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千丝万缕的转折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院长！我堂堂里斯子爵家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异教徒！你昨天听错了吧！”在里斯子爵家庭院的门口，里斯子爵正和院长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对视。
话说今天一大早，里斯子爵就穿戴完毕满脸笑容地下来享用他的早餐，在喝咖啡的时候，他对站在一旁的雅戏丽用十分愉快的语调说：“等一下陪我去教会走一圈。”
“是……但是为什么？”
“我昨天已经和院长说过了斯德罗斯法家里有异教徒的事情，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吧。”
“我看不一定。”雅戏丽依旧冷静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你还真是悲观呢。算了反正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捋了捋山羊胡子，里斯子爵站了起来，“你也换一套衣服跟我去吧。”
“是。”
于是，就在里斯子爵走到庭院门口的时候，院长带着他的随从们和一干神职人员也来到了这里。大门打开，两队人马相遇，里斯子爵还想先客套什么，院长已经迎了上来。
“里斯子爵，我们来抓人了。”
“抓人？”里斯子爵糊涂了，“你到我这里来抓人，我这里可没什么人……”
“子爵真是糊涂了，明明是你昨天来我这里亲口说你府上有一个叫雅戏丽的女仆是异教徒希望我们来这里与你配合抓住这个人不是吗？”
里斯子爵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身后雅戏丽传来的视线，连忙说：“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说斯德罗斯法家里有异教徒！你是不是听错了！”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院长的笑容淡了下去。今天本身就够倒霉的了，醒来居然躺在斯德罗斯法先生的家里，被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看着，然后现在找到了里斯子爵却又赖账还胡乱编理由，真是可恶。
“这……当然不是……这……”里斯子爵看向后方。
雅戏丽走上前来：“我就是雅戏丽，请问是谁要来调查我。”
“我。”院长上前一步，自信满满。
“是吗。”雅戏丽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上去，“院长大人自己看看吧，我是不是异教徒。”
院长盯着雅戏丽，拿过她手中的文件。胡乱地用眼一扫，顿时两眼就睁大了拿着文件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是一份教堂公文——一份写有关于雅戏丽成为我教信徒的公文而在这文件上最后签名盖章的居然是教皇！！文件出自于东边教堂，不管是可信度还是神圣度都是与院长所在的中心教会是不可比拟的。
看完之后院长双手递还给了站在他面前的雅戏丽，抱歉似的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是我弄错了对象，那在下先告辞了。”说完，一行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门口的雅戏丽和一副囧态的里斯子爵。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里斯子爵问。
“和你无关。”雅戏丽好像生气了，转身离开了。
对方……居然有精神能力者……不容小视……难道是从上面区域来的吗？雅戏丽思考：，可是是谁呢？要控制精神就算在第七区也是高手了……难道果真就像预言中所说的一样不可逆转吗？
需要掌握对策……
与此同时，在东区教会里，一个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今天是教会的休息日在今天到教会中来却没有任何需要帮忙的急事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在神职人员的眼里这位不速之客要么就是无神论者要么就是——异教徒。
这位不速之客还没有来到用来朝拜的圣堂就被神职人员伸手拦住但突然他们的手又放了下来……不速之客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向里走，只是他的目的地不是圣堂而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在他的身后，两位神职人员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东区的教会作为教皇的居住地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所有教会的最高等级，东区的教会氛围五层，第一层是圣堂以及忏悔室，第二层则是某些神职人员的房间，第三层是摆放给类教典或是书籍的藏书室，这里一般没有教皇的批准神职人员是不能随意进入的，第四层则是教皇的房间，第五层是钟楼。
不速之客缓缓地走着楼梯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似的，不过从他的脸上却没有看出一点的紧张感。
就在他到达第三层之后，一把剑抵住了他额头。
这是一把与众不同的剑，整个剑从剑刃剑身到剑柄都是石质的，或者说整把剑就是用一块石头打造出来的……而握着这把剑的正是亚瑟，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把剑的锋利程度比起其他的剑来更胜一筹，看看昨天被它削断的博尔罗公爵的剑柄则是最好的证明。
亚瑟看着那个不速之客说：“说的严格点第二层你就不应该上来……不，即使是楼梯你也不能走上去。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话语十分轻佻但握着剑的手时刻保持着警惕。
不速之客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亚瑟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原本被抵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只手贴上了亚瑟的背脊，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亚瑟捂住了胸口喘不过气来，另一只手则挥舞着石剑朝后方刺了过去，瞬间那压迫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剑什么也没有刺中。亚瑟抬头向上看去，那位不俗之客就站在半空中，站在空气形成的漩涡之上，他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亚瑟和他手中的那把剑。
“里帛石剑……想不到我还能看到这个东西。”这时，那位不速之客说话了。
亚瑟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跳了起来挥剑对着不速之客砍了下去。
不速之客轻巧地躲过了亚瑟的攻击，再次绕到了他的身后踢中了亚瑟的后背。亚瑟摔在了楼梯上，前后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手上的石剑也“砰”的一声拍打在地面。
“不好……”随着声音的发出，不速之客也瘫坐在地上捂住耳朵。
“就像传说中的一样强……”他想着，还是走更加简单的方法好，早知道还是无声无息地来无声无息地走不是更好，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剑余音还没有消除，他在地上轻轻一划，好像手指掠过水面一般，地面……不，更加确切的说应该是地面上空的空气再次形成了漩涡把这位不速之客吸了进去然后再次回复到了平静的表面。
在位于第四层的教皇房间里，空气开始扭曲随之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扭曲消失。
教皇还是坐在他原来的座位上，看着一本书。
“你的徒弟很厉害。”不速之客拍着手。
“你明明能这样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教皇合上书本十分平和地回答，仿佛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自己的故交一般。
“这个……我刚才也这么想……”
“那么……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您知道还问我吗？”
“难道未来真的是已经设定好了吗？”好似换了一个话题，教皇叹了口气。
“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教皇，您在改变未来，你就当做我这次来也不过是改变未来罢了……我要你的心脏。”最后的话语便成了肯定句式，“如果你可以配合我，我可以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死去本来就是痛苦的，痛不痛苦的无非只是死去的方法的过程罢了……我总会死的，你太心急了。”
“并非是我心急，只是时机来到了。”
“时机……我注定会失去自己的心脏……你们的计划也注定会破产……这些不都是预言中已经设定好的未来吗！”
“所以……我要改变未来。”不速之客已经来到了教皇的身后，把手放在了教皇的肩膀上……
“喀拉。”手腕传来的剧痛感让不速之客后退了几步。
教皇从刚才坐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原本佝偻的身形变得高大起来：“所以……我也要改变未来！你们为了自己的未来就要牺牲我，那么我为了我的未来也要牺牲你，虽然这样会遭到神的惩罚，但是我义不容辞。”
“是吗……看来又要再打一次了啊……”不速之客站了起来，教皇房间四周的空气中开始陆续出现大大小小的如漩涡般的扭曲……不速之客说，“我想能够知晓一切的您也知道，时空是并列平行存在我们周围的，即使是时空与时空之间同样也存在缝隙和通道，不过这些东西我们看不到，最早的人为了长生不死从自身下手，不死药，仙丹等等的东西只为了能活的更久一些，但是只要是物质就会被氧化，所以人也逃脱不了死去的命运，后来人类为了逃脱时空的束缚打通时空与时空的通道，有些人选择了撕裂而我则用了扭曲……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扭曲不仅可以扭曲时空还可以杀人。”
几个漩涡正不断向教皇逼近，教皇则拿出了神杖，把神杖戳进了漩涡之中顿时，漩涡平复了下来……
“噢…………”不速之客盯着神杖上的一个符号看过去，露出了深意的表情。随即，他突然跳起来，开始了他的进攻。
同样，教皇也浮到了半空中，只是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拿着神杖站着。两个人的一静一动之下，鲜明的对比中反而更加让人感觉杀机重重。漩涡并没有扩的的迹象只是数量上越来越多，黑影不断在房间的角落飞舞着伺机寻找攻击的最佳时刻，唯一悠闲地老人手上的神杖惨淡的光芒在烛火的印刻下更为生动。
就在教皇眨眼的一刹那，不速之客瞬间挥拳打了过去，就在逼近教皇两步左右时，房间里的烛火同时熄灭，瞬间晕染光明的黑暗成为了房间里最大的客人，方向感突然迷失，不速之客踏在地上……背部突如其来的痛是不速之客意想不到的，手腕原本被硬生生折断的伤痛和血液在皮肤生流淌的感觉也慢慢让他知道要速战速决。
“这个房间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是教皇，“虽然我并非是什么高手但是对付你还是有些准备的。”
不速之客锁定住了声音的方向，再次冲了过去而等待他的却是松松垮垮的锁链，锁链瞬间缠住了不速之客的身体封锁住了他所有的动作，黑暗中他挣扎着，因为看不见他没有办法锁定目标。
烛火又再次燃烧了起来，印衬出了教皇那严肃的脸和不速之客还在挣扎的四肢和地上范围不断扩大的血迹，教皇缓慢地朝被锁链束缚住的不速之客走去，手上的神杖指向他如同老者说教一般他说：“你的确可以打开时空不过只是在能看得见的情况之下，现在神的惩罚将要实施在你的身上，你能操控时空而我则可以操纵时间，但是只是单一个体的时间。”
“哼……在世界力之下任何东西是不可逆的。”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不速之客一惊：“那么你的手杖……”
“是的我的神杖可以倒退你身体的时间把你变成婴儿，就算你神志还是清楚但是身体却没有办法帮助你，为了我自己的未来只有杀掉你。”
教皇一步步逼近，他把神杖伸直向前移动，就在快要碰到那位不速之客时，锁链……所有束缚住他的锁链都断了，如同那些锁链一样断了则是教皇的手臂，被扭断的手臂和锁链被大大小小的漩涡带到了另外的时空中去……神杖掉到了上，但是被教皇抢先一步取得。
所有的烛光再次熄灭……
再次回到黑暗的不速之客，并没有急于行动，他开始隐藏自己的气息，然后调动了自己的能力。
如果要取得教皇的心脏，看不见他绝对不行，但是如果只是单单制造时空通道的话这就算戳瞎双眼我也能做！
无声无息之间，大大小小的漩涡接二连三地出现，旋转，扭曲，每一个旋涡的产生在不速之客的心里都是一个坐标，他在等待时机，当漩涡逼近教皇，教皇挥动神杖的那一刻的坐标。
随着不断出现的漩涡出现的是没有停止过的声音，罐子的破碎声，金属被扭曲的声音，石质雕像的破碎声，书被撕裂的声音，书架倒塌的声音，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各种声音同时出现又此起彼伏，仿佛在教皇的房间里形成了一股风暴一般肆虐着，不速之客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某一时刻……漩涡消失……然后是不断的消失……这不断的消失在他的脑中则是一道轨迹，他冲向了那个坐标，那个即将被抹消的坐标……
直到手碰到了布料他知道……他赢了……完胜！
抬腿重重地踢了上去，然后是什么东西砸到墙壁的声音……顿时，烛火再次被点亮，在不远处的墙壁下，教皇奄奄一息地躺在墙角下，神杖还牢牢地被他抓在手里，只是教皇的眼睛已经比了起来。
不速之客走了过去，他的手上时空正在扭曲，不一会儿，一颗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就被他抓在手里。
他走到教皇身边取出了一个紫玉做的玉球，玉球上用毛笔写着“原”这个字。他把球往下重重地砸了下去，砸碎在地上。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说完后他进入了时光的漩涡……
不知昏睡了多久的亚瑟醒了过来，一切都还是废墟的样子，碎裂的地板碎裂的强，当然自己的背脊和前胸还是不断传来痛楚，呼吸也有些困难……但是他还是用剑作为拐杖撑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了楼梯，来到了每天总要来的木质大门前。
亚瑟推开大门。
……
……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桌椅，原来的书架，原来的烛台……教皇还在伏案工作，用羽毛笔写着什么……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教皇转过头来看着亚瑟说：“有什么事吗？我的孩子。”
“您……那个人？…………”
“什么人？”教皇问。
剩下的时间，裁决杀手们就等待着10月21号的来临，关于后面更为细致的讨论就是工会里的事情了，所以这几天他们总是闲在斯德罗斯法的住宅里或者在大街上瞎逛，居民们相互之间也都认识了一般，互相打着招呼……不过这种时间也持续不了多久，就在他们无聊到了极点的时候，斯德罗斯法的公寓再次被敲响了，死神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米法尔，在他的脸上第一次死神看出了惊慌两个字。
“怎么了？”她问。
“里尔·奎奇死了，他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一条小巷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但是脸上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看来里尔·奎奇的名声的确不得人心。
“带我们去看看。”死神说。
“嗯，跟我来吧。”说完，米法尔跑了出去，一行人飞速跟在他的身后。这幅场景令在场的城民们都咋了舌……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还是挺管用的。
“他怎么死的？”在奔跑中死神问。
“脖子受到重击，昏厥后窒息身亡……” 米法尔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