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凌烟和雪迎都还在梦中时,朱奶奶已经早早的起了床,抱着篮子打算上山上坟。而她刚出门,便见到了正坐在院子里的李叔。
看到朱奶奶出来,李叔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样地冲了过去,朝朱奶奶恭敬地说道:“朱老您早!”
“……你起的很早啊。”朱奶奶拿出了“朱老”的面孔问道。
“我……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李叔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问道:“您问到我委托您打听的事情了吗?
周凌烟身边,是否有一个自称为‘老路’的人物?”
“……没有。”
听到朱老的回答,李叔十分惊讶地问道:“不,您确定吗?!不应该啊。”
“没有!”朱奶奶斩钉截铁地又答了一遍道。
“不,可是……是不是您问的方式让他起了疑心……”
没等李叔说完,朱老便抢着说道:“我没收你们钱,不代表我不会办好事情!而且老太婆我可惹不起你家老大,不敢说谎的。”
“不您这言重了。本来那俩人会闯到您的地盘就是意外,没想到拜托了您后您还愿意配合,晚辈我真的不胜感激……”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有啥事不?没事请你回去找你老板报道去吧。还有这个,你拿回去。”
朱奶奶从篮子,将之前李叔带过来的信封拿了出来,交给了他。
“嗯?这……您确定不要吗?”
“我不需要你们的钱。你拿着这个回去吧。”
“好吧……总之这次的事情还是很感激您。如果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不管是再把信送回来也好,还是去和那个姓韩的小姐,把您拜托我和周凌烟所说的事情复述一遍也好,都不是问题,您尽管吩咐。”
“好吧……总之这次的事情还是很感激您。如果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不管是再送一次信也好还是去和那个姓韩的小姐,把您拜托我和周凌烟所说的事情复述一遍也好,都不是问题,您尽管吩咐。”
听到李叔摆着笑脸所说的话,朱老的眼神变得异常凶悍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听到她的话,李叔也收起了笑容,一反刚才客气的态度,用冰冷到好似在审问般的语气问道:“我的意思是……
周凌烟真的身边,没有一个以‘老路’自称的人吗?”
“………哼。”朱老望着李叔的双眼,毫无惧色地又答了一遍道:“没有!”
“……是吗。”李叔主动移开了视线,然后再次挂着笑脸答道:“那么,晚辈就先离开了。这两天叨扰您了~”
“…………”
看朱老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李叔也没再多言,只是笑着点了下头后便离去了。而“朱老”也变回了朱奶奶地敲了敲背,抬头看向天空,颤抖着闭上了眼。
………………………………………………
凌烟坐在病床旁,呆呆地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而一旁坐在床上的星夜则正安静地望着他,温柔地笑着。
“你不觉得,南方地区下大雪哪里怪怪的吗?”凌烟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这是你的梦啊,所以奇怪的是你啦~”星夜亦反吐槽道。
“呵……呵呵呵。你说的也是啊。”
看凌烟笑了出来,星夜歪着头坏笑着说道:“你啊,要是在其他人面前也这么笑,肯定会受欢迎的啊~”
“不必了。我现在就连前段时间,为了演戏好不容易练出来的笑容,都忘了怎么摆了。”
“你明明以前还是很爱笑的啊?”
“人总是会变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你还要回到这里来呢?”
“…………”
“你应该有想和我说的话,不是吗?”
凌烟挠了挠后脑勺,只是继续望着窗外的雪景,一言不发。
看到凌烟的神色,星夜将手伸到了他的手旁,而感觉到她的手的凌烟立马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看着凌烟紧握着的手,星夜无奈地问道:“明明都选择了忘记,为什么你如今又非要抓着不放呢?”
“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坚强吧。因为不够坚强,于是选择了遗忘;而也因为不够坚强,所以又无法彻底忘怀。结果就成了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每天自怨自艾,以扮演悲剧男主角来自我满足。
星夜,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嗯……说实话,满可笑的。不仅可笑,还很可悲~”
“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我和你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不是吗?所以凌烟,就算你以后永远不回到这里也无所谓……
……不。”
渐渐的,黑暗如同烟雾般,从地板间的缝隙与墙壁的边缘中倾泻而出,迅速朝周围蔓延。被黑暗所侵蚀的雪景,渐渐化为了悲哀的虚无。最后甚至连星夜的微笑,也在黑烟中变得黯淡模糊起来。
“应该说,凌烟。
忘了吧。”
“……星夜?!”
等凌烟坐起身,病房、星夜、雪景甚至于他自己在内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了黑暗。
而在黑暗的边缘,一个深红色的黑影,低声喃喃道:
“凌烟……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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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叫后,凌烟猛地从地上坐起了身子,浑身颤抖的醒了过来。而雪迎也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地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立马下床冲到了他旁边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凌烟?!怎么了?!”
凌烟转头看向雪迎,眼神一瞬间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半天,凌烟才反应过来地问道:“……雪迎?”
“是我!是我!怎么了?!”
凌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却又皱着眉毛,十分痛苦地捂住了头。
“呜啊啊啊!!!”
“凌烟?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