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狂热的科技
卡戎星。
第四帝国研究中心，它隐藏在树海某处的地表以下，5年前由谢菲尔特 侯爵出资建造，而现在，在当时这是一次秘密工程，因为侯爵相信，将在这里诞生的东西会左右卡戎的命运。
可是才不过1年，就因为不断的失败毫无进展，而被军队以及贵族们淡忘了。
那就是卡戎的ZD24号文件，代号红水晶的改造人计划。
“红水晶？这个名字真可笑。”席丽雅站在实验室里，她身边骨瘦如柴的身影便是谢菲尔德侯爵，她对着这个年纪不小的男人指指点点，侯爵的怒意写在脸上，可他却猛地把视线扭开。
因为他是卡戎星上除了叛乱的发动者长公主，潜逃的三公主以外唯一存活的贵族。
活着，是因为他掌握着红水晶计划的所有资料，而长公主露西亚的母亲生前便对这份研究感兴趣，实验室能维持到现在也因为梅赛亚皇妃的暗中支持。
不过这都无所谓！侯爵咬牙切齿的想，增强卡戎军队的初衷已然不重要了，只要这份研究能够成功！就对得起谢菲尔特之名！
席丽雅站在侯爵身后，发出低微却又刺耳的笑声，她期待这样的嘲讽能产生些效果，可是侯爵竟是漠然以对。
席丽雅的怒意浮现在脸上，她掏出一把与她本人极不相衬的枪械，用力顶住比她高一头多的侯爵的后颈上。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侯爵缓缓转头，他的脸上写着，真想杀了这个女人。
不过两人是彼此彼此。
“老家伙讲话，怕是年轻人听不进去。”
“既然是老家伙，如果再不讲话，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死了的好。”席丽雅用猎犬一样眼神盯着侯爵：“忘了告诉你，我的好脾气只献给公主殿下，不要摆出一副贵族架子，你在考验我的耐心。你知道吗？我还没杀够呢，贵族什么的。”
侯爵叹了口气：“疯女人。卡戎的贵族曾杀了你全家么……”
一颗子弹划过侯爵的脸侧，女骑士狠狠瞪着谢菲尔特侯爵。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公……露西亚.贝尔蒙特殿下，要知道ZD24号文件的来龙去脉。”席丽雅把枪收于腰间“看侯爵您是否值得因此活下去。”
侯爵冷哼一声。
“好吧。反正我不在乎谁掌权，那些聒噪的贵族残渣们也该清理清理了。”
“这边，小姑娘。”侯爵向通往研究所深部的感应门走去，金属门“唰”的一声开启：“我始终相信，表象强大，但其实已经枯朽的卡戎，需要某样东西拯救，而我在等。”
席丽雅笑了：“现在已经出现了，不是么。”
侯爵转头看着她：“出现了？……你是说贝尔蒙特家的女儿啊！也罢，你可以尽量的得意。”
他们踏进了电梯，表面看并不庞大的研究所，自此向地下无限延伸。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侯爵的脸上连续掠过苍白的灯光。
金属门开启的瞬间，席丽雅.阿尔伯塔稍稍惊奇了一下，但即刻便露出失望的脸色。
“VS?你真的知道自己在搞什么么？！”
宽阔的场地上被几束探照灯光照亮，灯光交际之处，伫立着一架外形并不常见的VS装甲兵。
其特殊的装甲让其显得有些笨重，看起来机动性达不到要求，不符合VS的战斗定位。
而且……那上面的金属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显得并不可靠。
“你认为它可以作为你活着的理由么？侯爵大人。”席丽雅眯起她的双眼，斜视着谢菲尔特 侯爵。然而她突然想起了某些事：“ZD24号文件不是叫做红水晶的改造人研究么？！跟这有什么关系？”
侯爵表现得有些疲倦：“你认为人类能够变得多强大？”
席丽雅跟着侯爵的脚步，迈进眼前存放VS的广阔地下空间。
“别跟我转弯抹角。”
侯爵冷哼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强大的士兵，在宇宙战场上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所以其实你是在造VS？”席丽雅困惑的笑了笑。
“Ancient knight（远古骑士）它不是我所创造的，10年来，我只想让它再次运作起来。而它却对我完全没有回应。”
“你确定这东西可以换你的命？”
“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侯爵仰视着聚光灯下有些陈旧的VS装甲兵：“它只是个原型而已，如果能够它运作，它立刻就可以量产。”
“然后呢？”
“我给你讲一件事吧，卡戎星开发之初，军队的灾难。”侯爵顿了顿：“说到底，对这颗星球来说，我们的行为已经不能被成为是开发，而应该叫做探索。经过证实，卡戎星，曾存在过高度发达的文明，发达到什么程度，如何覆灭的，没人能定论。卡戎星——这是后来被前皇帝贯上的名字，而为了真正将这颗室外桃园般惑星占为己有，他从未提过，那时付出了怎样昂贵的代价。那时……它们仍在守卫着这颗星……”
“它们？”席丽雅顺着侯爵的视线，看到了眼前VS敞开着的怪异驾驶舱。
“即使文明已经消失，它们仍然在执行着程序。前皇帝的军队接触到大气层的时候，它们就感应到了，而毫无准备的军队，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都不知道在和什么战斗。当时帝国的两支完整的舰队险些全灭，最后攻下这颗惑星时，才发现对方只是3架能源即将耗尽的VS，而且驾驶员早已死亡，军队竟是在与防卫程序交火。”
“这么夸张？”席丽雅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笑容“VS的武装怎么可能和舰队对抗？如果能的话怎么还不赶快投入实战？”
“虽然整体武装架构已经全部解析了，但是关键的部分，也就是操作系统还没有进展。对了，你不是问，这与改造人有什么关系吗。”侯爵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在VS机械脚边的电子设备上操作了起来，数秒之后侯爵身前的地面张开，一只透明的方箱升了起来，那形状就像棺材。
见惯了尸体的席丽雅不禁微皱眉头，透明棺木里平躺着一具干尸，干尸斑驳的死皮贴着骨骼，可奇异的是，龟裂的皮肤内部透出一些红色，而尸体的周围也散落了不少淡红的粉末。
“当时皇帝的军队耗尽了Ancient knight的全部动力，发现这就是控制舱内的机师。我猜测他们也就是留守卡戎星最后的远古人类，卡戎星远古人最后的骑士。Ancient knight核心的操作系统之所以无法介入，如你所见，关键就在于我们和这机师的不同之处。”
席丽雅走近玻璃棺，她正被那里奇异的红色晶体粉末吸引着。她把收伸进玻璃棺，用手指捻起了一点，不过多数从缝隙间滑落。
“纳米机器。难以相信他们在血液里植入了这种东西，用与感应生物电流，从而实现机师与机体的高级连接。”侯爵的双眼泛着兴奋的光“一种其他人绝对无法介入的连接，精神的交融。”
“有些难懂呢。”
“就像人和人的交流，用语言的交流即使再精准的用词，也不能完全表达心里的想法，你只能选择一个与心中想法相近的词来表达。更高级的交流是不需要语言作为中介的，是精神上的直接**。是赤裸的，毫无隐瞒的。”
|所以……这家伙。席丽雅斜视着这疯狂的侯爵。
“所谓的改造人……就是向人体里植入这样的……”席丽雅指尖残留着一些晶莹的红色粉末“纳米机器？”
“我们所复制的纳米机器，无法存在于健康的人体内，它们会与人类的免疫系统产生冲突，这个关口始终无法突破，所以红水晶计划才会如此滞缓。”
“没有成功的先例么？”
“有。”侯爵的面目上带着愤慨。
“那为什么……”
侯爵打断了她：“皇帝始终就不信任我，他认为我会跟他争夺王位，因为谢菲尔特家族的号召力过分强大。红水晶计划也是在皇后，也就是露西亚殿下的母亲支持下才得以实施。可是皇后死了，我的工作也在同时被勒令中止，存活的实验体，也不知被怎样处理了。”
“堂堂的侯爵？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哼，皇帝是个很神经质的人，他不希望有人在他的帝都建立任何组织。那个时候与谢尔曼的战争一触即发，他或许不想再有内患作顾虑。”
“是那个时刻啊，怪不得，那时卡戎每一个人都是神经质，三公主还差点丧命在一只资源舰里，变成宇宙的尘埃呢。”席丽雅讪笑着。
侯爵沉默了片刻，他很惋惜似的说：“那可是皇帝最喜欢的女儿。经过那场事故后，就不再那么开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