。”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看着那还在冒烟的烟嘴。
“奖励。”
绯月眯起眼睛，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体内的半妖血脉虽然被唤醒了，但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随时会把你撕碎。如果不加以‘疏导’，你活不过三天。”
她俯下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上。
“还是说……你想变回那个只能在地上爬的废物？”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我的软肋。
我不想死。更不想在这个鬼地方毫无意义地死去。
我闭上眼，张开了嘴。
绯月将烟嘴送入我的口中。
下一秒，一股辛辣而甜腻的烟雾直接灌入了我的喉咙！
“咳咳——！！”
我想咳嗽，但绯月的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唇，强迫我将那股烟雾吞咽下去。
火。
紫色的火。
那股烟雾顺着食道滑下，瞬间在我的胃里炸开。它不像之前的“神降”那样狂暴，而是像一条滑腻的毒蛇，顺着血管游走，钻进我的四肢百骸。
“唔……哈啊……”
身体瞬间变得滚烫。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的神经都被放大了十倍。衣服摩擦皮肤的触感、空气流动的微风、甚至是我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尤其是小腹的位置。
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某种难以启齿的空虚感疯狂地蔓延开来。
“这是‘紫烟’，是我特制的灵力补给。”
绯月看着我满脸潮红、浑身颤抖的样子，满意地笑了。她伸出手，隔着那层薄薄的星织祭服，按在了我的小腹上。
“你的身体是个无底洞，普通的灵力填不满它。只有这种带有‘侵蚀性’的力量，才能让你安静下来。”
“啊……！”
随着她的手掌按下，一股电流般的快感瞬间贯穿了我的脊椎。
我忍不住弓起背，双手死死抓住了地毯的边缘。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这根本不是奖励……这是折磨！
她在强行改造我的身体，让这具身体适应她的灵力，适应她的……支配。
“看啊，多漂亮的反应。”
绯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戏谑，“明明脑子里在抗拒，身体却在欢呼雀跃。璃……不，风。你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她知道？
她知道我是风？！
我猛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别那么惊讶。”
绯月俯下身，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眼角，擦去那滴生理性的泪水，“那个女人把你送来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虽然身体是我的，但里面的灵魂可是个倔强的男人哦’——她是这么说的。”
璃……！
那个混蛋！她连这个都出卖了吗？！
绝望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涌，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的无力感。
既然她早就知道我是男人，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觉得羞耻吗？”
绯月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她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下滑，停在了我的喉结（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处。
“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子大人，现在却要像个女人一样，在我的身下颤抖、求饶、接受我的‘灌溉’。”
她凑近我的脸，紫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但是，记住了。”
“从你接受这股力量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是你脑子里那些可爱的小算计，都要为我服务。”
她猛地吻了下来。
不是在嘴唇上，而是吻在了我的额头。
一个紫色的印记在我的额头上一闪而逝。
“唔——！！！”
灵魂仿佛被烙上了某种枷锁。
那股紫色的火焰彻底融入了我的骨血，将那原本躁动的半妖血脉死死压制住，同时也在这具身体里打上了属于神宫寺绯月的标签。
我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汗水浸透了星织祭服，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这具身体曼妙而色情的曲线。
“好了，奖励结束。”
绯月重新躺回软榻上，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她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吃饱了的小狗。
“滚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优昙华那个粘人精肯定会来找你。别让她看出破绽。”
我艰难地支撑起身体。
手脚还在发软，但我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深深地看了绯月一眼。
那个女人正闭着眼享受着烟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消遣。
『神宫寺绯月……』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份屈辱，这份被支配的恐惧，还有这股在她强迫下获得的、正在体内奔涌的力量。
我都会记下的。
既然你想要利用我，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既然这具身体是个“无底洞”，那我就吞噬掉你的一切——你的灵力，你的权势，还有你的神社。
我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
“对了。”
就在我即将拉开门的时候，绯月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叫璃的女人，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我脚步一顿。
“她说——‘如果他能活下来，就把这个交给他’。”
一个冰冷的东西被抛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接住。
那是一枚黑色的棋子。
上面刻着风家家徽的……“将”。
我死死攥紧了那枚棋子，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