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真实的？虚幻的？九宙的主人
当隐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他的第一个疑问，其他人在哪里？
他坐起来，重力的压迫感还是很不舒服，身上缠着绷带，来到门前，推开门。
房间的外面，战车和死神正喝着茶，他们神情严峻在讨论着什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死神不知道是第几遍抛出了同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世界观！”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新来的，你认为呢？”战车倒了杯茶，“刚刚醒来和杯茶对身体有好处。”
隐者坐下来，双手捧着茶杯，看着茶杯中泛着波纹的红茶，缓缓地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怪怪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掌握一样……”
正在说话的时候，房子的主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女儿。
“年轻人，茶还够吗？”
“很好喝，谢谢。”死神微笑着，“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第九区，至于具体情况……”主人拍了拍身边的小女孩，“小汐，你告诉他们吧，爸爸去准备午饭。”
“好的，爸爸。”女孩坐到了死神的旁边，“，哥哥姐姐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我叫汐，哥哥姐姐呢。”
“陈冰清。”
“方彦。”
“王丰。”
“你爸爸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死神十分优雅地喝着茶，轻轻地开口。
“今天早上要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你们躺在我家门口了。”
“就我们三个？”
“是啊。”汐点点头。
“那第九区是什么地方。”隐者问，奇怪的感觉依旧存在没有消退过。
小女孩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就是我们这个世界呀，这里是第九区，所有九个区里最贫穷的区域。你们是第几区来的？”
“小姑娘，其实这个世界很大，你们这里或许只是个国度罢了，我们是从另外一个国家来到这里的。”死神打着圆场。
“是吗，可是这里就是世界呀，这里一共被分层九大区域，分别是中央区，第二区，第三区……等等一直到第九区，只有拥有特殊权限的人才能到达别的区……嗯……哥哥姐姐们应该很厉害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躺了一晚上都没有被‘恃’吃掉啊。”
“‘恃’是什么东西？”
“哥哥姐姐又不知道吗？那个是我们第九区里所忌惮的东西一般只在晚上行动，听说如果没有实力的话走夜路会被吃掉。”
“那你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隐者问。
“不，在这里我们每家每户的屋子门口都有一个护饰可以防止‘恃’的入侵。”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领袖，或者说长官之类的。”
汐摇摇头说：“这，我不知道，但是城区中心时常会有消息公布出来，听说是九宙的主人发布的。”
听到汐说九宙的时候，死神和战车都是一惊，虽然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先前的那一次战役，那次战役最后留下来的并且一直到现在的整个裁决之国里一共也只有三个，那一次战斗的激烈程度不是他们这些后辈们所能想象出的，也不是只言片语就可以叙述完的。他们也是从命运之轮那里听说的，九宙是一件灵物，不像一般的结界那样，一个九宙就是一个世界。
难道我们在九宙里？
死神个战车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夕阳西下，天边无数的黑色倦鸟正飞向远方的巢，它们的下方伫立着一座古堡。在古堡最高的一座塔楼上，曹晓帆正看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她穿着薄衣的身体丝毫不感到凉意，她双目微微睁开，看似不怎么用心却把书里那些晦色难懂的古代文字用最快的速度翻译出来并且加以理解。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木门撞在石壁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可见推门者是多么的慌张。
“不，不好了！禾斗立日今天好像非常的暴躁，我们对它的封印快要撑不住了，怎么办？”
曹晓帆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道是因为禾斗立日，还是自己手下慌张的白痴，她说：“不要去管它，禾斗立日想要出去谁都拦不住，看来是发现可以与他抗衡的人了。”
“可是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准备禁锢符咒和转移符咒，如果它失去控制的话就把它带到这里，我来对付它。”说完，把眼神再次埋入书中。
“我知道了。”
门被关上，曹晓帆轻轻地开口：“反正百姓们还有更加厉害的人保护着，不是吗……”
吃了晚饭，三个裁决杀手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一个下午都是在他们提问和汐的诉说中度过的，从汐的口中他们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脑中的世界观渐渐形成，隐者也不那么感觉不舒服了，因为受伤还没有恢复，他们需要休息。
客厅里，汐在看着她的童话故事，他的父亲还在做活。
“爸爸……”汐轻轻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
“护饰……破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吼叫声在整个街道里响起，吼叫声犹如一阵飓风有些房子的屋顶都被掀了起来。吼叫之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地面破碎的声音无不预示着一场比灾难更加可怕的东西已经到来。
“爸爸，我怕……”汐恐惧地睁大了有些空洞的双眼。
“不会有事的，爸爸在这里。”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三个人警觉地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刚刚那声吼叫是什么。”
“‘恃’……”
“是禾斗立日。”房子的主人把他的女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脊，“一个可怕到极点的怪物。”
“怪物，你们先逃吧，我想以我的实力还是可以对付的。”死神说的很傲慢。
“能逃到哪里去呢，你们不知道的，当禾斗立日的吼叫发出之时末日已经来了，第九区将不复存在。”
吼叫再一次想起，震颤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无端的恐惧感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升起，周围开始嘈杂起来。
堡垒上，曹晓帆站在高塔的露台上，望着远方像高山一般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一排单膝跪地等着命令的仆从说：“符咒准备。”
“是！”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在怒吼声响彻天空之际，笼罩着整个第九区的安宁就已经被绝望和恐惧所替代。
禾斗立日，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可怕的名字，第九区所流传的十大传说之首，在《重劫》（第九区的一本预示未来的书）里也有着记载：“当禾斗立日的吼声响彻天空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将会被摧毁，日月会失去它的光华。来自地狱的恶鬼将会尾随而出，没有人会逃出这场劫难，挣扎之人会遭到来自地狱的闪电，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所谓的奇迹也只不过是无力的祈祷……”
人们开始逃难，虽然无望但人的求生本能总是支配着人类自己去抓住最后一丝泛出光芒的希望。
大街上的奔走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小屋里，男主人还是坐在椅子上，怀里的汐已经睡着了，两只小手握紧。
“没用的，我们谁都逃不掉……”他轻轻地说，“你们要走就走吧……”
“我们才不会这么走了，就算像传说中的那样那么就算对抗也是无用的话，还不如去试一试！死神，我们去对付他，新来的，保护好他们。”
在隐者无声地点头之后，战车和死神跑了出去。
脚步声犹如春日的炸雷一样渐渐逼近，人群更加慌乱了，他们携妻带子往离禾斗立日更远的地方奔跑，街道上的灯光已经亮如白昼。死神和战车逆着人群在屋顶上轻盈地跳跃，保护人们也是他们的责任。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同样逆行于人群的还有一个人。
空气越来越厚重，禾斗立日巨大的身影将近遮住了半边的天空，散发出的气息压迫四周。
死神和战车站在在小街的尽头，他们呼吸沉重，戒备地看着前方。
正如传说中所叙述的那样，在他们面前的是大批大批的恶鬼，黑色的身体隐没在更加黑暗的环境中，血红色的眼睛和利爪正蓄势待发，嘴咧开，好像在嘲笑，又好想是在渴望自己面前的两个身影的鲜血。他们的身后站着的同样是黑色的各种形态的东西，体型比那些恶鬼大的多，它们便是汐口中的‘恃’。
死神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因为打不过，更不是因为害怕，她的手链早已变成了一根拖延到地面的银白色长鞭。
“数量太多。”她说。
“我来杀开道路，你在我的身后跟着，只要你速度够快的话。”
“你在向我挑衅吗？放心，等到收拾了那个叫禾什么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鞭子的。”
“那就等有命回来再说吧，真是的早知道就把那个新来的也带过来了，他擅长范围攻击。”战车的脚下泛出了淡绿色的光芒，手里的战斧横在胸口，斧刃对准了那些正在流着口水的恶鬼。
“阳狮。”黑暗中的声音来自身后，死神和战车正要回头看的时候，一阵强力的气流呼啸过来，让他们的眼睛不得不眯起来。
空气中幻化出了一头金色的雄狮，骄傲地站着，十根尾巴向各个方向展开，散发出的强烈光芒笼罩住了整个雄狮的身体，雄狮的脖子上，挂着黑色的十字架。
原本站在雄狮身旁的黑影此时正站在雄狮的背上，长发不像死神那样扎成一束反而让它随风飘扬，身上的衣服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她来自圣堂，算是神职人员，她向死神和战车勾了勾手指：“勇士们，上来吧。”
没做任何的犹豫，他们瞬间跳上了雄狮的背脊。
“阳狮。”
随着一声咆哮，雄狮的十根尾巴绽放出了更加强烈的光芒，每一根尾巴的尖端都闪烁着一个小光球，光球与光球之间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正十边形的光幕，又是一声咆哮，光幕放出，打入前方的黑暗里，越来越强，恶鬼们来不及惨叫就已经灰飞烟灭，‘恃’害怕地不断后退。
阳狮飞上了天空，一边不断挥洒着它的光芒一边向远处的禾斗立音飞过去。
坐在狮子背脊上的三个人开始讨论起来。
“原来你们神职人员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死神摸着阳狮的背上的毛发，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东西，只不过已经和我一起接受了洗礼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月丝工，是城市里历时教会里的神职人员，刚刚没有露面只是想确认一下。”方月丝工眼神犀利起来，“你们是不是城主的人。”
街道上的声音与其说响或者是嘈杂到不如说慌乱的成份居多。在人群中，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清瘦的少年正带着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男子朝人的缝隙里来回穿梭着。
这时，怀里的汐突然醒了过来。
主人只觉得怀里一空，他低下头去看，汐消失了。
隐者手指着天空说：“在那里！”
半空中的汐好像换了一个灵魂一般，原本的天真被淡定所替代，她看着大街上慌乱的人，静静地开口：“城民们，不要慌乱……”声音不大，但却可以和人心产生共鸣，原本忙乱的人群停了下来，都看着天空，就连驼着车的马也是如此。
汐继续说：“请大家集中到历时教会的圣堂里面去，圣堂会给予你们有效的保护……请相信我，我是你们的城主……”
古堡里，侍者们正在忙碌着，提升符咒的范围力量，从地窖里拖出第九区最强的武器之一－－仑文十字弓。
最后的准备即将完成。
接到可以去通知城主的指令，仆从快步走上整个古堡最高的塔楼，在加有一系列符咒木制大门前停了下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城主不喜欢衣着不整洁的人。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在古堡顶端阵阵回响。
……
良久，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仆从再次敲了敲，这次用了些力气。
“吱－－”，门被敲开了，但在开门的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仆从有些害怕。这扇门没有锁全部是用符咒锁住的，能量都是由城主支撑着，门这么轻易地打开……仆从快步冲了进去。
阳台上，曹晓帆倒在地上……
阳狮的出现好像让禾斗立日的步伐出现短暂的停滞，方月丝工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非常轻松地说：“下面要拼个你死我活了。”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开始诵读：“吾神憎恶黑暗，于是他派出了皈依他门下的天空使徒……”
周围的气流开始变化，所有的气流开始不断聚合，想要构成什么。
“他有着巨大的翅膀和身躯，总是成群结队地出没，身上披满了白色的光芒，那是神所赐予的力量……”
聚合体变得越来越多，在没一个聚合体的中心出现了小小的光点，随着阳狮不断向前飞行，聚合体总是围绕在两旁。
“我们赞美他们，他们在天空中有无可比拟的战斗力，他们只有一个名字－－隼！”
光点突然像四周爆开，此时的天空堪比白昼，乌云被光穿透驱散开露出点点的星辰，战车和死神不得不用手暂时挡住眼睛……渐渐的，光芒变淡，令死神和战车吃惊的是，围绕在阳狮周围的是成千上万的光鹰，他们像真正的老鹰一样飞翔，围绕，盘旋，上升。
“他们并不是真的，只不过是能量的聚合体罢了。”方月丝工拿着书微笑着说。
“你手上的书是什么东西？”战车紧紧地盯着方月丝工的手。
“这个吗？”方月丝工摇摇手，“这是我们教的教典，你想接受洗礼的话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本。”
“我们不用了。”死神说，“其实这些东西是你创造出来的吧。”
“是啊，这可是我的第二个绝招呢！”方月丝工说，“类神咏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