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工会
现在是早晨时分，在市集上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虚无的空气产生了无声的波动，如同漩涡一般产生了一个新的空间，一行人从空间中走了出来。当然这个绝对会令人惊讶的场面不会有人看到，现在正是市集最为热闹的时间，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巷里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忙着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卖掉东西来养家糊口。
“这个世界和第九区相比更为繁华，如果把第九区比作古代的农业社会那么第八区就如同欧洲的中世纪。”汐一边作着解说一边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不同的衣服，“你们现在的衣服绝对会引人注目的！快换上。”
“我们怎么换……”死神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这也的确，一个狭窄的小巷，四个人，两男两女……换衣服？开玩笑吧！
就在所有人都汗颜的时候，死神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当地人的样式，黑色的哥特式连衣裙，裙摆的尾部有着白色的蕾丝花边，但是手上和脚上的银环依旧被当做装饰环住死神纤细的手腕，腰部一根银白色的腰带显得更加华贵，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戴在同色的宽边帽稍稍像右边倾斜，现在的死神看起来更像一个高傲的贵族。
同样，一旁的战车和隐者也换上了服装，不同的是他们换上了平民的服装，不过欧式的服装总是能村托出他们完美的身材。
“你这样好像更能引人注目吧！”战车说，“你的衣服让这里更挤了好像……”
“哀家想这样不行吗！”死神直视着战车和在一旁偷笑的隐者，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最后死神还是换成了当地平民的装束，怒气冲冲地跟着汐走出了小巷……
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没有人提出疑问，所有人都专注着作着自己的事情，马车不断地穿梭着；时令水果，各种食物，工具都被摆放在摊位上；同样以卖艺为生的街头艺人也会偶尔露两手引得人们驻足围观。
一行人很快就融入进了人群中，没有在市集中做过多的停留，他们找到了一家沿街营业的酒吧走了进去。
点了一些果腹的食物后，四个人开起了秘密会议起来。
“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呢？”隐者嘴里衔着面包有些口齿不清。
“每一个区之间都有一把钥匙，低级区向高级走需要通过钥匙的帮助，而高级区向低级区就不需要，或许在每个区我们都会遇到一些困难都需要战斗但是在这个世界中离这个世界的中心越近里面的人也就越强。”汐认真地告诫着，“如果我们拿禾斗立日作比较的话禾斗立日的实力无非是在第六区与第七区之间，也就是说第五区就会有比禾斗立日更强的存在。”
“你的实力呢？”死神发问。
“在没有封印之前我勉强算是第五区，现在……应该只有第七区的实力吧……”
“你去过第五区？”
“应该去过，不过现在的记忆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浅浅的印象……”汐的眼神变得没落起来，好像自己被封印是一种耻辱。
就在一行人的饭桌旁边，有着另外一处饭局，桌上大约十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事情，谈话的内容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听不清楚，但对于裁决杀手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听说最近国王又赏赐了一片土地给博尔罗公爵，博尔罗公爵又把这片土地给了里斯子爵。”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首先起头。
“我和里斯子爵谈过了，希望用钱来买下这块地，可惜他没有同意。”一个女人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这块土地对于现在我们的城市非常重要，有了这块土地我们就可以申请城市自治。”
“是钱不够吗？”坐在女人一旁的拄着拐杖的老者开口了。
女人摇摇头：“不是，庄园经济直接关系着每一个贵族的直接利益，而且现在各地都在实行城市自知活动，庄园经济备受威胁，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把这些地方给我们呢？”
“那就用武力好了！”魁梧的男子用拳头猛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逼他把土地交出来”他的话得到了在场一些人的支持。
只有那个老者摇摇头：“里斯子爵最近好像邀请了一个神秘的客人，听说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高手，光凭你们这种蛮力的攻击肯定会失败的。”
“而且里斯子爵认识你们，就算你们想要动用武力也会被他事先知道。”女子接过话来。
魁梧的男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脸上早已布满了不甘心的表情。
与此同时在隐者他们这一桌相同激烈的讨论也在进行。
“就是说钥匙到底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那该怎么办。”
“最起码现在这里生活下去再说吧。”隐者冷静地思考着顺便偷听着另外一桌的对话。
战车依旧在埋头吃着他的食物。
“隐者说的对，最起码我们没有经济来源，我身上的钱有可能也只够吃这一顿的了。”
战车好像听到了汐的话呛了一下立刻抓住了手边的水杯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一边拿着叉子的手还在锤着自己的胸口。
死神鄙夷地看着战车也陷入了沉默。
“那么，我们也请一些人来不就行了。”说话的是坐在女子对面的男子，脸上写着精明，看来是他们中动用头脑出谋划策的人。
“可是，那个神秘的客人来自第七区。”老者直视着那个人，“就算你有钱也不可能获得那种人吧。”
尖嘴猴腮的男人回瞪着老者，一脸气愤。
“如果你们想要帮忙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一个声音突然插入进来，众人回头汐正站在尖嘴猴腮的男子身后无声无息地吓了他一跳。
“但是，我们需要你们买下地的所有钱一分也不能少。”死神在一旁补充着。
“那就要看你们的实力了。”老者的拐杖在地板上敲了一下，“我们工会虽然没有高手但是也不是什么弱势群体，如果你们的实力无非只是和我们相提并论那么还是请回吧。”
一声轻哼从端着酒杯的女子的嘴里传出。
“啪……”随着这个哼声结束的是她手上破裂的酒杯……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女子和她手上的酒杯。
“是谁？”女子站了起来，不顾形象地大喊着只是双腿有些微微颤抖，“是谁敢这么做！”
“就是我。”站在汐身后的死神为下了起来，她举起手轻轻地动了动手指……
“啪……”这次破碎的是魁梧男子身前的酒杯，就在酒杯破碎的那刻魁梧男子把手伸向后方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只不过把手缩回来的时候手心里滴着血。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女子的身上转移到了汐身后的死神。这时，尖嘴猴腮的男子开始说话：“你们的实力我已经十分了解，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工会。”他伸出一只手脸上带着令人恶心的微笑。
死神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对他根本就不屑一顾，她看着一直镇定自若的老者高傲地说着：“现在，你承认了吧。”
老者只是指着另外几个人：“他们呢？”
“她们比我更厉害，我是里面最弱的，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死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老者，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身后的战车和隐者倒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死神居然能这样为了钱放下身段，绝对是不好惹的人。
“好吧。”老者答应了下来，他从口袋了拿出了几张钞票和一些金币扔在桌上说了句“不用找了”就走到死神的面前：“你们跟着我。”说完他就住着拐杖朝外面走去。
所有人跟在老者后面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隐者的无意中的一瞥好像看到了尖嘴猴腮男子脸上的阴冷表情，但是当他仔细看时那恶心的表情又回到了男子的身上，让隐者也觉得以后绝对不要和这种人打交道。
一行人跟在老者的身后，在大街上走着。老者的德高望重好像在这时体现了出来，所有人，不管是小贩还是路人或是马夫，居民都会向老者问好，老者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回敬他们。老者的影响力果然是不容忽视的。
这里的小巷如同纵横交错的迷宫一般，在拐了无数个弯走了好几座桥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古朴的房子前，三层楼的高度配有哥特式的尖顶，古老的红砖，有些破旧的木门，在木门的缝隙里又隐隐的烛火在摇曳。老者用拐杖在门上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同样是两个魁梧的壮汉站在门后，他们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新加入的死神一行人。
当所有人都走进去时，身后的木门被关上。
“这里是我们的工会总部。”老者说，“下面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威廉·斯德罗斯法，是这片城市的工会主席。这是我的搭档……”刚才的窈窕女子走到了老者的身边，没等老者介绍，她直接说：“艾米·芯·恩斯法琦，我负责去游说贵族，我们可以以金钱支付的方式来买下他们的土地。”
“我叫阿姆斯特朗·罗·米法尔。”魁梧的男子的话语和深沉好像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
“我是这里专门负责出谋划策的人，里尔·奎奇。”尖嘴猴腮的男子激励地开始表达自己，“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工会……”不过好像事先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被老者打断。
“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陈冰清。”
“方彦。”
“王丰。”
“汐。”
“我们是从另外的地方来的，至于哪里这是秘密，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帮助你们。”
老者看着他们，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至于实力在刚才的酒吧中已经得到了验证，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什么武斗派，明天我会派艾米再去游说一次如果成功的话很抱歉虽然钱可以给你们一部分但不可能全部给你们，如果不成功的话我们会做出一套方案武装夺取土地争取城市的自制，到那时就需要寻求你们的帮助。”
“好。”死神带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话说你们是新来的吧。”
众人点了点头。
“那么。”老者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就暂住寒舍吧。”
“里斯子爵先生，这里有博尔罗公爵送来的信。”
在一幢通体白色如城堡一般的房子里的某一个房间内，一场对话正在进行中。
“是吗，快点拿过来。”
这个房间没有床，四面都是摆在书架上的书籍，靠窗这边有一个写字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正坐在写字台前，阅读着手中的信，他的身后一个穿着标准式女仆装的美丽姑娘手里拿着被拆开的信封，她说：“还有，城市工会中艾米·芯·恩斯法琦小姐明天还回来拜见您。”
“又是土地的事情……”男子的笑容和里尔·奎奇的笑容如出一辙般相似，“土地什么的绝对不会给工会，所谓的城市自治绝对是痴心妄想。”他嘀咕着，手上的鹅毛笔却没有停止过，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不一会儿就被密密麻麻的细小字体所覆盖。里斯子爵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然后滴上了已经融化的蜡在上面敲上了自己家族的标志。
“把这个送给博尔罗公爵，今天就要送到。” 里斯子爵把信递给女仆。
“是。”女仆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里斯子爵一个人在房间痴痴地笑着，他顺手把信扔进了火盆中，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10·20】这几个字。
在斯德罗斯法主席的家中一行人受到了热烈的款待，各种美味佳肴不断被送上餐桌，就连一直矜持着的死神夹菜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上一两倍。
餐桌上，斯德罗斯法主席不再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而是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不断讲着小笑话，餐桌的气氛十分愉快，就连一旁站着的佣人们也笑的弯下了腰，就在甜点被送上来的时候，斯德罗斯法主席放下了餐具：“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不知道可不可以。”
所有人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给出确切的回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斯德罗斯法主席说。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下来，原本的欢愉被冰冷取代。
“老爷爷也是高手吧。”隐者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反问了回去。
老者点点头：“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也只是年轻的时候现在虽然还留有余力但是已经不行了。”
“好吧。”死神放下餐具，“你听说过裁决杀手吗？”
斯德罗斯法主席摇摇头：“我听我的爷爷说过，好像我们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其实只有一颗珠子这么大的话……应该是胡说吧……”
“你们的世界的确只有一粒珠子这么大。”死神说，“我本来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这个世界就叫做九宙，你们的世界与外界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却很难离开这个世界。”
“那你们……”
“我们来自九宙外的世界，是执行裁决和追捕的人，隶属于裁决之国。”
“那么你们是好人喽。”汐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有坏人，谁强谁就可以改变规则和世界观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战车破天荒地开始讲述他的理论，“裁决杀手负责追捕和裁决有重大罪过的人，但是每一个裁决杀手都是由这些人打败了原有的杀手成为的，所以之前的我们都是坏人。”
“哈哈哈哈哈哈！” 斯德罗斯法主席笑了起来，“说的不错，就算是我们的国王也不过是通过杀戮才坐上王位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的区别。那么你呢？”他看着汐，“你应该和他们不同吧。”
汐点点头：“我是第九区的城主。”
“第九区的城主？”
“或许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们眼中看到的世界这么小，不同的时间空间交错而成的纽带就在我们周围，你们这里被我们成为第八区，第八区同样会有城主，只不过你们见不到罢了，他才是真正统治第八区的人。”
“这么说，即使是我们的国王也在他的统治之下？”
“当然可以这么说，有可能即使是你们的国王也不知道他再被无形地控制。”
斯德罗斯法主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表情：“一切真实太奇妙了，遇到了不同世界的人，遇到了不同时空的人。”他在自己的酒杯中斟了满满的酒，“为你们而干杯，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
所有人都举起了自己手上的酒杯……
或许是酒的魔力让所有人都分了心，窗外一双贪婪的眼神没有任何人发现，此时这双眼睛的主人正趴在地上，他的手边叠着许多写着歪歪扭扭字的羊皮纸，身影露出了微笑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一定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就像饿了几天的豺狼突然看见兔子在他们面前出现的眼神。
趁着月亮躲进了云层中的短暂黑暗，他匆匆整理了羊皮纸偷偷摸摸地来开了这里，拐进了一旁的小道，在泥泞的积水中行走，不知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小巷之后，他来到了另一个身影的前面，把羊皮纸交给了他。
“辛苦你了。”人影拍了拍他的肩。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
…………
…………
人影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缓缓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