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2007年 3月1日 )
我是人类。
我能感觉到疼痛,比快乐更加刻骨铭心的疼痛。
我能感受到死亡,比活着更加记忆犹新的死亡。
人类是伟大的。而人,是渺小的。
就连自己,也曾天天因为这样那样的小事而抱怨着。
不负责任的哭嚎、咒骂,自以为是的悲伤。
摔倒了,因而哭泣。
失去了,因而悲伤。
不是因为自己还活着而由衷感激的泪水,而是因为无法获得更多幸福的忧愁。
渴求幸福,渴求舒适,渴求满足。
这样的人,我恨不得将他们撕碎。
不,我要夺走他们多余的幸福。
如果只是失去的话,是不会明白从未拥有的残忍。
是的, 简单的幸福。
我只是想活下去。
只是想告诉人类,活着已经很幸福了。
只是想做个失格的人,不顾一切地活着,不顾一切的憎恨。
将这个世界摧毁,
或者是被这个世界吞噬。
——并不是每场生命都能赶在世界的尽头前落幕。
我口中哼着的简单旋律,
滑稽得像是在悲鸣。
我想活下去。
就连世界,
也似乎在歌颂着什么。
独自坐在教室的一角,黑暗将云间吞噬。
梁之说过的话开始占据他的大脑。
“所谓的对错是你我都无法分辨的。我的行为在我看来是正确的,而在你看来就必定会是错误的。对称的不是吗?”
……
“这样说来,我到是能理解你为何这么做。同样执着的信念,只是你我却是对立的。”
……
“活着真好哈!”梁之诡异地笑着,“想当神吗?云间,你我可是都拥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机会噢!哈哈哈哈哈哈……”
……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云间不断地喃喃自语。
初春的夜晚雾很浓。
冷空气从敞开着的窗户里涌入教室,不断翻滚着。
云间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抓着自己的头。
痛觉从头皮上的伤疤传来。
只有这样,才能深刻地感觉到活着的实感。
不愿思考,因为不愿面对未来。
梁之说过,能看得清的,不是未来。
而现在,自己连过去也十分模糊。
大声嘲笑自己。
之前的坚持曾让自己骄傲。
但,那不过是幼稚。
自己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明白什么是现实,明白什么是对错。
一但停下脚步,就会发现,虽然一直在前进,而方向却早已迷失。
这个世界是对称的。
7 (2006年 10月15日)
刚过去的高一国庆黄金周对于梁之来说实在不能说是美好的回忆。
原本应该有七天的长假被缩短成四天,并且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就有一场噩梦般的月考等着。于是,想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过得舒适些就务必在这四天假期中放弃想在假日悠闲一下的念头。事实上光应付长假的海量作业都足以让人寝食不安,更别说还要复习这一个月来的课业。
痛苦的时光在过去后总是显得仓促。
关于这点,梁之现在是深有体会。
在月考结束后的一周,所有的成绩数据统计已经出来了。在周二的这天班会上,班级的气氛一阵沉重。
“薛静又要爆发了,唉,真是的,明明长着一副温柔的外表,却……”阿牧仗着坐在后排不易被发现的优势,和梁之小声地交谈着。
“刚接触高中的知识时让我有种从十级普通怪跳到三十级转职任务BOSS的感觉。”梁之表面装着低头沉思,大脑内却在认真地将高中和初中的印象具象化。
“夜思凝你上来,把成绩单发下去”,只有对班长夜思凝说话时,薛静才恢复那符合她外表的温柔声音。
坐在我左边的黑色长发女生,利落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到“是”。
回忆起在转学来的当天她就以包括老师在内的全票通过任命为我们班的班长。之前光是听到她的名字便感觉到一种怪异,而在见到本人后,这种怪异就上升为与众不同的存在感。留着不加修饰的长发,额前留着梳得很整齐的刘海,双眼瞳孔在对视的瞬间便让人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场,不由自主让人转开了视线。硬要说并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大小姐气势,反而却散发出一副祥和、安静如同严厉却又和蔼的长辈般的奇怪感觉。
不过,她的动作、言语却像个男生般,和那极具有魅力的少女外貌不同,意外的利落、清爽。
关于第一天的开场白,令人印象深刻与其是她的名字,不如说是她那句明明不掺合任何感情,却让人觉得十分可靠的承诺“……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大家……”
全场,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几乎都在那一个瞬间被少女的气势震住了。
“萌……萌暴了”阿妹第一次说出了梁之的心声。
……“梁之,梁之!”……
安静的教室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在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谁在叫自己,梁之便本能脱口而出一句,“萌暴了”。
啊。梁之的头疼得像要裂开般,并不单单是因为羞愧。
隐约中,四周有些虚幻,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身处梦境那般不真实……
8. 我,你,他。——上 (2007年 2月21日 23时14分至24时 )
——给我的表现打个分数。
满分,你觉得如何?
——这实在是我听过最差劲的评价。
哈。
时间是零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大年初三。
真是讽刺的日子,明明还在初一寒假的放假期间为何我要像无业游民一样在深夜翘家出来游荡。
嘟……
平日一直设置静音的手机,难得在今日调回正常模式,结果却发现久违的铃音是如此刺耳。丝毫不在意来电的人是谁,只是悠闲地按下接听键。
“啊啊啊,新年快乐,少年!是的,明白了,我了解,你放心吧……”不顾对方说的什么,本着差不多是这种感觉,自言自语似地用很快的语速应付着。
“混蛋!这种光说不听的单向通话方式,你当是在跟布娃娃过家家么?”愤怒的声音像是凭空出现般,突然从梁之的身后传来。
而梁之却一点也不惊讶,相反有些乐在其中,“啊,这样说我好吗,云间同学?明明面对面就能说清楚的事,一定要特意用手机通话来耍酷么?”
就算不用转身也知道身后与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是谁,至于他下句要说什么,梁之也能猜个大概。
无非就是“你怎么又迟到了?”之类的抱怨。
“那么,是为何?”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带着怒气的指责,而是有些心不在焉。
“啊啊,是说迟到的事吗?哦,是这样的,刚刚在出门时有……”
正当梁之准备信口开河时,云间已经走到他的身前示意他停止那套毫无创新的桥段。
虽然今天比起前几天已回温许多,但是果然冬夜的寒冷还是不容忽视的。
月光下,四周的空气隐约中似乎在颤动着,黑暗笼罩的地方给人十分糟糕的感觉。
已经待过一学期的学校,只不过多了夜晚的渲染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阴风经过校门前的几颗大树时传出暧昧不清的声响。
沙沙、沙沙沙……
当成笑声应该也没问题吧?虽然早已知道诡异地只是发出声音的物体,并非声音本身。
“喂,你……你没问题吧”糟糕,云间在心中抱怨了一句,果然还是无法完全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使得原本想尽量显得镇定的话语也变得软弱无力。梁之这家伙这回肯定会死抓着这个不放嘲笑我的吧。这么想着,云间更加感觉紧张。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头乱发总是显得十分浮躁的家伙却一反常态的安静。
那张被阴影覆盖着的消瘦脸庞下,喉头明显地跳动了下。
发出同平时一样的庸懒声音:“你使劲全力的话能跑多久?噢,记得千万别早退。我大概会迟到一会儿。不过,恩,我想想……绝对会来得及的,是的,因为我可是关键先生呢!哈。”这样说着,却让云间毫无理由地感觉到轻松许多。
云间深吸了口气,将目光投向门的另一边。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翻过了学校的墙,到达了门的里边。
“2.7秒”他听见梁之一如既往懒散的声音,“这种速度逃命是够了。”
这算是在夸奖吗?话说那0.7秒是用表计时的吗?啊喂!云间无奈地撇了撇嘴。
那么,虽然大体上的计划已经事先和梁之讨论过。但是具体的细节却从未细谈过,至于原因,果然还是因为两人的脑袋都不适合做这种精细的布置。
总之,先去跟那家伙打个招呼。
啊,一想起那家伙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本质并没有那么糟糕,但是外表却是一副足以活活吓死胆小家伙的鬼样。
那么姑且从一楼找起,尽量放慢脚步,同时将计划复习一遍。
首先,在找到之后,利用我的速度将它……
“我擦,你他妹的犯规!啊啊啊啊!我擦!我擦!”明明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却在这万万没想到的时候提前主动出现了。瞬间的恐惧令心理防线失去了控制,云间感觉到声带不受控制地振动着。
超水平发挥的音量在学校一楼楼道不断迂回。
即使没有光线,也难以忘记那副恐怖的身躯。
如果可以称做生物的话,那一定是最特殊的存在。即使是在夜晚黑暗笼罩下,仍然盖不住的深蓝色人型肉团。在头部的肉团前方嘴的地方却分明长着一支巨大的蓝色手臂,不,仔细看的话,是从那张嘴,如果可以称之为嘴的部位伸出的巨手。脚怪异的扭曲着,在正面长满了拥有长长睫毛的蓝色眼睛,更令人恐惧的是,从他后脑勺长出的黑色长发竟像女生细心保养的黑发般乌黑油滑,覆盖着整个背部,若是单从背面看还,去掉那怪异的发色还真会以为是哪个夜游的美丽女生。
1秒前,云间脑内幻想着计划成功的画面。
1秒后,灰飞烟灭。
他只是跑着,使劲全力的跑着。
大脑一片空白地奔跑着。
对于学校地形早已十分熟悉,因此不会因为要辨认周围的路而影响了速度。
不得不庆幸,自己拥有的是与梁之完全相反的能力。
照上次经历的看来,身后的怪物差不多是自己极限速度的3/4,因此短时间内它根本无法接触自己。但是,比起那似乎拥有无穷体力的家伙来说,云间的体力却消耗非常大。虽然从未测试过在发动极限速度的情况下究竟能持续多久,但是一分钟的话应该还在允许的范围内。这样想着,也就平静了许多。
麻烦的是,自己不能完全脱离那家伙的视野,大摇大摆地逃回家,更不能将它引向教学楼东北方向的旧校舍,在那操场前梁之正在做着计划最重要一环的准备。
没有时间够云间多想,不时地需要回头观察那家伙的方位。
不断的在一楼大厅和高层教学楼间绕行。
虽然对身后那个异常敏捷的怪物相比,自己秒行四十米左右的速度也不见得就属于正常人类,不过果然还是无法把那个长得一点也不友善的大块头当作同类。
嘭,巨大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来不及回头,便看见那个深蓝色的怪物猛地出现在正前方。
堵在自己正奔向的三楼右边楼梯口,“你,幸福吗?”一个尖细的女音。
它说着,第一次听到如此悲伤的声音。
虽然之前就知道这家伙并不是个没大脑的怪物,不过听到它发出这样的声音却仍让人毛骨悚然。
像是少女的悲鸣,关于这家伙的存在从未听起过梁之细谈。硬要说,提出这个计划的人也正是梁之本人。理由什么的自己从未认真想过,只是觉得异类的话就要排除这样本能的敌意——这家伙是怪物,这家伙会伤害我们……
这样说起来,自己其实和它也没有区别。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脚步变得沉重,视线变得模糊。
……
9.(2006年 11月3日)
星期五的上午第三节课是体育课,教体育的老师是个挺着啤酒肚看起来完全和运动粘不上边的大叔。大概他自己也不太喜欢运动,于是体育课通常是自由活动,这倒使得他在学生中意外的有人气。
在之前第二节数学课时梁之便收到来自夜思凝的纸条,惊讶之余,还是仔细地读了好几遍。内容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说有要紧事要和他谈,时间定在第三节课,而地点是学校楼顶。
虽然在动漫里学校楼顶的天台总是各个主角邂逅的舞台,但是梁之所在的学校据谣传好象是因为之前发生过学生失足从天台上跌下致死的事件导致那个地方成了禁区,早已经被封死了。不过,既然是夜思凝的要求自然有她的理由。
带着种种疑惑,梁之以上厕所的理由得到体育老师的请假认可后悄悄跑回教室所在的教学楼。那么,自己所在的班级在二楼,而天台则需要通过过顶楼6楼右边的楼梯前往。印象中曾听阿妹说过那层楼梯口有一个被贴了封条并用大锁锁紧的铁门。比起这些,梁之更感兴趣的是夜思凝找他的理由。
虽然楼层并不高,但爬起阶梯来时却有些废力。到达铁门前时,梁之已经气喘吁吁。
“梁之同学。”在感觉到身后突然有股奇怪的气场时,夜思凝的声音也随之出现。 “啊啊,班……班长。”转过身便看到夜思凝与自己的距离大概只有半个身位,梁之突然感觉到窒息般的紧张,望着那张精致而白皙的脸庞,只是呆呆地望着。
真美,这么感慨着,却不是单为她的外表所吸引。
反应过来时,发现她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梁之感觉到内心一阵慌乱,如同被窥视了内心般,身体无法动弹。
仿佛是为了寻找什么契机,他开始回忆最近所发生过的事,试图弄清夜思凝约自己的原因。
早读和阿妹聊天被夜思凝提醒,起床时抱怨上课时间过早,前天提前放学时偷偷跑到网吧玩了半小时,上周……
如同被催眠了般,陷入了无尽回忆。
糟糕了,内心开始浮现有关那件事的恐惧。
那个,只有那件事不能被看穿。这样惊慌着,突然从幻境般的沉思中醒来,用力地甩了甩头,却只能让那件事的记忆更加清晰……
“停滞”夜思凝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而梁之自己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头有些晕,她用手扶着额头既而说道,“不,应该是滞后。”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果然在发生了那件事后这种超自然的知识就算不想相信心底也会默默接受。
“你是指什么?”梁之试探性地问道。
夜思凝放下扶着额头的手,既而踮脚努力将手伸向了梁之的头顶。
有那么一瞬间,让梁之差点控制不住想抱住眼前的长发女生,尽管这么做后果可能会陪上性命。
似乎在梁之的头上摸索着寻找什么,几秒过后,突然停住。
“啊!疼”,感觉到夜思凝手下压的地方分明是到突起的伤疤,更惊奇的是关于这倒伤疤的来由梁之却丝毫没有记忆。
夜思凝,这家伙不是简单的角色。
虽然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这么认为,但在经历了那件事后,梁之的世界观早已发生改变,但唯独对于夜思凝的态度却始终是敬畏的。
“你”,夜思凝像是在沉思该如何说明,那张如同人偶般完美的脸上微皱着眉头,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少女的复杂表情,“你知道头上的伤疤……”
“不,”有那么一瞬间,夜思凝的脸上露出仿佛是在苦恼的表情,单从外表看来就像只是普通的少女在烦恼着应该穿什么衣服出去约会,“你记得头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完全没记忆”,对于夜思凝的话,梁之已经没有空去思考如此问的理由,只是迫切想知道些真相。
“知道了,请给我一分钟让我理清下思路。之后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但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理解,因为……”,再次露出少女般的忧愁表情,这样说来,从未见过夜思凝因为什么难题而烦恼,此刻她的表情显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我不太明白该怎么将这种非常识性的现象以常识所能理解的言语转述……对不起。”
“不,没事的,我对自己的理解力一直比较有信心”梁之赶忙说到,想了想,又补了句,“当然,我认为夜思凝的表达能力一定能出色的转述!”
明明之前还是许多记忆混杂着,想消也消不掉,而现在,梁之的大脑却一切空白。仔细想想,在小说动漫里这样的事情是再俗套不过的设定了,虽然这些超自然的现象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之类的事梁之也曾幻想过,但是随着年龄增大,也会明白这个充满着许多设定的现实世界就算没有那些超自然的故事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因而也不再老是羡慕动漫里的那些主角奇幻的经历。
身前的夜思凝摆出她习惯性的沉思动作,而梁之自己则将视线投向护栏下的操场,隐约中听到了篮球场牧思寐兴奋的叫喊声,不由露出连自己也觉得恶心的微笑。球场一边的排球场上,几个女生正笨手笨脚地掂着排球。今天的天气十分好,虽然是在冬天,但是此刻接近午后已回温不少。偶尔会有几阵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让人清醒几分……
“梁之同学,”夜思凝的声音令人不容质疑,“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人类依造自己主观角度对于客观存在事物定下的众多定义后所衍生出的规则下的意识对称体。换句话来说,我们知道自己活着正是因为有‘死亡’这样客观现象的存在才使我们能认知到‘生’。正如,有‘雌性’的生物才会有‘雄性’的生物这一定义。假设在某一特征上,万物皆是一致的,不存在异类的对比,那么就无法将这种特征的存在定义化。不存在定义的现象无法被拥有世界法则的我们所承认,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理解,就算感官能捕捉到这样的存在,但因为大脑无法解析,得出的结论自然也就是空白。那个,不是有鬼怪幽灵的不科学存在吗?其实道理是一样的,表面上好象不属于这个世界法则的存在,但是却也是被定义为超脱自然现象的鬼怪,这本身也就有了属于其的定义,既而也就能捕捉到模糊的外表……”
“恩,”她拉长了音,微倾着头,继续说着,“总而言之就是没有绝对,只有相对。而相对下就存在绝对,所以这个世界的法则牢而不破。这并非是因为世界的法则有多坚固,讽刺的是,正因为它圆滑,所以一旦有超出这个准则的存在是无法在这世界上被人认知,换句话来说就是不存在,即‘死’。不过因为一开始就不被认知存在,严格的说也算不上是死,相反的,却是一种永生。不受生死准则所限定,在自己规定的世界里永远存在着。而人类,作为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法则下最大受益者,其实也是最大亏损者。世界是最大的对称轴,人类的整体做为一个单位也身处这个轴中。话说回来,地球是圆的,这实在是造物神最睿智的杰作……”
夜思凝的声音突然停下,梁之感觉到世界一片安静,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个无声的。
“而,你,不属于,这条,对称轴……”已经,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了。
正因为明白了,所以大脑更加混乱。
“你拥有作为‘我’和‘你’的双重存在,表面上似乎是游动于对称轴,其实只是因为在你的世界里拥有自己的对称轴。”
“是的,另一个‘你’,你们的时间轴交织所形成的独立对称轴。这也正是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轴并不是从始至终的推进,而是毫无规则的跳动,不,应该说是按照自己的法则对称着翻折跳动着,所以你的时间是错乱的,云间同学……”
云间、云间、云间、云间……
云间、梁之,傅云间……
梁之是我,云间是你。云间是我,梁之是你。
我的世界只有你我。
我的世界分不清你我。
夏日的蝉鸣、秋夜的凉风,不可思议地交杂在一起。这种感觉说不上是糟糕,却让人无法表达。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