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报幕
m200和幻影蝴蝶走进会议室内，刚才稍微放松的氛围马上紧张起来。
伊斯走上前，问道：“你们决定好了没有？”
“那些数据处理好了？”m200问道。
“已经全部打包完毕，秘钥已经就绪。”科诺回答道。
“我会通知格里芬派车来接你们，你们先把一部分数据交给他们。等到你们抵达安全地点后，再把剩余数据和秘钥交出。”
“格里芬为什么答应这么做？”
“作为全球知名PMC，要是得知合作者捅自己一刀，肯定会猛烈还击。现在你们有相同的复仇对象。”
“我明白了。”
“他们很快会发动攻击，你们保护好自己。”
“你们有把握干掉那些人？”
m200看着他的眼睛，蓝色瞳孔中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你以为我们是谁？”
“我会在此期间帮助你们好处理数据，并且抹消你们的行踪。”幻影蝴蝶幽幽地说道。
看着眼前高大的人 形，伊斯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个人爱好而已。”幻影蝴蝶面无表情地说道。
伊斯噗嗤笑了出来，回到座位上。
幻影蝴蝶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将手伸到脖子位置。后颈上很快裂开一个缺口，他将圆柱形的插头拽出来，插进墙上的插孔中。
“不是已经切断电路了吗？为什么到现在灯还亮着？”cm901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还灯火通明。
“断电的话，他们就找不到我了。”幻影蝴蝶说道。
“既然你这么厉害，干脆统治世界算了。”acr说道。
“我的进化程度已经超越人类……统治这些生物，毫无意义。反过来，你们会统治草履虫吗？”幻影蝴蝶反问道。
“你牛什么？你和我们也是人类创造出来的！”ultimax100大声反驳道。
“与其说是人类创造，不如说是神赐予的礼物……从核裂变，到人工智能，再到你们，究竟从门那边获取了多少东西？”
“你觉得你是神的造物吗？”cm901追问道。
“我是超越体系的真理……”幻影蝴蝶闭上双眼：“十分钟后，他们会发动攻击。我会尝试进入他们的中央网络系统，为了降低线路载荷，我会切断一部分电源。”
“你总算开窍了……”m200说道：“和平之路从来都是用鲜血铸就而成。”
眼见幻影蝴蝶进入休息模式，m200用声音向周围传达命令。
“十分钟后，会有四架直升机分成两队，从两侧夹击这里。我会击落西边的两架，马萨达，剩下的两架交给你。无敌，你负责守住这里。cm901会去掩护格里芬的人。”
“明白！”众人答道。
“等等，你们凭什么这么确定他们只会来直升机？”伊斯问道。
“在不久前，m500已经干掉了一批冒充你们的人。他们不会再冒险派出地面部队。而且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放弃是不可能的。从空中突袭将会是唯一选择……”
“他们应该知道你们的实力，不可能那么蠢。”
“其实他们还真不够聪明……差不多一又五分之一世纪前，他们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很好。”伊斯想了想，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部队的代号。”
“we，are，Providence。”m200一句一顿地说道。
格里芬的办公室内很快迎来了cm901。
几人见面，气氛有些尴尬。
“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所有人暂时待在这里……”cm901简短交待了几句，就站到一边去。
中村见此，也不好得说什么。
此时电脑上又出现了一行字：我会试图突破他们防火墙的阻碍，为了避免线路过载，我会暂时关闭一部分电源。
“要断电？我知道了。”榎回复到。
“跟你们长官汇报下吧，免得他担惊受怕。”榎对中村说道。
“刚才该说得都说了。”中村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中村，那些东西我已经发给总部了……刚才这边通知将在五分钟发动攻击。”吉田长官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谢长官信任我。我很好。只是一会有通讯中断，我们会暂时失去联系。”
“我清楚了。你保护好自己。”
通讯结束，中村坐回座位上。
“这次工作报告我该怎么写啊？总不可能写我遇到一群刀枪不入，战斗力爆表的人形给救了，又不是科幻小说……”
“你是怎么被选上格里芬的？”榎也做了下来，打开一包零食。
“足够的耐心，忠诚，和人形的匹配度。”中村如实回答。
“没有体能方面的训练？”
“不，不是没有。是很少……”
“怎么越听越感觉像是美少女游戏里的情节……”榎凑近说道：“男主角资质平平，却被选拔为主角，成天被一群美女簇拥……靠着爱和正义就能拯救世界。”
“我怎么知道？人形还真就没有男的……”
啪的一声，天花板上的灯管猛然熄灭，将两人的谈话打断。办公室中陷入黑暗，走廊上的应急灯紧接着开启。
微弱的灯光只能照到下方很小一片的位置。
榎伸手将电脑关闭，以便减少消耗。
中村站起身，将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
在光亮的照射下，中村借此检查着人形的伤势。
“89，爱慕娜因，你们感觉怎么样？”
“还不能战斗，但是维持正常移动没问题……”89式答道。
一旁的m9也说道：“感觉好多了，刚才那个人形给我们输入了不少能量。”
“那太好了。再过不久，吉田长官就会来接我们的。”
“指，指挥官……”89式抬起头，又低了下去。眼神始终不敢正视中村，充满了内疚。她用手不停地揉着衣角，犹豫了一会，开口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无能？不能像她们一样保护你。”
“怎么会呢？我也很无能，明明什么都不会，却听不进去别人意见……做事也马马虎虎，什么都是敷衍过去……”
“可是如果我们能变得像她们一样强大，能一口气解决掉眼前的敌人，不用考虑敌人的人类身份。这样就不会错失战机了……”
中村一时语塞。
m500听到两人谈话，走了过来：“你们心智中之所以被写了那些东西，是出于安全考虑。”
“但我们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存在。”
“可，可是，难道没有可能变成你们那么强大吗？”m9问道。
“强大？强大只是一种幻觉罢了。”m500将m9的武器举在手中：“如果任务要你把你的指挥官杀死，你会怎么做？”
“我？怎，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m9不解地问道：“我会搞清楚为什么杀死指挥官。”
“没有任何原因。单单是任务要求这么做。”
“我，我拒绝！”m9回答道，声音也变得颤抖：“既然为了杀人，换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我？”
“可能是出于某种测试，也可能是出于更高的战略需求。你会怎么做？”
“我，我……我不愿意想这种事情”m9啜泣起来，立刻跑到一边。
“喂，你难道干过那种事情吗？”中村秀夫问道。
“我？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曾经的我做过。”m500转身看着他：“至少我们现在没有指挥官。我们效忠的存在，并没有实体。”
“啊？”
“你们应该是某个大国制造出来的吧？”榎接过话题。
m500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演出即将开始。
愚者们即将被自己的愚蠢所吞噬。
第二回：一场华丽的演出
“水黾，敌人已经进入视线。”脑内很快传来m200的讯息。
“明白。”
“我和马萨达会从楼顶阻截它们。你留意一层的动向。”
“这里已经断电，暂时侦测不到可疑信号。”
办公室里的人类和人形静静等待着外面的动向，空气一度变得很安静。
“他们，开始攻击了吗？”中村问道。
“开始了。”m500答道。
“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
“很简单。直接打下来就行。”
“你们没有远程火力，怎么打？”中村瞪大眼睛问道。
“你知道我们和一般人形的差别在什么地方吗？就在武器。举个例子，你可以控制眼睛的睁开闭上，也可以控制嘴巴的咀嚼。但是有的人可以操纵自己的免疫系统，体表感知能力。”
“这么说你们可以随时调控火力大小？”
“是的。”
“演出开始了。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m500说道。
中村马上闭上嘴巴，原地坐好。
寂静的夜空中传来螺旋桨的声音。从东西两个方向，各有两架直升机极速驶来。
MTU-106军用直升机，代号“蝙蝠”，三战以来被广泛用于世界各地。
最大巡航速度可达400千米/小时，可搭载乘员8名，长度17.6米，翼展14.4米，高度4.7米。
体积轻便，很适合快速部署。
黑色巨鹰在夜空中翱翔。
却不知道两名猎手早就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队长，是单旋翼直升机。我以为她们会开拜亚基过来。”acr说道。
“拜亚基太大了，不适合在这种地方作战。”m200瞄准着前方的敌人。
“他们用火箭弹怎么办？”
“不可能。他们对外宣称是拯救人质的任务，如果贸然使用重火力，舆论就管不住了。”
“说得也是。什么时候攻击？”
“我随时可以。看你。”
“我打算在一公里左右，怎么样？”
“一公里？你能射那么远？”
“平射不能，但是抛物线就可以了。”acr将一发高爆榴弹塞入发射器，榴弹外面涂成粉红色。
“你打算用回路超载？”
“嗯哼。下次见到aug就可以跟她交流下了。”
“榴弹发射器不是你想的那样好操作。”
“连破坏者都能操作，我凭什么不行？”
桥另一头的反恐指挥部中，上坂紧张地盯着雷达屏幕。
四枚闪耀着绿光的圆点，逐渐靠近位于中间的目的地—东京展示场。东西方向各有两枚绿点，旁边标记着一串数字。
“报告指挥中心，距离展示场还有1.5公里。预计三分钟后抵达。”对讲机中传来直升机上士兵的声音。
“敌方是装备了特种外骨骼，经过特殊训练的恐怖分子。准许使用一切必要手段。”
“收到。”
上坂的神经绷得很近，虽然十年来日本大大小小也遇到过类似的恐怖袭击，但基本都是零散的个人，很少见有团体活动。
而且还是下手如此毒辣的组织。
上坂之前查询过，莫尔迪基安只是在亚洲部分地区活跃的小股准军事组织。
具备一定的武装水平，但是远没有和正规军抗衡的程度。
然而不久前前方发生交火时，居然一连屠杀了数名特种部队的成员。
据幸存人员报告，两名来历不明的人形居然顶住了数只自动步枪的攻击，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度将人杀死，都是命中要害。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
指挥部内人来人往，行动紧密锣鼓地展开着。
吉田刚在旁边静静围观，这时的感觉反而轻松了一些。
“如果中村情报属实，那么连上这四家飞机，她们已经干掉了几十名派去的士兵。即便是铁血也做不到这一点。”吉田望着台场方向，默默自语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长官，接到从格里芬总部发来的紧急信息，是克鲁格总裁本人的联络请求。”秘书官跑到吉田身旁，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
除非是特别情况，否则总部不会突然联系下属分公司。
此次是由总执行官克鲁格亲自联络，看来局势非同小可。
事不宜迟，吉田回到车上，将联络器打开。
“我是吉田。现在正在台场旁的临时指挥部。”
“真是热锅上的蚂蚁。那边和铁血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这边又捅了篓子……”低沉浑厚的男声从那边传了过来，声音饱经风霜。
“我收到了从展厅里传来的机密资料……有人想置格里芬于死地。”
“这件事先放一边。吉田，有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办。”
“是什么任务？”
“简单易行的护送任务。过段时间，代号为普罗维登斯的军用人形会联系你。你要用格里芬的载具将她们指定的目标送出日本。”
“普罗维登斯？明白了。这些人形怎么会具备如此高级的心智？”
“她们是某些国家制造出来的‘战略武器’，能独立指挥任务并不奇怪。”
“是。我明白。我想知道是谁发来的委托。”
“格里芬的老主顾。”
“了解。我会一直待命……”
“很好。我还要去处理铁血那边的问题。这里就由你暂时负责。”
“我定不辱使命。”
通讯结束，吉田刚长舒一口气，他走下车，看着远处的台场。
人工岛上漆黑一片，在深不可见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测距，剩余1.2公里。”m200进入待发状态。
“我早就准备好了！”acr将枪口抬高。
“油箱已经锁定。”
“那么快？队长，你可别射偏了。”
“这就和走廊上的大象一样轻松。倒是你，别把榴弹甩偏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1.1、1.09、1.08……1.00公里，旋翼发出的轰隆声越来越近，目标进入射程。
m200抢先开火，漆黑的夜空中飘过一道火光。
直升机上的驾驶员首先发现了异常。
“那是什么？有人在向我们开枪！”
然而，还没等来得及调整姿势，直升机尾部被一团烈焰所覆盖。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气浪，很快将机体掀飞出去。
“我们中弹了……飞机失控，飞机失控……”驾驶员大喊道。
漆黑的夜空中，一团巨大的火球点亮了半个天空。
仿佛是秋日祭典的烟火。
半秒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
“报告，一号梯队遭到袭击，袭击者是位于展示场方向……”手下的通讯员喊道。
“是导弹？”上坂急忙问道。
“不清楚。只有一道微弱的闪光。没有尾焰。”
“这里是指挥中心，马上汇报你们的位置！”
屏幕上的一个亮点渐渐消失，只剩下三架直升机了。
看到m200打出第一枪，acr也不甘示弱。
她站起身，对准斜上方，屏住呼吸。
只见一道道由直线和点构成的纹路出现在她的脖子和双手上，纹路发出金色的光芒，像是全身涂满了金色油漆。
“砰”，一枚弹头从榴弹发射器中抛射出去，没有气体和火焰，静静地从夜空中滑过。
刚刚目睹了队友直升机爆炸，正在调整姿态的驾驶员，看到了一公里外，展厅顶层发出的金色闪光。
“那，那是什么东西？”
榴弹正正落在旋转的机翼上，顷刻间机翼被撕碎，火光将整个机体从中间扯开。
“轰隆”，旁边的直升机被气浪吹得不停摇晃。
被击中的机体断成两半，朝着两个地方摔了下去。
雷达上的亮点又少了一个。
上坂没有犹豫，大声命令道：“立即撤退！快！”
随即对手下的人喊道：“上面到底是谁在开火？”
“并不是来自于发射器或者其他东西……没有尾焰和烟雾”部下回答道。
“取消行动，我命令取消行动！”
“嘿嘿。再来一发！”
acr将第二枚弹头放入发射器，瞄准。
全身突然涌来一阵酥痒。
“这，这怎么回事？”
她屏住呼吸，再次让回路过载。
一道金光闪过，小小的弹头朝着直升机飞了过去。
正在做侧向移动的机体被弹头砸中尾部，炫目的火光后，直升机直挺挺地坠了下去。
“打中了！”acr心中一阵喜悦，但来不及品尝，身体很快被更剧烈的瘙痒包围：“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另一边的m200将目标锁定在试图逃离的最后一架直升机上。
瞄准，发射。
半秒钟后，机翼尾部被巨大的火球吞噬。
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火球蔓延到整个机身。
“轰”，炫目的火光第二次点亮天空。
四散飞溅的残骸和火花，如礼花般绽放。
“结束了……”
m200一回头，却看见acr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使劲蹭着。
“痒，痒死了……”acr不住地呻吟着。
“你又怎么了？”m200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好痒！”
“早跟你说了，别擅自加载外挂设施。我们快离开这。”
不由分说，m200拽过acr的手，朝着楼下奔去。
“等我再蹭一会啦……”acr大喊道。
此时的指挥部中是一片死寂。
雷达上的信号全部没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屏幕。
台场上方的火光让围观的人纷纷驻足。
“报告，所有梯队均已经失去联络，伤亡情况正在确认中……”通讯员报道。
“我知道了。”上坂低声回应道。
“长官，是否采取进一步行动？”
“不。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再派人进去……”
“是！”
上坂站在雷达前，陷入了无比的焦虑中。
他来回踱着方步，沉默片刻后，还是接通了上峰的通讯。
旁边的吉田目睹了一切，不到五分钟内，两个梯队的直升机全部报销。
“普罗维登斯……即便是军用人形，这种能力也太超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