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赛莎堡拍卖会的缘故,现在的巴黎到处都挤满了人。为了不至于在吃饭都被人挤来挤去,艾罗和伊莎最终决定去高档餐厅。这种高雅(人少)的地方消费总是很高,所以即使外面再拥挤,普通的平民也不会进来,这就保证了这类高消费地点环境的绝对优雅。
在两人争论了很久之后,终于商定到这家“cattle rant”来。至于money的问题嘛……哈哈,反正是从宾利家里搜刮来的,根本不用担心,啦啦啦——
“小姐,您所点的饭菜将于1小时内上齐,请在此之前好好休息。”因为是高档餐厅,所以宾客会有充分长的时间休息。据说为了让宾客饮食搭配得当,餐厅方面甚至将每道菜的搭配顺序、时间等都是仔细算过的。
汗,果然是很高档————
在服务员小姐退下后,艾罗终于耐不住肚子的折磨,倒在了大包间内柔软的沙发上。
“饿死人了啦啦啦……”
伊莎刚想对艾罗投去赞同的目光,却又被一个想法给制止了。
伊莎扭头看着艾罗,一脸平静。说是一脸平静,其实更有一种阴谋的味道在里面。说得再详细一点就是,伊莎此时萌发了一种想要整一整艾罗的想法。
为什么?因为小时候的伊莎非常非常弱,完全都是靠宾利保护着。当然即使是宾利也会有疏忽的时候,就像神也会犯错一样。每当这种“绝妙”的时机来临,艾罗就会把伊莎玩弄于鼓掌之间。举个例子。有一天,艾罗突发奇想去捏了伊莎的脸,致使伊莎哭了起来,而当大家都赶来的时候,伊莎却什么都不会说。原因很简单,因为艾罗在伊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要是说了,宾利一定会非常讨厌你,再也不理你了”。而小时候的伊莎实在是不聪明,根本听不出来谎言的成分。
(所以说,才不是我变坏了呢,我只不过想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儿时的“幸福”呢❤)
这么想着的伊莎于是把手伸进衣服里捣鼓了半天,掏出了一颗很小的、如同种子一般的颗粒。
“姐姐~呐,这是宾利姐姐死前留下的万物之中哦~”
呃,确实有这种东西来着。。不过不是在伊莎手中就对了。
“难道你不知道神水系的你可以用圣水催生万物吗?”
水是万物之源,生命的形态之一,的确拥有创造或者催生生命的力量。
“试试吧,说不对能长出神奇的东西来哦。”
所说的神奇之物自然是指食物。
不管是谁,饿极了总会判断失误的。
艾罗于是默默摊平手掌,将力量慢慢释放。零零水滴从少到多,从疏到密,争先恐后的降临到种子上。奇怪的是,种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连发生变化的迹象都没有。相反,艾罗却像是刚才经过大雨一样。
伊莎的嘴角禁不止上扬。
哈哈,叫你以前整我,这就是报应啊!
你活腻了是不是?
咦?你在关心我么?安啦,现在的我很厉害的呦,不用你担心的啦啦。
你你你!!!……找抽是不是!!!
哦呀!?你是被谁淋得脑子也进水了么?我如此完整健康的一个人没事找抽干嘛那。
……(算你狠,这笔账不还你我就不是卡亚尼蒙一族的魔女了)
“两位小姐,打扰了。”彬彬有礼(面无表情)的服务生在鞠了一躬后,将看起来精致美味的两份蛋糕放在了桌上。
“对不起,打扰了。”服务生面无表情地再次鞠躬,反手拉门把,退出房间。
刚才还火药味十足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打扰,再也没有兴致吵架了。
“啊……没劲那。”伊莎有气无力地说道,一脚踢在椅子上,那只椅子瞬间报废了。
艾罗却没有理会伊莎。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刚才的服务生离去的地方。
就在那个服务生进来一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然而就在他退出房间的一瞬间,艾罗却看见了根本不可能看见的一个人。
黑色及腰长发,融合了日本和服与16世纪西方服饰风格的长裙,一脸温柔的微笑。
那是,艾罗的妈妈,原本与11年前死去的,卡亚尼蒙前族长第二夫人,南希夫人。
“我出去一下。”艾罗随口丢下一句,尾随那个服务生离开,留下莫名其妙的伊莎。
(她被我气糊涂了?)
不可能不可能。伊莎猛烈地摇头。被气糊涂了也不会选择退啊。
(大概是有什么事吧)
与其担心她,还不如安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下。伊莎说服自己,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艾罗尾随着那个服务生,却发现他竟然离开了餐厅。
难道这家餐厅允许员工上班时私自离开??真是奇怪啊。
服务生熟络地穿过大街小巷,绕过噪闹的人群,到了一条不起眼的几乎没什么人的小街上,然后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体。
追的紧紧地艾罗被迫停住脚步,心中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被伊莎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了吗?不,不会的,应该没有什么人类能够发现我的追踪的……
“我会发现你,因为我已经不是人类了。”仿佛在回应艾罗的想法一样,服务生开口说道。
“你……究竟是谁?”艾罗压低声音,眼里闪烁着光芒。兴奋,好奇,亦或是,危险。
“你,忘记我了吗?”服务生的声音忽然便得温柔,就像一个母亲在询问孩子一样,“我的孩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艾罗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却难以记起来,除了南希夫人还有谁?
“不会的,你已经死了!”艾罗的声音在颤抖,没有丝毫欣喜,完完全全的是恐惧!“宾利明明杀死你的!”恐惧什么?不知道啊……对于11年未见得母亲,不应该是欣喜才对吗?
“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我是你的妈妈啊。忘记了吗,我是,很温柔的,很温柔很温柔。”南希夫人的声音如流水一样,但更让人觉得是在催眠。
“可是你已经死了啊!”
“所以说,我不是人类啊——”南希夫人用手理顺头发,脸上的微笑看起来怪怪的“我是灵魂——玩偶的灵魂。”
玩偶的灵魂……
艾罗想起那个少女。艾莎就是这样微笑的,而艾莎曾经控制自己,她的力量是【人偶化世界】。难道说,南希夫人现在被艾莎控制着?
“我知道的,除了宾利,莎安娜,伊莎以外,只有南希夫人你是不会下手的。”南希夫人的声音发生了转变,变成了艾罗心中想到的那个少女。
“你想要我死,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不想你死,只不过你不得不死而已。”
“那就要看你有……”艾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艾罗低头往下看,心口被细长的铁链穿过,鲜红的鲜血如同泉涌般涌出身体,力量也随着血的流失而消失。很快,艾罗连站都站不稳了。
“不愧是被称为水之魔女,即使被铁链穿膛而过,也能支持这么久。”艾莎的言语带着一丝欣赏。
艾罗“哇啊”地吐出一口鲜血,冰冷的眼神看着艾莎。“不要得意,借助圣灵的力量,我是不死的。”
“那么如果你失去了圣灵呢?”
艾罗还没有反应过来艾莎的话,艾莎就已经站到了艾罗前方。
“你不是稳我的目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为了你的力量。”艾莎将手摆在艾罗的胸前,口中默念一段咒语,手心便出现了被光包围着的奇怪印记。
“上古圣灵,应吾之意,出!”艾罗的胸口泛出光芒,一块水蓝色的晶体被光包围着离开艾罗的身体,被艾莎的手抓住。
“看清楚了吗?这是你的水之圣灵啊,很美吧。”艾莎怜惜地看着艾罗,把水之圣灵放到艾罗的眼前。
“水之圣灵破体,你还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了。虽然迟早要死,但能在死前看到自己圣灵的本体已经是死而无憾了吧?”
艾罗不回答艾莎的话,眼神涣散。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艾罗脑海里。
“果然,我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舍弃这一切的啊,所以才被打败了吧。”
艾莎无言。
如果是宾利就不一样了吧,他在乎,可是他不会为他所在乎的人付出一切。
艾莎明白艾罗的意思。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共通吧。
艾罗的身体无力地倒在血泊里,整个人就像一个废弃的娃娃一样。
“可惜啊,有时有太过强大的力量反而不是好事呐。”在讲谁?艾罗……还是艾莎自己?
最后一句话,艾罗是自然无法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