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交战时刻
“轰！”如加农炮般的枪声传遍整个过道，余音不绝，狭小的墙壁来回反弹着，更加大了这种回声。
自称“莫尔迪基安”的袭击者根本无力招架12.7MM子弹的攻击。
“撤退，撤退！”他们大喊道。
同时手中的武器火力全开，一排排弹幕很快将其覆盖。
然而，那些弹头打在躯体上，就如同用水枪朝着钢板射击。
随着距离拉近，一个并不魁梧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个身高不到1.7米的少女，架在脸上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然而那层玻璃后面，却是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神。
少女手中的转轮手枪和娇小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接近半米长的枪身像是一头猛兽，盘踞在少女手上。
“轰！”又是一声巨响，随着耀眼的火光闪过，一名袭击者的胸口中弹，顿时向后仰去……
“请求增援！请求增援！”刚才还处于上风的猎手们，顷刻间变成猎物。
后方的袭击者借助队友掩护，又扔出一颗烟雾弹：“快回到车上！”
剩余四五个人转身向着车上跑去。
少女不慌不忙，手腕一抖，转轮摆出。她把空弹壳倒出，再一发一发地装上新子弹。
转轮上只有五个弹巢，但是已经够用了。
“呼……”一张蓝色货车冒出白气，飞快地朝着外面奔驰而去。
少女没有犹豫，迈开双腿追上货车。
即便是手中握着如此巨大的兵器，她的速度依然极其惊人。
“她追上来了！”一个身着制服的袭击者大惊道：“她，她的速度……我从来没有见过。”
“情报根本没有提到过她……战术人形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另一个男人绝望地喊道。
“呼叫总部，这里是阿尔法小队，遭遇强烈抵抗，伤亡惨重……重复一遍，伤亡惨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冲着对讲机怒吼，不时地朝后方看去。
货车驶出停车场，来到了一条笔直的公路上。
追击货车的少女停了下来，双手持枪，瞄准货车。
“她要干什么？”驾驶货车的男人惊道。
“别废话，快开车！妈的！这到底是东西？”后方的队友叫道：“为什么之前没人说过？”
少女瞄准货车下方油箱位置。
一秒，两秒，就在目标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之际，枪口喷出一道剧烈的火焰，有刚才的四五倍大小。
“砰……”支撑着少女的水泥地面，被压出两道裂缝。
片刻之后，货车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吞噬，向上高高跃起。
大约飞到十米左右的高度后，迅速砸向地面。
浓烟和烈焰将支离破碎的车体包裹在其中，相信里面已经没有活物。
少女没有多做停留，放下双手，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
“约翰，袭击者已经击退。他们以莫尔迪基安为代号……”
“果然如此。中村秀夫怎么样了？”
“受到了很大惊吓。我正在返回途中。”
“很好。派来和绑匪接头的人已经抵达……他们带来了几个客人，我去招呼一下。一会在大厅汇合。”
“明白！”
外面的枪声减少了很多，在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中村秀夫用枪指着烟雾的方向，手却抖个不停。
怀中的89式一动也不动地躺着，空荡荡的武器放在身旁。
“怎么会？弹匣突然掉出来？”中村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的M9转了个身，用能动的那只手握住武器，努力抬起手臂，让枪口对准外面。
烟雾缓缓散去，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朝着控制室走来。
他身高在1.8米以上，双手举过头顶。没有携带武器。
烟雾完全散去，中村秀夫才看清眼前的男人，一袭西装，身材完美。精致的五官上透着说不出的帅气，一小卷头发垂在脑门上。
“你们受伤了吧？我来检查下。”男人的声音很温柔。
“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啊。”中村喊道。
“没事的。M500已经解决掉他们了。”男人蹲了下来，检查着89式的身体。
“你，你说什么？”中村十分诧异地问道。
“他们差不多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你到底是谁？”
男人抬起头，用棕色的瞳孔盯着中村秀夫，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中，有些让中村害怕的东西。
“我是幻影蝴蝶。”
男人缓缓说道，随即低下头，继续检查着。
伊斯挟持着长谷川，带着手下下到二楼。
“头儿，情况不太对。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艾拉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越发感觉可疑。
“刚才从停车场位置传来枪声……我们中了圈套。”拉硕低声说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总裁还在我们手上，他们不敢靠近。所有人提高警惕，注意周围。”伊斯有条不乱地指示道。
“等等，头，有人冒充我们……”科诺将对讲机打开，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莫尔迪基安收到命令，消灭格里芬……不留活口。”
之后传来密集的枪声。
“他妈的！真他妈见鬼！”伊斯恼怒地吼道：“这是个他妈的圈套。”
“那现在怎么办？”
“带着总裁，想办法出去。”伊斯命令道。
实际上，留给他们的选择也不多。
很快众人抵达展厅大门，三辆货车已经等候在那。
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车，对伊斯招呼道：“佐藤先生让我们来收取资料。”
“你们很准时。”
“这里似乎有些额外状况。不过好在控制住了。”男人伸出右手：“请把资料给我们吧。然后就坐车离开。”
伊斯和手下交换了眼色。
“头，感觉有些不对。真要把东西给他们？”科诺悄悄问道。
“我们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风险就越多。而且资金全部到账，合约已经完成。”伊斯顿了顿，对手下交待道：“你们看好总裁，他是我们离开的最后保障。”
科诺从贴身口袋里取出装着芯片的盒子，抛给男人。
男人接过盒子，递给车里面的同伴。
就在这时，两边的车门齐齐打开，荷枪实弹的士兵将伊斯一伙团团围住。、
他们穿戴着特制的防弹衣，头上用厚实的黑色头盔做保护。
手中则统一装备着M14EBR步枪，下方的导轨上还装有红点瞄准器。
第二回：困兽
伊斯将枪顶在长谷川太阳穴上：“总裁在我们手中……你们最好老实点。”
车内的同伙低声对男人交代了几句，他点点头，转身对伊斯说道：“谢谢你们的努力，幻影蝴蝶已经到手。佐藤先生很高兴。”
“少废话。让我们离开这里。”
“你们哪都不去了。”
士兵们纷纷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绑匪”，无数红点射向在要害部位。
伊斯和同伙们纷纷靠拢，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别逼我！”伊斯警告道。
“你们尽管动手。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士兵们渐渐围拢上来，凭借现有的武器，伊斯和他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嗖……”左边的一名士兵被什么东西击中，鲜血从背后喷涌而出。他还来不及开口，便倒在地上。
“后面有人！”士兵们立刻转身还击。
这时，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子弹朝着伊斯一伙飞来。
“啪……”挡在总裁身前的手下头部中弹，鲜血飞溅到总裁的西服上，很快就染红一片。还有几滴血洒在伊斯脸上。
“有狙击手！快撤回屋内。”伊斯大声喊道，一把钳住长谷川的右臂，向后拖拽。
又有两名同伙背部中弹，身上很快多了两个洞，鲜血宛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他们应声倒地，便一动也不动了。
接着又有几发子弹袭来，一名手下身上被击中，倒在血泊中。
不速之客从后方杀出，不到五秒，站在外侧的士兵很快中弹倒地。
从空气中显现出身体，是两名手持突击步枪的少女。
“突突突……”她们全部采用三点射，士兵们头部中弹，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少女们只是将武器握在手中，而且并没有任何辅助瞄准装置，却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将敌人击毙。
几个士兵躲在车后，借助车体为掩护反击。
少女们没有做任何躲避，朝着火线迎面而来。
无助的士兵们被困在车后，根本无法探头，只能将武器伸出车外做盲射。
很快，两名少女绕过车体，直接对准士兵们射击。
他们绝望地射出几发子弹，弹头要么弹开，要么直接卡在皮肤上。
五发枪响后，五名士兵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这次一次，两名少女只用了五发子弹。
伊斯拖着总裁，和其他幸存者进入大厅，刚才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外面的狙击手不明原因停止射击。
“咳咳……头儿，那些人是从哪来的？”科诺剧烈咳嗽着，朝着大厅内部跑去。
“我不知道。战术人形不可能有这种水平的能力……”伊斯吼道：“动作快！”
“你看到了吗？她们直接顶住步枪的火力，子弹打在她们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没错。一般人形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残存的几个人撤退到大厅东北位置的休息区，他们把长谷川围在中间，用手枪和冲锋枪做掩护。
此时的大厅寂静一片，展商离开时将所有设备关闭。
一个小时前还喧闹无比的展厅，只剩下休息区的五个活人。
ACR和CM901确认目标已经清除后，一把拉开中间的车门。
两个瑟瑟发抖的男子举起双手，他们身前的电脑上正上传数据。
刚才发号施令的男人此刻已经面如土色，双手举高，站在车旁一动不动。
“你，你们究竟是谁？格里芬的人形做不到这种程度。”少女全身上下插着数枚弹头，其中几发已经变形。
“我们不是格里芬的。至于其他的，你没有必要知道……”ACR打量了男人一番：“看起来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很好。将情况汇报给你们上级，然后离开。”
ACR将男人一把推上车，关上车门。
此时旁边的CM901已经将电脑拿在手里，她把车厢门关上。
“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几个怎么样的。快走吧。”ACR大声说道。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一溜烟消失在道路尽头。
“人已经放走。队长，你那边怎么样？”ACR用心灵感应给M200发去消息。
“一共十名狙击手，全部都搞定了。还真是下了血本。”
“水黾拿到电脑了，我们现在去展厅里找到那些‘绑匪’。希望可以好好谈谈。”
“长谷川总裁没事吧？”
“没事。为了保护他还牺牲了几个人……”
格里芬办公室，兜帽男子听到枪声，便站起身，想去门口一看究竟。
“你不能出去！”ULTIMAX100拦在男子身前。
“外面发生了战斗，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她们已经控制了局面。”
男子回到椅子上做好，他看着ULTIMAX100说道：“你们一点也不像人形。人形没有你们这样的能力。”
“我们的确不是常规战术人形，而是特制军用人形。”ULTIMAX100回答道。
“你们的特制程度很高级。无论怎么看，和人类都毫无区别……”
ULTIMAX100回过头，朝门外看了一眼：“你的朋友好像来了。和格里芬的人在一起……”
“怎么可能？它是程序。”
“它现在借用了一个人形的身体……”
“原来如此……”
“你难道没有一点激动吗？你的朋友很快就能和你见面了。”
“不……相反，我很难过。”男子两眼无神看着上方：“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既然害怕面对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因为，我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ULTIMAX100感到奇怪，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非，莫非是因为……”ULTIMAX100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停留在休息区的五个人正商讨下一步行动。
“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了……”伊斯清点人数：“基恩，萨斯，拉硕，赛佛。都已经阵亡。”
“妈的。我们被卖了。”科诺骂道。
“等等，那两个家伙过来了。”
伊斯拽住长谷川站起身，冲两个少女喝道：“你们别过来……”
ACR抬起枪口，对着展厅外面，一道白烟滑过空气，“轰”两张车被高爆榴弹轰到天上。
“啧……”ACR打了个冷颤：“有点痒。”
“早跟你说了不要随意加装零件。”CM901无奈地说道。
“他们好像把我们跟那些人弄混了呢。”
“跟他们谈谈吧。”
两人将武器拎在手中，枪口朝下。
CM901抢先发话道：“你是他们的队长吧？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们紧张什么？”ACR说道。用手轻轻拂去身上的弹头，大部分已经变成灰褐色的金属块，少部分钻入皮肤表面。
“叮铃铃”，弹头纷纷掉在地上。在弹头击中的位置，除了破掉的衣服，只有一个黑色的洞。
没有流血，甚至淤青都没有。
几个人类一阵毛骨悚然，长谷川干脆闭上眼睛……
“你们想怎么谈？”伊斯问道。
“十分钟后在一楼北边的会议室见面，请你带上总裁。”CM901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头儿，我们去不去？”科诺战战兢兢地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和手下交待几句后，伊斯大声说道：“我们接受。”
第三回：历史性会面
下午17时30分许，格里芬东京分部。
会客室里的吉田刚庭外叙述后，陷入长长的思考中：“这和我之前掌握的情报完全是相反的……”
“报告长官，录音分析结果出来了。”秘书官敲了敲门，将报告递给吉田刚。
“很好。我这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另外，据观察员报告，大约半个小时前，台场方向传来多起爆炸。已经排除燃放礼花，演习等因素。”
“中村还没联系上吗？”
“没有。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已经和供电部门确认过，那边的确有临时线路调整工作。”
“即便如此，他不会一个信息也发送不出来。真让人伤脑筋……”
此时吉田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大岛部长，我是吉田。”吉田对着电话说道。
“……展厅那边出现了一些意外，我的下属也失去联系。作为格里芬的负责人，我有义务进行查看……很抱歉，这次的酒会我不能按时到达。”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吉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压制住怒火：“……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已经得到确切情报。展厅那边发生了意外状况……”
“爆炸，你听到他说的了吗？”长野低声和宫崎交谈着。
“会不会是她们？”
“难不成中村被绑架了？”
“不对啊。绑架不是应该勒索赎金吗？”
一声怒吼吓得两人一阵哆嗦。
“……你们还要糊弄我到什么时候？展厅附近发生不明原因的爆炸，还可能有交火。你们却在这里跟我说不用管？够了！我会亲自查看……管他什么协议不协议，身为长官却连下属都保护不了算什么回事……少拿那些协议吓唬我，大不了法庭见！”
吉田刚用了挂掉电话，对秘书官交待：“立刻通知作战部，我要带上两个梯队，带足弹药，准备好车，立刻出发。”
然后他转身对两个记者说道：“两位先暂时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人员招待你们。”
“好，好！”两人连忙答应道。
吉田和秘书官随即离开会客室。
“不得不说，中村的上司还挺有魅力的啊。”长野说道。
“是啊。办事效率很高呢。比起那些官僚。”
“我突然发现格里芬原来和政府有那么多矛盾……”
“说不定又是个新闻……嘿嘿嘿。但是我的电脑数据都清空了，唉。”
相隔数公里外的台场，一位格里芬的指挥官正在为手下的人形而焦虑不已。
“我已经做了全面检查，89式的核心模块还能支持。只是电源快不够了。”男人幽幽地说道。
“这么快就检查完了？你怎么做到的。”
“破解基础人形的心智十分简单，无论格里芬还是铁血，都是基于相同架构而设立……”
89式发出一阵低吟，稍微动了动身体。
“89，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说话啊。”M9焦急地喊道。
“她没有大碍。你的办公室应该就在附近吧。那里有没有紧急维修工具？”男子问道。
“有有有！”中村急忙回答道。
“很好。我可以将这个人形输送给她，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基本行动……”
“谢谢你。”中村满怀歉意地说道：“我早该听你的话……这种事情就不该发生了。”
“我几乎算到了一切……但他们究竟是如何躲过我的视线的？”男子有些奇怪地说道。
走廊上传来厚重的脚步声，男子急忙站起身，只见一个矮小的少女朝着控制室这边走了过来。
那柄硕大的M500转轮手枪举在空中，枪口正朝向男子。
“是我，幻影蝴蝶。”男子解释道。
M500放下枪，快步走进屋内：“你什么时候开始操作人形的？”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我的预料……我原以为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没想到……”男子低下头，无比愧疚地说道。
M500蹲下身体，89式的武器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弹匣会掉出来？”M500大声质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中村小声说道。
“你身为指挥官，手下使用的武器都不了解吗？”
“你别这样……指挥官很不容易的。刚才他也差点死掉。”M9小声劝阻道。
“倒是你们，为什么开火的时候不瞄准敌人要害？那个距离不算远，就在你们的有效射程之内。”
“因为……因为……”M9犹豫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的心智中预先就写入了不得伤害人类的程序……就像烙印一样印在身体中……刚才交火时，我们才没法下死手……”
“荒谬！”M500一拳打在墙上，墙壁瞬间被打出一个缺口。
“难道你们的敌人只有铁血吗？铁血终究只是武器承包商，数千年来，战争的核心从来都是人类……没有做好战斗的觉悟，就不要拿上武器……”
M500激动地说道，幻影蝴蝶将肩膀轻轻搭在她肩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空气中布满了血腥味，走廊的墙壁上全是血迹。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面上，或者瘫倒在墙边。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中村大惊道。
“很奇怪吗？”M500看了他一眼。
中村抬脚时都万分小心，背上的89式一动不动地趴着。
“哎呀，那个人，手臂都没了……”M9往旁边躲着，指着一具尸体说道。
男人立刻伸出手将她眼睛遮住。
“因为这是12.7MM口径的子弹。如果换成步枪弹的话，人都可以断为两截。”
“我记得你在贵宾室上面开过枪的？那两个没这么严重。”
“那是因为队长的命令……”M500回答道。
“什么？”中村猝不及防，差点被绊倒在地。
“简单来说。我可以控制发射时的能量……”
中村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外面的爆炸声和枪声好像停了……”兜帽男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形。
“没错。那些人都死了。”ULTIMAX100轻描淡写地说道：“展厅正门和停车场都派来部队，他们还真是大手笔。”
“你们杀人的时候，心中不会有触动吗？”男子突然问道。
“你说那种屠杀同类的感觉？有过。但是没有什么影响。”ULTIMAX100平静地答道。
“一般的人形从来不会思考这个问题。你们完全不一样……”
ULTIMAX100似乎听到了什么，进到室内，打开弹药箱，将一包包的维修工具放到桌子上。
“M500回来了。格里芬的人形受伤了。另外，幻影蝴蝶和他们在一起。”
“是椿？怎么可能？”男子跑到门口，来回张望。
“应该是占据了展览用人形。”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廊那头出现几个身影。
M500走在最前面，手中除了那硕大的武器外，另一只手上拎着没有弹匣的89式突击步枪。
紧随其后的是中村秀夫，趴在他背上的是已经失去知觉的89式，伤口上流出的黑色液体沾得到处都是。
一个没有见过的高大男子，将M9抱在怀中，跟在队伍后面。
众人进到屋内，中村将89式放在椅子上，打开旁边的维修工具。
男子将M9放在靠墙的地方坐好，对中村说道：“这里交给我吧。比起你我更懂人形。”
兜帽男子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是椿？”
“我是椿，也是幻影蝴蝶。”他从工具包里取出零件，十分熟练地装在89式伤口处。
“为什么你不走呢？”
“我最好的朋友能陪着我。我为什么要走？”
“我做了那么多破事……难道你不恨我吗？”
幻影蝴蝶停下手中的活，看着男子说道：“榎，没必要为过去的事情自责。很多时候，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名为榎的男子无语哽咽。
ULTIMAX100走到众人身边说道：“人已经到齐，在一楼会议室。就差你们了。”
“我知道了。等处理完这边的工作就过去。”幻影蝴蝶对中村交待道：“指挥官，你先过去吧。你应该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拜托你照顾好她们。”中村拍着幻影蝴蝶的肩膀说道。
“榎，你也去吧。告诉他们幻影蝴蝶的真面目……”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