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七八月间正是伏汛期,河水流量变大,汹涌波涛之上一艘大型帆船正缓慢地行驶着,此处多礁石险滩,加之水流又急,即便是老马识途的老船长也不得不提起一万分的小心,避免船毁人亡的惨剧发生。
“嘿呀,气死我了!”周南摔门走进一间布置精美的舱室,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毯子上立着小座香炉,幽幽地发散着清甜的香气,也许这香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周南吸了几口,满肚子焦躁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周公子,又怎么了?”
墙壁的窗户下摆着一张梨花木长榻,上面先是铺了一层软垫,然后又是一层防暑用的竹席,上面靠着布枕正朝外侧卧着一位衣着清凉的少女,她上身只套着一件湖蓝色的抹胸盖住了胸前的要害,裸露着纤细的胳膊和白皙的肚皮,下身到膝盖为止,也只有一条深蓝色的五分裤,下边的小腿也是赤裸裸的,两只秀丽的脚丫子交叠着压在木榻的扶手上一摇一摇的。
这便是周南要一路看护的红莲了,她一只手捧着线装书,一只手拎着一串水晶葡萄,像是正在享受阅读的乐趣一边吃着葡萄,忽然听到有人摔门进来,眼睛抬也不抬,只是出声问了一句。
“还不是那老匹夫,路过潼关的时候不让我上岸游览,到了函谷关也不让,真是气死我了!”她一说周南又来气了,快步走到木榻前的案几上,从瓷壶里倒了一大杯冰镇葡萄汁,抬头一饮而尽。
“唉,你给我留点啊!”红莲顿时从木榻上坐起身,放下手里的线装书,一把把瓷壶从周南手里抢了过来,然后对他翻了个白眼。
周南哪里还会在意什么葡萄汁,眼前白腻腻的全是她的小肚皮…唔,身材真好,这样坐起也没有小肚腩,两侧的马甲线也很明显,当然,最醒目的是这片雪白中间那深凹的一点。
“你看什么呢?”红莲皱了皱眉,小腹仿佛感到了周南灼热的视线,微微向内收了收。
“你穿得可真清凉…”周南摸了摸鼻子。
“无所谓了”红莲上下扫了一眼自己的装束,轻笑了一声,“反正这房间里也不会进来别人。”
是的,两人原本在那黑色的小船里挤了两三天,周南别提有多难受了,还不容易到了个渡口乘上了这艘大帆船,又被那阴叔伯借口房间不够为由赶到了一个房间。
红莲倒是无所谓,她巴不得值钱的周南天天在她眼前晃呢,周南有时候都会发现她盯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倒把他整的是毛骨悚然。
红莲自然是被禁足在这舱室内的,舱门外昼夜不休地守着两位黑衣修士,平日她需要什么都要周南帮忙去拿。
可周南在船上上下逛了逛,发现空的舱室不少,现在想想,果然这安排是那个瘦猴子收到了韩纸鹤的指示后给他提供的便利呢。
这算什么便利,至少晚上的时候,你们要站远一点…是吧?周南也是无奈。
“而且,这也方便我们不是吗?穿来脱去的,太麻烦了…”红莲忽然整个人拉直,趴到了床榻上,床榻的长度不够,她只能微微勾起小脚,然后伸手到背后一挑,自顾自地把湖蓝色的抹胸解开来了,露出了整个背部。
“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然后低声对周南念了一句。
周南如梦初醒,咽了一口口水,缓步上前,只见面前这女子双手交叠垫着脑袋趴在竹席上边,压不扁的一团美肉在胸侧向外微微溢出来一团。
感觉像是在做SPA…周南强行把视线收了回来,伸手把红莲背后的发丝向外拨开,巧妙地挡住了那团美肉。她整个背部的肌肤白皙光洁,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之下,发出夺目的反光。
美则美矣,只是从颈下一寸多的地方开始,直到陡然隆起的臀部为止,少女的背上一共分布三道伤疤,每道都是让人能皱眉的恐怖,黑色的伤痕下边是粉色的新肉,还在微微地抖动。
即便周南已经见过多次了,仍旧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快一点!”红莲催促一声,没有哪一个女孩子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伤痕的,即便是背上。
周南从须弥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盖,一只手用力摁住红莲的肩膀,一只手微微倾斜瓷瓶,把姜红色的药粉涂抹在这伤疤上面。
“啊啊啊!”粉末刚一接触伤口,红莲便痛苦地嘶吼起来,伤口上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灼烧。
“混蛋!你这个混蛋!”红莲拼命挣扎,纤细的身体就像离了水的活鱼,在木榻上拼命扑腾起来,得亏周南早有准备,一只手死死地压住了她的肩部,才没有让她挣脱。
“忍住,忍住!”周南小声说到,极速挥动手臂,把药粉全部抹到了这三道伤痕上面,然后手一收,把瓷瓶收了起来,随即一个翻身跃到了席子上面,坐在了红莲的臀部上,来不及体验这种旖旎的感觉,双手立即向下摁住了她的肩膀,听着药粉遇到伤口那滋滋的声响。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三倍的痛苦让红莲涕泪横流,嘴上厉声叫着,好像和周南有杀父之仇一样。
“乖,乖,很快的…”周南轻声说到,想缓解她的痛苦,随即背后一痛,原来红莲上半身挣脱不开,干脆弹起小腿,拼命地倒踢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周南。
嘛,你现在又没有灵力,就让你踢两下吧,周南决定硬撑着,忽然大腿上钻心地疼,原来红莲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周南的大腿,五指拼命用力,使劲地扭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明明抓我也减少不了你的痛苦的…周南的脸也疼得扭曲了起来,但双手还是死死压住了红莲的身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滋滋的声音终于停了,红莲也不再用劲挣扎,周南长出了一口气,从木榻上翻了下来,一落地便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毯上,还好及时扶住了案几。低头一看,就发现长袍上边生生被红莲捏出了五个洞,小心伸手指一点,顿时疼得眉毛挤作一团。
掌心运气真元揉了揉,才好受了一些,周南撑着案几挣扎着站了起来,才发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红莲在整理衣物,周南等声音停了才回头望去,红莲已经把抹胸又围上了,整个人是披头散发的,眼角泪水未干,鼻子也已经哭红了。
“哈哈”周南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红莲睁着泪目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周南说完咬住嘴唇了摇摇头,我怎么会说你好像被**了一样。
片刻的沉默之后,周南开口了,“下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阴师伯说这最后一次拔毒是最疼的。要不然,我还是把你打昏了,或者给你加个定身咒怎么样?”
“不行,我怕疼死了。”红莲坚定地摇摇头。
那你也不能掐我转移痛苦啊!周南叹了口气,这太白剑宗执剑堂可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居然给囚犯上这么可怕的毒药,这毒药是通过鞭刑打入人的体内,伤痕很难愈合间或会疼,中毒深了之后囚犯气脉闭塞一点真元也用不出来,即便用解药拔毒也是和受鞭刑差不多。
“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弄一点吃的…”舱外照进来的光线又强了起来,应该是快到中午了,折腾了半天,周南也有些饿了,作为一个吃货,他是不会辟谷的。
推门才出去,就听见后面幽幽一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门外两个弟子听到这句都对周南报以诡异的视线,大家都是男人,虽然不怎么交流,但周南一下字就看懂了。
搞什么?你们真以为我刚才在里面**她吗!周南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不屑和他们这些瘦猴子的爪牙理论,信步走到甲板上去了。
七月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来还是很刺眼,不过好歹帆船航行在河面上,水汽翻腾,凉凉爽爽的,倒是没有了令人窒息的炎热。
甲板上满是忙碌的身影,为了隐蔽的需要,阴师伯特地找了太白剑宗旗下小宗门借了条船,这些宗门比起太白剑宗就世俗多了,修炼之余还会搞搞副业,比如航运。
“周公子,可还想要观光?”忽然一个边上声音响起,周南回头望去,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是这艘船的船东,修为只是炼气中期的水准。
“想观光不让下船有什么用?”周南摇摇脑袋,有些无奈。
“哈哈,阴老爷说得对,我们既然要东下办事,就不能在这耽搁太长时间…”
噫,你也要来说教吗?周南兴趣缺缺。
“不过这观光啊,不一定非要到岸上,在船上也一样…”哦?周南来兴致。
老者一只手捋着胡子,一只手朝着下游摇摇一指,“再往下走上十多里水路,就是当年禹帝大战龙族时劈开来的人神鬼三门了…”
哦,周南想起来了,函谷关在桃林,往东是陕县,三门峡就在陕县,黄河冲开三门峡后,就流入华北平原了。
所谓的三门指的是人、神、鬼三门,其实就是黄河里三座岛,耸立在黄河中间自然地把河水分成了三股。只是周南那边在三岛的基础上修建了三门峡大坝,这样的鬼斧神工也就不复存在了。
周南顿时兴致高涨起来,作为穿越者怎么都要欣赏一下这不复存在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