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偶然相遇

作者:电锯教皇 更新时间:2017/10/22 22:33:21 字数:3994

自那天之后,已经过了几天了,有着提供线索的这些奖励,这几天我能够勉强活的像个人一样,不至于流落到街头上,为了自己的下一顿饭和居住的地方而着急,也暂时能够躲避开那些似乎正在暗处窥视着我,不怀好意的视线……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其实并没有什么会随时取我性命的人和组织,也许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由于一些人类还不知道的特殊原因,并没有什么会妨碍到我,我任然能够回到从前那个令人怀念的地方

“不行,我不能给他们再带来另外有可能的灾难了……”

此时此刻,我从招待所里的那个僵硬又冰冷的床上苏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尽管招待所里面的环境并不好,但像这种五块钱就能够住到一个床位的地方,在城市里面,基本已经很难找得到的了

穿着明显大了很多,走起来很不合脚的拖鞋,我拉开尘封一整晚的窗帘,并不刺眼的阳光经过树叶的稀释,已经很微弱了,今天的天气,也是和我的心情一样,死气沉沉了无生趣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样呢……前几天的烟雨天气,估计现场的蛛丝马迹已经冲洗的干干净净了吧?”

轻抚着这个充满了时代感的,厚重的木头窗框,我现在明天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对面马路尽头那个小小的小区,偶尔可以看见出门买菜的妈妈,出去出差的爸爸,以及每天上学放学,不知道为什么,都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的妹妹

“希望大家能早点适应没有我的新生活吧……”

洗漱完毕,我带着我身上所有的财产,一个背包,一些钱,以及一套三中的校服,背包可以装上我收集到的好东西,比如我现在拿在手上的,那把又大又沉的大黑伞,就是我在废品站附近捡到的,可能是由于款式老旧,不合现在年轻人口味,而被主人抛弃的吧……

可惜的是,那辆原本就可以算是废品的单车,在前天去水库调查的过程中,完成了自己一生的光荣使命,自然而然的解体了,没有代步工具,我考虑着是不是再去那个地方试着淘一辆可以骑的车子回来

“从我现在了解的情况看,这个事情当中,我所扮演的,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但依我现在的能力,能够了解的细节,还是太少了……”

费劲的收起那把巨大的黑伞,我把披在连衣裙上的校服外套取了下来,最近天气转凉,我早餐打算在这个临近街口的早餐铺解决温饱问题,依稀中记得这家店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虽然店内光线昏暗,卫生条件还不好,但吃的东西还是挺好的,街坊们也经常在这儿吃早餐,擦皮鞋的人也在这附近四处寻觅着不干净的皮鞋

“老板,来碗白粥……”

正在拉面的老板瞧了我一眼,让热情的老板娘给我端了一碗白粥,榨菜和花生之类的小菜自己可以随便加,在清冷的时候,看着一大早人群纷乱的街头,喝着属于自己的一小碗,温暖的白粥,说也也怪,原本寡淡的白粥,在和小菜融合到一起后,变得如此令人回味,食欲大开

“呵呵……我现在只能喝的起这么一块五一碗的白粥了,偶尔还能在街上看到几个熟人经过,感觉还是不错的……”

街上的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校服,脸上一般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和自己身边同行的朋友勾肩搭背,聊着自己对游戏或是妹子之类的见解,女孩子之间则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属于她们之间的悄悄话

大街上,就算是任何一对普通的母女,也有着属于她们之间,简简单单的幸福,那个正围着父母绕着圈,看起来很是开心的女孩子,大概,看起来和我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大吧?都是初中生左右……

“咳咳!咳……”

心思不集中的后果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会被呛到,擦了擦嘴,我突然感到后背被一个小小的指尖戳了几下,如果没错的话,那是这家店里面老板的女儿,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笑起来很可爱,平常会经常帮助店里面生意的,一个挺让人喜欢的好孩子……

“……姐姐不用上学的吗?……”

估计这件事是她憋了好几天都问题了,我和往常一样,摸了摸小萝莉那乌黑细腻有光泽,就像加了Duang特效的秀发,手感还是那么的柔软,小萝莉虽然依旧是有点躲闪的意思,但对问题的执着,还是让她继续等着我的答案,没有离开

“不,其实姐姐也在上学的,只不过和其他人上的学校有些不一样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像之前那样,除了脑子之外,什么都不带的去上学啊,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为了生存和威胁而奔波,而且,还有一个山一样的事实压在我身上,我要去解开那个迷,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这种事我可办不到

“什么样的学校呢?姐姐身上披着的校服,是三中的校服哦,姐姐是三中的学生吗?”

“这个校服是朋友借给我的,我不是三中的学生……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是社会学校吧,以后每个人都会进去的……”

看着小萝莉的背影,我在想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小萝莉才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走,啊……都去上学了,我也准备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今天试试看能不能混到档案馆里面看卷宗,没正当身份好像很难的样子……

“咦?他们那是要去……”

这条马路并不宽,我能够一眼就看到头,那辆车门上点缀着白色小花的,我熟悉无比的灰色SUV,而且车牌照……没错,就是他们了,他们这是要去那儿?前往参加葬礼吗?谁的葬礼呢 啊……还能有谁?

“师傅,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利索的拦下一辆出租车,我直接一下子坐在视野较好的副驾驶上,指着前面那辆SUV,司机师傅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只好打开了慢悠悠的雨刷器,擦着前面因为小雨而变得迷迷糊糊的玻璃

“孩子,今天学校不用上的吗?”

大概是看到我披在身上的三中校服了,司机师傅这样和我说着,对于每个人都这样问我,我也表示很无奈,这件衣服比想象中的要显眼,然而我以前读三中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去问这些,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吗?

“嗯……我今天要去参加别人的葬礼,老师准了我一天假……”

“啊……这样啊……其实我家孩子也在三中读书,才特意问问,不好意思啊”

两人之后就没有什么交流了,我是没心情,大叔是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一时间车内安静了下来,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子,把那把大伞的褶皱抚平,这些小动作,来自于喜欢干净的妈妈

没有读过几天书,来自农村的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要拖拖拉拉,不要懒懒散散,做人就算穷,也要讲究整洁卫生,这对我和我妹影响深刻,让我们都有着超过同龄人的自觉性和良好的行动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代里面,并没有我和我妹

那个墓地离市中心并不远,以前原本是烈士的陵园,后来赶上地价飞涨的年代,原本只属于先辈的净土顿时充斥进了许多后来者,管理方也乐的有多出来的收入,渐渐的,那里就变成了类似于公共墓地的地方

“好了,师傅,就停在这路边就好……”

“就这里?现在下雨,我可以送你到里面去,不是更好?”

我好心拒绝了司机大叔的提议,开玩笑,他们就停在路口,我要是大大咧咧的进去,岂不是直接被他们发现了?爸妈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上次妹妹可是直接认出了我的声音,这种错误不能再犯了……

路边已经有了好些积水,就算我已经很注意,但鞋子还是不可避免的慢慢变湿,但这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我想,在这世界上,能够有幸参加自己葬礼的人,估计也没有几个吧?

“我去!……那是……表哥家的车子?”

身边突然飞驰过一辆宝马叉五,轮子溅起的污水足以让我浑身湿透,我拿伞微微一斜,挡住了绝大部分,但脚下的那双黑色的小皮鞋,还是不可避免的淋得湿透,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差了,湿着脚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宝马停在了我家的SUV旁边,从里面出来了一些我熟悉的亲戚,表哥,表哥的父母,还有一个女生,似乎是表哥的女朋友……

我不敢靠太近,只能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身上都别着白色小花,我看到了一些老爸的亲戚朋友围在他身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面带悲容,安慰和开导着我爸,妈妈和一些乡下来的亲戚们待在一起,看起来似乎还在擦着眼泪……

而走在人群边缘的妹妹,则显得很寂寞,同龄的比如像表哥这种人,也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去问候一下,妹妹的性格比较内敛,属于那种能够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个人孤独待下去的人,在这些亲戚朋友圈里面的同龄人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我待在不远处一颗巨大的大树背后,把自己小小的身体隐藏在大树和大伞的阴影下,看着不远处人群中的那口正在被逐渐放入地穴的棺材,这时候,我看到表哥从车里面掏出了一个我看不太清的黑色东西,又和爸爸聊了几句,爸爸点了点头,他就把那个东西丢进了墓穴里面,回归到人群中,不再出声

“那是什么东西……”

稍微有点好奇表哥放进去了什么,葬礼很简洁,很有老爸的风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棺材彻底被土给覆盖上之后,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心痛感,感觉就像自己的什么部位和自己割舍开来一样,这也代表着,以前的我,那个端冉,再也回不来了,成为了历史……

葬礼过程中,妹妹她似乎回过头看过我这里一眼,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但今天这个场合,我不能离开,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这一天可以当成我真真正正重生的那一天,有纪念意义

人群渐渐散去,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只剩下四个人,爸爸和妈妈,妹妹和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那里的表哥,雨似乎已经停了,他们都围在刚刚矗立起来的墓碑旁边,似乎每个人都在进行着最后的告别……

“淅沥沥……”

天气变换无常,原本已经无雨的天空,顿时下起瓢泼大雨,只有一把伞的他们,只好无奈的背靠背站在一起,靠着那把并不怎么大的伞,努力的躲着滴落下来的雨点,看起来有一种滑稽的感觉,但是是沉浸在哀伤气氛中的,更加特殊的一些东西……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有人去做啊”

举着伞极速跑过去,盯着足以遮挡视线的大雨,我把伞收了起来,那把巨大的黑伞,应该足够他们四个人一起用了,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存在,并且认出来了,举着那把红色小伞给四个人挡雨的妹妹,发现了从远处跑过来的我,也看见了我,就是之前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你!你是……”

“大伞给你,小伞给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看着明显我手中明显大上一圈的黑伞,妹妹没有说什么,黑色的眸子一直紧盯着我,仿佛能够直接透过外表,直接翻阅你的心灵一样,她的直视和我的躲躲闪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认识你?我认识你!……”

前半句是疑惑,后半句是肯定……我没有继续往下听,飞速的离开了那个地方,妹妹似乎是想要追出来的,但雨太大,不到一会,除了雨点打击雨伞的声音,以及挂在伞四周的,雨构成的帷幕,其他的地方,早已经不见我的身影……

“裙子湿了啊……回去换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变得有点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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