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七年前的過去

作者:金冢伢 更新时间:2010/6/27 15:54:58 字数:0

爱尔兰,爱德拉城(Adela)的中心,圣安蒂尔(St.Andel)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城市的上空。

围绕着圣安蒂尔四周的白色的花名叫罂粟(Somnus)。这被称为神之花的花守护着教堂。开罗教父(kero)则一直守护着它们。每天的清晨,他都会穿着黑棕色的长袍徘徊在这些罂粟的旁边,经常陪伴他的是那个一直坐在花圃边上的一个瘦弱的小男孩。

开罗教父轻而稳地放下浇花的水壶,顺便揉了揉昨天被伊文卡扯拉过的胡须,还是感到隐隐约约的痛。教父走到他身边,想告诉他胡子还痛着的,警告这小家伙不准再调皮的时候,却发现伊文卡的眼神迷离,一动不动地看着从教堂前走过的一对母女。那位母亲的身边是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小男孩。那亚麻色头发的孩子拉着母亲的手,茶橙色的大眼睛流露出无忧无虑的幸福。伊文卡看着她们走过去,看着那位慈祥且美丽的母亲,感到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伊文卡。”

他如梦中醒,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才发觉本来还在浇花的教父不知何时待在自己身边了……

“教父…”伊文卡(Evenca)呆呆地叫了一声,开罗教父温暖粗糙的手放在他头上,那张像圣诞老人的脸永远看上去那么慈祥,虽然教父此时的下巴由于昨天自己的恶作剧而微微泛红……

“是不是想妈妈了?”教父微笑看着他。

伊文卡沉默了一会,淡漠地看着前方:“不想。”

就料到他会那么说,教父还是微笑着:“伊文卡是个坚强的孩子,但在教父面前不用掩饰自己的想法哦。”

伊文卡带着诧异看着教父,有点摸不透其中的意思。

对无父无母的孩子来说,教父就是最亲的人,伊文卡更是把开罗教父又当成父亲又当作老师,因为他也知道,教父也把自己当成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从硝烟弥漫的卡罗市到爱德拉,在没有一个亲人的时候遇见了开罗教父,从那天起,伊文卡就把教父当作唯一的亲人看待。

于是,他很镇定地说:“不是的,教父。我说的是实话。我根本不知道爸爸妈妈的样子,我怎么会去想妈妈呢?”

伊文卡说的话让开罗的心中传来一阵微凉的心痛,但是这对伊文卡来说,也许是好的—对孩子来说,真想永远是残忍的。他疼爱地摸着伊文卡的头。

“那个…教父…”伊文卡忽然低下头,发出轻的听不见的声音:“昨天我打架了…”

教父没有生气,只是拍拍他的肩,说:“那是和谁打架呢?”

伊文卡却因为教父的宽恕显得更加窘迫:“和…和索艾文…”

开罗的思绪一下子收紧。

“但是我没赢……。”他喃喃自语:“是那家伙先欺负雷娅的,我只是帮忙……”

他们沉默了一会,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孩的声音,她在呼喊伊文卡。

长长的棕色微卷发,小小的身影从喷水池的后面走出来,她一眼就找到了伊文卡他们。

“开罗教父~伊文卡~”她重重喘了口气,稚嫩的脸上有着做过运动的红润,“就知道你在这里,被我猜中了!”

开罗教父“哈哈”笑了两下,说:“伊文卡可是最喜欢我的这些花了。”随即又把伊文卡推到他的伙伴面前:“去吧,你朋友来找你咯。”

伊文卡向教父点了点头,和伙伴渐渐消失在像罂粟一般的白雪中。开罗的心绪泛起深远的思绪,但他只能远远望着伊文卡远去的身影……

教堂里也种着罂粟,每每看到这种花,伊文卡都会想起教父捧着经书对他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话的时光,大多的教父都只会传达它们有多么神圣,可他的开罗教父却不只是这样,他告诉他,罂粟花给人们带来爱,同时也可以带来死亡。不是所有国家都这样喜欢罂粟的,它在人们眼中既是邪恶的又是神圣的。但是教父始终认为,那确实是种美好的花卉。一个人看人和东西的眼光与想法和他自己的信念有很大的关系,心地美好,那么所看见的世界也一定美好。这是教父所相信的。

伊文卡发着愣,雷娅轻轻摇了摇他。

“对不起,雷娅,我走神了…”

雷娅(Rear)摇摇头,轻声说:“没事,不过你的伤怎么样了?索艾文真是的,大家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还是这么冲动…”

“他就是这样的人,霸道而且让人讨厌,除了欺负弱小什么都不会!”伊文卡有点恨恨的说。

雷娅无奈地笑笑,不计较太多。就是因为这样伊文卡一直觉得雷娅是个很善良而且温柔的女孩,可是不明白总有人会欺负她,他讨厌那些欺负雷娅的人,特别是那个索艾文!想到他伊文卡就握紧了拳头。

雷娅善意地笑了笑:“那我们就试着改变他吧,只要努力做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伊文卡哑口,他看着雷娅灿烂的笑脸,也露出了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笑容。阳光浮现在他们的脸上,可是这是却偏偏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闷哼了一声,毋庸置疑,那是索艾文(Sorevan)。

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伊文卡回头就看见了那个红头发的人。索艾文露出一脸阴沉的笑:“改变我?等你什么时候能赢了我再说大话吧。”伊文卡随即怒起,雷娅挡在他身前,阻止他们的怒火。

“索艾文,对同伴施加暴力,教主不会放过你的。”雷娅严肃地告诉他。

“教主?”索艾文露出不屑的表情“我迟早会把他用来遮人的面具给摘下来!”他无意的瞥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圣堂的方向走去。

伊文卡在原地回味着他说的话,在所有人当中,只有索艾文最厌恶教主,也许因为教主对他最有偏见,从一开始就似乎没有好感。而现在则完全不会给索艾文任何借口。可是…教主为什么不以真实面容见人呢?……一直折磨着自己的身心的所谓的锻炼,课程又是为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迷,从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会让自己学习那些奇怪的课程,为什么会和这些同伴在一起,自己都不知道,唯一确认的就是雷娅是自己最好的伙伴,开罗教父是自己最亲的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不对…,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爸爸妈妈…想到他们,伊文卡再度陷入一直折磨自己的痛苦中。

“…伊文卡?”雷娅轻轻地叫伊文卡的名字。伊文卡回过神来…眼神还没有焦距…雷娅一巴掌拍上他的头“给我醒醒!”

伊文卡一边揉着被打痛的头,一边和雷娅走到平时祈祷的圣堂。金色的阳光从巨大悠长的窗映到祈愿的地方,一排排木座椅有序的排列在中央,抬头是仿佛冲上天空的尖顶,耳边还有着唱诗的回音。斑驳的木牌上刻着“neamh”之类的信奉的文字。任何人走到这里都会有无比圣洁的感觉,好几个伊文卡一样大的孩子站在木椅分开的一条中道上,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他披着和开罗教父颜色一样的长袍,双手拱在胸前,低着头,微微弯着背,袍子的长帽垂在嘴的部位,看不见脸的轮廓,很难相信他是教主,那阴瑟的感觉给人死神的感觉,和圣堂的圣洁感格格不入。

孩子们大多数都到齐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肃。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嘎吱”

圣堂的木门又被打开,门外强烈的阳光反射到堂殿内,刺眼的阳光使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门外的三个人影。每个人都回头看着他们,唯有教主依然低着头。顿时,耀目的阳光和环绕在他身上的云雾成了对立面。

“索艾文,你又迟到了。十分钟内不到圣堂集合的话,什么样的惩罚你应该知道。”压抑而低沉的声音。有的孩子脸上已经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虽然惩罚的不是他们。

索艾文无视教主的话,与他身后的两个少女走进殿堂内。脸上高傲的表情一览无遗。他抬起头直视教主:“那对不起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集合,而是为了把你脸上的黑布给拿下来!”

一片死寂。

每个孩子脸上都挂着不同的表情,嘲笑的、畏惧的、冷淡的。伊文卡紧皱着眉头,雷娅担心地看着伊文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教主依然站在那里,他身边的祭司们一动不动。“索艾文,如果你继续说这些的话,我不会宽恕你的。”

索艾文身边暗紫发的少女从容的转向他,用慵懒的声音说:“我说索艾文,你现在可能安静点比较好。 教主大人,可是生气了哟。”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话音刚落,只见索艾文的人影已经不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教主的面前,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速度!索艾文伸出拳,他和教主只有不足一只手的距离。可是教主似乎没有躲开的意思,索艾文得意地笑了笑:果然是个废物么。

“太天真了。”

“什么!?”索艾文还未来得及出手,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怎么可能?!

正在迟疑,索艾文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刚想转身,却被狠狠地打中腹部。“厄…”他不得不地弯下腰。紫发少女漠然地抬鄂看着他们,其实她并不知道教主有什么让人畏惧的力量,不过她凭感觉知道这个死神般的教主不可小觑。

她金色的双眼望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女孩,玩味的对她说:“瑟勒丝特,你认为需不需要我们出手呢?”

女孩的金发柔软的像晨光,深蓝色的眼眸显得很忧郁,她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武器。“我…不知道,应该…不用吧。”

“哼哼”紫发少女发出低沉的笑声。她抚了抚耳边的发丝,镇定自若:所谓的王可是绝对不会输的。

与此同时,教堂的长椅已经被索艾文他们毁坏的差不多了,满地都是破损的木条。

“厄啊……”一阵巨响,索艾文被摔到了伊文卡面前。看着满身是伤的索艾文,虽然是对手,可是伊文卡绝对不希望出现同伴受伤的场面。

“教主!”伊文卡朝教主大喊一声:“已经够了,只要他知道错就可以了不是么?”

耳边一片寂静,只听到教主向自己走来的声音。教主立于他们面前:“那得看他自己的觉悟了。我不会放过不认错的人,这你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雷娅不自觉地露出惊恐的表情,她拉住伊文卡的手臂,对他摇摇头。

伊文卡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嘴角渗出微微血丝的索艾文,顾不上教主的忌讳,沉着冷静地回答:“不管怎么说,惩罚过了就不应该再施加暴力。”

不安。

空气中布满了紧张与不安。

“果然,你想代他接受惩罚是吗?伊文卡。”教主从暗赫色的长袍下伸出手,对准了伊文卡的头部。雷娅看见这个动作大惊失色:“不可以!”

暗紫发少女悠悠地附了一句:“真是不自量力的白痴……”

“呵呵……呵呵呵……”莫名不和谐的笑声传到每个人的耳膜,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索艾文。他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继续在地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伊文卡看不见他的表情,一下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着斑驳的伤痕,他猛地抬起头“我一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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