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漫不经心的说出了一个巨大的消息,莫涯和阿库玛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都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车夫自然也是观察到了这一点,在驱使着马车穿出森林的同时,他侧转了脑袋。
“你们难道不是来这里驱除蚀的吗?”
车顶上,莫涯难得的向着阿库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起来,我们这次的任务,似乎不是送信那么简单了。”
阿库玛听到了莫涯的话语,转而向着车夫解释着他们前来的目的。
“嘛……是有别的原因啦,不过如果这里有蚀存在的话,我们也会负责消灭的。”
阿库玛摊了摊自己的双手,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圆场。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车夫豪迈的大笑着,抽了抽自己手中的绳子。“不过你们还是要加油啊,把那些恶魔一样的怪物从这个村子赶出去。”
“那是当然。”阿库玛接上了车夫的话语。
马车还在奔波着,在一段略显沉默的赶路后,稳妥的停在了亚卡洛镇的面前。
车夫停止了对马的驱动,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的马儿嘴中传来了粗重的喘气声。
莫涯纵身一跃,从马车顶平稳的落到了地上。随后,阿库玛走到了他的身边。
车夫在小小的休息之后,掉转了马的脑袋,准备原路返回。两鬓出的些许斑白并不能掩盖住他那豪迈的气势,他向着下车的两人挥了挥自己粗糙的大手,从喉咙中迸出了声势浩大的话语。
“那,就此别过了,满怀荣耀的魔法师哦。”
阿库玛对着他回应了友好的眼神,同样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挥舞着。
车夫驾着马车,车轮在镇子水泥地面上的滚动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随后,他的身影随着马车的走动,慢慢的从两人的眼中淡去了。
“他是名好战士。”
莫涯突然从嘴中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语,阿库玛对他投去了诧异的眼神,他并没有听懂莫涯话语的含义。
“说起来,我从刚刚开始就想问了。我们的任务不止如此,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现在还只是我的推断。总之,先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出发吧。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的话,我们这次的任务…….”莫涯的目光投向了小镇边缘的那一片树林,眼中浮出了不可名状的目光。
不过说起来也是有趣,亚卡洛镇的地理位置很有意思。简而言之可以概括为森林—小镇—森林,前者是莫涯他们所赶来的森林,而后者自然就是蚀群的聚集地了。亚卡洛镇就像是截断道路的裂谷一样,将森林割裂了。
“我们的任务,是除去那片森林中的蚀群呢。”
——
现在,魔法学院中。
西罗亚正闲适的坐在了后庭中,品尝着美好的午后茶,对他来说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正是绝佳的休息时间,他每天都会来这里。
但今天却不一样,这个原本无人问津的后庭中闯入了一个新的客人。
穿着木屐的敲击声有节奏的在后庭中响起,并且由远及近的进入了西罗亚的耳朵中。
一个头发散乱衣着邋遢的男人径直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拉开了椅子瘫坐下来。
“啊……累死了累死了,管家,帮我倒一杯红茶。”
来者毫无疑问是康纳德,他看上去似乎被午后的阳光折磨的不轻,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但西罗亚却没有理他,依旧细细的品尝着红茶的滋味。
“什么啊,算了,我自己来。”康纳德像是发出了抱怨的声音,自己从桌子上拿起了杯子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与西罗亚的品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罗亚依然不理他。
“我说……红茶喝多了,会失眠的哦。”
仿佛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无聊,康纳德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视线集中在了面前一身西装的男人身上,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答复。
西罗亚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在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后,对着康纳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为什么后庭飞进来了一只蚊子呢,原本醇厚的红茶都不好喝了。”
“你能听懂蚊子说话也是挺厉害的。”
康纳德换了个姿势,空余的右手再次伸向了茶壶,在自己的茶杯中填满了红茶,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你,让他们出去了?”
饮完了红茶的康纳德并没有就此打住,他算是提出了这次前来的主题,眼神中带上了一丝锐利。
而西罗亚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平和的回答了康纳德的提问。
“嗯,我把亚卡洛镇的任务交给他们了。”
“喂喂喂,你还真是想做就做啊。你应该知道的吧,那个村子的可怕。”
“当然,比起蚀群,人心的混乱才是最可怕的。”
西罗亚一边说着,一边拍掉了康纳德再一次伸向红茶的手。接着说道:“但你不认为这也是一次极好的试炼机会吗?比起我们温室的教育,还是这样的实战能让人快速提升吧。”
“这样说也确实是有道理了啊,但这对那个少年有点不适用呢。”
康纳德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红的手掌,将双脚靠到了圆桌上。
“你,把脚放下去。”
“有什么关系吗西罗亚,没事的。”
“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吗?”蓝色的巨龙突兀的出现在了西罗亚的身后,对着瘫坐着的康纳德发出了吐息。
强大的蓝色火焰向着康纳德袭来,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但这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火焰马上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西罗亚凝聚出来的蓝色巨龙。
“还是一如既往的热人,要消除这个魔法真是不容易呢。”
康纳德随意的说着,不过还是将双脚放了下来。
这可是触及到一个管家洁癖的心灵了,所以他也不敢玩的太过。
西罗亚再度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想起了康纳德刚刚的感叹。
“你说这个方法不适用?”
“嗯,那个少年的试炼,可不是这种性质的东西呢。”
西罗亚皱起了眉头,不管怎样康纳德的话语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说起来,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呢?”
他对着康纳德这样询问着,眼神中的鄙夷之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啊,差点忘记了。说起来……他们好像是两个少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