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一点说就是召唤出美少女精灵,然后和她发生嘿嘿嘿,嘿嘿嘿,还有嘿嘿嘿的事什么的。
——然后我召唤出了一个大叔……
理想的美好与现实的骨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顺带一提,我现在才十四岁,迫使我加快精灵召唤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小村子里那独有的信息交流方式。简单点来说,在我和霍克曼先生的人生商谈第二天之后几乎全村所有人都知道我要成为精灵使这件事情了。
至于是谁透露了,我都懒的去想……
更可怕的是村子里几乎没有人认为我会失败——因为是英雄的儿子,而且还是天才——这过分巨大的压力让我找回了一部分自己还是社畜时胃疼的感觉。
村子其他一些和精灵签订契约的人,当然都是低位的,纷纷向我传授了召唤精灵的方法。大致是只要在月盈之夜到村子后方靠近山腰的神庙内对着祭坛跪下潜心祈祷精灵降临就可以了,一两次失败也并没有什么关系,重点是坚持……听起来很简单,但从精灵使至今还是稀缺职业来看召唤的成功率似乎并不乐观。
更重要的是前世的我是无神论者,简单点来说就是根本无法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精灵存在,这是我二十多年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并不是一两次转世投胎就可以消除掉的印记,很难说真的有什么精灵能够回应我的祈祷。
就这样同时抱着压力以及不安这两种心情,我觉得自己很难在不害胃病的前提下熬到十六岁的生日了,所以我不得不瞒着所有人偷偷开启了召唤精灵的仪式。
就算失败了,因为没有人知道所以也不会有其他人失望了罢。
抱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我在跪下祈祷的那一刻内心呐喊着——不管精灵还是恶灵什么的,随便给我跑出一只什么东西来罢。
……
“说不定正是因为你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才会召唤出我罢,恶灵什么的先不论,假如你不是无神论者的话,肯定会召唤出别的什么精灵来的。”
听完我的描述以后,白衣男人的幽灵伸出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如此冷静地总结了一句。
“不要过分的夸我啦,也有失败的可能性不是吗?”
“不可能的……”
对方轻轻摇了摇头,
“该怎么说呢,你的精神波长十分适合,如果不是有每一次召唤只能有一只精灵响应的话,肯定会有其他精灵代替我的位置被你一起召唤出来的,你不要觉得精灵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存在,其实它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都是相当不择手段的……”
之前也听霍克曼先生这样说过,一但召唤出高位精灵就不得不满足对方的愿望才能使用其力量这件事情。
起初只是觉得只是走一下形式,但现在听起来精灵们的愿望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单纯的东西。
至于精神波长什么的……因为完全不懂,所以被夸了也感觉没什么好高兴的。
比起浮夸的天才之称,这或许只是纯粹因为我继承了高位精灵使父亲的血脉使然罢。
“对了,少年,差点忘了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海恩,海恩·曼特斯彻!”
“海恩?是这个世界的名字吗?”
“嗯,毕竟是已故父母留给我的东西,虽然我不打算抛弃过去,但是做人总是要往前看不是吗?”
“本人这么觉得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我就叫你海恩好了,至于我还活着时候的名字,记得是叫阮正江……好像!”
说罢白衣男人似乎是有些头疼的皱了一下眉头。
还活着的时候……所以说现在已经死了吗?而且到底死多久了,居然连自己名字都忘的差不多了。
阮正江,咀嚼着这明显是属于原本世界的姓名我尝出了一股淡淡的苦味来。对于舍弃了曾经名字的我,遮掩堂而皇之地报出自己的本名难道是在讽刺什么吗?
当然很有可能也只是我想过了,因为对方看起来明显没有打算继续在名字方面做更多文章。
“我知道了,因为看起来你的辈分比较大的缘故,我以后就叫你正江先生罢!”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这个世界发音的原因,我再也说不出类似阮先生这种饱含东方口音的名词了。
两世为人的我肯定没有看起来那么年幼,但是和死人争年龄什么的根本毫无意义。
好在对方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欣然点了点头。
之后开始便是正题了。
“你到底是谁?”
虽然觉得这样突兀地发问有些失礼,但现在除此之外我已经想不到其他任何可以搭话的借口了。
“这个问题有一点复杂!
正江先生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似乎是思索了一翻后回答道,
“比起这些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一些问题,弄清楚这些问题对于你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有着极大的帮助,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没问题!”
虽然失去主动权让我很懊恼,但感觉不这么做就很难顺利地对话下去了。
看着那个男人一幅研究人员的打扮,我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被问一些复杂问题的打算。然而正江先生之后脱口而出一句话还是让我惊讶到了:
——你觉得这里到底是不是地球?
“……当然不是!”
我差点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哪怕对于村子外的世界还一无所知但我所认知的地球根本不可能有结界石这种东西,也不会有突然闯入魔物来袭击村子,我这一世人生中父母也不会死,而我也可能沿着一条截然不同的轨迹活下去而不是在做召唤精灵这种不符合逻辑的蠢事。
可正江先生严肃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些轻慢的想法——因为常识往往才是阻碍人类进步的阶梯——就像当年的列车员嘲笑莱特先生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让大铁块飞上天一样。以此前提为思考的话有会产生更多疑问,譬如异世界真的存在吗,我们每天在新闻等媒体中随了解的地球是真的地球吗?外星人以及尼斯湖水怪等等世界未解之谜又该如何解释?
我是一个保守派,这导致我在很多情况下无法轻易站队,即我无法完全肯定正江先生的说法,也无法否认这里可能还是地球这一现实。
“我就告诉你好了,你现在所处的这一颗星球确实是地球没错,但是绝对不是你原本认识那一个地球就对了。”
趁着我犹豫不决之际,正江先生可以说面不改色地抛出了一个让人根本想都不敢想想的答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理论吗?即将一只猫和一个不稳定的化合物锁紧一个盒子里面,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化合物反应会产生有毒气体将猫咪杀死,因而可以说在打开盒子之前这个世界已经分裂成了两面——即猫咪还死亡的世界以及猫咪还活着的世界!当然这里的猫和盒子都是一个抽象概念,可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一个大盒子,在被人打开之前存在无数的可能性!”
“原谅我因为专业知识的限制所以无法正式回答你的问题,但应该就和那些美国超级英雄漫画中常见的平行宇宙系统差不多对吗?”
“可以这么解释,可以说人类一直都面对着两道门的选择,而这样的选择以一个树状图的形式无限延生下去,譬如如果水门事件没有爆发,尼克松总统连任,在古巴导弹危机后他很可能向苏联宣战,从而迎来全面核战争导致人类全灭这个结局,可以说只是世界线轻微的变动就能对未来的走向造成极大的影响,在数学界中这一点被称作灵子漂移现象。”
“就像蝴蝶翅膀的理论一样?”
“没错,准确点来说灵子漂移现象就是蝴蝶效应在数学方面的专业术语,很多人觉得蝴蝶效应这个名词源自于科学家们提出了蝴蝶在东半球拍一下翅膀就可以引发西半球一场海啸这一有名的假说,实则不然,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灵子漂移的模型中其内部的电子在出发点不同情况下受到同样力的影响其轨迹的偏移规律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美丽的缘故。让你一下子理解这些或许有些困难,简单点来说电子偏移现象虽然存在,但是最后在大的方向还是会被修正为正轨——这也是很多电影题材喜欢用的时间悖论理论的佐证:即一个人穿越到过去是否会对将来造成影响,答案是肯定的,但历史的电子存在一定修正能力,即存在必然以及偶然两个模块,其中必然的部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至于偶然的那一块则是可以通过时空旅行来进行修正的。”
“嗯,大概可以理解……”
我点了点自己的头。
嗯,才不会说是因为看过某石头门的缘故呢!
呼吸~!讲到这里的时候正江先生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由于是幽灵所以理论上没有呼吸才对,但不知为何我就是这样感觉到了。
“而造成这一个异形宇宙成因,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某一个人在宇宙中以超光速进行量子碰撞实验企图分割电子所致。”
“某个人……”
我望着正江先生身上那一席研究员的白大褂陷入了沉默之中。
简直就像是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一样,那个男人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来。
“你猜的没错,那个人就是我……准确说是包括我在内的一支最顶尖的研究团队。”
“为什么?”
“因为地球,准确说是我所在那条时间线上的地球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能源危机……”
缓缓摊开双手,正江先生面色凝重地讲述了一段发生在里一条我所未知时间线上的地球编年史。
在那条时间线上的人类已经发展出了超高度的宇宙文明,虽然关于星际殖民方面的技术还有许多未攻克的难题,但是宇宙旅游在当时已经是相当普及的一种现象了。
地球的人口空前暴涨以至于人类的聚居地向地底蔓延,因为存在人造太阳的缘故所以光源一类的问题也能得以解决,而为了满足几十亿张嘴同时的吃喝,分子转换技术——即将直接能量转化物质的技术也得大力发展。
整个世界看似欣欣向荣地发展着,但实际上那只是噩梦降临的前兆而已。
众所周知,地球有一套非常完善的能量循环体系——即生态圈,在有足够多能量维持的情况下,生态圈能维持几亿年自我供给且生生不息,但假如有一天人类对于生态圈的索取开始远大于其自我恢复能力并长时间没有发觉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答案是崩坏,且彻底无法修复……
当然在濒死的时候生态圈自我挣扎过,为了维持物种多样性在某一段时间大量衍生出新品种的动植物,但那也只是让人类餐桌上多了几味新菜而已,反而更加加剧了整个生态网崩坏的过程。
等到意识到人类已经像是最卑劣的啃老族一样将整个地球母亲给吃了一个一穷二白已经是手机生态平衡都已经被破坏殆尽的时候了。
其实地球整个再生能力是不可能完全死去的,但也远远虚弱到无法供给全世界人口所需要食粮的程度了,科学家估计任其自我恢复至少需要上万年的时间,而且前提是人类这个种族必需彻底被灭绝或者濒临灭绝的前提下。
当时人类向宇宙获取资源的技术已经较为成熟,就算扣去宇宙飞船运行过程中所需要的庞大能耗这整个过程也是相当漫长的,对于已经开始闹饥荒的地球人民来说这根本是远水解不了尽渴。
在最简单的吃喝这样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的前提下,一切的和平协议都成了空谈。
无论联合国如何调停,小国与小国之间为了争夺资源而爆发战争的现象屡见不鲜,超级大国也在背后虎视眈眈,整个世界弥漫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包括正江先生在内一大批顶尖的人才被自己的祖国以名为保护实为监禁的方式送往了宇宙的空间站,不眠不休地开始了以防止世界大战爆发这种大无畏口号为前提的新能源开发项目。而他们所研究项目的内容也非常地简单即——分割电子!
众所周知每一个原子都是由一个原子核以及围绕原子核的数个电子构成,原子核周边电子的数量直接决定了原子本身在周期表之中的数量以及其自身的性质。如果能够在人工条件下对于某些原子周边电子的数量进行增加以及减少的话也就等于是将泥土之类的不可燃垃圾直接转化为新能源的可能性。
这一条假设看起来非常的简单,但实际上因为设计了相当的物理学以及数学方面的问题,所以整个项目小组连续加班加点三个多月也没能将其顺利地攻克。从地球的指挥部几乎每周都会发来无数条联络,但因为项目本身的机密性,他们的家人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的,尽管从地面上传来的基本都是一些好消息,但估计所有人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军方为了让他们安心工作所打的预防针。
宇宙本身是充满神秘以及不确定性地,幽闭的空间更加剧了那一份不信任感的蔓延,一段时间过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出现了或消极,或暴躁,或抑郁的情绪,本就遇到瓶颈的工作进度更是因此被不断地放缓。
“其实我当时我的大脑基本是一片空白的,我可以保证恐怕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是和我一样的,我们根本不敢把注意力转移到研究以外的地方去,因为一但被思乡之类的情绪给占据主导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疯掉,而现代心理学一再证明人越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件事情上就越可能忽略除此以外的其他东西。”
“正江先生,你的意思是……”
对面那个男人讲述的那一段沉重的历史,期间我几乎连用力喘气都做不到。
直到他中间停下的片刻,我才敢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们所进行的研究真的只是为了开发新能源那么简单吗?要知道一样技术从被开发出来到逐渐走向成熟也至少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已经足够整个人类毁灭几十亿次了。”
正江先生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某种根本让人笑不出来的东西,
“说不定一开始这一次研究的本来目的就是通过光速撞击这个世界最微小的单位的方式来改变整个时间线从而在根本上避免人类全灭的结局发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