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许公子果然不凡,老夫周侗,与令尊许帮主神交已久。”
此言一出,元飞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周侗乃是武林泰斗式的人物,与江南方腊齐名,人称南方腊,北周侗。听说此人已经被招入皇宫,成为御前护驾之人。由此可见,那个女孩必与皇家有关。
对方既知自己二人底细,却不知有何目的?
天翔倒是神色自若:“原来是周前辈。晚辈生性好武,今日有缘见得前辈,想和前辈切磋一二。如晚辈输了,便下跪施礼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竹帘后还传来一声轻呼。那天翔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向身处当今武林顶峰的周侗挑战,况且周侗身份特殊,已然是御前高手,不论此战结果如何,对天翔来说都会惹上麻烦。
周侗不愧为武林泰斗,淡淡道:“许公子勇气可嘉。只是老夫已经多年不曾与人动手,今天只能叫公子失望了。”
换做别人,也就就坡下驴,反正面子也挣到了,大家皆大欢喜。可这天翔似乎非常认真,又坚持道:“晚辈诚心请周前辈赐教,请前辈万勿推辞。”
气氛一时僵在当场。
周侗甚有雅量,闻言也不生气,正准备再次拒绝天翔时,那个女孩显然被天翔的狂妄所激,开口道:“既然许公子一再要求,我看周师傅你就教他几招好了。”
她身份特殊,说出的话等若命令,周侗只好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活动活动我这把老骨头,陪许公子玩两下。”话音刚落,他人已然出现在许元二人面前。元飞看得真切,周侗速度奇快,连掀几道帘子出来,还用巧劲让帘子静止而不摇晃。在别人看来,简直象凭空出现一样。
天翔反而笑了:“周前辈名不虚传。”
周侗实际年龄该超过六十,但看上去不过四十许,面容英俊,颌下无须,身材高大健壮,只往那一站,便有绝顶高手一派宗师的气势。
他来到许天翔身前,才发现这个少年竟然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看着自己的眼里,也是平静无波,并无兴奋或者惧怕的情绪在内。不由赞赏地点点头。随即便道:“许公子,老夫可不愿被人说以大欺小。这样吧,老夫便站在这里。若若许公子能让老夫后退一步,就算老夫输了。可好?”
许天翔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的确也不适合大打出手,不过他不愿意占周侗的便宜,朗声道:“好,若晚辈三招之内不能逼退周前辈,就算晚辈输了。”
元飞正寻思换了自己,用何种招数才能让周侗后退,结果听到许天翔还限定了只能使用三招,不禁看了他一眼,心道:许大个,你也未免太托大了吧。对方可是武林中的神话级人物周侗啊,三招打退周侗,这怎么可能?
周侗感受到了这个少年人身上洋溢着的强大斗志,也就不再多说,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天翔捏了捏指骨,发出喀勒喀勒的声音,他面色平静,像是闲聊家常一般对周侗道:“前辈小心,第一拳来了。”说完他毫无花巧地挥右拳直击周侗的胸口,周侗单手托架,硬生生挡住这拳。
甫一接触,周侗便觉得这拳路非常古怪。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向后的冲击力,但这并不是说许天翔的拳头没有威力,相反,这个少年人的力量大得惊人,就是丝毫不用内劲,他强壮的身体和超常的爆发力也足够打死一头壮牛。
这一拳的冲击力是向下的,周侗的双腿不禁一沉,膝盖不为人知地弯了一下。
许天翔淡淡道:“第二拳。”
然后再次平淡无奇地击出左拳,周侗这次不再托大,双手齐架,砰得一声,周侗纹丝不动,而许天翔的身形晃了晃。
外人看来,是周侗占了上风,但是只有周侗自己清楚,他的双腿承受了多大的力量,虽然他因为第一拳而生了警惕,化解了大部分的拳劲,但是脚下的木板仍然被那种向下的冲击力给击裂开来。他如今已经完全清楚许天翔的战术意图,但就在此时,许天翔大喝一声:“最后一拳,前辈接好了!”
与前两拳完全不同,这拳他摆开架势,右手手臂的肌肉猛然鼓胀,像是粗了一倍,然后拳风凌厉,甚至发出呼啸之声击向周侗。按说周侗完全可以左右闪避,虽然有些作弊,但毕竟是不用后退。然是他发现前面两拳让他的双腿重逾千斤,完全像是钉在了地板上一般。才明白许天翔那两拳就是为这第三拳做准备。此事他避无可避,只能运起几十年的功力,硬生生扛下许天翔这石破天惊的一拳。
他能扛下,不等于酒楼的地板也能,喀拉拉的巨响声中,地板坍塌了一大块,周侗被这股巨力压制得无法跃起,只能无奈地掉落下去,居然站在了楼下大堂的一张桌子上,力犹未尽,将这张桌子也踩裂了,碎成了好几块。
他脚一落地,便又纵身跃起,从那块大洞里跃了上去。许天翔三拳已发,便不再出手,退后两步抱拳道:“晚辈多有得罪。”
周侗叹道:“好拳法,好谋略。是老夫输了。”
里头那个女孩道:“周师傅毕竟没有后退,这一局平手。本宫便免了两位公子的跪礼。请进来一叙。”
楼下的掌柜伙计发现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上来询问。早有人准备好了银子递了过去,又耳语几句,便将他们打发了。
许天翔和元飞走进竹帘内,发现里面摆放着一张圆桌,已经有两位年龄相仿的少女坐在那里。坐在主座的是一位雍容华贵,气势凌人的少女,令人不敢直视。不过许天翔大咧咧地扫了她一眼,元飞也是面容平静地看着她。
然后是第二位少女,她生得清秀绝伦,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看着许,元二人。元飞正觉得她看上去怎么如此熟悉时,那个主座的华贵少女开口了:“两位公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