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话：死亡空白（一）
等众人跑到发现里尔·奎奇尸体的小巷时那条原本僻静的小巷好像迎来了春天一般被人拥挤的水泄不通，米法尔带着死神一行人挤开了看热闹的众人来到了小巷里面。艾米和斯德罗斯法早已经等在那里，艾米离尸体最远拿着手帕捂住了鼻子一脸的不耐烦，斯德罗斯法只是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米法尔把他们带到了小巷里面之后也仅仅是站在一边。过了一会儿，警察和医生也到达了现场。
里尔·奎奇的尸体就躺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尸体散发出来的腐烂味道已经渐渐扩散，裁决杀手们和汐走到了尸体前面观察着——尸体早已经腐烂，应该说已经死了超过三两左右，蛆虫有些已经穿透了皮肤从尸体里钻了出来蠕动着，最为明显的是在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深青色痕迹，尸体的脸被一块白布盖着……
死神捂住鼻子率先走了出去。
这时医生开始对尸体作了进一步的检查而警察开始盘问在场的相关人员，隐者和汐还蹲在尸体的面前观察着……从尸体的检查来看里尔·奎奇绝对是他杀……那么杀死他的人是谁呢？
一瞬间，当时就饭馆里里尔·奎奇那阴冷的表情浮现在隐者的眼里……
【他昨天说今天请假不来。】这是米法尔说的话……
【反正他来不来都无所谓，只会耍耍嘴皮子根本就是一个只会吃软饭的废物。】这时艾米说的话。
还有种人不屑一顾的眼神。
工会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对于里尔·奎奇的死不屑一顾甚至好像有点期待的成分……即使从仅仅和他们相处过一会儿的人也会了解里尔·奎奇的阴险狡诈和内心中满满的野心而且里尔·奎奇的这种阴险和野心和工会的每一个人之间应该都会有摩擦都会有过节……
那么……每个人都有着杀人的理由，如果只是从野心来说的话……隐者看着正在和警察交流的斯德罗斯法……
这时，他发现了同样看着尸体的汐……
“发现了什么没有？”他好奇地问？
汐摇摇头：“不过……从尸体上的痕迹来看如果是人砍中的话需要用很大的力气而有着这种力气的人在这里好像也只有米法尔这种魁梧男子才能做得到。”
“万一不是人为，而是用魔法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毕竟这个世界有厉害的人存在而且里尔·奎奇这种只不过是工于心计的人随便谁都可以杀掉的。”
法医检查完尸体之后拿着白色的布单把尸体整个盖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又出现了再一次的骚动，人群被再次分开，神职人员也来到了现场。
只是，无论从衣着还是神情上看来看都和中心广场上的那个教会里的人所可以相比的，即使那队人走过仿佛都可以感觉到神圣的气息在流过在回荡。
“原来是东部教会的人啊。”站在一旁的法医好像看到了真正的神一般怀着崇敬的神情感叹着。
“东部教会？”汐问着。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依旧维持蹲姿的两个人。
“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隐者打着哈哈带着汐离开的尸体，来到了斯德罗斯法的旁边，此时警察已经做完了笔录去和神职人员交谈去了，只见他对着为首的男子深深鞠了一躬。
“东部教会是什么？”隐者问着。
“东部教会不像我们所在地区的中心教会。” 斯德罗斯法解释道，“东部教会是由教皇直接管辖的教会，教皇就住在东部教会里。所以一般东部教会被视为所有教会之首。”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原本教会队伍里为首的那个男子走了过来，来到斯德罗斯法的面前面带惋惜地说：“斯德罗斯法先生，在下是东部教会的亚瑟·西敏罗得·萨，教皇得知了里尔·奎奇先生的死，因为他使是们教会诚挚的信徒所以对于他的死亡我们表示惋惜，教皇已经向我下达了请求，因为里尔·奎奇是被谋杀致死的所以希望你们能把盘查工作交给我们而我们自然会为里尔·奎奇先生准备一场适合他的葬礼。”
斯德罗斯法客气地说：“阁下不必这么客气，里尔·奎奇的不正常死亡对于我们工会来说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既然教皇这么说自然是为我们分担了很多事情，请回去帮我谢谢教皇阁下。”
站在斯德罗斯法旁边的死神和战车则紧紧地盯着亚瑟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似的，而隐者只是盯着腰间的佩剑。亚瑟对他们则视而不见，只是心里还回荡着今天一早教皇的命令。
【工会的里尔·奎奇的不正常死亡希望你可以去调查一下，就以我的名义进行调查……还有，斯德罗斯法一定在现场，他一旁的几个陌生人尽量不要去理他们。】
为什么？这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本地人而且好像并非是我们教的信徒也不是无神论者，倒像是异教徒……为什么教皇要我不要去理睬他们……亚瑟这样想着，但是教皇的命令自然还是会遵守。
立刻，神职人员们就开始的调查工作。
里尔·奎奇的非正常死亡自然弄得全国皆知，虽然这是个斗争的年代但是死亡无非是存在于“司空见惯”与“未曾耳闻”之间的极端存在，单单一个人这样的谋杀式死亡倒是引起了大批人的关注。消息在一瞬间流窜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会流传到里斯子爵的耳朵里。
在里斯子爵的府邸的书房里，里斯子爵听完了雅戏丽的报告后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
“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是有关系了。”里斯子爵惊讶地语气好像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要遭到天谴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陈述句语序……
“总之快回答我！”里斯子爵有些不耐烦，“当初博尔罗公爵说要你作为我的贴身女仆，并且关照我有什么事就教给你去办时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从你的举止，谈吐，再到后来的情报搜集能力和东部教会的签署文件你好像是无所不能的厉害，又像是明哲保身一样有着各路的关系和身份确认……你到底是谁？”
雅戏丽的眼神里好像有了一些师傅看徒弟一般的赞许神色：“我不过是您的贴身女仆兼信使。”
“……”里斯子爵只是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盯着雅戏丽看。
“不过……就告诉你一个事实吧。”雅戏丽很无奈地说，“里尔·奎奇，的确是我杀的，他虽然不是我特意安排在工会中的内线，但是他为人奸诈狡猾一切向钱看，不过是用一点利益就见钱眼开的类型，是源源不断地向我们提供消息的无二人选，只不过新来的几个人虽然并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但是他们的洞察力是不容小视的，所以在最后摸清了几个人的底细得到了情报之后我就把里尔·奎奇杀了。”
“人渣无非是用来利用的罢……”雅戏丽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次里尔·奎奇的死亡由东部教会接手调查，听说是教皇的亲自命令。”
“教皇！”雅戏丽震惊地叫了一声。
“是吧，看你干的好事。本来教会就有些偏向工会和城市自治运动，现在如果你被查出来……”
“难道未来真的改变了！”雅戏丽打断了里斯子爵的话喃喃自语。
“什么未来？什么改变？”她在说什么？里斯子爵开始纳闷，原本一直宠辱不惊的扑克表情此时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只见她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围裙前交握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原来雅戏丽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里斯子爵的问题把她来回了现实之中。
雅戏丽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石头表情，她拢了拢头发说：“没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自然会处理好。”
没有理睬里斯子爵她直接走了出去。
我要亲自去见博尔罗公爵公爵一次。里斯子爵想着。
调查工作开始井然有序地进行，神职人员开始对工会的人进行盘问，只是唯独漏掉了那些陌生人士……隐隐的违和感开始弥漫，虽然自己不再盘问名单之列但是他们还是呆在了接待室的外面开始分析……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战车说着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们不是他们世界的人所以他们会有畏惧感？”
“这还不会，他们连他们自己的世界和平行世界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会知道呢？”
“那……或者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所以才没有去问。”
“战车，今天亚瑟你应该也观察了吧。”听了良久死神才开口。
“嗯，好像故意无视我们的存在似的。”
“他的一切做法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只是凭教皇的命令来做，至于为何要这么做他不会去问。”
“难道他是机器吗！”战车说，“这样不带任何情感地行使命令这和没有任何是非观念的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们。”汐开口了，“但是教皇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发布命令的是教皇如果教皇叫亚瑟和我们不要有任何的牵扯那么就可以证明教皇知道我们的存在甚至了解这个世界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会在教皇那边？”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被抛了出来——这也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连接高级世界和低级世界的钥匙。
“那么，我们要不要去一次东部教会？”战车说。
“即使去了我们也不一定能见到教皇。”隐者说话了。
“这是为什么？有没有人能挡住我们。”
“这不一定……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他腰部的佩剑吗？”
所有人都摇摇头。
隐者接着说：“我想就算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我只不过是个新来的，但是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里有一个传说你们都应该知道……一把全部由石头打造的剑……”
“虽然用石头打造但是锋利无比，能砍断任何东西，敲击剑身发出的声波有使敌人晕厥的效果，敲击声越响范围越广效果也更强。”战车接过了话茬继续说下去。
死神接着说：“那把剑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没有人能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只是人人的口耳相传把这个传说一直传了下去，有些亡命之徒总是去寻找这把剑的存在但是从来就没有找到过。”
“我记得……这把剑的名字叫……里帛石剑。”如同击鼓传花一般的对话最后由隐者作了总结，“我想亚瑟手中的剑就是里帛石剑。”
“说到石质剑……我这里也知道一把但是它不叫里帛石剑，而是叫音石盾，虽然名字里有一个盾字但是却是一把石剑。在《重劫》中也有提到过，和仑文十字弓一样是第九区最强的武器之一但是好像从来没有人看到过。”汐说。
“会不会本来是第九区的东西最后被人待到了第八区？”
“应该不会……”汐摇摇头，“第一，没有人会到第九区来，第九区是代表着无知的世界，所以没有人会认为第九区会有什么好东西。第二，第九区的人包括我还有其他一些人也不会去第八区，毕竟第九区还要我们来管理。”
“这不一定……”隐者说，他抬起手指着汐，“那个把你封印起来的人……”
汐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不过这不是因为隐者推理的精彩而是不安和恐惧的交织，自己被封印起来的事实和阴影在她的内心是怎么也消除不了的。
死神和战车都瞪着隐者，隐者也好想知道自己提到了不应该提到的人，闭上嘴巴只是坐在了一边沉默了起来。
四个人只是尴尬地站在那里没有进一步地讨论……
忽然，接待室里传出了尖锐的声音——一个女性的声音——艾米。
“这时污蔑！”声音不断地传了出来，但是由于接待室对着众人的一边没有窗户门也是关的死死的所以只能听到艾米有些带有不平和哭腔的尖叫。
“不要以为你们是东部教会就可以随便污蔑我，即使是神职人员同样会受到神的惩罚的，我可以对天上伟大的神起誓，我根本就没有杀死里尔·奎奇！……对对……虽然我是讨厌他，他那尖嘴猴腮的样子，那中猥琐阴险的笑容，那种无穷无尽的野心我统统都讨厌但是我和他有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这可能吗！你们说他可能会夺取工会政权，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门外的斯德罗斯法已经按耐不住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居然怀疑是内部谋杀。”死神死死地盯着门，“看来这次教会并不是来帮我们忙的。”
“希望不是如此。” 斯德罗斯法说完再次坐了下去。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接待室的门打开了，艾米气愤地地走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们会遭天谴的！”但是脸上却有着所有人都能看出的憔悴。
跟在他后面出来的是亚瑟，他大声在等待的地方宣布：“我们怀疑里尔·奎奇先生的非正常死亡是你们公会内部所做。”他环视众人，当然故意漏掉的他们所谓的陌生人，“你们每个人都有杀死他的嫌疑，据我所知里尔·奎奇先生在公会中并非受到大家的信任还和某些人起过摩擦，许多人总是那他的存在不当一回事，所以尼恩之中并没有和他特别亲近的人，但是你们又是走的特别进的，所以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你有证据吗？” 博尔罗公爵平静地看着他。
“暂时没有。”
“也就是说，我们的嫌疑只是你的无端猜测。”
“我并非是无端猜测。”亚瑟说着，拿出了一个纸包在手掌心摊开，“这是我们在死者伤口上找到的东西——灰尘。
地下开始有人笑出声来。
“不过，这个灰尘并非非是皮肤表皮上的，而是死者的伤痕深处的！”
这句话的出现立刻使场下鸦雀无声。
亚瑟继续说：“所以，刚才你们听见艾米小姐的争辩，这时无可厚非的，在你们里面只有艾米小姐拥有操纵灰尘的能力，用灰尘组成不锋利的刀对于艾米小姐来说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的艾米而此时的艾米已经蹲在了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我有问题！”死神大声说着希望得到亚瑟的答复，只是亚瑟没有理她准备继续说下去。
死神眉头一皱，一挥手，鞭子如同白蛇一般冲了出去，直接攻击亚瑟的脖颈，亚瑟急忙躲到了一边，他身旁的神职人员被抽中了脸颊倒了下去。
速度好快！他想着，在无意识地往地上扫去时，亚瑟更为震惊——一把战斧穿透了地面，斧刃好像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一般正好在离自己脚尖一厘米处停止，而至于这把斧子什么时候砍穿地面的，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种问题亚瑟根本就来不及思考。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惊讶和羡慕的眼神，艾米不再是目光的中心。
看来教皇的命令是对的……他们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不过和前几天出现的不速之客比起来他们好像还算是能抵挡一会的。
“亚瑟先生！请问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死神定定地看着亚瑟。
“请说，小姐。”第一次，亚瑟不得不违反教皇的命令。
“我只有两个疑问：第一，你如何证明这些灰尘是尸体上的，尸体由你们保管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想要最为确切的证据。第二，刚刚的攻击我想没有比你更加清楚的吧，如果你不躲的话你的头早就被我砍下来了，那么艾米小姐用灰尘变成利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她宁可给你们发现呢？”
死神的话如同掷地有声的磐石一般激起了每一个人心中的怀疑。
在这个世界上教会如同一个权威一般的存在，信仰让所有人对于权威都深信不疑，不仅仅是亚瑟·西敏罗得·萨这种神职人员，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斯德罗斯法、米法尔、艾米对于宗教信仰都是深信不疑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只有从其他世界来的人才能更为客观地看待整件事情的经过，才能向所谓的权威发起挑战。
死神的话让亚瑟哑口无言，他只能派人去取出尸体。
这些人……不是异教徒……亚瑟定下了结论——他们根本不相信有宗教这种东西的存在或者说他们只相信自己的主观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