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足够相信的意识,害怕于无限的流变中,见到无可驳辩的证伪,便强行要求它者相信,强行惩罚不赞同的它者。
无明岔怒,是恐惧。
假日的街道,人潮往来,站在楼顶的天台往远处看,空灵的心境在空间视野的极大化下,被动生出,往日的纠葛仇恨,烦恼妄想,都暂时被暂时被动扩大的空间视野隔绝,稀释。
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视野随着天空的延伸,不自觉眺望远方,云流的流淌,空间与时间的视野,暂时被更加极大化。
伸手出到栏杆的外面,张开五指,急促的风从指间穿过,打在手上的风,也被暂时赋予了形状。
无限流变的风。
风会赋予空间感,无形无状的空间,在风吹过身体的感觉的刹那,由意识捕捉到风的流动,感受风穿过空间的过程。
站在天台,朝下眺望,不自觉地生出坠落感,与想要跳下去的意愿。
如果生命是一个用于达成什么目的的工具,死欲将是与生俱来的冲动。
工具的目的在于完成目的,不再需要工具,才是原初的目的。
一直握着工具,除了证明目的未完成外,并无作用。
一切机构的创造,均是为了消灭自身。
治愈伤病的医院,指引救赎的教会寺庙,传授知识的学校。
机构的创立,便是为了消灭自身被需要的境遇,进而也消灭了自身。
与生俱来的死欲。
漫长的时空中,懂得机构核心意义的生命逐渐消失,茫然接过机构的生命,只好根据自身的理解进行活动,为了死亡而出生的存在,逐渐开始,为了延续生命而抵抗死亡。
意识被遗忘后,失去了使命的死欲,被精神与肉体的生欲厌恶,并试图放逐。
或许这便是生命,与生俱来死欲的缘由。
也许不是。也许死亡与生命一样,都属于为了消失的创造。
为了忘却的回忆。让回忆完成目的,以致不再需要名为回忆的工具。不再需要持有。
风吹拂,长发飞舞在身旁的右侧。
有人在拍照,有人在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只是这样拍照的话,没有阻止的必要,令人喜爱总好过使人厌恶。
真的相信的话,不能上天堂已是绝对的惩罚,没有再创造地狱的必要。
除非是在人类于未知真时,创造的对比体系中。
人类所信仰的存在,并不需要地狱,只是人类需要。
努力或许是一种自我欺骗,白悠月看着街道上的人们。
人们是开心得通过笑自然流露出来,还是通过笑试图欺骗出开心。
从这里感受到的,表现为喧闹的焦虑。每个人像是在笑的脸,都带着勉强,模仿着真正的笑。
焦虑与恐惧一样,没有对象。焦虑与恐惧的,是表象的未知,实质的变化。
是精神与肉体的生欲,也是遗忘了使命的死欲,想起目的的未完成。
不是这边,焦虑与恐惧,大概是在传递这个讯息。
那么这里要传达的信息,大概是…
自生命能量流转在体内后,闭上眼睛能看得更清楚,塞上耳朵能听得更清晰,这样的感觉,愈发显著。
白悠月闭上了眼睛,失掉绝大部分外界信息的流入。
不要为想象中的它者认同中的存在,而遗失了真正的存在。
正在逛街的人,是真心想要逛街,还是在附和想象中的它者认同中的自己应该做的事。
无意识间被集体无意识绑架了吗。
不,白悠月缓缓睁开眼,抬头看向天空,露出茫然又自嘲的笑容。
是缺位。
精神可能并不具备智慧。所能进行的,是接受智慧,并传递。
精神能进行思考,却只能在已有内。思考只能看到未知,不能进入未知。
身体是否能感受到时间的存在,还是,时间只在精神世界的想象中存在。
恐惧,焦虑带来的反应,是凝固。
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随着感受看,行走。
从高空的眺望转变为平地的直视,在其中往往被庞杂的信息吸引,忘了看整体的模样,在其外,往往将之变为缺失的弥补想象乐园,无意识地宣泄起情绪。
大量的人汇聚,境遇的冲突也被放大。
前方商场内,吵闹声远远传来,一层层的的人墙,提升了后来者为了看到情况所需付出的花费。
人们做出趋向恶的一面的事,其实是为了迎合外界。
白悠月在背后两手互相握住手掌走着。
所谓的恶,是迎合自古以来汇聚的众意。
缺位后,精神与肉体主动迎合了人类集体意识,那自古以来人类无意识的聚合体。痛苦愤恨恐惧慌张的能量源。
恶意下的行动,都有不自然的感觉,并不流畅,如被什么不熟悉行动的东西操控着行动一样。
十分的,刻意。
如同行动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给外界观看。制造痛苦,让外界观赏把玩。
真是恶趣味啊。
白悠月踮起脚,抬头看向湛蓝倏忽的天空,纯白流淌的云,人声却凭空在视野中制造出一层灰纱。
所有人自出生便被浸泡在其中。
真是难以想象的痛苦,不先断绝联系,一个人怎么能挣脱得出来呢。
不过,“若不是恰好做了与断绝向下联系相反的事,断绝了上升的通道”,也有这种说法。
那么要做的不是断裂联系,是进行向上的转化。
白悠月若有所悟,左手食指在嘴唇前竖立。
与往常一样,没有购买。
零花钱被白凛月以,统合两人资产进行高效分配利用的理由拿走。
白悠月坐在客厅的沙发,左手食指压立在嘴唇上。
为什么呢,同学,老师,朋友,网络的言行都能在脱离后生活无忧无虑,与随手能清除的境遇下,消除影响,挥剑向白凛月或父亲母亲,即使除去社会意识追讨惩罚的的影响,丢失绝境庇护的影响,在能既不受惩罚,也无需家庭支持庇护的情况下,仍有额外的力量在抬起剑。
不属于道德法律的惩罚损害的力量,也不属于安全感的影响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阻止的力量?
我向她,他,她,投射了自我。
白悠月越过思考得到了答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