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于OO高达背后的O- Raizer将两侧机翼尖端转向对准了迎面而来的拂晓高达。
“Trans-AM Raiser!”
就在GN力场抵消掉浮游攻击器的光束瞬间,OOR胸前突然射出一道巨大的光束并向着远方的星空无限延伸而去,阿卡兹基面对着面前这令人胆怯的粉红色光炮,却丝毫不为之动摇。
“什么?!”
超巨型光束军刀Raiser虽然直接命中了拂晓本体,但令光万万没想有到的是,拂晓竟然挡下了它,而且毫发未损!随着维持军刀出力所需的巨量GN粒子在不断流逝,少年面前屏幕上的环状警报装置也在不断闪烁,上边的数值越来越低,距离极限值只剩下十秒不到!
“可恶!!!!!!!!!”光嘶声力竭地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然而直到系统发动结束,Raiser光束军刀都未能把拂晓切开。
其实本来拂晓的装甲是无法反射正常的光束军刀的,因为一般军刀上的光束外部都由一层S粒子隔离膜所包覆着,S粒子隔离膜在展开后拥有接近于实体刃的性质,虽然本质上仍旧是高能粒子攻击,却能够拥有固定形状,而拂晓的装甲恰恰不能反射这层覆膜。不过,Raiser却不同于MS标配的光束军刀,它是直接由GN粒子能量构成的,简单形容的话,就是拥有持续高出力的炮击,所以它不具备固定形状这一特质,只要有外力作用,Raiser便会产生变形。拂晓的装甲能够直接反射这能源体,不过由于出力上的差距以及Raiser的持续出力特性,反射无法实现,装甲只能勉强做到把这股能量抵消。
“已经结束了吗?”阿卡兹基淡定地问道。
光感到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就连Raiser也对付不了的机体,在GN粒子接近零的现状下,OOR已经没有能够有效与他进行对战的手段了。
“你们……圣殿骑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如歌德和亚拉德所说的那样,消灭全人类,只是地球上的新人类为优先要务。”
阿卡兹基的干脆回答不免让光有些意外,于是他决定接着问下去。
“那包括你?你也打算消灭全人类吗?”
“呵呵,你认为呢?”
光没有正面作答,虽然身为敌人,但他仍旧认为阿卡兹基与其他骑士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更何况如果他的目的真是如此,那华尔裘莲更不可能去帮他。
“默示录上记载了,我们圣殿骑士,女王的真正使命,以及,这个世界,人类的未来……”
“默示录?”
“那个时候,我进入梅嘉斯之门后面取得的圣书,嘛,当然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结果又是在利用我们吗?”
虽然光是这么说,但科里森对于阿卡兹基当初的行为却有另外的困惑。很明显,天人是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取得那两机的设计图的,但阿卡兹基不一样,他身为骑士的身份令其可以在亚特拉斯之山里自由出入,即便要闯入禁地,天人这种根本帮不上的角色也是多余的,更谈不上利用。换句话说,阿卡兹基是在等待,等待着天人到达的那一刻,帮自己以及天人取得各自想要的宝物,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至少从这点上而言,当初他的行为的确是帮助了天人。
可是,为什么……科里森无法想通这其中的原由。为什么本来应该是敌人的阿卡兹基会选择帮助天人?
“人类……不论是新人类,或是旧人类,都是愚昧的种族。”阿卡兹基仰望着那片星海概叹道。“两颗星球上的人们虽然起点不同,但经历却如此地相似,为了权势,为了力量,贪婪自私的人类互相内斗。地球也好,亚特兰蒂斯星也罢,时至今日,两颗行星都已经历经了无数时代的变迁,也历经了数次的毁灭。然而,每次劫后余生的人类,却不思悔改,在好不容易重建了时代后,再度自相残杀起来。残酷的战争过后是短暂的和平,然后在和平之中,战争的种子又开始萌芽,接着是毁灭……战争至和平至毁灭至重生至和平乃至重复战争,人类们已经把这轮回演绎了无数次,何时才能是尽头?”
说这番话时,阿卡兹基的声音有些发颤。
“即便如此!人类仍旧渴望活着,渴望生存,渴望着和平!”光喊道。
“那其他生物就不渴望吗?!”阿卡兹基反吼,“其他生物就没有机会争取属于它们的生存权利吗?任由自大的人类一次次蹂躏自己的母星,摧毁它们的家园!人类,也不过是生物之一罢了……”
“……”
“默示录是展示全人类命运的法典,也是创造公平与和平的权杖。圣殿骑士团,不,‘组织’对于人类的愚蠢已经感到绝望,所以现在开始将是全面肃清这种落后生物之时。‘组织’借由圣殿骑士团之手,将人类的文明完全毁灭,甚至将人类的存在完全从宇宙的历史上消去。目的是为了让之后的新世界里的各个物种拥有全新的可能性,想象一下吧。从行星诞生之初,乃至智能生物遍布世界各个角度,其中经历了多少亿年的时光,各种生物凭借着本能在严苛的大自然下公平竞争,胜者方能得胜,而且,这也是个和平的时期,没有战争,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团结,必须自强,战胜自然!最后……新的种族取代已经被抹去存在的人类,接手地球……”
“不可能!让一个行星的历史从头开始那要经历十几甚至数十亿年的时光啊!而且万一新的种族也如同‘组织’所不屑的人类的话……”
“那就再毁灭一次!”
“!”光汗颜,“你们……疯了吗?”
“不是我们……是他们……”阿卡兹基摘下头盔,长长地叹出口气。“我也只是……人类而已,渴望着活下去的人类,哪怕是以这副姿态……”
“什么意思?”光望着屏幕中那眼中流露出忧伤的男人,心情不知怎么地变得有些莫名。
“对伙伴的情感是你战斗至今的理由,尽管嘴巴上说是为了和平,但是,终究只是人类的你,所期盼的,不正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们能够快乐幸福地活着而已吗?”
“你呢?战斗的理由又是什么?”光平静地问道。
“和你一样,为了伙伴。”
“谁?”光实在想不出,总是一个人行动的阿卡兹基,竟然会有伙伴。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对伙伴的爱是我的强大之处,而不像你,这种情感会变成你的弱点。”
“我只是坚信,华尔裘莲有着什么苦衷才会选择了你,如果她真的是自愿的话,至少,至少她也是想把世界重归于和平的!”
“太嫩了啊……光……”阿卡兹基摇头叹气,接着竟用手扯住自己的下巴内侧,并缓缓地将脸皮向上拉起。这时光才知道,原来在那面具之下的脸庞也不过是另一张更难以被揭穿的新面具。
但令光最为震惊的事却是……
那张布满伤痕的真实面孔的主人,那与自己交锋数次,被自己视为大敌,让华尔裘莲归宁可背叛自己也要顺于他的男人竟然……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的……”光的双眼张得异常之大,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他,双手也因心底那被激起的巨澜而颤抖得无法握紧操作杆。
“这就是现实。”他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对光说道。
那的确是他的声音无误,光清晰地记得,不,应该说不可能忘记。
“晓……”光哽咽着,“为什么你会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够了……光抱住脑袋痛苦地呐喊着。这样的恶梦快点结束吧,那个男人不可能还活着的,更不可能是自己的敌人,他……他不可能是晓的!
“为了伙伴……”晓温柔地笑着,操作拂晓飞近OOR的身旁,那些熟悉的回忆光历历在目,仿佛他从未离开过自己一样。
“为了你,光……已经可以了,不用再战斗了……”
“谎言!这一切都是谎言!阿卡兹基!”光咆哮着举起OOR的拳头砸向拂晓的头部,这一击的力道直接把它的左面给击碎了!“引导我,救赎我,照顾我,如同亲哥哥般疼爱着我的晓……是不可能和我战斗的!他已经死了!在那次战斗中!”
“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胡闹了!光!”拂晓伸手接住了OOR的第二拳。晓严厉地瞪着屏幕那侧泣鸣着的少年。
“晓……”玛琳闻讯赶来,在接通了拂晓驾驶舱内的影像功能后,她也露出了震惊不已的神色。
这究竟是“天人”的“归来”?还是更大的“别离”?是晨曦的破晓黎明?还是黄昏的夕阳余晖?
“没关系……已经结束了……”晓操作机体伸手抱住OOR,轻声地安慰着道,“不必再战斗了。剩下的,就让我来解决吧,光……”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光无力地问道。
“把守护神交给我吧,我会利用默示录里记载的技术让它发挥真正的力量,打倒骑士,打倒女王,然后让你如愿地活在和平的世界中的……”
“不……不行……”光昏昏欲睡。他借由监视器可以看到拂晓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散发着金色的粒子雾,而且自己也越来越头晕。
“睡去吧……”拂晓毫不费力地拔掉了两枚GN太阳炉,OOR的动作完全停止了,光也如他所讲的那般昏睡过去。
“你!”凤翼高达的光束军刀对准了拂晓的驾驶舱处,玛琳此刻意志清醒,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的举动让她的心情也是起伏不断,但已有夏的先例,她反倒还冷静许多,而光的情绪如此异常恐怕多少也受那台机体散发出的粒子雾的关系。
“不愿意相信我还活着吗?队长?”晓丢掉机体的武装,无奈地苦笑着。
“不,只是想要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真不愧是玛琳队长,先想到的东西也现实许多呢,想要什么情报?”
“情报之类的我无所谓,我只要你告诉我,究竟……你是谁!”
晓的笑容顿时僵住,接着他的表情又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有一件事我说在前头,我,不会再回到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