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看似欣欣向荣地发展着,但实际上那只是噩梦降临的前兆而已。
众所周知,地球有一套非常完善的能量循环体系——即生态圈,在有足够多能量维持的情况下,生态圈能维持几亿年自我供给且生生不息,但假如有一天人类对于生态圈的索取开始远大于其自我恢复能力并长时间没有发觉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答案是崩坏,且彻底无法修复……
当然在濒死的时候生态圈自我挣扎过,为了维持物种多样性在某一段时间大量衍生出新品种的动植物,但那也只是让人类餐桌上多了几味新菜而已,反而更加加剧了整个生态网崩坏的过程。
等到意识到人类已经像是最卑劣的啃老族一样将整个地球母亲给吃了一个一穷二白已经是手机生态平衡都已经被破坏殆尽的时候了。
其实地球整个再生能力是不可能完全死去的,但也远远虚弱到无法供给全世界人口所需要食粮的程度了,科学家估计任其自我恢复至少需要上万年的时间,而且前提是人类这个种族必需彻底被灭绝或者濒临灭绝的前提下。
当时人类向宇宙获取资源的技术已经较为成熟,就算扣去宇宙飞船运行过程中所需要的庞大能耗这整个过程也是相当漫长的,对于已经开始闹饥荒的地球人民来说这根本是远水解不了尽渴。
在最简单的吃喝这样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的前提下,一切的和平协议都成了空谈。
无论联合国如何调停,小国与小国之间为了争夺资源而爆发战争的现象屡见不鲜,超级大国也在背后虎视眈眈,整个世界弥漫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包括正江先生在内一大批顶尖的人才被自己的祖国以名为保护实为监禁的方式送往了宇宙的空间站,不眠不休地开始了以防止世界大战爆发这种大无畏口号为前提的新能源开发项目。而他们所研究项目的内容也非常地简单即——分割电子!
众所周知每一个原子都是由一个原子核以及围绕原子核的数个电子构成,原子核周边电子的数量直接决定了原子本身在周期表之中的数量以及其自身的性质。如果能够在人工条件下对于某些原子周边电子的数量进行增加以及减少的话也就等于是将泥土之类的不可燃垃圾直接转化为新能源的可能性。
这一条假设看起来非常的简单,但实际上因为设计了相当的物理学以及数学方面的问题,所以整个项目小组连续加班加点三个多月也没能将其顺利地攻克。从地球的指挥部几乎每周都会发来无数条联络,但因为项目本身的机密性,他们的家人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的,尽管从地面上传来的基本都是一些好消息,但估计所有人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军方为了让他们安心工作所打的预防针。
宇宙本身是充满神秘以及不确定性地,幽闭的空间更加剧了那一份不信任感的蔓延,一段时间过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出现了或消极,或暴躁,或抑郁的情绪,本就遇到瓶颈的工作进度更是因此被不断地放缓。
“其实我当时我的大脑基本是一片空白的,我可以保证恐怕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是和我一样的,我们根本不敢把注意力转移到研究以外的地方去,因为一但被思乡之类的情绪给占据主导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疯掉,而现代心理学一再证明人越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件事情上就越可能忽略除此以外的其他东西。”
“正江先生,你的意思是……”
对面那个男人讲述的那一段沉重的历史,期间我几乎连用力喘气都做不到。
直到他中间停下的片刻,我才敢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们所进行的研究真的只是为了开发新能源那么简单吗?要知道一样技术从被开发出来到逐渐走向成熟也至少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已经足够整个人类毁灭几十亿次了。”
正江先生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某种根本让人笑不出来的东西,
“说不定一开始这一次研究的本来目的就是通过光速撞击这个世界最微小的单位的方式来改变整个时间线从而在根本上避免人类全灭的结局发生而已。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而已……在研究时我没想那么多,等到我想到的时候负责人已经比我更早去天堂报道了。”
“他是怎么死的?”
——你又是怎么死的?
其实我最想问的还是这么一个问题,但是或许我和正江先生的感性并不同所以还是感到无法当着本人的面这么说出来。
至于为什么量子撞击实验会改变时间线什么的,我虽然看似类似的科幻小说但本质还是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内脏破裂,大概罢……虽然我在数学方面颇有造诣,但是对于航天学以及医疗方面还是一窍不通。至于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是在我们的项目第一次获得突破以后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正江先生开始继续娓娓道来。
似乎是某一个物理学家突然灵光一现修正了某一组数据之后导致整个实验产生了突破性的进展,趁着这个势头其他研究员也开始纷纷发力终于在三天以后成功地将第一颗电子给分割了出来。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历史一再证明事实的真相或许往往就是最接近最接近无稽之谈的东西。
在第一颗电子被分离出来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异样感穿透全身,或许整个世界的时间线在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动,但是当时所有人都觉得那是高度紧张的神经一瞬间放松后产生的疲弊感所以都选择纷纷无视了这一点。
舰长就第一时间对地面上的控制中心发出了这一喜讯,然而……没有任何回音,实际上不止是地面上的声音,在那一刻在茫茫宇宙中本应存在的各种电波的声音也全部中断了。
偌大的宇宙飞船一瞬间成为了被抛弃在了漫天星海中的孩子,在绝望的真空中注定无法得到任何回音大声抽泣着。
在判断了地上指挥中心可能被敌人炸毁再也不会有物资船前来的这最坏的前提下,舰长召集飞船上所有人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根据现有的食物以及能源的储备得出了一周内在没有收到地面联络就立即返航的决定。
一周后,飞船载着所有全船上下所有人的希望以及祈祷开始返航。
“或许历史的修正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因为我们拥有这个世界时间线上人类所不应该拥有的知识,所以我们被判定为了必定会被消灭掉的存在。”
“……”
说到这里正江先生歪过头,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寂寞的侧脸来。
我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因为知识实在是太过于有限所以导致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口的好。
按照正江先生之后所说,因为他们的实验所诞生的全新的地球似乎在质量上就和原本的那一个完全不一样了,无论自转还是公转都有轻微的偏移,按照飞船原本的轨道根本不可能成功迫降,加上没有了地上指挥中心的接应所以只能采用比较原始方式强行迫降。
而这种迫降方式其实非常的危险,特别是整个过程中产生的强烈震动根本不是清醒的人可以承受,所以飞船上所有的人都必需在飞船进入大气层躺进特殊的休眠仓中,但这也意味的在迫降的那一刻根本没有人能够确认一行人的降落地点是否安全。
这是一场赌博,但是比起慢慢等待能源耗尽与整个飞船一起成为太空垃圾这一选项来说,已经快被寂寞感给逼疯的众人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然后那一次迫降……当然非常失败,不仅飞船坠毁再起不能,船上所有的乘客包括正江先生在内一共只有三名研究员以及一名士兵得以苟活了下来。
祸不单行的是,活下来的人在逃出随时可能会爆炸的飞船的瞬间又遭到了怎么可能都不像是地球上会有的生物的袭击。
理所应当的那些都是魔物。
最后还是依靠仅存的那一名士兵身上穿着的纳米铠甲以及所佩戴的镭射枪的威胁下一行人才赶跑了魔物,但是在夜晚的时候众人又一次遭到了袭击,这一次除了正江先生外的另外两名研究员当场被魔物咬断了脖子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幸存的两人在跑过了充满危险的丛林后缔结了相当深厚的友谊,并沿着炊烟的方向找到了一座靠近山脚的隐藏起来的小乡村。当然两边的语言并不互通,但是热心的村民们见到两人狼狈的样子还是免费为他们提供了饮水以及食宿。
故事眼看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就在这时正江先生就抛来了让我震惊的第二个问题:
——魔物是什么?精灵又是什么?
“……”
看到我根本一脸答不上来的样子,正江先生顿时露出了一个颇有成就感的笑容来,但后来大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罢,所以他嘴角的优越感又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