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多方面的,第一,我带领的这支骑兵部队没人会操作航海大型船只。第二,临晨从湖州出发,攻陷临安后又一路杀到这里,天色已晚,大海之上根本看不清航线,如何追击?第三,不知道要在海上追多久,所以清水,食物等补给品要提前准备好。这都需要时间。
所以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甘,我也清楚今天是无法出航了。
夜宿明州太守府,我检查了一下背上的伤口,还好不是那把黄金剑直接造成的损伤,只是被剑气擦过。但饶是如此,背上的几道血痕也是触目惊心。我对这具身子甚是珍爱,看见这情形又是心痛又是委屈,一个人窝在房里,一边包扎一边流泪。
因为少有哭泣的经历,第二日眼睛再怎么擦洗还是略显红肿。我正寻思怎么掩盖,没料到宗弼竟然从临安赶来了,他听说我受了伤,便不管不顾地来看我。我哪有时间拾掇,一脸憔悴的样子全被他看了去,看得他满眼都是心疼。
我只好安慰他:“不过是小伤,不打紧。”
他生气道:“你这女人有多好强我不知道么?还说小伤,小伤你会哭?你瞧你的眼睛。。。”
我有些羞恼,自进了军营,再苦再累,我哪里示弱过?更别说哭了。如今可好,哭红了眼睛,还被他看到了。
我不由跺脚道:“不许说我的眼睛,丑死了啦,人家正犯愁怎么掩饰呢,你就这么闯进来。这下你满意了?”
被我一通数落,他倒笑了:“哪里丑了?在本王心里,你永远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我兀自生气,使唤他道:“给我打盆热水来,本军师要敷眼睛。”
他倒听话,乖乖地为我忙活。我敷了一会,才觉着好了些。入了军营后,我就不再化妆了,好在赵嬛嬛毕竟是花一样的年纪,底子好,便是素颜也美得让人窒息。
我觉得自己又漂亮回来了,心情就好了许多,看宗弼也顺眼起来。侧着脸着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他笑笑:“这不想你了么。”
我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对了,我昨天吩咐阿里他们去找船准备出海的事宜,他们做的如何了?”
宗弼道:“我一到明州就奔你来了,还未听他们的回报。这样吧,我派人把他们叫来,这样我们就能多在一起会。”
我呸了声:“臭美,谁要跟你在一起。”
看他眉开眼笑的,我心里感慨,完颜宗弼,英俊健壮,年少有为,位高权重,对我又那么好,天下间聚齐这么多条件的男人又有几个?
可惜,在我没有忘记元飞前,我还是不能接受你。
记得三年前,我可是极其排斥男人的,现在可好,已经开始挑挑拣拣了。
唉,毕竟这身子摆在这里,那天洗澡时,想男人简直想疯了,宗弼是没来偷看我,来的话指不定被我榨个干净。
记得那些怡红楼的姑娘们总是毫无顾忌的地开荤段子,动不动就说那些恩客:“看着倒壮,谁知是个不中用的,没几下便一泄如注了。老娘还没尽兴呢,抓住他还要,一晚弄了他几回,第二天连床都下不去,听说回去还病了两月。”
当时我听得面红耳赤的,如今想起来,真是好笑的紧。看着宗弼这身子,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应该不会下不了床吧。
他在一旁瞧着我眉眼含笑,面带桃花,不由得看呆了。我收了收心情,把花痴的锅继续甩给赵嬛嬛。然后又回复行军参谋角色,和他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殿下,赵构出海,宋军群龙无首,且元气大伤,短期内并不能对我们产生威胁。在一两个月内,我们是不会受到大规模的反击的。所以要捉拿赵构,也只能在这段时间里。若是拖的太久,我们将陷入宋军的包围里,孤军奋战,后果堪虞。”
这点也是宗弼所顾忌的,如果这次捉住赵构,那么我们的情况会好很多,起码宋军会投鼠忌器。但如今赵构在海上漂着,陆地上的赵宋势力可不会坐视,不消灭我们,不把赵构安全接回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说着,阿里和蒲卢浑从外头走了进来,向我们两个行了军礼后,便等待宗弼示下。
宗弼看了看我,我转过脸去喝茶,心道:眼睛还有些肿,什么事你出面就好。
他也会意,便问他们:“昨日军师吩咐的事,你们办得如何?”
蒲卢浑抢先答道:“赵构事先将军用航海船只全部调走,只留下昨日那艘建炎号。卑职今日火速向明州商界人士急调民用船只,现已征得三艘。”
我听得差点乐了,什么急调,分明就是抢的。不过事急从权,不抢谁会给你呢?
阿里也回道:“清水,食物,木板,绳索都已备足,船夫稍有不足,因昨日之战时逃走了不少。”
是啊,东西不会跑,搜刮一下总是有的,可是人就不一样了。
我忍不住补充道:“无论是船只,还是物资,都要付费。暂时拿不出的,记得打欠条。你们要记得那三条军纪。记不得就想想完颜宗成。”
他们当然知道完颜宗成的下场,立刻应诺,然后紧赶慢赶地告退,估计是去补欠条去了。
其实我并不想替女真人治军,不过既然我志在天下,总要替百姓考虑的。
出海之前,我让宗弼下了几道命令,严密封锁东南几个港口,例如温州,福州等。重点防守健康,临安两府,为我们抓住赵构后的北返留好后路。
命令发出后,我和宗弼一起登船出海,去搜索那个飞毛腿康王。
我从未出过海,昨日看着大海风平浪静的样子,谁知到了海上才发现风急浪高,数千金国骑兵精锐在船上苦不堪言,晕吐不已。
我虽内功日深,但苦于赵嬛嬛这身子太过柔弱,每天也是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加上背上还未痊愈,出海三日后,竟病倒了。
我正病怏怏地躺着,宗弼走了进来。他倒是个天赋异禀的,在北方长大的旱鸭子,居然不晕船。他坐在我身旁,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烫手?”
我身子虚弱,身边除了宗弼,也没个说话的人,一开口就带着哭腔:“都烧了两个时辰了,你才来说烫手,早做什么去了?不如再晚些来,替我收尸好了。”
他都听乐了,赶紧哄我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来的。”边说边为我倒了盆水,用帕子浸湿了置在我额头上。
一阵冰凉沁入我的脑袋,让我觉得不那么难受了。于是问他:“你方才在外头做什么?”
“哦,在和几个船夫说话呢,你知道我不太会你们的官话,让个半吊子替我翻译,说了半天才知道我们目前的位置和方向。”
我知道他身为主帅,事必亲躬很辛苦,可还是哼哼道:“几个船夫都比我重要,平日里甜言蜜语,赌咒发誓的,就是在骗我。”
说完了,我都觉得自己好笑,他自是笑个不停。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收了笑意问我道:“今日可换药了?”
“你瞧我这个样子,还能换药么?一会好些了再说罢。”
他急道:“那怎么成?若是伤口化脓了,便麻烦了。这么着,你别动,我来替你换药。”
我满面通红,说什么都不答应。让他替我换药,这个送羊入虎口么?我现在昏沉虚弱,他若起了歪念头的话,我可是连一拼之力都没有。
不过他好像的确是在担心我的伤势,一直在劝我,加上我也怕伤口化脓,弄不好会危及性命。便红着脸警告他:“那说好只换药,你不许,那个,欺负我。否则等我好,便把你给阉了。”
他愣了片刻,大笑道:“原来你也会说粗话的。不过还真是可爱呢。”
我羞不可抑地闭上双眼,感觉他轻柔地掀开被褥,为我翻身,撩开里衣,拆解绷带。
他倒是想老实,不过大片裸露的肌肤,免不了的触触碰碰,让他终于还是起了反应,呼吸又急又粗,手指都颤抖起来。
我身子滚烫,被他冰凉的手指这么触碰,舒服地想要shenyin,可内心深处那根弦毕竟还是绷着的。我颤声道:“兀术,不要。”
他吸了口气,嘶哑着问我:“嬛嬛,我快忍不住了。你,你实在是太美了。”
我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疼得一激灵,稍稍清醒了些。
“兀术,你这是趁人之危,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若再不停下,我虽然不会阉了你,但我会离开你,永远都再不见你。”
他身子一震,停了半晌,又开始为我换药。
这次,他再没有异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