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啊……啊。我还以为今天能看到告白现场。”
在哈娜的咖啡厅里,蝶衣一脸懊悔的挠着头与其说是反省,不如说是在抱怨着凌烟的怂。可是,哈娜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恩,不过,其实或许没有告白,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呢。”
蝶衣不解的问道:“恩?什么意思?”
见咖啡店里没有别人,哈娜坐到了蝶衣的旁边,一脸严肃的问道:“呐,你老实告诉姐,周凌烟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哈?什么哪里找到的?你这问题好奇怪啊。”
哈娜语气更加严肃地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周凌烟的?”
“……诶?所以我和你说过了啊,就是雪迎那件事。”
“除此以外呢?你还知不知道关于周凌烟的其他事?他的出身、以前的经历甚至是……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历史?”
蝶衣被哈娜问的心里发毛的说道:“不是,凌烟能有什么不好的历史?你要说他哪里不好也就是以前有‘长期拖稿’的嫌疑罢了。别这样啦,姐你这样子好恐怖……”
对蝶衣那对凌烟理所当然信任的模样,哈娜脸色纠结的叹了口气。再三考虑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的和蝶衣说道:“……我觉得,周凌烟这人,没那么简单。”
蝶衣一脸她小题大作了的打趣道:“……嘛,是呢,能够迟钝到长期察觉不了雪迎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的心意,确实是……”
“我指的不是那种意思。唉……我跟你讲实话吧,我觉得你雇来的这个周凌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什么前小说家。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你们。”
说着这话时,哈娜完全放下了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咖啡店店长的模样,眼神变得犹如猎豹般的机敏而警惕。蝶衣虽然已经和她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她这备战般的表情也只在十分紧急的状况下见过不到三次。
而这第四次,哈娜竟然只是因为谈论到了一个人?
即使蝶衣再怎么信任凌烟,在哈娜那令人畏惧的神态面前,她也不可能继续装傻了。
“……你是查到凌烟以前干过什么事了吗?就好像那个郑宁一样?”
哈娜摇了摇头道:“不,不如说,关于凌烟的过去,我查到的都很普通。”
听到这话,蝶衣终于是稍微放松了的说道:“……哎。那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没关系的,虽然凌烟是个怪人,但不是个坏人啊。没有证据就怀疑他什么的,未免也太轻率了。”
可哈娜的神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只是我查到的部分,都很普通而已啊。”
“…………哈?”
“……起因,是那时候找到伊琳时发生的事。
当时,我的人赶到了伊琳的公寓时,看到了晕倒在地板上的伊琳,还有靠着墙、满脸是血的凌烟。而且,凌烟的兜里,还有一把短刀。我让我的人里熟悉的人看过了,是相当精细的自制刀具。十分坚固,绝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当然,我也不是觉得这就一定有问题。毕竟男孩子,喜欢玩小刀也不是什么不自然的事。只是……本来吧,凌烟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去伊琳的公寓?为什么最后会和伊琳搏斗?他到底是怎么让那个伊女士开口的?而且,我派过去的人……也是不知道被谁给打晕了。”
这一次,蝶衣是真的被吓到了的愣在了原地。
“……不是伊琳打晕的吗!?”
“虽说伊琳……那孩子确实很具攻击性,而且,从现场来看她手里还有锤子一类的东西。但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只凭她的话,是不可能把我派过去的人一个个都打晕的。他们虽然也不是说受过什么特别专业的训练,但好歹也算是有点本事的。”
“那,那到底是谁?”
“……不知道。”
“诶?!”
“被打晕的人醒来后,我也问过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也说他们一无所知。貌似是察觉到之前,就已经被打晕了。你明白吗?我可是派了快四个人过去。四个成年壮汉在那开放的公寓大厅里,连人都没看见的被打晕了!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姑娘家能做得到的!”
蝶衣情绪激动地说道:“那你想说是凌烟吗?!凌烟也不可能做得到啊!他可是和伊琳搏斗到满脸是血啊!他怎么可能能像WWE送葬者似得把你的手下一下子全打晕啊!”
哈娜没有反驳,只是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脸上浮现起了淡淡的不祥与忧郁。
“……总而言之,周凌烟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这已经完全不像是在形容那个凌烟的对话,若哈娜有证据也就算了。但只因为一些没来由的根据,就随便将凌烟说成什么“危险人物”,即使对方是哈娜,蝶衣也终于是忍不住怒气的反驳道:
“你这太荒谬了!你都说你调查的结果里,凌烟他就是个普通人吧?完全有可能是那个伊琳的阿姨搞的鬼啊!你怎么能怀疑到为了救雪迎,都把自己弄到了医院里去的凌烟!”
哈娜毫不留情的反驳道:“普通?周凌烟普通吗?小蝶,你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久吧?你觉得,周凌烟真的普通吗?!你直到现在,你说得出他是靠什么方法套出伊琳关着雪迎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地方的吗?甚至是你说的上来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吗?”
对哈娜这句句刺耳的逼问,蝶衣虽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而哈娜则依依不饶的继续说道:“我是为了你好,虽然说凌烟这一次是帮了人家雪迎,可谁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一些总是没有什么坏处。”
对哈娜这摆出一副成熟的姿态,却没有证据,只是拿着所谓的“过来人的经验”,说着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来给予别人偏见的行为,蝶衣也懒得和她继续争论。只是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并放下钱后,就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咖啡店。
在蝶衣走远后,哈娜无奈的摇了摇头,脑中,凌烟那日的嗤笑再度浮现,重叠着那遥远过去,让她至今依旧不寒而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