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蹲在田垄间,指尖抚过马铃薯表皮凸起的星纹。这些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动重组,当他将手掌按在藤蔓上时,突然感受到血管里流淌着星辰的震颤。远处的艾琳娜正在用银汤匙给玉米苗喂水,汤匙柄端的鲸鱼浮雕突然睁开七只复眼,瞳孔中旋转的星云竟与他的心跳完全同步。
"地窖温度异常了。"玛莎的声音从三百米深的地下传来,她头顶悬浮着六边形蜂巢状光球,那是用冬眠的熊蜂群构建的生物计算机,"马铃薯块茎在吸收地磁场的能量波动,根须正在绘制银河系脉冲星分布图。"
"地窖温度异常了。"玛莎的声音从三百米深的地下传来,她头顶悬浮着六边形蜂巢状光球,那是用冬眠的熊蜂群构建的生物计算机,"马铃薯块茎在吸收地磁场的能量波动,根须正在绘制银河系脉冲星分布图。"
威廉扛着祖传的榆木连枷走过苜蓿田,农具柄上镶嵌的北斗七星磁石发出蜂鸣。他踢开田埂边的蚁丘,黑蚂蚁们正衔着发光的孢子排成星座阵列。"潮间带的发光藻类..."老人望着远处泛着磷光的滩涂,"去年冬天突然开始播放古埃及圣书体的种植口诀。"
暴风雨来临前的黄昏,整片种植区笼罩在琥珀色光晕中。克莱因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泥地上分裂成无数个重影,每个重影都在进行不同的农事操作:有的在插秧,有的在收割,有的在酿造葡萄酒。当他惊醒时,发现三只萤火虫正停在他渗血的手指上,尾部发出的光是精确的摩尔斯电码。
艾琳娜的胎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后颈处闪烁的星门投影。她在实验室调试光谱仪时,仪器突然接收到来自仙女座星云的引力波信号。解码后的信息竟是用马铃薯花粉书写的古老契约:"当昴星团第七颗星熄灭时,播种者将成为银河农业联邦的领事。"
秋收季节,克莱因在巨型马铃薯内部发现了纳米级虫洞。他用祖父留下的铜制量天尺测量时,惊恐地发现块茎中心的星纹与黄道十二宫完全吻合。威廉在谷仓角落发现了一箱生锈的锡铁盒,盒盖上刻着用梵文标注的作物基因图谱,最下面压着一张1943年的旧报纸,头条新闻是"青岛港神秘种子失踪案"。
冬至夜,整个农场被极光笼罩。玛莎的孩子们悬浮在空中,皮肤下流动的液态星光勾勒出古老的苏美尔农耕历法。克莱因将银汤匙插入地窖深处的陨石坑,汤匙柄端的鲸鱼浮雕突然与坑壁上的三叉戟符号产生共鸣。地下传来远古的吟唱声,那是地球板块运动与宇宙弦共振产生的《创世纪》交响曲。
当第一缕春光刺破冰层时,克莱因在实验田培育出了会发光的水稻。这些稻穗不仅富含类胡萝卜素,还会随着月相变换颜色。艾琳娜的星门投影指引他们来到海边,退潮后的沙滩上浮现出用藤壶筑成的巨型星图,指向太平洋深处某个正在形成的农业文明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