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能打开那扇门。”
洛伊喘着大气,站在了两人的身后。因为长途奔跑的原因,脸上汗水直流。
莫涯转过了身体,神色中闪过了困惑之情。风铃跟在他的一侧,看向了因为体力的透支而几乎是要倒地的洛伊。
“唯有这扇门……是不可以被打开的。”
“为什么?”
黑气慢慢的消去,莫涯走到了洛伊的面前,静静的看向了洛伊,金色的眼瞳让洛伊感到了诧愕感,但他却并没有因此害怕。
洛伊看着这样的莫涯,死死的盯住了莫涯的眼睛。
“这个地方,是被诅咒的地方。”
“我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洛伊看着莫涯,摇了摇头。“这扇门的背后,存在着本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学院才会将这里封锁起来不是吗。”
“封锁……”
无意间又听见了一个消息,莫涯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扩大了。
那个老头校长究竟要干什么……在房子周围出现的怪物,宛如是人工合成一样的身体,他是让我来灭却所谓的怪物吗。让一个吊车尾来除去它们吗?
“回去吧,这里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
洛伊低下了脑袋,从莫涯的一侧走了过去,在腐朽的大门面前坐了下来,挡住了莫涯想要探索的道路。
“如果我要强行突破呢。”
莫涯这样问着,洛伊却笑了,那笑声中带着孤独和自我的嘲讽,以及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感。
“果然真的要那样的话,我应该会选择战死在门前吧。”
“你……”
“你相信吗,所谓的命运。”洛伊抬起了脑袋,看向了周围已然死去的怪物尸体。
“这些合成兽,是我创造出来的,为了某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
“不会吧……”
风铃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原本是我的家。就算是到了现在,这间房间中的一切我还是记得很熟悉。你们知道传说吗,消失的科学家的传说……”
莫涯点了点头。
“那是真的,因为……那个消失的人啊,就是我的师父呢。”
他静静的摸上了大门的青苔,眼神中满是沧桑,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
“曾经的我,只不过是个没有人要的穷小孩罢了。在垃圾堆中和猫狗强食,为了生存,我什么坏事都干过,偷盗,抢劫……我一度认为,那是我的命运,直到他的出现。
他长得并不是很好看,还带有满脸的胡渣。一幅破旧到不能再破旧的眼镜,一件打满了补丁的白大褂。简直就和流浪的我没什么区别。那是我和师父的第一次见面。
他收留了我,接纳了早已污浊不堪的我,将我带入了魔法学院,在后山处搭起了一间木头做的宿舍,作为我们的休息地。”
“也就是说……”风铃看向了洛伊身后的房子,房子早就破旧不堪,虽然还可以住人的样子,可是却早就没有了人的味道。
“师父爱笑,做实验的时候总是异常的投入,康纳德教官也曾带着一个女孩来过几次,都被师父无视了。
那段日子,无疑是我最为开心的时候。在休息的午后,师父总是会坐在这扇大门前,和我讲着他的故事。他和我说……自己的命运是由自己决定的,只要有这份决心,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前进的步伐。”
“命运吗……”莫涯悄悄的攥紧了手掌,眼神中闪着深邃的目光。
正是因为要去打破命运,自己才需要力量,只要变成最强,只要无人能挡,自己的命运就不再会被操控了。
“可是,师父消失了,他输给了自己的命运……那个下午,在我的面前,他被傀的人所杀死了。鲜血就溅在了这个屋子中。明明是比谁都会说大道理,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了呢。到头来,不是依然无法前进了吗?”洛伊笑着,脸上却满是悲伤。失去至亲之人的悲恸是可怕的,他却一直将它压在了心底。“然后,我干出了我这辈子最为荒唐的事情。利用魔法的力量来复活死人。”
“复活吗……那种事情是做不到的。”莫涯否定了洛伊的想法,“不管是人也好,还是蚀也罢。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就算再怎么费劲,他们也不会再次苏醒过来。”
因为尝试过,所以比谁都清楚。
莫涯迈开了步子,再次走到了大门面前,他的身前,是静静坐着的洛伊。
“嗯……但我还是用我的知识去做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的目光撇过了死去的四只合成兽,看向了莫涯。
“回去吧,房子中的那只可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我已经不想看到了,因为我的过错而死去的人们,罪孽已经背负的够多了。”
洛伊自嘲的说着,挥了挥自己的手臂。
不对,这样不对……莫涯身后,风铃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一句背负罪孽就够了吗!”看着这样的洛伊,风铃的眉头高高的皱起,举起的手臂指向了洛伊。“你只是在逃避罢了,逃避自己的罪孽罢了,把自己裹得和个刺猬球一样。这样子的话……这样子的话,你不是自己堵住了前行的道路吗。”话到最后,风铃的声音已经微弱了下来,其中有泣声传出。
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能够更深的了解到洛伊的精神状态。
自责,然后逃避,什么都不去吸收,什么都不去倾听,只让自己的心每日每日的滴血。
这样是不对的,明明是不对的……风铃却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莫涯一把抓起了洛伊的领口,将他拎了起来,金色的瞳孔默默的注视着他,洛伊错开了目光。
“我不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要证明你师父的话是对的。为此,就算门后是恶魔也好,是神也罢,我都会杀给你看!
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命运,努力的来打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