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离别、回家

作者:雪城少年 更新时间:2010/8/28 2:24:17 字数:0

在夜色笼罩下,冰灵一行人来到了大户市与御崎市相邻的边境地区。在一家豪宅的地下室里,就是负责这两个城市情报的外界宿大本营。冰灵依然披着雪白色的战袍,身子在夜晚的狂风中有些摇摇欲坠。

“就是这里了。”

威尔艾米娜说道。

冰灵没有说话,直接按响了豪宅的门铃,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冰灵左手拉着莎莎慢慢走了进去,威尔艾米娜则紧紧跟着。

“第一次到外界宿呢,以前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不会说话的冰灵竟然聊起对于他来说无聊的事情,虽然话语有些冰冷,但还是让威尔艾米娜有些欣慰。

(看来是因为【密斯提斯】是也)

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外界宿可以提供很多有用的情报,火雾战士都会好好利用这一点。”

威尔艾米娜也放心地跟冰灵聊了起来。

“你说的那些重要情报难道就是放在房间里那一大堆写着超市购物价格大优惠物品的东西?”

竟还学会挖苦人了!

“那个……外界宿的人大多都是人类,也有他们的日常是也。这些并,并不奇怪。”

威尔艾米娜头一次感到这么丢脸,

“而且,对于我买菜也是很有帮助的是也。”

“啊,说的也是。”

冰灵竟然很是自然地笑了笑。

这个时候,前方的大门打开了,出来迎接的的人看似是豪宅管家的样子,他非常礼貌地鞠躬:

“请问是【华染的摘星者】和【万条仕手】阁下吗?”

“啊,是我们。”

冰灵回答道,

“叫我冰灵就行了,称号喊起来麻烦。”

“那就失礼了。”

管家带着他们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打印纸到处都是,看起来一片混乱。冰灵半眯着眼睛环顾了四周,又回头看了看威尔艾米娜。威尔艾米娜知道冰灵的意思,走向前去向管家问道,

“请问【珈蓝の轩】爱丽丝在吗?”

“哦,她在里面。”

管家指向最里面的一道木门,

“我还有工作,只能暂且失陪了。”

“恩,谢谢你带路了。”

冰灵说道。

管家离开后,冰灵马上走向了那道木门。莎莎一直躲在他后面,小心地窥探着冰灵眼前的木门。冰灵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里面传来了一个高雅的少女的声音。

推开门进去,眼中立刻被一大堆人偶给充斥,冰灵和莎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大小不同,形态动作各异的人偶被整齐地摆放在书柜上,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作品摆在书桌上。这些人偶最大是与人等比例的,最小的就只有手掌这么大。

“请问……”

可就是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我在这。”

“诶?”

惊讶地发现,站在书桌上那个穿着一席金色的连衣长裙,气质不凡的金发人偶,竟然就是【珈蓝の轩】爱丽丝!

没有去在意冰灵惊讶的表情,爱丽丝从书桌上腾空,飞到了冰灵的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就是第三代【华染】是也。”

这时,威尔艾米娜说道。

“啊……就是这个小不点啊。”

爱丽丝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冰灵。

“因为在战斗中失去了右手,请为他做一支义手。”

威尔艾米娜继续说道。

被爱丽丝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冰灵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莎莎也只是躲在他后面好奇地看着爱丽丝。

“这个简单,义手我有现成的。”

爱丽丝飞回到书桌,端起了放在桌上的金色茶杯,

“那要等一下,把义手调整一下,马上就可以接上去,不过适应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些不是问题,拜托你了。”

威尔艾米娜轻轻鞠躬。

冰灵和莎莎也赶紧效仿。

“不用那么客气,在人间找到点乐趣竟然也能帮上你们的忙,我才觉得荣幸。”

爱丽丝笑了笑,样子非常高雅,

“那么请坐在这里等等吧,时间会有点长。”

说罢,爱丽丝飞向了最里面的门,然后突然转过头来,

“对了,【万条仕手】,李慕樱今晚也在加班,是时候了让【华染】见见了吧。”

“诶?”

冰灵一愣。

“我也是这么想的。”

威尔艾米娜这么回答着。

爱丽丝进了里屋,威尔艾米娜也站了起来,她对冰灵了一句“等一下”便出去了。冰灵和莎莎静静坐在那里像个两个乖小孩一样。

李慕樱,这个名字……很耳熟。

似乎在哪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威尔艾米娜带着一位短发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女性走了进来。

“真的是林灵啊,长这么大了。”

女性见到冰灵非常开心,跑过来握住了冰灵的手,冰灵由于警惕而反射般甩开了她。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女性好些惊异,但马上恍然大悟般,

“对了,你离开我家的时候才三岁啊,怎么可能记得我?”

“你……就是李慕樱?”

冰灵小声地问道。

“是,我就是李慕樱,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

“!!!”

冰灵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你的爸爸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哦。”

李慕樱似乎回忆到什么,伤感地说道,

“呐,林灵。不,冰灵,想听听你爸爸的故事吗?”

……冰灵扭过头去,犹豫……

“那么,”又马上回过头来,“拜托你全部告诉我!”

…………………………………………………………………………………………

“欢迎光临。”

8月15号上午10点左右!一年二班的咖啡厅出人意料地火爆,教室外排满了很多人,让做服务员的同学忙都忙不过来。

“冰灵,其实不要你帮忙啦!”

在教学楼的楼梯口,美幸慌忙地阻止打算到咖啡厅帮忙的冰灵,

“你的义手昨天晚上才装上去,没有完全适应吧,而且,这个手未免太惹人注目了!"

听了美幸的话,冰灵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是黑色的,而且关节也跟木偶一样,是太过惹人注目了。但他挥挥手,笑着说道,

“手是没问题啦,只要带着手套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但是哪有人在夏天戴手套的?”

“…………”

冰灵沉默了一会,

“我只是想,珍惜跟你最后的时间。”

只有13个小时了,大概吧。

美幸听了,脸微微一红……她扭过脸去,捂着自己的胸口,

“那么,就让我想想办法吧。”

“嗯,谢谢你。”

“你这么说太见外了。”

美幸说完,慢慢地走开了。冰灵左顾右盼了一下,重新把右手插进口袋了,紧跟着美幸一起来到了教室。确实是生意火爆,大概是因为仁子的蛋糕的关系吧。冰灵穿着美幸学校的校服,却还是惹人注意,毕竟他的样子只不过是个国中生而已。

“啊,要给冰灵找个活……端茶送水吧。”

坐在柜台上收钱的丽子听完美幸的话,很自然地想到了这样的工作,

“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再加上你这个模特,就是PERFECT了呀。”

“不行啦!!”

美幸小声吼道,

“如果冰灵遭到不良分子的攻击怎么办?你忍心看到他受欺负吗?”

“也是啊……”

丽子托着下巴点点头,然后转过仁子那边去,

“那么,仁子有什么好推介的吗?”

“我这里快忙不过来了!”

仁子累的满头大汗,连声音都是疲惫不堪,

“让冰灵过来吧,过来帮忙搅拌一下鸡蛋吧。”

……美幸看到了搅拌鸡蛋的人戴着手套,立刻就答应了,

“好吧,就是那个,冰灵,你过去吧。”

冰灵点点头,马上走了过去,背对着大家把手套戴在了右手上,然后就代替了原来的人。

“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拜托你了,冰灵。”

那位男生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甩着右手走开了。

冰灵拿起了搅拌器,娴熟地搅拌了起来…………

“喔,冰灵,很厉害啊,做过蛋糕吗?”

在一旁的仁子看了,称赞道。

“有过一点经验吧,因为以前在路边上看过有人现场制作。”

“那看样子你可以胜任啊。”

“交给我吧。”

…………中午休息…………

“哇靠,累死我了!”

美幸一个“大”字型姿势躺在了教学楼顶上。

冰灵就站在旁边,半眯着眼看着这个大条的女生。

“累倒是理解,那个‘哇靠’是什么啊?”

“啊,不用那么在意细节啦。”

美幸露出了久违的坏笑,

“你这么站着我可是看得到内裤哦。”

“!!!”

冰灵的脸惊得通红,立刻跪坐了下来大声喊道,

“你怎么像个大叔啊?”

“谁叫你这么可爱呢。”

美幸坐起来抱住了他,

“真是不可思议呢。”

“什么意思?”

冰灵的耳朵感到了美幸口中呼出的热气。

“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与这么个小不点男友逛街,与这么个小不点男友看电影,与这么个小不点男友在学校楼顶上说着话,看着天空。”

美幸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可是,自己却就要走了。我不忍心,冰灵虽然一直看起来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遇到困难总是一个人承担,明明那么脆弱却要一个人硬抗,我真的好害怕。”

冰灵感觉到,颈间流淌着热泪——是美幸的。冰灵默默着听着。

第一次遇到美幸的时候,只是认为会和以前一样,不过是匆匆路过的两人而已,她终将有一天会消失,而自己还是继续自己不知道有多长的火雾战士之路。可是,美幸却喜欢硬拉着自己做了很多自己觉得很无聊的事情甚至让自己难堪的事情,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会对自己有任何的触动的,但是,话剧,逛街,还有美幸的朋友和同学,让自己有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人性吗?

身为人类的感情被触发了以后……自己开始多话起来,自己开始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板着脸来,自己开始乐意跟别人一起努力去完成一件事情,自己开始不再觉得这个世界时这么可怕了。这种种对于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呐,美幸。”

冰灵轻轻地喊着美幸。

“嗯?什么事?冰灵。”

美幸哽咽着回应,双臂抱得更紧了。

“整个大户市被我们逛遍了,还有一个地方你想不想去?”

“什么地方?”

“大户市的天空。”

冰灵抬起头来,看着蔚蓝的天空,

“看看你出生的城市。”

“当然,我要去!”

美幸微微地笑着。

“那么,要抱紧了哦。”

“嗯。”

冰灵的脚下出现了一大片白色的雪花。

“哇,好漂亮啊。”

美幸惊讶地看着冰灵脚下的物体。

“抓紧我。”

冰灵抓住了美幸从后面伸出的手来,开始慢慢地提升了高度。学校……变得越来越小,更多的建筑物和人渐渐出现在视野中,也变得越来越小。美幸出神地看着脚下的城市,不到一会儿,云竟然也出现在面前!这时,冰灵也停下了。

“这个高度,整个大户市就全看到了。”

“嗯!”

美幸高兴地点着头,仔细地观察着脚下。

“那里是我与冰灵相遇的公园,那里是CD店吧,原来学校好小哦,比起其他地方来怎么这么不起眼啊!?那个,那个是……嗯,好像是步行街吧,好长!那是我家!我居然看到了!”

美幸兴奋地伸出手来把自己熟悉的地方指给冰灵看,冰灵连连地点着头,没有说什么。

“啊,马上要跟这里说再见了呢。”

美幸的手,黯然地缩了回去,

“真是有点舍不得啊,就是今天晚上吧。”

冰灵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冰灵,我们下去吧,我有点头晕。”

“好吧。”

说罢,冰灵飞了下去。两人轻轻地落回到地面,冰灵把美幸放下来,转过身去……美幸的眼眶红红的,冰灵看了觉得心疼,便伸出左手去拭去了美幸眼角的泪水,美幸则轻轻抓住了他的手……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

“冰灵,今天晚上,我们再玩一次吧。”

美幸的笑,非常勉强。

“嗯。”

冰灵则露出鼓励的微笑,

“没问题。”

“好了,冰灵先去陪陪莎莎吧,那个孩子恐怕又要闹别扭了。”

美幸放下了冰灵的手,

“今天下午我们文艺社还有活动,放学后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吧。”

“知道了,美幸。”

冰灵的回答不再那么精神了。

“那,我先走了。”

美幸转身,消失在了黑暗的楼道里。

冰灵抬起左手来,看着手掌上美幸留下的泪水,咬着牙齿握紧了左手……然后,痛苦地蹲了下来,泣不成声地无力喊着:

“美幸,不要,我不要你消失!美幸!”

…………………………

放学后,校园祭也随之结束了,比平时放学都要晚,因为都是要收拾东西的。冰灵如同往常那样等在校门口,身子依靠在门边,双手放在了身后,避免让别人看见他的义肢。

“啊拉,冰灵,还是像以前一样呢。”

仁子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要再等一分钟哦。”

“嗯。”

冰灵点点头。

但是仁子的表情也疑惑起来,

“话说你是等谁来着?”

“美幸!滨口美幸!”

“啊,是啊,是美幸啊,我怎么这么没记性,把这个都给忘了。”

不是因为仁子没记性,而是因为美幸的存在感已经非常低了,连她的朋友仁子也差点不记得了。想到这里冰灵的心觉得揪得生疼,自己完全什么也做不了。

“哦,仁子。”

这时,后面传来了丽子的声音,仁子回头打了个招呼,

“好啊,丽子,你的工作也完成了?”

“啊……真是累死人啦!我要回家睡到天亮!”

“可没有这么轻松哦,过一个星期好像还要进行一次摸底考试呢。”

“靠!校园祭或者长假以后都要进行什么鬼考试!难道是日本学校的定理了吗?”

“没那回事吧。”

丽子走到校门口的也看到了冰灵,

“哟,可爱的冰灵。”

“好,丽子。”

冰灵笑着打招呼。

“哼哼~一见到你的笑脸就立刻觉得不累了,果然小LOLI的治愈力很强啊!”

丽子坏笑了起来。

“你怎么跟美幸一样那么大叔啊?”

冰灵羞红了脸。

“所以才说物以类聚啊。”

仁子笑道。

可是……

“美幸?不好意思,美幸是谁啊?”

丽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啊?你最好的朋友你都忘记了?”

仁子一脸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一时犯糊涂,把这个也忘了!”

“哎,看来有比我记性还不好的家伙存在啊,太好了。”

“你这么说很失礼诶。”

…………两人谈得热烈的时候,冰灵则一言不发地地下了头…………

与仁子和丽子告别以后,不久美幸就出来了。见到美幸的一瞬间,冰灵竟然一下子愣住了,连招呼也打不出来了。

“哟,久等了,冰灵。”

美幸依旧笑着向他打招呼。

“好……好啊……”

冰灵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一点声音。

为什么还这么笑着啊?今天下午……肯定也看到了吧,因为自己的存在感在消失,渐渐地会没有注意到你,从陌生人开始,然后是同学,社团成员,再然后是朋友……最后是家人,都开始不会注意到你的存在,面临消失的感觉就这么一点点席卷心头,你一定体会过吧!那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笑着跟我打招呼啊!?

“怎么了?冰灵,脸色很不好啊,不舒服吗?”

看到冰灵阴暗着的脸,美幸担心地说道。

“没什么……”

冰灵轻轻地摇着头。

“是吗?”

美幸舒了口气,

“那么,今天就不回家了,冰灵,陪我到最后吧。”

“啊……”

冰灵惊讶地抬起了头。

这样的笑脸……是美幸在听说自己会消失以后露出了笑脸。

难道她有这样的觉悟了吗?

那么,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吧。

“好吧,今天就放纵你一次。”

冰灵亦露出了笑脸。

于是,两人手牵手,消失在夕阳的红色光芒里……

竟然,一口气把以前玩过的地方都逛了个遍,让美幸头一次觉得那么爽快。当两人停下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多了。冰灵与美幸坐在了高楼上,紧紧挨着躺着看天上的星星。

“哈哈……西餐店的服务员竟然没有注意到我,让我头一次吃到霸王餐啊!”

美幸讲起刚才的趣事。

“什么霸王餐啊?”

冰灵反驳道,

“上了那么多菜,还不是让我付了那么多钱吗?”

“哦,也是哦。”

美幸恍然大悟道,

“可是在大街上不小心撞了人他也没看到我诶。”

“好像是你摔了一大跤。”

“是我吃亏了。”

“你说这些的时候就不能好好想想吗?吃了亏还要那么得意,真是服了你了。”

冰灵叹了口气。

“那不说了。”

突然,美幸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身躯压在了冰灵身上。

冰灵的脸立刻羞得通红,

“美……美幸,你要干什么?”

“不用问就知道啦,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时间不多了。”

“不,不要吧,我还这么小诶。”

“跟个子没关系吧?”

“我也在指年龄啊。”

“冰灵真不配合!听话哦~”

“…………”

冰灵沉默了一会儿,

“那,随你便吧,我可没什么经验……”

“那么,先带我飞起来吧。”

“诶?”

美幸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这个眼神,几乎快融化了冰灵的心。

“嗯。”

冰灵的身子底下出现了闪耀着白色光芒的雪花。

“原来这个还会发光啊,白天的时候看不到呢。”

“嗯。”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飞了起来,这一次,冰灵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就到达了很高的地方。

“啊,这就是晚上的大户市……”

美幸在冰灵的耳边发出了感叹。

而冰灵,因为扑鼻而来的少女体香而羞得面红耳赤。

“好了,冰灵把身子竖起来吧。”

美幸撑着他的胸口说道。

冰灵还是点点头就照做了,两人与水平线平行的身体慢慢与水平线垂直了。美幸的双脚也踩在了冰灵的雪花上,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气氛不错呢。”

美幸轻轻地说道。

冰灵明白了她的意图。

他举起手来……天上闪耀的星辰忽然移动了起来,冰灵手上也发出了一条图腾,像一条绳子一样捆住了星星的光芒。冰灵向下一拉,光芒便掉落到了冰灵手上。

“美幸,你看。”

冰灵把光芒放在美幸的眼前。

“哇,这个是星星吗?”

“嗯,我的称号可是……”

“【华染的摘星者】”

“所以这些只是小意思啦。”

“冰灵……”

美幸抱紧了冰灵,

“我喜欢你。”

“……”冰灵愣了愣,“我也是。”

然后……两人的嘴唇慢慢地贴在了一起……一分钟……十分钟。

美幸的分量越来越轻了。

她就要消失了。

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

两人的脸分开来,美幸却把冰灵死死抱住了。

“再见了,冰灵,谢谢你。”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那么……”

美幸推开了冰灵,身体渐渐化为了零星的光点,

“约定好了,一定会再见。”

“嗯,约定好了!”

冰灵含着眼泪用力地点点头。

“啊。”

美幸看着自己身体化作的星光,

“看来下辈子是做星星啊,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这样就可以一直看着冰灵了。”

冰灵把手中的光芒轻轻抛向了美幸,美幸露出了无比幸福的表情,随之跟着那耀眼的光芒,一起……消失了。

冰灵的身体在空中呆了半天……最后,无力地坠落了下去……

一个高大的女性身影突然飞出,稳稳地接住了冰灵的身体。女性落到了大楼的楼顶上,一脸哀伤地看着昏睡过去的冰灵:

“看来,【密斯提斯】已经消失了是也。”

“将其带回。”

她头顶上也发出了一个小小的无感情声音。

…………………………………………………………………………

【平井家】

看到这样的门牌的时候,冰灵的身体微微一震,他回头看看站在后面的威尔艾米娜跟躲在威尔艾米娜身后的莎莎。威尔艾米娜对着他点点头,冰灵也点头回应了一下,便伸出了木偶的右手去按响了门铃。

“回来了吗?威尔艾米娜。”

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门打开的时候,一个留着过膝长发的少女惊喜地看着冰灵,因为太过于惊讶,双唇微微张开着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我回来了,姐姐。”

冰灵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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