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灭世

作者:暗de刺客 更新时间:2012/10/3 18:55:31 字数:0

Guardian Gundam依靠着光之翼的惊人速度突破D-II的包围一路冲向G岛,在那里,翼看到了悬浮在半空,巨大无比的神秘水晶。

“这到底是……”

困惑之际,巨大水晶突然朝四周无差别地发射光束,紧接着空间便像被吞噬般逐渐消失,待翼在强光过后重新睁开时,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宇宙,而下方有颗美丽的行星。

“亚特兰蒂斯星?我又回到宇宙了?”翼仔细观察着那颗神秘的星球,但发掘它与资料中的亚特兰蒂斯星有着些许差别,地貌环境差异甚大。

“欢迎,传说中的高达驾驶员—上官光。”

Guardian Gundam的身前有什么黑影正在出现。

“你知道了吗?”翼紧张地看着黑影。

“是啊,寄宿在守护神的体内,正等待着灾难降临,能够重新拯救这颗行星的那个男人。他在上次的战斗中与赫拉达成了互相理解的境界,自然地,他也知道这场战争迟早会到来。”

“那挑选我,让我来到这里的,也是你吗?”

“不是,这是神之意。”

“神?”

“不感兴趣吗?”

“什么?”

“为什么毁灭者(D)那么执着于消灭人类?圣殿骑士的秘密……”

“你到底是谁!”

Guardian Gundam将枪口对准黑影。

“杀掉我也没有意义,看吧。”黑影中伸出一只手,指向Guardian Gundam的后方。翼谨慎地转头看去,有艘巨大无比的母舰正朝这颗行星驶来。

“现在就让你看看,人类到底为什么要被毁灭的真正原因,这便是,赎罪!”

接着,黑影的声音开始讲述起那五亿年前的故事。

5亿年前,从母星地球逃离到无垠太空中的我们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亚特兰蒂斯星。身为护卫队一员的我,看到那颗拥有逊于地球之美的行星之时,心中长年以来累积的疲倦与痛苦被一扫而空,甚至有过一瞬想要直接跳出这沉闷的机舱,展开双臂尽情拥抱它的念头。

可是,我们的科学家在经过数日的调查后却发现这并非一颗无人行星,尽管上边的部落科技水平看似并不发达,但却已经占据了整个行星80%以上的土地,想要同他们共存是不可能的,资源不足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长期旅行的我们已经无法再忍受此等诱惑,期盼着早日落地的呼声在群众中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喊出了“消灭原始种族,我们也要求生存!”这类口号。

身为领导者的阿尔宙斯在地球的战役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自然明白战争所带来的苦难将是何等的巨大,况且这样做的话岂不是与自己所仇视的初代人类一样无情无义了么?

阿尔宙斯竭力安抚群众的心态,同时派出了更多科学家与协商团前去同亚特兰蒂斯人交流,我身为护卫队的一员,经常要护送相关人员往返与太空与地表,自然也见识了不少面孔。亚特兰蒂斯人的语言独特,但他们都很聪明,在我们还未能完全掌握其语言的同时,亚特兰蒂斯人却早已能流利地用地球上的各种语言和我们交谈。他们长相也酷似人类,或者说,比人类更漂亮,个个都拥有匀称的身材比例,标致的脸蛋,若不知这种族并非人类,我想一定会有很多地球人想和他们示爱与交往。

尽管亚特兰蒂斯人既好客,温柔也聪明,但身为原住民的准则却相当坚持,他们的领导者欢迎地球人到行星上旅游观光,甚至交流研究,但是要把数以千万计的地球人当作这个行星上的生物却做不到,地球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即便亚特兰蒂斯人愿意让出相当的生存空间,但资源却远远不足,更何况绝大多数人类对他们的态度并不友好,这便使得共存更加困难。

双方都无法理解对方的难处,也无法做出妥协,可是却都要生存。

终于,战争爆发了。

阿尔宙斯一人再也无法抑制暴涨的民愤与贪婪,人类方终于投下所有兵力对亚特兰蒂斯星发起全面进攻,为期三个月的商议期在第一发轨道炮的光芒下结束了。霎时间,战争的硝烟再次弥漫了所有人的视线,只不过这次的地点换成了其他美丽的行星,侵略者,则变成了渴望生存的我们。

令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看似落后的亚特兰蒂斯人,竟然拥有谜之巨型机器人,由于这种深紫色巨人的反击,我们绝大部分部队都被击退了,地球人的战力正一点一滴地消失,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占领星球,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人类,会被灭绝!

就在战争接近人类败北的尾声时,阿尔宙斯首领突然派出部队前往某个宙域取回了大量机动战士,它们形态各异,但皆具有强大的实力,不输给谜之巨人—“D”的实力……而要完全发挥他们的实力,则需要拥有变革者力量的人类,阿尔宙斯通过仪器检测出了所有人类中具有变革者能力的人,我,便是其中之一。由于天赐之力,人类很快就将局势完全颠倒,一个月后,人类彻底占领整颗亚特兰蒂斯星。亚特兰蒂斯人的首领被地球人捆绑并高高吊起,以示对其他原住民的威吓。

【我们不会投降,尽管这是伟大的神所下的决定,可是既然它并未叫我们束手就擒,那么我们便会顽抗到底。愚蠢残酷的地球人啊,待有一天,天罚必定降临于汝等头上!】

说完这番话,首领便咬舌自尽了。而之后,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即便没有“D”,亚特兰蒂斯人还是坚持同我们战斗。弓箭对自动步枪,长矛对光束剑,肉身对机动战士,一切结果都是那么显而易见,但唯独一件事让我们记忆犹深:没有一个亚特兰蒂斯人投降。

为何他们能够拥有如此坚定的意志?这个谜直到那天,我们从俘虏来的亚特兰蒂斯战士口中才得知。

【我们有伟大的女王相助,她乃天之神子,是我们的先驱。】

亚特兰蒂斯人相信那个所谓的神女能够将他们的祈愿传达给神,并让神的心意回转,带领他们重回大地,消灭侵略者,如此一来,不肯放弃也是情理之中的了。而且,他们的想法并非无知的迷信,神女--先驱者便是唤醒“D”的人,尽管原理不明,作战总部还是将她称作“Guardness”并要求所有士兵活捉她。

人类的心理已经从单纯的渴望生存转为对潜伏着的威胁产生了恐惧,战斗也从一开始的侵略变为单纯的屠杀。只要是活着的亚特兰蒂斯人,除了神女,全部杀光。这就是总部的命令。

我的手早已麻木,本来还会因屠杀百姓而颤抖的心也由于次数的积累而变得毫无感觉。所谓的屠杀,其实做多了任谁都会麻木,我们是军人,那么遵守命令便是天职。最初只是按照命令去杀人,我们的内心还会有不安,可是罪孽累加之后的我们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拒绝接受命令又有违军人的天职……最后,我们总算明白了某种东西。

【我们不是在杀人,只是在清除有害的动物而已,为了能够让后代安心地生存在这片从来没有人类存在过的新行星上。我们,是正义的开辟者。】

日复一日,我早已记不清自己和同伴杀死,不,进行了多少场屠杀。带来改变的,是那个日子。

即便过了数亿年,我的脑海中仍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幕。

抱住神女尸体的我跪倒在被烧得焦黑的土地上,不远处是头部被利刃刺穿的亚特兰蒂斯人,他手里握着的弓上并没有箭,因为那只箭深深地扎进了神女的心脏处,而在这场景中,还有一个站在我身旁,正在失声痛哭的“神女”,她是“神女”的双胞胎姐姐。

当时,幸存的亚特兰蒂斯战士看到了我准备对神女下手,于是拔弓准备射击,不料神女先察觉到危险,竟然冲过来替我挡下了那箭,震惊之余的我用战士的本能杀掉了他,随后,神女宛如跳着芭蕾舞般转了数圈后倒进我的怀中。

“为什么……要救我。”

神女用那颤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留下五道血印,即使如此狼狈,她的微笑仍旧是那么地美丽,在我印象里,所有见过的亚特兰蒂斯人里,她绝对是最美的。

“我只是……希望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救了你……也请你……救我姐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她。”

“因为我……能够看到……你的……温柔之心……以及……人类最后的……希望……”

“别胡说了!”我毫无理由地大吼起来,但却不是在对她发怒,“我们可是将你们的种族屠杀的世仇啊!你们就要被我们全部消灭了,人类,我们……只是无情的屠杀者而已……什么希望……什么温柔……这种东西……”

不知不觉,我的眼眶早已湿润。为什么,我会哭呢?又是为了什么而哭?

她小心翼翼地逝去我的泪水。

“看……这就是……证明……”

我只能继续低头哭泣。

“绝对……要活下去……”说完这话,她的手便无力地从我脸上脱落,我甚至最后都不知道那句遗言是对谁说的。

神女的姐姐并没有骂我,也没有趁我大意时下手,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抽泣。

放下尸体,我起身望着那美丽的脸孔。

“你们的名字?”

“妹妹叫作莎布·尼古拉丝,我则是赫拉·尼古拉丝。”

奇怪的名字,奇怪的姐妹,奇怪的,亚特兰蒂斯人。他们果然和人类不同……不是人类……却,高于人类的存在。

为了能给总部交代,我将莎布的尸体带了回去,所幸总部并不知道神女还有个妹妹,所以事件便以神女死亡落下了帷幕,剩下的,便是扫清所有残党了。自从那次事件后,我便与失去了联系,身为军人,我的命令是活捉神女,不然至少也要将她的尸体带回去,我已经做到了,那次的命令中并没有提到杀掉赫拉,所以我,没有愧对自己的职责。

接下去的屠杀,我一次也没有参与,因为我发现已经无法在把亚特兰蒂斯人当作有害生物来对待,再这么杀害他们的话,我会崩溃……

由于多次拒绝接受命令,我,哈斯塔被驱逐出军队并判刑监禁。

不过这样也好,这便是我偿还罪孽的方式了。亚特兰蒂斯人和地球人很像,不抵抗的话,要混入人类中生存是非常简单的事,如此一来,事件也终于结束了吧。

可是,我太单纯了。真正的天罚远比我所想象的还要严重,犯下滔天大罪的我们,身为变革者的我们,因为那强大的力量,反而被本该是同胞的人类所区别开来。如果说神女是拥有神力的生物,那我们这些天生就可以驾驶机动战士的人类,不也是具有研究的价值么?既然与普通人类不同,那将来某天也可能会因为这股力量,普通人类惨遭吞噬的命运也说不定。

同样出于对威胁的恐惧,人类的下一个敌人很快就决定好了。

变革者。

无数同伴在一次次惨无人道的研究中丧命了,过去我们不把亚特兰蒂斯原住民当人,现在我们也背负了一样的东西,我们也没被当做人类来对待,而且数量极多,变革者因为研究死几个根本无所谓……

等到我绝望得对人类彻底转为憎恨时,我才发现,身边只剩下五个伙伴。我们是最后的六名变革者。

“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却不知为何而笑。

就当人类选中我准备带走研究时,深紫色的巨人突然袭击了研究所,带走了我在内的所有变革者。

曾经让我们头疼不已,夺走许多战友性命的“D”,这次却成了我们的救命恩人。但,讽刺的事又何止这件呢?

指挥D的,是赫拉。

告诉我,其实她才是真正的神女,但为了掩护自己,妹妹才挺身而出。“D”能够感受神女心情的波动,一旦当时有想杀了我的念头,潜伏在地底下的“D”便会群起而攻之,只是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也曝露无疑,妹妹的牺牲将会白费。

这就是那时她对我没有任何报复念头的真相么?

“但既然这样,为什么这次还要救我。”

“因为莎布喜欢你,尽管没有正面接触过。莎布和我每次都要因和地球人的接触而出场,如同你们需要护卫一样,我们的安全也要有保证,只是没有那么公开罢了。在无数次的会面中,莎布逐渐喜欢上了那个会和我们的小孩一起玩耍的你,会替我们老人捶背的你,会送药给我们的病人的你。但是,两个种族是无法结合的,我们一族的规定便是如此,即便身为人类的你们,也一样难以接受。所以莎布隐藏了自己的感情。只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地球人竟如此野蛮与愚蠢,竟然反过来侵略我们……”

对于她的这番话,我们没有任何人加以反驳。

人类是多么下等的种族,我们也深刻地体会到了。

“妹妹为了我牺牲自己,你是希望,她最后那句话是对你说的,所以我要继承她的遗志,并非我救了你,而是妹妹救了你,能够明白吗?地球人……”

“你搞错了一件事。”

“?”

“我,不是地球人……”我和同伴眼神的对视中折射出愤怒的火光,“我们,是变革者!守护这颗行星的人!”

笑了,那是和她妹妹一样美丽的笑容……

在赫拉的帮助下,我们取得了亚特兰蒂斯传说中的六圣兽。在这六台具有不同强大力量的高达的帮助下,我们击退了一波又一波人类军,由于没有变革者,人类无法使用那些力量强大的机动战士,战况自然一面倒。

集结了剩余亚特兰蒂斯战士的我们,组成最后的大军攻向人类的主城,亚特拉斯。然而,早已变得残暴的阿尔宙斯却驾驶着Darktion迎击我们,军队瞬间瓦解,仅凭一机便打倒了我们。

在那接近于无敌的力量面前,我们六人带着逃离了亚特拉斯,机体也无法使用,一切都结束了。

“还有希望。”对我这样说道。此时,我的五位同伴已经战死。

“只剩下绝望了。”

“相信人类吧,那心中最后的光芒,如同妹妹相信你一样,相信他们……”

“何等地……”我都不知该如何形容她们了,“即便我想相信,但人类可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杀掉我们啊!”

“‘D’能够根据使用者的意念拟态成形,我会带着‘你的尸体’前去寻找阿尔宙斯。在那遥远的地底古都,拥有我们一切力量的来源,获得它,然后等待吧,真正的和平一定会到来,哪怕是人类,只要拥有守护他人之心,就一定会有和平的终点。想要守护这颗星球的你们,已经给予了我足够多的证明。”

“可是这样一来你会……”

“我不会放弃,如同莎布最后也没放弃你一样,哈斯塔,我终于明白她为何喜欢你的理由了。”

赫拉吻了我,那香唇的余温停留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不会消失。

现实的残酷,让我不得不接受的建议。我们从此诀别,我找到传说古都并花上长久的时间试图让我的同伴复活,并将他们称之为“圣殿骑士”,目的是守护这颗行星,让人类获得真正的和平。我则化作古都系统的一部分,肉体对现在的我而言不过是个容器罢了。我的意识一直在观察着人类,期待着真正的和平能够降临人间。但即便有圣殿骑士的协助,即便我舍弃自己的爱,对人类投入了所有的希望。未曾放弃,抱持着坚信莎布与赫拉的心等到现在……

“太久了……”黑影冷冷地说道,“人类,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过了这么久,即使没有了原住民,变革者的威胁,人类也还是会产生各种理由来进行内斗,战争,人类根本不可能互相理解。上官光,天空侍翼,你们口中所谓的未来,只不过是我见证了无数次的失败罢了。所以现在重生于此地的我,名为伊萨夸·巴洛克的我,身为神的我,将降下神罚!”

周边的宇宙开始褪去,景色回到现实环境中,无数的D已经包围住湛蓝的天空,黑暗再次降临。

“人类……曾毁灭了……行星的文明?”

“没错,而且不止一次!”

巨大水晶开始变形为人型,后背展开了黑色的光翼。

“制裁的时间到了!人类!”

“不对……我……我们……”Guardian Gundam拔出光束剑冲向那台巨大的MS,“仍旧想活下去,未来,由我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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