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落叶随着深秋的风铺满了整个庭院,这是一个正处于多愁善感时期的季节。
瑞恩·瑞特是有一位有着阳光般橘色秀发的小女孩儿,仿佛总是不会受到周围气氛影响似地,她总是会露出一个开朗的表情来,哪怕在魔法理论课上被讲师叫起来答题目,也只是挠着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周围传来了嘲笑的声音,瑞恩无奈朝着坐在自己邻座上高瘦的黑发少年使了使眼色,希望能得到援助,可是老师却在这时却喊出了少年的名字,让他代替女孩儿来回答这个问题。
少年有些嫌弃地瞥了橘发的少女一眼,却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
——好兄弟,讲义气!
随即女孩儿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喃喃道。
少年叫做罗夏,是班里有名的优等生。
老师显然不相信罗夏真的回答不出这道问题,但最后还是无奈大吼要两人外出罚站。户外的风很冷,少年少女有一搭没一搭拌着嘴,显然彼此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 * *
因为瑞恩的父母是城里外交官,即便回家以后也见不到任何亲人于是在放学后提议想去罗夏家里看看。罗夏装作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推脱了一下,但显然敌不过女孩儿废话的速度,最后无奈点头答应。
两人并肩走在充满年代感的老街上,活泼的可爱的小女孩儿显然很受到附近老人的欢迎,收到了一大堆点心一类的小礼物。就连罗夏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自认习惯了慢节奏生活的罗夏很喜欢老街的氛围,并自认为自己有一颗年近半百老人的心。
……所以才会对身为老人之友的瑞恩特别有好感。
当然,这种事情罗夏不可能当面对着女孩儿说出来,所以只能用嘴角的微笑来代替。
* * *
罗夏的家中经营着一间古老的首饰店,从事着将一些天然魔力水晶打造成对魔法师又增益效果的魔导器的工作。这个家中平时只有罗夏,和身为店长却总是一副绅士的老爷子而已。
老爷子对于瑞恩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并亲切地将小巧可爱的她称作了小金丝雀。
被亲生爷爷冷落的罗夏有些吃醋,小声吐槽了一句瑞恩确实和小金丝雀一样不是吃就是叽叽喳喳乱叫以后立马放下书包准备起晚饭用的汾酒牛肉。
瑞恩装作没有听到,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橱窗中五颜六色魔法石。并对传说中能够补足魔法师身体(胸部)方面的功能饮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显然很享受年轻人对于自己作品的憧憬的眼神,老爷子似乎有些得意过头了,声称要给瑞恩展示自己最得意的收藏品。
闻讯的罗夏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老爷子已经将藏在柜台夹层一个锦盒给拿了出来。
在盒子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整个漆黑房间瞬间就被一种犹如浩瀚大海般的蓝光给覆盖了。
那是一颗散发着明显极其强烈魔力波动的巨大宝石,其美丽剔透的形态宛若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一般让在场的每一个都失了神。
感到门外有异动的罗夏冲了过去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毫无警惕的老爷子则是和瑞恩讲起了关于自己年轻时期冒险的故事。原来这颗宝石是当时他一位远渡海外的友人离开前送给他的纪念物,同类型的宝石曾在古代帝王的藏宝库中被发现过,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的稀有。
为了怀念的友人这颗宝石他是不打算转手的,甚至连做成魔导器都觉得不忍,只是当做镇店之宝收藏了起来。
瑞恩被故事中男人们纯♂璀的友谊给打动了,并说出了渴望冒险的话语来。
确认完屋外情况回来的罗夏刚好听到了这一幕,他先指责老爷子的冒失行为,随即告诉瑞恩如果她和她父母一样成为外交官的话,就也能随意在大陆上冒险了。
瑞恩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用小金丝雀离开铁笼后可能会死的话反驳了他。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老爷子用询问罗夏将来打算的方式缓解了这份尴尬。
有着老年人心态的罗夏自然不想要冒险,说出了想要继承老爷子店子的愿望,却被老爷子以毫无前途为由给拒绝了。
原来这座黑山城因为群山环绕的缘故远离格兰多尔地区,城市真正的掌权者并不是国王而是掌握了周围矿场的家族们。近几年随着新兴炼金业举起,各大家族开始引入炼金器械成立自己的工房以及商会垄断魔法水晶这一块 的市场。像老爷子这样古老的手艺人注定早晚丢掉自己的饭碗成为时代的淘汰品,他不希望罗夏继承自己的事业。
甚至老街也有可能随时被这座高速发展的城市给毁灭掉。
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一问题的罗夏陷入了沉默。
这时一旁由魔法水晶打磨出来的影像机中却刚好播放了新闻媒体对于一位美丽银发少女的专访。少女名叫爱丽丝,是这座黑山城最古老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同时也一位发掘远古遗迹的爱好者。她通过研究古代城市上壁画让无数的远古文明得以在这个时代重现,她手上捏着无数的专利引得其他大贵族以及投机商人纷纷在她面前屈膝示好——可以说爱丽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未来主义者,也是罗夏这一类守旧派最讨厌的人。
眼看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早已在事业上早已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罗夏感到了有些迷茫。
眼看着少年望着电视机中的美少女出神,瑞恩装作不经意地询问罗夏关于爱丽丝的看法。
——她是我最大的敌人!
罗夏如此断言道。却没有看到小金丝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惨蓝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照在房间里的地面上。
地板上铺着镶嵌着金边的殷红毯子——赤与金这极尽艳丽的颜色在夜幕的衬托下却也显的苍白的了起来。
微光中可以看到细密尘埃在空气中洋洋洒洒地舞动着,配合着空气中浓腻腥甜的味道散发着宛若被蛛丝层层环绕般让人无法脱离的黏稠感。
她静静站在靠近窗框房间的一角,一头银丝随着一旁薄纱的窗帘因为从阳台吹过来的风而四散飘扬。
由于光线的缘故只能看到其身影大概的轮廓,依稀可以分辨是一位女性——除此以外还能看到的就只有一点点湛蓝的裙角以及她宛若人偶般毫无动容的身姿。
无疑她的视线此刻正落在房间的中心。
总体评价这是一间就算被称作奢侈也毫不夸张的房间。无论是从其巨大的占地面积也好吊在天花板上华美的水晶灯也好亦或是打磨的光亮原木制欧式家具也好无不很好地彰显出了房间主人的品味以及财力。特别是那张足以容纳十个人大小的铺着绛紫色天鹅绒床单的大床还隐隐还透出了一股『如此奢华的房间还仅仅只是供主人休息的卧室』这般的霸道来。
纵使体积这般庞大,实际上此时此刻位于这张大床之上的仅有两人而已。
身穿酒红色哥特礼服的纤细人形以一个痴缠恋人的少女的亲昵姿态跪坐在了恐怕是房间主人的男人的腹部之上。男人身上披着宛若丧服一般的睡袍,敞开的衣襟处很好露出了其结实的胸膛——纵使身型依然精壮但微微斑白的鬓角还是证明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古典的装饰,窗外的圆月,弥漫在床畔淡淡香水的味道更为这一幕增加不少的情调。
倏尔风起,一朵乌云被吹地将天边的月亮遮住了大半。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坐在老者身上的华服少女的脸因此被分为了明暗两块,上端是宛若深不见底污水谭般浑浊的眸子,下端则是被月光冻结了的好似刀锋的微笑着的红唇。一头自然卷的金发被蝴蝶结扎住从『她』脑袋一侧垂下贯穿的明暗两块才让她的脸看起来像是完整的。
嘎吱嘎吱~!好像是骨架子被强行扭动的声音。
少女白皙纤细的手指这时温柔地从裙子领口的蝴蝶结处落下沿着胸前饱满的曲线划过自己平坦的小腹后最后落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宛若是睡着了一般,男人一动不动地任凭『她』将自己的睡衣解开。没过多久以后女孩儿身上的衣服也落到了被褥上。
乌云被吹散,在重新降临床榻圣洁的光辉中『她』宛若白瓷般晶莹的肌肤以及艺术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小巧的手脚,光洁的裸背,丰满的臀部曲线全部呈现了出来。当然还有其堪比上等玉石一般**饱满的胸部以及……胸部下方黑洞一般空空如也的大洞。
是的,是中空的。
——就像是被人切开腹部以后将全部内脏取出来以后才会造成的伤口。无疑是足以让人见阎王几百遍的程度。
又似一张贪婪的大口将之前气氛什么的情调什么的全部给吞噬殆尽并将名为恐惧的物质给吐了出来。
月光凝固了。
女孩微笑着。
『她』的手指已经插入身下男人的胸腔里面。
哭喊什么的,哀嚎什么的都没有发生。
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男人脖子处凹陷下去很深的一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扭断了脖子一样——他已经死了,恐怕还死了很久。
女孩微笑着。
就好像人类将煮熟的鸡肉撕开一样,『她』轻易且粗暴将男人的胸口给撕裂了开来。夜晚的恬静随之被骨头被怪力扯碎的声音给打断。
血液理所应当地飞溅了出来。
白色的睡袍被染红了。白色的肌肤被染红了。白色的月亮亦因此被染红了。
碍事的东西全部撕掉挖掉。
夜晚在狂欢,腥甜的花朵在绽放。
那是与地板颜色截然不同的连夜色也无法掩盖的鲜艳。
『她』还是微笑着。破坏亦继续着。
直到眼前只剩下能被称作被坏掉的皮囊的存在才彻底地停止了下来。
她缄默着。
『她』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温柔将里面完好无缺的内脏一个个取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先是心脏然后是肠子什么的全部扯出来再胡乱塞进腹部的大洞里。一如贪婪地渴求着自身所没有之物人类的姿态一样。
那是掠夺者染血却又美丽的身姿。
等到全部掏空以后,『她』才恋恋不舍地将双手从尸体里拔了出来然后如同懵懂的孩子般将头朝向了一直站在墙角的她的方向。
她第一次动了,张开双手做了一个表示迎接的手势。
仿佛是回应那个期待似的『她』也动了。走到床下带着染血的指尖开始朝着她的方向靠拢。
一步两步。
一步两步。
血色的月依旧那么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