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2

作者:管理筑 更新时间:2010/6/29 18:25:44 字数:0

第四十九章、谁咬肿了我的嘴唇

锅底有多黑,现在嬴政的脸就有多黑。

除非变态,不然没有一个家长愿意让孩子撞进自己在XXOO,更何况还是嬴政

这种心中有虚更有不敢言明的秘密情 事。

看见撞开门冲进来的是扶苏,嬴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不知儿子究竟在门

外待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什么,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他有没有听见,看见

自己和一男娈赤 身榻上有没有误会……

堂堂大秦帝国的君王一次性体会到心虚、后怕、不安三合一的滋味,那叫一

个身陷水深火热中的煎熬。

屋中的嬴政听见院子里的人走远便一脚把床榻上的赤 裸男子踹下去。“滚!

”瞧都没瞧从榻上摔下不顾疼痛爬起跪好人。

地上人见君王不悦哪里还敢多留一步,衣服都顾不得穿忙跪着后退爬出屋子

“赵高!”心里烦躁的嬴政朝门外大吼道。

在院外因为扶苏担惊受怕的赵高一听里面传来怒吼吓得腿一软就要跪下。“

大王子……你可得救救奴啊……”抓紧拉起他人的胳膊苦苦哀求。

其实扶苏听见嬴政从里面传来的叫声也挺害怕,可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便是自己绝对没有性命之忧。既然不会‘歇菜’扶苏也就没有什么可怕,于

是很‘爷们’的便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让赵高放心大胆的去,万事他顶着。

有了扶苏的保证赵高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往下放了放,忙带着宫娥和内侍进

院子侍候嬴政。

待扶苏再次走进清池宫的院子时就瞧长廊上多了一个赤着身子跪伏在地上,

大腿上带着未干血迹的男子?或许确切点说该是男孩。

发现赵高一行人像没看见地上人一般直直走过,扶苏便猜这男孩侍寝应该是

有一段日子,所以大家才见怪不怪。

走上前站在瑟瑟发抖的人跟前扶苏打量起这瘦了吧唧,肤色苍白的男孩。“

抬起头。”却见地上人没有反应扶苏踹了地上人一脚。“让你抬头!”

扶苏的话虽然说的狠但无狠意,虽然踹了一脚但却轻得很,可地上犹如惊弓

之鸟的人哪里还听得出、感受得出这些,随即抖得更加厉害。连磕几个响头后才

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黑色铠甲的人。

因为扶苏是背着太阳所站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人,因而在跪在地上的男孩眼中

面前一身铠甲站在光晕中对他笑的人犹如天神一般,一时看呆了。

见地上的男孩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扶苏些不耐烦起来,除了花痴没有人喜欢被

人盯着瞧。“有住处吧?”

地上男孩点点头。

“那就回去吧!”转身走了几步扶苏又折返回来,动手把铠甲上的披风取下

来往男孩身上一盖。“给你了!”这才快步朝站在殿外拼命向他挥手的赵高走去

抓紧身上唯一的东西男孩痴痴望着离去人的背影。

拐弯时扶苏回头瞧了眼刚刚的位置只见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什么嘛,也没

见多好看……真没品味……”小声嘟囔了一句扶苏跑到门口,刚要进去就听里面

传来骂声。

“赵高,在外面干什么还不滚进来!”

扒下赵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推开门走进去,在背着身被宫娥侍候穿衣的嬴政

身后站好,扶苏伸手就往前面人的肩上拍。

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机会动手但嬴政好歹也是一高手,逮住扶苏这等小贼可

谓手到擒来。“一回来就闹!”见儿子因被抓到而郁闷的鼓起包子脸嬴政这才暗

松一口气。“让爹好好瞧瞧!”放下儿子的手嬴政认真把人从头到尾瞧了一遍。

个子比走时足足高了一个头,那时还只到自己的胸口下方现在则到了肩膀处

。人也壮了结实了,不再是在宫里时的全身没有几两肉,但最大的变化还是儿子

给人的感觉。以前他是一副得过且过混日子的模样,可现在却精神十足,那驼着

的背也挺的笔直。一身秦国将士特有的黑铠甲更是衬显得儿子整个人英武十足,

光芒四射。

这便是战场上的洗礼吗?嬴政伸手摸摸扶苏有些晒黑的脸,接着一把把人搂

紧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嬴政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

心情。

苦中带甜,甜中又带酸。

挥手让屋里的宫娥和内侍都退出去赵高连忙把房门关上,让所有人都到院子

里后着。

被人搂得有些难受可扶苏又不敢乱动,于是伸手回抱住他的嬴政爹,粗神经

的某人并没有发觉在他抱上的一刹那有人身子微微一颤。

望着凌乱的床铺,想到自己刚刚的所见,扶苏的心里突然有些变得说不清理

由的别扭。总之他不想留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理由。“我穿这身帅吗?英俊

吗?威武吗?”挣脱出嬴政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的扶苏对他爹摆起造型。

“很英俊,很威武!”嬴政诚心赞许,带着骄傲。

“那是,这一路上我可是风靡了万千少女!爹你是没瞧见那一批批哭着喊着

追着要嫁我的女人。”没看见嬴政突然变了脸色,扶苏一边脱着身上的铠甲一边

说道:“要不是为了让爹瞧瞧我英明神武的模样我才不会一路穿着这十多斤重的

东西到现在……扣子解不开了,爹帮个忙……”扶苏背对着嬴政指着自己后背处

“特意穿给爹看得?”走上前嬴政解着铠甲的扣子问。

“不然儿子我穿着十多斤的东西臭美啊,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沾了爹的

光才能一睹我的风采!”脱完上身扶苏又忙着脱起双腿上的护膝和脚上的鞋子。

心情阴郁的嬴政听见儿子的话后马上多云转晴,常年冷着的一张脸上也有大

大的了笑容,把单脚跳着脱鞋的扶苏弄得一愣。“爹你怎么了?”铁树开花,绝

对是铁树开花!

扶苏不是没有见过嬴政笑,但绝对没有见过笑成这样的。那是给人一种由内

而外,发自心底透着温柔和幸福的笑。但这笑从他爹嬴政脸上笑出来……总令人

忍不住……发抖……慎得慌……

“走走走,洗澡去!我一身臭汗,爹也刚刚那啥完……洗澡……洗澡……哈

哈哈……我头发都打缕了……”干笑两声扶苏拖着嬴政往隔壁的清池宫走。“不

用伺候。”对迎上来的赵高摆摆手,扶苏牵着嬴政的手走进浴室。

看见秦王陛下没有追究自己让大王子闯进去的过错赵高终于放下心。擦擦额

头上的冷汗,他决定日后一定要紧紧搂住扶苏的大腿,因为这就是活脱脱的保命

符。

……

嬴政趴在池子边享受着扶苏的侍候,虽然被搓得有点疼但心里却享受的很。

“往下点,再往下点,左边点,左边点,对,就这里,认真点!”侧过头嬴政瞪

眼身后拿着手巾的儿子。

靠!凭什么一直都是我在搓,爷又不是搓澡的!

气愤的扶苏把手里的布巾丢进池水里,推开嬴政自己趴上去。“换人!换人

!手臂都酸了!”用力扒着池子沿扶苏就是不挪地方。

捞起池子里的布巾拧干,嬴政走上前给儿子扶苏擦起背来。“这一年过得怎

么样?”虽然有人定时向自己报告儿子的状况,但嬴政还是想亲耳听扶苏说。

“还好了,每天过的很简单,和军营里的将士们一起操练然后洗澡、吃饭。

”趴在池边枕在手臂上扶苏避重就轻道。

这一年扶苏在军营里做得事情嬴政一清二楚。包括他每一次都不相同的讲演

记录,如何重创刺客,又是怎么引得全军合唱军歌士气大振,轻松灭楚。嬴政清

楚记得自己在听到这些时的激动、骄傲、生气、紧张和害怕。“苏儿这些日子有

想爹吗?”

“有啊,晚上睡觉时我就特想爹,爹都不知道开始的三个月我天天失眠,总

觉得身边少了什么……爹有想我吗……”趴着的扶苏问。

“有!”每一天都在想。

“爹你知道我被刺客用剑……架住的时候……心里想得是什么吗……”

“什么?”

“呵呵呵……我当时就想一定是爹你没替我吃面许愿保平安,不过等我把刺

客打跑候就觉得爹一定不会忘了……答应……我的……”

扶苏出满信任的话令嬴政心中顿时一虚,不感去接儿子的话。“苏儿……爹

……其实爹哪天……”犹豫了一阵嬴政正想跟扶苏道歉却见他趴在池边一动不动

,吓得嬴政连忙把人翻了过来,结果却发现扶苏竟睡着了。

想到儿子是日夜兼程赶回来嬴政有些心疼的把扶苏搂进怀里,帮睡着的人洗

起澡来。“其实爹那天喝多了,忘了替苏儿许愿,苏儿会原谅爹是吧。”小心地

帮睡着的人洗干净身子和头发。

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嬴政终是没有忍住,于是探过身子,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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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再好的营帐也比不得王宫里君王的寝宫龙榻,扶苏这一觉睡得那叫一

个舒服,直至睡到自然醒。

动了动身子感到腰上搭着条手臂他这才想起自己回家了。转过身子看去只见

他爹已经醒来,于是扶苏问道:“爹有没有觉得这床小了?”

“有吗?”嬴政眉角一挑,笑着回问。

“小了,你瞧咱俩都挤成一团了。”没能从嬴政的手臂下‘逃脱’出来,扶

苏索性就躺平任人搂着。

“那就换个大床。”

“不好,大床睡起来空牢牢的,一个人睡时凄凉点。还是挤着吧,冬天还能

少盖一张被子,少烧一个炉子。”

“那就挤着睡。”

打从昨天开始扶苏就觉得他爹不对劲,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总之就是不对劲。但扶苏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这个问地上,因为他突然想起另

外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说,有没有其他人上过这床榻,特别是那些男娈!”甩

开腰上的手扶苏坐起来很严肃的问。

很不开心自己的手被甩开,不悦的嬴政一把拉倒扶苏扯进怀里。“没有。”

从儿子一周岁起搬进寝宫,这里就在再未有人进来侍寝过。

“这还差不多。”横过身子扶苏把头枕在嬴政的胸口上,双腿交叉搭在墙上

就像小时候一样,丝毫不觉得如今的他做出这些动作有多么的暧 昧。“是不是女

人尝多了所以换个口味这才养起男娈,嗯?”

嬴政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梳理着扶苏散在他身上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嫉妒死了!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的滋味我都没尝过!说,两者有什么区别

!”翻过身子扶苏横趴在嬴政身上用力压压。

区别?没有任何区别。

在嬴政心里无论男女都只不过是他必要时泄 欲需要的一个物件。不同的是女

人可为自己繁衍子嗣,男人不能罢了。

见嬴政露出一脸的鄙夷扶苏就知道在这人心里男女根本没区别,用处都只有

一个。这简直就是赤 裸 裸的刺激处 男!就好比一个吃肉吃到吐的人对一个只闻

过肉味没吃过的人说‘这肉没什么好吃,和馒头一样,没味。’

这是典型的炫耀,臭显摆!

整个人用力从身下的嬴政身上翻压过去,下榻趿拉着鞋扶苏跑到桌案前去倒

水喝,却被映在镜子里的自己弄得一愣,忙走上前左照右照。“啊~~~”惊叫一声

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嘴看着床榻上不知为何躬着身子的人。

“又怎么了!”因为突来的‘难言之隐’嬴政爹变得很暴躁。

“明明都秋天了,怎么还有蚊子!”指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扶苏磨牙道:“肿

了!”上下两瓣都肿了。

看眼地上的人,嬴政拉上被子翻身睡觉,反正天还没亮。

“爹,爹,我的嘴不知道被什么咬肿了!”扶苏冲上床推着他爹嬴政叫道。

请大家原谅这个仅有一次蜻蜓点水式初吻且空有理论,没有实战经验的粗神

经处 男的‘单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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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大王子扶苏十五岁,正直青春勃发的年纪。秦

王嬴政三十八岁,一个男人最黄金的时段。

一个小心翼翼隐藏,唯恐被身边人发现,却又抑制不住心中蔓延的不止的欲

望和情感。一个则仍旧粗神经的过着他的小日子,虽然察觉身边某人变得奇怪,

却从未想歪歪过,因为他是一个三观摆正的好少年。

这一年里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拥有千里疆土,数十万雄兵的齐国不战而

降,秦国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它一统天下的的收官之战。

六大诸侯国相继而亡被秦国纳入版图,其它小国也纷纷投降归附秦国。

从公元前230年秦王嬴政正式拉开灭亡六国的序幕开始,仅用了七年他便一统

六国,建立起真正的大秦帝国,比后世史书的记载足足早了两年。

历史开始朝另外一个轨迹偏移,没人知道未来将会是好是坏。

从祭祖事宜和登基大典准备中忙中偷闲抽身的嬴政,在回寝宫途中看见儿子

站在树下抬头不知在望什么。

让众人不用跟上,嬴政独自走上前在扶苏身边站定。“看什么?”

“知了,五年的黑暗却只换来七天的光明。”扶苏叹气的摇头说道。

“哦?”嬴政突然好奇起来,于是问道:“那苏儿在其中领悟到什么?”

“人生苦短,享乐要趁早!”

“去把《秦律》抄上二十遍,不然别想去泰山参加祭典!”

“别,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爹你别走

……我还有别的心得……绝对阳光正面充满教育意义……爹再给我一次机会……

……

“师傅,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就明日吧。”

“是,不过徒儿不知咱们先是去咸阳拜见大王还是……”

“直接去泰山。”

“谨尊师命。”

第五十章、一统之‘始皇’

王翦平定楚国之后齐王不是俯首称臣,反而把大军调派边境试图断绝与秦国

的来往。

面对齐王的反抗嬴政非但没有下令铲平齐国,更没有发兵强攻,哪怕此时他

已无后顾之忧,他采取的是诱降策略。不但用重金收买齐国的宰相,也不忘贿赂

其他齐国官员,在用秦军在战场上的强大威吓时又以不杀及厚待的条件诱降。

秦军灭国只杀王室之人和反秦之人,如何明智的选择没有人能比这些官场上

的老油条们更明白。他人的生死哪有自己的重要,等齐国亡了自己的主子就是秦

王,他们也不怕齐王发威。

众人心里打得主意都一样,于是他们合起来左右劝说齐王,真真假假。眼见

大势已去,无谓的反抗也只是白送性命,于是齐王决定投降。

秦国每吞并一个诸侯国后只留君王和王后,纳一个公主为妃,其他王室之人

一律杀无赦。因此当齐王要投降的消息传到后宫时,那里顿时乱成一片。谁也不

想死,谁都想活命,但名额有限。

于是还没等秦军血洗齐国王室他们自己倒是先动起手来。

等被嬴政保下,这次来齐戴罪立功的李信带兵来到齐王宫时眼见这里已经乱

成一片,子弑父,兄弟相残,姐妹相害,让人心凉。

齐国归秦,嬴政终于完成了历代秦王所共同承担的使命的期望,兼并六国,

一统天下,建立起大秦帝国,开创盛世。

自秦国首先纳韩国进版图开始一系列法令就已经颁布,所以天下虽刚刚一统

各地却也井然有序,朝廷也积极安排各地官员和驻军确保一切正常。

嬴政一统六国的行为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此一个重要的问题出现在

他的面前,那便是他个人的称谓。

秦朝以前,周天子称王,这个昔日唯我独尊的名号如今已被许多国君堂而皇

之地使用。一统的万里河山,无人达成过的功绩,一个被人用滥的‘王’字显然

已经不配用来衬托一个庞大帝国国君的尊贵,更无法彰显他的威严与独尊。

“众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坐在上座的嬴政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跪坐两旁的众臣。

大臣们听了嬴政的话微微一愣,朝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正所谓‘名不正而

言不顺,言不顺则是不成,是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

泽民无所措手足。’(引子《论语.子路》)‘正名’对整个天下的稳定与有序,

以及对百姓的统治都有很大的意义,所以这先订下称谓的事情至关重要。

随后,大殿上立即展开讨论。

不一会儿,秦国的宰相王绾、廷尉李斯等人商量后,一起上前跪下见礼。

“你们可是议出了结果?”嬴政问道。

上前的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推举出口才出众的李斯。

走出人群李斯朝上座的嬴政叩礼道:“启禀大王,当年五帝的土地也只不过

千里而已,诸侯不听号令,五帝无法掌控。现在大王平定天下,没有诸侯只有郡

县,法令统一,这是恒古以来的大事,五帝也无法和大王相比功绩。古代有天皇

、地皇、泰皇,又以泰皇最为尊贵,因此大王应当称‘泰皇’。”

李斯对嬴政的赞美歌颂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奉承到了极致,可是嬴政还是

不满意,因为这是别人用过的。

嬴政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没有生气,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不高兴,很不满

意。‘泰皇’虽然尊贵,但是不足以彰显他的与众不同,毫无疑问嬴政是孤傲的

,还是很有资格孤傲的那一种。

这都不满意,就是能说善道的李斯也没了主意,这个称谓已经是他们所有人

能想到的最好的了。顶着来自上方的压力和四周同僚求救的眼神,李斯脑中突然

灵光一闪。抬头望向通往君王上座的缓步台左侧,那里不同往日的加了一张桌案

。“不知大王子有何见解。”朝左上方一拜,也把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那

快要把头垂到桌案上的人。

“苏儿,李廷尉在请教你的意见。”下面人兴许看得不清楚但嬴政可是清楚

的看到儿子那流着口水的睡脸。

陷入睡梦中的扶苏听见自己的名字在上座响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

瞪着眼睛大声说道:“叫‘皇帝’!”趁众人惊讶之极马上擦掉嘴边的口水。

……

上课打瞌睡的最高境界是不但能睡着还能在提问的时候知道对方问了什么,

游走于半睡半醒留有清明的境界。

扶苏本是不想出现在朝堂上,因为小时候早起被提着去听政的痛苦经历太深

刻。但如今他已经十五岁,从某种角度说他已经是个大人,身为大王子处理朝政

是他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纳税人的钱是不能白拿,否则是要遭天谴的。

早上嬴政拉他去上朝,扶苏誓死不从,誓要与被窝共存亡。“不去,你们讨

论的那些事情我又听不懂。”晚上帮忙看看奏折提个意见还可以,但上朝理事…

…有自知之明的扶苏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和能耐。

搂着被子坐在床榻上,扶苏半眯着眼睛对地上被侍候穿衣的嬴政说道。

“天下一统是秦国的大事,更是整个王族的大事。今日要讨论统一后的重要

事宜安排,你怎么可以不去。”嬴政背对着儿子说道。

“我又不懂。”

“这不是理由,再说我大秦可不养闲人。”

对于嬴政‘不养闲人’的发言扶苏不敢苟同,立马反驳道:“瞎说,后宫那

些娘娘哪个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闲人,而且闲得就知到臭美和勾心斗角……”越

说越小声。“还有那些王子,也没看见他们有啥贡献。”

扶苏的话虽然是大实话,却也大不敬,只因为在寝宫里他才会说这些。

“谁说她们是闲人白吃饭?”嬴政转过身上前戳戳扶苏的头,笑道:“她们

的职责是侍寝,让我满意便是她们毕生的责任和用处。至于那些王子……以后会

用到的。”

一提到女人扶苏就忍不住要嫉妒的牙痒痒,实在是令人发指。“切,这几年

也没见你招过她们几次。”扶苏小声嘟囔。

嬴政的脸色变了变,咳嗽了几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赵高,吩咐道:“如果大王

子还不起就用被子裹上抬上朝。”说完便去外间用膳。

“大王子您看……”赵高与一群宫娥围观搂着被子的扶苏。

不上朝还不觉得可这朝上问题又来了,那便是扶苏是该站在武将的一边还是

文臣的一边,双方代表争执不下。经伐楚一战,即使扶苏没有亲自带兵上战场杀

敌,但他现在在军营里却有着极高的人气和威望。这些汉子当然不想让他们的大

王子站在文绉绉就会耍嘴皮子的人堆了。

相反为了不让武将们的气焰压了自己甚至攀上大王子这根高枝,文臣们抬出

种种典故指出大王子必须站在他们这一边。

众人争执不下,险些要动起手来,这使得站在后殿‘潜伏’的父子俩一起脸

部肌肉抽筋。

“看吧,我说我不来你偏让我来,造成不必要的争吵了吧。”

脸色阴沉的慎人,嬴政这才发现原来一统之后他的朝臣们居然闲成这副模样

。“赵高!”直起身嬴政叫道。

“奴在。”

“把大王子的座位安排在寡人的左手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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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抖了抖肩膀扶苏转头看了一眼上方同样也看着

他的嬴政,咳嗽一声清清喉咙说道:“既然‘泰皇’有人用过,那就去‘泰’留

‘皇’,再配上上古的‘帝号’,合起来称为‘皇帝’。”

“皇帝……”下面的众臣议论了半天觉得这个称谓还不错,从未有人叫过,

于是大部分人都觉的可行。

但这时有人持反对意见站了出来,他最看不得扶苏特意,而这人便是秦国的

丞相王绾。扶苏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利益,王绾绝不允许这人又在大王面前邀功。

“敢问大王子‘皇帝’有何根据,源自何处,还望大王子赐教。”

一个称谓还要有出处吗?眨眨眼扶苏有些困惑,直直望着下面难掩挑衅的王

绾。

“难道大王子只是随口说说。”王绾咄咄逼人道。

“这……”绞尽脑汁扶苏用力的去想这‘皇帝’一词是怎么来的。

“王丞相,‘皇帝’这称谓既然是从未有人用过那又则会有出处有典故。丞

相大人这么问岂不是故意为难大王子。”李斯上前说完朝上座的嬴政说道:“回

禀大王,成觉得大王子所提‘皇帝’二字十分可行。”权量利弊,最后李斯决定

替扶苏解围。

这样做不但可以得到大王子和大王的好感,也可杀下王绾的得意之气。李斯

十分瞧不过仗着侍奉过两位君上,有个王子外孙而嚣张的人。

感激的对李斯笑笑,扶苏也趁这空挡想起《史记》上对‘皇帝’一词的记载

,虽然不多,但大概意思还是有的。“父王兼并六国使天下再无战乱,此功绩德

兼三皇功,盖五帝。因而非‘皇帝’一词莫属。”

“说得好!”一直保持沉默的王翦大笑着站起身,朝嬴政叩礼笑道:“大王

功绩确在三皇五帝之上,也只有‘皇帝’一词老臣才觉配得上大王。”

有人站在自己一边扶苏马上有了底气,接着说道:“以后颁布的政令成为‘

诏书’,自称不再用‘寡人’,而是用‘朕’,还有……”还不等扶苏把话说完

就又被人把话打断。

此人不是别人还是王绾。“大王,臣觉得‘朕’这字不好,这字太过随便任

何人都可以使用,大王岂可以与那些俗人用同等称呼。”反正王绾是打定主意无

论扶苏说什么他都反对到底,决不能让他出风头。

瞧扶苏毫不掩饰他对王绾‘忍无可忍’,垂下头李斯嘴角一翘,觉得这不擅

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十分有趣,不过也为他担忧。在这朝堂上最怕的就是被人看

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秘密都没有。“大王子这‘朕’用得好,从今往后只

有大王一人可用此字,以此体现帝君的与众不同和独一无二。另外,臣觉得‘大

王’一词也要更换,用‘陛下’尊称。‘太上王’改为‘太上皇’,‘太后’尊

为‘皇太后’,‘王后’为‘皇后’,以此相推,不知陛下意下如何。”李斯直

接改口

有时候扶苏要觉得李斯比自己更像是个穿越人,这家伙简直太厉害了。对今

天几次三番为自己化解尴尬的人扶苏心中顿生感激。

扶苏与李斯二人的话深得嬴政心意,于是当即命人发诏天下,就此定下这传

至千年,直至封建王朝瓦解都再未改过的称呼。

从座位上站起来,嬴政把扶苏招到身边望着下面伏地而跪的众臣,朗声道:

“从今日起废除谥法(先王死后要根据他们生前的表现取一个称号概括起一生)

之举,朕便是这大秦帝国的始皇帝,日后君王依次为‘二世’、‘三世’直至千

万世,传至无穷,大秦与世长存!”

废除谥法既是取消了后世对先王的任何评议,嬴政不准他人在自己的死后评

头论足。

“陛下圣明,大秦帝国千秋万代,陛下圣明……”朝上众臣与宫人、侍卫齐

齐跪地高呼道。

知道的这是大秦的朝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日月神教的总坛。

站在嬴政身边的扶苏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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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掺和朝上和后宫里面的事情不代表扶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绾会想在

朝上一再让自己难堪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外孙着想。而李斯会帮自己绝对不是出于

什么‘心心相惜’,也许善意有之但也绝对大不过利益。

帮了自己就等于讨好到上位者,这个简单的道理每个人都懂,只是碍于王绾

的丞相位置才不敢吱声。所以扶苏佩服李斯,佩服他的胆量与谋略,和向上爬的

心。

散朝后扶苏没有跟着嬴政爹去议政殿也没有独自回寝宫,因为他去堵李斯想

要道声谢,不论李斯的动机是什么帮他解围是事实。远远看见李斯走在一群朝臣

的最后面,躲在拐角处的扶苏挠了挠墙,心道向来走路要走在最前面的李斯这次

走在后面还放慢脚步不会是故意在等自己吧?

猜不透这些搞政治的人的心理,太累。

瞧其他人走远扶苏从隐身的拐角处走出来,“李大人可是在等扶苏。”对站

在长廊处突然不动转而赏花的李斯笑道。

愣了一下李斯随即一笑,朝扶苏一拜:“大王子不也是在等李斯。”

一个里外都精明,一个让人摸不准是不是精明的两个人互相瞧着对方,脸上

的笑也越来越深。

“今日多谢李廷尉解围相助。”

“客气,李斯只做该做之事。”

“李廷尉不觉得赌注下得太大了嘛?如果输了可就连翻本的机会都没了。”

“李斯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如同相信只有秦国才是天下霸主。”

“希望李廷尉日后不要后悔。”

“李斯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扶苏听了李斯的话只是笑笑,便转身离去。

望着扶苏的背影李斯脸上满是自信,他坚信自己绝对没有押错宝站错边。

……

深夜,泰山脚下一间茅草屋的院子里正站着一个身穿白衣仰头观星的中年男

子。

“师傅夜凉寒气大还是进屋吧。”

“就快到了。”

“师傅是指秦王陛下吗?”

“还有为师的天劫……”与化劫之人,男子转身说道。

第五十一章、一统之泰山顶的秘密(上)

证明一个政权的合法性是每一个政权诞生之时必须首要处理的问题。在夺取

前朝政权后中国古代帝王证明自己夺权的合法性有四大法宝:一时符谶、二是德

运、三是传国玺、四是封禅。

符谶就是祥瑞,说直白一点就是你建立这个王朝是有没有什么天然奇景或珍

稀有动物等东西出现过。例如,白光、红光、金光、一大群喜鹊叫唤等等,从而

证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天命天意。

而德运更加神乎其神,战国时期楚国人邹衍创出的‘五德终始’在当时非常

的流行,它更提出五行相生相克的思想,历代帝王的更替与五行相应扣。(五行

:金木水火土)有人曾提出黄帝在五行中属土德,夏朝属木德,商朝属金德,周

朝属火德,而现在替代了周朝的秦朝则属水德。(具体查看《寻秦记》)

水在五行里属阴,方位为北与黑色相配,因而秦国尚黑,衣服旗帜皆为黑色

如果说前面这两个只要找个借口就好,那后面的两个就得有实物和仪式。

扶苏一直以为传国玺就是玉玺,可如今一看他才知道原来二者还是有区别的

。玉玺是盖在诏书上代表王权,而传国玺则是代表天命天权。

从秦始皇开始一直到宋朝,开国皇帝都把拥有传国玺看作是天命所归的象征

,据说这一直传到丢的传国玺就是嬴政命人打造的这块。

只是这传国玺的材质到底是和氏璧还是蓝田玉至今也没人知道,不过就扶苏

所见这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的传国玺是蓝田玉所做,因为那传

说中的和氏璧正被挂在寝宫的床头上充当冬暖夏令的‘空调’。

蹲在桌案边看着摆放在锦盒中的‘石头’,手痒的某人真想摸上一把沾粘贵

气。这可是天底下最值钱的石头,未来的千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得到它而前

仆后继不畏生死。

可这爪子伸出收回,再伸出再收回,反反复复好几次扶苏愣是没胆子摸下去

,就怕给不小心摸坏成了‘沾包赖’。

打一开始就边看封禅安排边注意儿子的嬴政实在是看不过去某人那一脸向往

却又害怕,还带着兴奋表情,于是一把拉起扶苏的爪子就摁在传国玺上。“赵高

把东西收好。”接着不再搭理因为摸到东西而激动的大呼小叫的儿子。

摸到了……摸到了……今晚不洗手了!

看着手舞足蹈的儿子嬴政阖上手里的奏简苦思起来,觉得儿子的脾性一点也

不随自己。摸个石头也能大惊小怪,蓝田玉虽然精贵但也不至于兴奋成这副样子

,再说这东西总有一天是他的。

想到过几日自己就要去泰山举行封禅的仪式,到时文武百官和皇室子嗣都得

同往,因而这宫中必须要留下主事之人。虽然很想带儿子一起去,但把他留下处

理要事其意义要远远大于参加封禅。“苏儿,爹这次不打算带你去泰山。”

“哦。”

坐在地上翻看奏折的扶苏吱了一声,既没有生气也没表现可惜,这令嬴政很

是纳闷。“你不想去吗?”要知他这儿子是最爱凑热闹,更何况泰山之行意义不

同,自己就是怕他会心留遗憾才一直犹豫要不要这样做。

“不想。”扶苏看着眼前的奏折摇摇头回答得很快。

“为什么?”嬴政惊讶于扶苏的回答,说道:“爹可是要把你留在咸阳处理

正事。”

提笔在竹简上写下批示待吹干后扶苏把东西卷上放到一边解惑道:“爬山和

处理推积如山的奏简我宁愿选后者。”更何况泰山又不是没去过,累屁了!扶苏

在心里补充道。

听了扶苏的话后嬴政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改变原来的计划,就是拖也得把这懒

得要死的家伙弄到泰山顶上去。

累死总比懒死强。

……

看着宫中上下忙着收拾明日泰山之行需要的东西扶苏乐得清闲,照常过着他

的小日子。殊不知当天黎明时分一份突到的密函打散了他不用爬山,在宫中称王

,以及一些列安排的美梦。

出发当日的清晨,睡得昏天暗地的扶苏被人从被窝里拖了,更被强行套上十

几斤重的盔甲推到出发的退伍中。

“你们干什么!我又不去,你们要把我拖到哪里去!”扶苏大叫道。

————^_^————^_^————

泰山之行就如同嬴政自己所说意义非凡,因此就是宫中不受宠的皇子们都的

参加。再加上朝上的大臣和守护的侍卫,浩浩荡荡的东巡大军朝泰山出发。

原是想留扶苏在宫中处理政事,嬴政哪知自己竟会在天蒙蒙亮时收到一封上

面写着请自己务必带所有王子同行的密函,否则封禅之事定会不易。

因此嬴政不得不让李斯留在咸阳和大将军王翦一起主持政事,使朝政正常运

行不荒废。

至于为何其他皇子可以坐在马车里走在御驾后面,而扶苏却要身穿铠甲和众

武将一起骑马护在御驾旁则完全是嬴政出于私心所致。因为上一次没有好好欣赏

儿子英武的马上风采,于是这才有了扶苏现在的状况,而且嬴政也觉得扶苏是该

加强一下锻炼。

骑在马上埋怨盔甲重,埋怨日头烈的扶苏当然不会晓得自己所受的这些罪都

来自于某人的私心。

白天骑马赶路时要感受把来自四面八方的嫉妒、怨恨、探究等眼神,晚上还

要忍受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榻上睡觉。要不是一路上还有个小兵让他消遣转移

精力,扶苏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从大西部走到山东。

五月出发十月到,扶苏发誓以后再也不参加人数众多行程缓慢的巡游。好在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刺杀也没有拦路喊冤,不然还不知要多走几个月。由此

可见子婴和尉缭手下的密探对各地官员的监察堪比明朝的东厂。

待东巡封禅的队伍快要要抵达泰山脚下时突然天色骤变乌云密布,天上大雨

倾盆,电闪雷鸣狂风大起,一时间车队乱成一片。

“不要乱,不要乱,否则杀无赦!”未免乱上加乱王贲率兵把乱作一团的官

人和大臣皇子赶回马车,谁擅自离开避雨一律斩杀。

听见车窗外的暴雨声和混乱声,坐在车里的嬴政掀开车帘不顾溅进来的雨水

四处找寻扶苏的身影。“赵高!赵高!大皇子到哪里去了!”嬴政焦急道。

“陛下不用担心,大皇子和蒙毅在队伍后面。”蒙恬打马上前在窗口挡住雨

水。“陛下还是赶快放下帘子免得受凉。”

“看见苏儿马上让他到车里来。”

“是!”

雨势越来越大,有的马车慢慢有水漏下于是众人忙拿出雨披盖在车停顶上,

有序的找地方避雨,但大部分人都是躲在路旁的树下。而看这雨没有停的趋势,

赵高也命人把嬴政的马车赶到最高最大的树下。

在众车队忙着避雨时两匹快马从队伍后面赶了过来,马背上都挂着猎物,有

兔子也有山鸡。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这两人身上不像其他人一样被雨水浇透。

“这里怎么下雨了?”蒙毅疑惑道。

扶苏曾碰过这样的事情,同一个城市有的地方电闪雷鸣下暴雨,有的地方艳

阳高照。所以不同于蒙毅的疑惑,他反倒是因为看见众人在树下避雨而皱起眉来

接过侍卫递来的雨披穿上,没找到嬴政车子的扶苏骑马到王贲身边大声喊道

:“叔父看见父皇的御驾没有?”

“陛下的车马在前面,你快过去!”雨势太大王贲也只得大声回答。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不过……”扶苏拉扯了一下王贲说道:“叔父赶紧

命人告知下面的兵将把武器收好,特别是戈、矛、戬之类的武器不得举起,以免

被雷劈到,另外最好不要让他们在树下避雨。”

王贲不明白为何要收起武器又为何不要在树下避雨,但他看扶苏一脸严肃不

似玩笑,没有多想就马上命人通报全军。

虽然不是躲在树下就一定会被雷击中,但能不躲还是不要躲。正要骑马离去

扶苏突然看到那被自己‘探究’了一路的小兵骑马过来,于是他拉住马对明显要

上前的王贲说道:“没想到叔父也赶上潮流了,居然连身边的小兵都不放过。”

眼见王贲的脸色从疑惑变为了然,接着又涨红脸,扶苏连忙笑得奸诈跑开。

“你小子……”王贲气得半死。

来人看眼骑马疾驰而过的扶苏,走到王贲面前问道:“怎么了气成这样?”

“没事!”帮来人整理好雨披,王贲忙带着人检查队伍。

……

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下雨的时候,特别是打雷有闪电时不要站在窗户边,

不要站在屋檐下,更不能躲在树下避雨。当扶苏看到他爹的马车停在最高、最大

、最茂盛的树下时他当场吓出一身冷汗,这根本就是自己提高被雷击中的概率。

策马上前扶苏对赶车的太监喊道:“把马车从树下移出来!”伴随着扶苏的

话音又是几个巨雷响起,几道闪电在昏暗的天空闪过。

“这……”赶车人有些为难的看着扶苏,随即看向赶来的总管太监赵高。

“大皇子快进马车,陛下正找您呢!”赵高在身后小太监的遮挡下跑到车前

“赵高马上命他把车子移出树下。”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扶苏焦急道,因为天

上闪电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密集。“你看着我干什么,快点啊!”

“殿下这个时候您还开玩笑,快上马车吧,别让陛下等急了。”扶苏的话赵

高一点没往心里去。

“你……”

坐在车里的嬴政除了雨水听不见的任何声音,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推开车窗

。瞧见车前围了一圈人,就连在后面维持秩序的王贲都赶了过去。“蒙恬前面怎

么了?”嬴政问道。

一直守在马车边的蒙恬收回视线,因骑在马上于是弯下腰对车边的嬴政说道

:“是大皇子和赵总管。好像是大皇子命人把陛下的马车从树下牵走,但赵总管

不同意。”

听了蒙恬的话后嬴政有些不悦,“苏儿可说了为什么?”

“大皇子说陛下避雨的这棵树太高太茂盛容易招雷电。”

嬴政放下车帘没一会儿就推开车门从马车上下来。

见君王从车上下来蒙恬赶紧下马,解开身上的雨披罩在嬴政的头顶。“皇上

外面雨大还是回马车里吧。”

“不用。”不顾自己会不会浇湿,也不顾地上的泥水污了鞋子与衣摆,嬴政

走上前扫过因他的到来而跪在地上的众人。然后对从马上下来全身湿透的扶苏厉

声道:“还不给朕上马车,受了风寒怎么办。”

“不上,除非父皇让他们把马车从树下移开。”

父子两人在雨里大眼瞪小眼,苦了一群为两人遮雨的人。

叹口气,不忍见儿子冻得嘴唇发紫,妥协的嬴政对身后的赵高说道:“去,

把马车从树下赶出来。”

嬴政的话赵高不敢不听,可心里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扯过扶苏帮他擦擦脸上的雨水,“现在满意了吧!”拉着人往后退了几步。

“让他们牵远点。”冻得发抖的扶苏拉起嬴政爹的衣袖擦擦脸笑道。

“把车子牵远点!”嬴政没好气道。

指着被拉到路中央的马车嬴政问道:“现在满意了吧!”

“嗯!”

“那上车!”

反正也被浇湿,嬴政索性也没有什么顾及于是大步走到马车旁,可就在他准

备上车之际一道照亮半边天的闪电划过,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然后受惊的马鸣

和混乱的人叫声交织成一片。

蒙毅和王贲赶忙上前稳住拉车的八匹受惊的黑马,一同看向被雷从中间劈开

烧起来的大树和地上三具烧焦的尸体。他们是被留在树下整理东西的内侍。

“这……这……”跪在地上赵高吓白了脸,如果不是马车被及时移开那现在

被雷劈死的就是……

看着渐渐被雨水浇灭的地方扶苏后怕的拍拍胸口,转身抖着两条打弯的腿爬

上马车。

————^_^————^_^————

在大树被劈成两段后倾盆大雨忽然停止,天空也放晴起来,好似刚刚的一场

大雨是场梦。嬴政下旨此事不得任何人再提一个字,队伍马上启程。

可在他们走出一百里后却见四周是根本没有下过雨的样子,也就是说刚才只

有他们所在的地方在下雨,简直匪夷所思。

于是整个队伍都笼罩在一种压抑和恐慌的气氛下,每个人都人心惶惶,更有

人担心这是上天的惩罚。

当队伍终于抵达泰山脚下时,早已等在那里的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明显被大雨

浇过的车队。

被雷击事弄得大不爽的嬴政看着车外各抒己见,吵成一片的七十几个儒生博

士。而他们争论的内容竟是要不要未免伤了泰山上的土石花草而不坐马车上山,

或是提出封禅前要先扫地再铺上茅草编织的席子,甚至还有为上山时是先迈左脚

还是右脚而吵得面红耳赤的人。

此时嬴政恨不得把为了这些琐事耽误他行程的没用书生都斩杀在这泰山脚下

“建祭坛,一切按秦国的祭祀礼仪去办!”没有耐心的嬴政吩咐下去后便从

马车上下来,打算上香后带着所有随行大臣乘车子由泰山阳坡上山。

不知究竟是何原因没有一本史料记载了嬴政在泰山封禅的事宜,因而扶苏趴

在车窗口等着见证着被历史忘记记录的一刻。

就在众儒生博士跪在地上大呼于理不合对天不敬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童子从

早已封锁多日的山上走了下来,步履轻盈如同未走在崎岖山路上一般。

童子穿过人群在嬴政身前站定后直直跪下后叩首道:“师尊命小童在此守候

恭贺皇上通过天测。”

“天测?你是说……”嬴政看着跪在地上毫无惧意的小童。

“是,每位来泰山封禅的君王都要经过天测才能登山,请皇上和小童上山。

”抬起头见嬴政吩咐下去准备登山,小童忙阻止道:“师尊说大王只可带一人上

山。”

“何意?”嬴政冷声问。

“封禅之地只有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人可到,请皇上只带一人上山。”

环视了一圈周围一个个想要跟自己登顶的人,最后嬴政将目光停在自己的马

车上,听着从里面传出的无病呻吟声。

装!让你装!嬴政在心中冷冷一笑,对在车子里装病的人说道:“皇长子扶

苏与朕上山!”

我不去!我不去!躺在车子里的扶苏用被子盖住自己装作没听见。

第五十二章、一统之泰山顶的秘密(下)

“苏儿……苏儿……苏儿你在哪儿……”站在半山腰嬴政大声叫着与自己走

散的人。

嬴政与扶苏两人跟着小童上山,可刚走到半山腰就突然刮起一阵大雾,接着

走在前面的童子便没了踪影。而当嬴政回身要拉住身后的儿子时却发现明明一直

紧跟着自己的人也没了身影,这把嬴政急得不轻。

眼看四周的雾越来越大已经看不清前路,这里又是半山腰一个不小心就有滚

落悬崖的危险,嬴政心里怎么都觉得这雾来地突然绝不简单。

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就此退后下山,提高警惕小心脚下,嬴政一边走一

边喊着扶苏的名字。

不知走了多久嬴政隐约听见附近有琴声响起,于是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

心走过去。待嬴政走出烟雾后就见一座茅屋石桌的清雅小院出现在眼前,周围还

有水声却唯独不见刚刚引他而来琴声。

“何人装神弄鬼,出来,不然休怪朕不客气。”拔出腰间长剑嬴政环顾四周

,更加确定这是有人尽心安排的阵法,只为引他来此。

无人回答嬴政,到是一阵怪风刮过吹开了茅草屋的房门,摇晃的门板好似在

召唤院中人进去。

提着手中剑走上前,嬴政站在门口望向屋中,瞧里面除了一张床榻就只有一

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而屋里也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走进屋子本想找寻线索的嬴政

没有一点发现,这里就像是无人居住一般。可就在他经过铜镜准备出门时却惊异

的发达自己映在铜镜中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慢慢消失,取之而代的是一副奇怪的

景象。

当镜中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后嬴政终于认出那镜中跪满朝臣的地方是自己在

咸阳王宫的寝宫,但随后再变的影像令喜怒不显的嬴政瞬间白了脸。“不……不

可能……”

“为何不可能,陛下不就是因为知道这才……”

“闭嘴!”

怒吼的嬴政打断身后人的话,转过身瞪着走进来的人。

……

先是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接着又被从天而降的闪电吓破了胆,然后还没等

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晾干又被拖着爬上,最后的最后他又因突然刮起的大雾与身边

唯一的人走散迷了路。

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扶苏捶着酸痛的两条腿。望着前不见上山路,后不见下

山路的大雾蒙蒙的山路。把出发前未免夜宿而背在身上的铺盖放在打开铺好,扶

苏丝毫没有因‘走丢’而焦急,反倒是悠闲躺在上面打算眯上一觉再决定是原地

休息还是等雾散去后找爹下山。

泰山的日出和夕落那是鼎鼎有名,不知有多少游客为了一睹美景而顶着被奸

商砸得满头大包毅然决然的选着留宿山上的旅店,而这里面就包括扶苏。

只是那一天他因爬山爬得太累结果不但错过的当晚的夕阳,第二日的日出他

也没能爬起来,结果白白花钱住了一宿还搭上了两顿饭。因此扶苏决定这次上泰

山一定要把这两个美景都看了,为了有足够的精神于是他小憩起来。

至于这上路上会不会有猛兽出现扶苏根本忘记了考虑。

当扶苏昏昏欲睡时一阵急促的琴声突然传来,犹如万马奔腾。可他并没有被

惊醒也没有起身顺着琴音找过去,躺在铺盖上枕着手臂的扶苏仅是转了个身便继

续睡。任你把一首曲子由激昂弹奏到委婉最后又透着淡淡哀愁,这人就是没反应

大概是弹琴人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于是琴声突然停止便再未有动静。

正边睡边享受着耳边美妙‘催眠曲’的扶苏有些不开心的从地上爬起来,望

了望四周双手放在嘴边大喊道:“怎么不弹了?继续啊!你要是不弹就把雾散了

吧。”

过了一会儿山间里传来笑声,先前那为他们父子两人引路的童子从雾中走了

出来,脸上带笑。“大皇子果然不同,竟无任何惊慌。”

“客气客气!”爬起身把地上的东西卷好背上。

大概是没见过像扶苏这样‘处事不惊’的人童子十分好奇的盯着捆绑铺盖的

人。“大皇子不担心您的父皇吗?竟还有心在这里的小憩。”

抖抖身上的尘土,扶苏看着眼前年纪不大却‘神神叨叨’的小屁孩,心道这

年头神棍的年龄居然往低龄化发展。“你们弄得这个是不是什么阵法,就是在山

头上插上几面小旗,让入阵的人找不到出去的路而乱成一团?”扶苏记得电视剧

里都是这么演的。

童子并没有因为扶苏话语里的不敬而生气,反倒是略带奇怪的问道:“为何

你觉得这是阵法而不是世人传说的泰山仙境?”

“别闹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再说了住在天上的叫神仙,住在山上的叫

妖怪。小弟弟人不能自满,千万别因为会两下茅山道术就装神仙。”拍拍小童的

肩膀扶苏说得很认真。“我爹在哪呢?”

侧身往前遥遥一指,小童问道:“大皇子的话小童到是头回听说,不过听来

也有些道理。”

“这岂止是道理,简直是大大的道理,有机会我再给你多讲讲,不过现在你

看看咱们是不是先……”对不见踪影的嬴政爹扶苏还是有一点担心。

他这爹哪都好就是脾气让人惯得臭了些,万一要是一个不对在人家的地盘上

动起手很吃亏的。

做了个请的手势小童转身走在前面带路,“大皇子不怕我把你引到别处吗?

“我全身上下没一件东西值钱,所以不怕人惦记。”

“皇子说话真有趣,小童在这里接过不少君王,那些人不是怀疑不信,就是

吓得发抖,皇子这样的到是少见。”站住脚童子往一旁退了一步。

“好说,好说!”客套完扶苏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茅屋,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发现两处只有六十六步的距离。“小弟你……”转头去找童子却发现身边什么都

没有,而身边的大雾也慢慢退散。“靠,又不是拍悬疑电影!”

清清喉咙扶苏朝紧闭屋门的茅屋大喊道:“爹!爹!你在不在里面?在就回

个话,不在我就不进去了。”扒在篱笆围的墙上探过头。

————^_^————^_^————

各地打着清君侧旗号肆起的军队,跪在寝宫外已死相逼的大臣,包围皇城的

军队……

双手紧紧攥牢,收回视线嬴政盯着身边的男人,“为什么给朕看这些!”每

个字都好似带着怒意。

“因为这是陛下一直不想面对的,因为您知道自己稍有放纵这些就将会成为

现实,因为大秦帝国的陛下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

“你给我闭嘴!”被人窥视到自己隐藏在的心底秘密的嬴政拔出剑抵在中年男

子的脖子上。“不要以为朕真的不能杀你!”

“杀了我就能改变着这一切了吗?秦王陛下?”男人根本不在乎自己脖子上

的利剑,嘴角一直挂笑。“不知大皇子要是发现自己的父皇对他有不伦情愫后会

是什么样子,还会跟你这么亲密吗?”

“不许再说了!”

感受到眼前人难掩的怒火和杀气男子伸手把划破他脖子的剑往外推开,退后

一步恭敬的行礼道:“封禅所需已准备好,请大王前往祭天。”

“朕真的很想杀了你!”收回剑嬴政阴沉说道。

摸摸脖子上流血的伤口男子苦笑道:“在下知道,请陛下前往顶崖。”

“哼!”冷哼一声,把剑收入鞘中嬴政面无表情的走出茅屋前往山顶。

……

在由篱笆围成的院墙外转了几圈,既不见里面有人出来,也没听见有人回话

,于是乎扶苏打算上山。他从山下来这里并没有看见他爹嬴政,那便说明这人肯

定是上了山。“妈呀!”正打算上山的扶苏刚一转身就被眼前突然又出现的童子

吓了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出来吓人!”吓得心脏‘砰砰’超速乱跳,扶苏

不解气的上前就给了童子一小钢炮。

揉着被打红的脑门童子气呼呼的瞪着还要动手的扶苏,不敢相信这世间除了

师尊真的有人敢动手打他。天下未统时哪个大王不是因为师尊的关系而对他们一

门以上礼相待。“你不进去吗?”

里面又没人进去个屁!藐视了一眼童子扶苏背着身上的东西就要往山上走。

第一次看见这么不上道的人童子急得直跺脚,一把拉住扶苏急道:“不行,

你一定要进去,师尊说一定要你进去。”

扯开拉着自己不放的人,扶苏撇嘴道:“不带强买强卖的,特别是你们这样

居心不良的人,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因垂涎我的美色而见色起意,到时把我关在小

黑屋里……”

听不懂扶苏说的意思,但话中的对他们的怀疑童子还是听出来。“不管了,

师尊说一定要让你进去,不然是没有资格上山。”

“你师尊是谁?”

“不能说,只要你从屋里出来就能在山顶看见师尊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扶苏钩钩手指让问道:“里面是什么,不然我绝对不进去

。”眼前人再机灵也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

童子咬着嘴唇一脸为难,摇摇头不说话。

“不说算了,既然上不了山我在这里等总可以吧!”说罢扶苏还真的靠着篱

笆墙坐在,一丝进去的意思也没有。

扶苏无所谓的态度曾气得蒙毅抓狂子婴跳脚,这童子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

想到自己可能完不成师尊交代的事情差点急哭出来。“我说了你是不是就进去。

“你别说,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没有修筑台阶的山路无论上下都不方

便,因而扶苏决定自己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等。

“你进去吧,求求你进去吧!”童子一扫高深莫测的模样带着哭腔哀求扶苏

道:“屋中只有一面铜镜,它会映照出一个隐藏在心底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也

可以说是欲 望。”

靠,这不是偷窥人家的秘密。

扶苏觉得这屋子自己更加不能进, “你们一门不会是专门抓人家的把柄才这

么横行的吧?”对此扶苏十分怀疑。“卑鄙!”

“才不是!它只是让人正视自己的心,师尊说心中的欲 望隐藏的越深带来的

危害就越大吗,当有天发生时就会……”

“什么秘密都能照出来?”

“也不是……我听说有的人就没有。”

“这茅屋是怎么回事?”

“这茅屋本就在,只是师尊设了阵法所以才会引你走到这里。”

扶苏纠结的做了下思想斗争,觉得这和看心理医生差不多,人要敢于承认自

己的错误和面对现实,千万不能自欺欺人。“好,我进去,不过你不许偷看,再

好外守着!”

见这人终于愿意进屋童子高兴的不得了,连忙把人推进屋里主动把自己关在

门外。

“是不是站在镜子前就可以了?”

“嗯!”

朝镜子里的自己挥挥手,站了好半天的扶苏忍不住朝门外喊道:“小子你又

耍我是不是,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镜子,大点而已。”

“这不可能!”站在门外童子不信,除非这心底欲望影藏的太深,深到当事

人自己都没有察觉。“你在多站一会儿,一会就有了。”

“有个屁!”对着镜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和行囊,扶苏用双手充当临时木梳

弄了弄发型。“我就不应该信这些神棍的话,浪费时间。”摆了个‘帅’的造型

,扶苏打算结束这无聊游戏。可就在这时平静的镜面忽然出现波纹,一副扶苏早

就抛在脑后好多年的画面浮现出来。

看着镜中浮现的画面开始还略显惊讶和好奇的扶苏慢慢随着画面的清晰而脸

色越发难看。“不可能,这是什么鬼东西,变戏法是吧!”面容狰狞的扶苏一把

掀翻铜镜上前踹了好几脚。

躲在门外的童子听见有巨响传出就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所看见的

东西,因为有不少人都是这样。只是童子好奇像扶苏这样人的到底看见了什么才

会气成那副模样。

看着从屋里走出来人面色如常,童子偷偷望向屋内,见铜镜摆放在原处没有

任何破损,于是纳闷的望着走到小院外望着山顶却不打算上去的人,走上前问:

“你不去祭拜吗?”

扫了童子一眼扶苏把从茅屋镜子后找到的已经烧了半截的香丢给童子,靠着

棵树坐下。

“你……”童子不明的看这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一种药草做成的香,医书记载这种植物的根茎燃烧可以令人产生幻觉。什

么镜子映照隐藏的欲 望纯属胡扯。”面上扶苏说得风轻云淡但心里却乱成一团。

虽然是小把戏但幻觉来自心中的难掩的欲 望却不假,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镜中

呈现的东西。

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受,还把自己的亲爹当做假象情人,绝对不承认!死

也不承认自己其实……隐约……大概……有那么……一点点……

感觉和期待。

————^_^————^_^————

从山顶下来,离得很远嬴政就瞧见坐在路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儿子

。“苏儿你没事吧?”担心的走上前。

听见熟悉的声音扶苏连忙用脚擦掉地上的东西跑过去,埋怨道:“爹你上哪

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半山腰。”

“我一直找你结果半路遇到领路的人,他们说会有人接你。所以我就先上山

祭祀,不过怎么没见你上去。”嬴政没有提茅屋的事情。

“呵呵……山路太难走了,上去了还得下来,所以还不如在这里等着。”扶

苏嘿嘿笑道。

“懒死你得了!”用力戳戳儿子的脑袋,指指路边扶苏死活要背上山的铺盖

问道:“真打算留在这里看日落日升?”

摇摇头扶苏无奈说道:“下回吧,山下这么多人等着。”

“也好,下山吧。”

“嗯。不过爹你在上面到底是怎么祭天的?”

“这是天机,等你做皇帝时就知道了。”

此时嬴政恨不得平了整个山头,他嬴政居然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

童子把烧过的半根香递给男子,然后恭敬的退出去。这时男子身后的人走上

前问道:“师傅你说这大王子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识破这其中的秘密。”

“有意思的人。你回师门,让小童跟着我去咸阳就可。”

第五十三章、逃家(上)

帝王没有提山上祭天的事情众人也不好开口问,于是所有人都试图从唯一跟

着帝王上山的大皇子扶苏嘴里探听出个什么。只是这回大王子的口风特别严,任

你怎么诱惑就是不说一个字。

秦王泰山祭天之行因神秘而引得众说纷纭,一个关于‘秦王不得天授’的说

法慢慢传开,有好事者更是亲自偷上泰山之顶一探究竟,结果却见极顶玉皇庙门

前八米处多出了一座高六米。快一米二,厚一米,有百斤中重的形制古朴,石质

淡黄光洁,通体无一字的石碑。

无人上山,这巨大的石碑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立上去的又引起众人猜测。

秦王还未祭天之际根本就没有这无字碑,然秦王祭完天的当日就下山去祭地。没

有久留,也没安排人上山,所以这无字碑定是上天帮秦王所立,因此不少心里还

不服气嬴政一统天下的人也不敢再造次生事。

石碑是何人立上,又为何上面一字没有,这事也只有嬴政和那山上遇见的男

子他们知道,不过两人都不会出来解释。

相较于来时的声势浩荡,行路缓慢,回程时队伍速度大大加快。没再沿路欣

赏风景巡视,这次回咸阳只用了两个半月,弄得一群没赶过路的文臣和娇生惯养

的皇子各个苦不堪言。

这一路上嬴政和扶苏谁也没有再提山上之事,就好似他们从未上过山一般,

但有些东西却是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打算隐藏对儿子不耻欲 望一辈子的嬴政自泰山极顶下来之后就越发的压

制不住心中痴望,替身已经不能缓解和抑制他的魔障。特别是每当晚上与儿子睡

在一起时嬴政更加难耐,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

而自打扶苏有了初步的‘危机’意识后整天也是惴惴不安,为了自己心底那

点事战战兢兢。晚上睡觉时连身都不敢翻,就怕怎么样后被他爹发现。

儿子对爹有那啥的想法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被人知道也没好,非得被

舆论的口水淹死不可。每天扶苏都会躲到角落里不停的告诫自己人家嬴政对他的

好是爹对儿子的好,绝对没有其它意思,自己千万不能往歪了想。

于是他们二人一个忍不住示好,一个警告自己别多想。一个因自己刚一热情

就把人吓跑而纠结,一个为自己越来越瞎想甚至会去怀疑他爹‘动机不纯’而苦

闷。

两人在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但理智告诉他们这样下

去不是办法指定出事。于是一回到咸阳皇宫扶苏就提出搬出寝宫,理由是自己越

来越壮床榻越来越挤。

听见扶苏要搬走虽然不愿意但嬴政面上还是欣然同意,命赵高把扶苏的东西

都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宫殿。会点头同意扶苏有自己的住处嬴政除了顾忌外,还因

为朝上再次有人提起让大皇子扶苏搬出寝宫的事。

从扶苏生下没多久就被嬴政抱进寝宫带在身边起就有不少老臣上书表明宗法

不能乱,请嬴政把大王子送出寝宫。但嬴政是何人,他想做得事情没有人阻止得

了,硬是把儿子留在身边。

看不过去?以死明志?请便,没人拦着。

每次有人提出让扶苏搬出寝宫嬴政就能找出一大堆理由,软硬皆施让此事作

罢。

商鞅变法之后提出君臣有别,父子有别。王子不可与君父同席而坐,同榻而

息,同车而行,目的是提醒众王子他们先是臣子再是儿子,先忠君再尽孝。按秦

法算打从扶苏生下来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违法。

在被罚抄《秦律》的那些日子里无聊时扶苏总会想史书上的‘扶苏’说不定

就是因为受了这中观念的‘迫害’,才会想都不想就挥剑抹脖自尽。

古人是聪明,可泛起傻来也绝对不含糊,如同那些玩自焚的人一样中毒太深

,谁劝都没用。

然搬出寝宫的第一个晚上扶苏就在属于他自己的床榻上失了眠。怎么也睡不

着,哪怕是他在院子里跑了五、六圈。最后没有办法,扶苏只好搂着自己枕头和

被子在黑夜里蹿回寝宫,爬上睡了十七年的床榻呼呼大睡起来,

当同样因失眠而去外面‘运动’的嬴政拖着精神的身子疲惫的心回到寝宫,

就见床上鼓起了一座小山。整个皇宫能自由出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看见床上人

嬴政所有负面情绪统统消失,马上更衣上床钻进被窝里。

感到身边有人躺下,把头缩在被窝里的扶苏探出头忙辩解道:“那床榻太硬

,躺着不舒服。”绝不承认自己失眠。“爹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去了。”

“奏简积攒的太多所以回来晚了。”嬴政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失眠。

“哦,那快睡吧!”扶苏背过身拉上被子蒙住头。

“好。”也背过身的嬴政偷偷一笑,终于能踏实的闭上眼睛。

……

大皇子扶苏终于搬出寝宫却又直接搬进秦国历任太子所居住的宫殿,这事在

朝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让人住进太子专属的宫殿可又不下旨册封太子,众人猜

不透这帝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见自己又被推到风头浪尖之上扶苏大感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受人关注,一点

小事都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过了几天,就在众人还在激烈讨论要不要进言请嬴政立太子时,一道足以抢

去太子之事风头的旨意昭告天下。

秦王嬴政封天下闻名的方士徐福为大秦的国师。

在扶苏的眼中所谓的方士也不过是懂了一点点化学和物理知识并能活学活用

,还把这些知识应用到丹药炼制和骗人的领域中。

再高级一点的方士除了以上理论还会一些天文和地理的知识,让自己显得上

知天文下知地理,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神仙。

而在众多方士里最有名气的就要属在历史记录中把秦王嬴政忽悠到至死都相

信有长生不老之药的徐福。也是这人个把勤勤恳恳矜矜业业处理朝政的嬴政拐带

得不务正业,就知道劳民伤财的寻找长生药。

徐福受封的前几天扶苏叫来李斯向他打听这人,没想竟得知徐福不但专业知

识顶呱呱,更是通晓医理,天文,航海等知识。据说他因同情弱势团体,有颗慈

悲心,又经常帮助穷苦百姓,因此在南方沿海一带民众中名望很高。

如果说嬴政封徐福为国师可以理解为统治天下所需,但从不接受诸侯任何官

职的徐福竟接受嬴政的册封就让人想不明白了。

可不管怎么样扶苏就是没有办法对这个在泰山上‘设扣’偷窥人家秘密的神

棍头子有一点好感。翻遍史书和电视剧就没有一个国师是好人,不是用所谓的仙

丹毒死了皇帝,就是想乘机篡权。

向来讲究以和为贵的扶苏如今一听见‘徐福’二字就掩不住讨厌和排斥,以

至于整个朝堂都知道皇长子扶苏与国师不合,册封当日都以称病为由不出席。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见扶苏与徐福不合,后宫不少皇子都趁机送去

珍宝想要拉拢他日后对付扶苏。

靠在床榻上扶苏给鲁花打下手磨零件。因为鲁花所造的弩和投石机在统一战

场发挥了巨大作用,提高了秦军的战斗力,因而嬴政破例封大字不识几个的鲁花

为‘博士’。

在务实的嬴政眼中一个鲁花强过十几个就知道捧着史书张口‘祖宗’闭口‘

圣贤’的穷酸书生博士。

放下手里的刻刀鲁花凑上前对扶苏说道:“外面说你不但不给国师面子还不

给皇上面子,竟然连国师的受封大典都没去,他们知道个屁,你别往心里去。”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拿着锥子朝鲁花的拍屁股上刺了一下。

“你还说你不小心眼。”揉揉被扎疼的屁股鲁花委屈的看着扶苏。

指着自己放在桌案上左脚,扶苏磨牙道:“要不是你研究的那破东西中途散

架我至于摔肿了脚让人编排,明知道我人气太高是非缠绕。信不信我多往你这跑

两趟他们就该说咱俩有奸 情,你以色侍人了!”

被扶苏的话语吓到,鲁花连忙收拾东西跑到墙角与‘是非体’保持距离。

扶苏在不经意下给了徐福难堪谁最开心?那非嬴政莫属。

先是在泰山茅屋被人暗算诈出心底的秘密,后又被人以此要挟让他在皇室的

成员里找人,从未吃过这样亏的嬴政怎能咽下这口气。

一回到咸阳嬴政就封徐福做了国师,让他一边给自己修陵寝一边利用自身的

声望处理那些不死心想要反秦的暴民,不过这些还是不能让嬴政解气。

虽然不知为何儿子从未见过徐福却对此人有这么大的反感,甚至到了不做掩

饰的地步,但嬴政默许了扶苏的行为,任他和鲁花派人在徐福面前把他们一派名

扬天下的‘仙术’从现了一遍。

想起徐福那张欠揍的脸上闪过把戏被戳穿的惊讶和困惑,嬴政心里那叫一个

爽。

按理说徐福再年轻也五十开外,但他的样貌却是中年模样。也许‘仙术’是

假,但延年益寿之法却有可能是真的。

“大皇子果然非凡,百年来无人能识破的‘仙术’就被他轻易看破,徐福敬

佩。”端起茶壶为嬴政斟上一杯。

“哼。”为儿子感到骄傲的嬴政得意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发现这杯中的茶

不但无苦涩之味反而还齿过留香,比宫中的御茶强上百倍。“这是何物?”

“山中野物,比不得宫中精贵之物。”

嬴政不好欺负徐福亦然,两个人谁也不吃亏,但嬴政现在反还抓住了徐福的

把柄。父子之事无凭无据任你如何宣扬也不过是白忙一场,最多到时武力镇压。

相反如果方士一派的把戏被戳穿那可就不得了,嬴政不信徐福敢担当起使被愚民

当做神仙拜的门派在自己手中弄成人人喊打的骗子帮。

只是徐福也不简单,即使没有要挟的筹码但也知道如何各取所需。“我十分

喜欢大皇子,不知陛下可否让他做我的弟子。”

“不能!”嬴政冷笑道。

仿是早就知道嬴政不会同意徐福也不在意。“不管陛下信不信,从面相上看

两位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便同为男子。只可惜你二人是父子关系,相同的

血缘是斩不断的除非从来一世,可惜啊,可惜啊……”见嬴政脸色难看徐福还是

不打算放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龟壳当着嬴政面占了一卦。

“这一卦我为陛下占了十七年,但每一次都是同一个结果,陛下可知卦象显

得是什么?”

嬴政看着徐福不说话,但全身气得发抖。

“‘欲济未济 欲求强求 心无一定 一车两头’,其实事情成与不成在于陛下

自己,心中意念不坚摇摆不定则诸事成空,还望陛下考虑清楚,不然误人误己。

”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徐福接着说道:“大皇子虽未及冠但也到了纳妃的年纪,

陛下还要拖下去吗?用什么理由?能拖多久?何时才是尽头。”

喝着茶看着怒火朝天的嬴政甩袖离开,待人走远后徐福放下手里的杯子又占

了一卦接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看来得快些找到那人了。”低声道。

在徐福那儿受了一肚子火的嬴政一脸阴沉回到寝宫,见桌案上摆放着一摞的

画卷于是对赵高问道:“这是什么?”拿去一卷打开见是女子的画像,。

“启禀陛下这是下面呈上的氏族未婚女子的画像,是要给……给……大皇子

选妃的……”赵高小心说道。

把手里的画卷丢在地上嬴政在榻边坐下。替扶苏选妃是嬴政一直刻意回避的

事情,他知道如果选了妃那儿子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更是多了一个比自己还

要与儿子亲近的女人。“大皇子可看过了。”

“看……看过了……”

“怎么说。”

“大皇子问……一次可以……纳几个……”说完赵高死的心都有了,忙跪在

地上。

猛地站起身嬴政一脚踢翻桌案,摔门离去,吓得赵高一屁股坐在地上。

……

当嬴政推开扶苏的房门冲进屋子时扶苏刚洗完澡回来正围着一条布巾准备穿

衣服。

“吓我一跳!”转回身扶苏拿过裤子穿上。

甩甩头嬴政走上前拿起榻上的里衣递给儿子 “你要纳妃?”带着一身酒气问

道。

“嗯?”没料到嬴政一上来就为自己这个,扶苏接过衣服穿上后道:“是啊

,虽然早了一点,但负责司礼的官员说如果我不先纳妃那其他皇子也不能纳,所

以……”

“所以你要纳妃!”

“不然呢?难不成要因为我一个所有皇子都不娶妻了。”扶苏觉得今天嬴政

很奇怪,说是担心自己选不好妃子又不像。虽然扶苏也觉得自己这时就找女人早

了点,但毕竟入乡随俗,况且扶苏觉得自己需要个女人‘治病’,不然他总是时

不时瞎想。

想到自己心中难以向任何人言明的心思,想到这段日子来自己的挣扎,想到

刚刚徐福所说的卦象,嬴政动作快做思绪把扶苏扑到在床榻上。“我决不允许你

娶任何一个女人,你是我的!”低头堵住扶苏因吃惊而长大的嘴。

做春 梦,知道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是一回事,但被一个面露凶狠的男

人吻住,而这男人又是自己‘那啥’时的对象就是另外一回事。瞪大眼睛脑中一

片空白扶苏抬起膝盖直接往疏于防备的嬴政胯 下狠狠一撞,接着推开一脸痛苦的

人翻身滚到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去叫人……”扯过床榻上的衣服

穿好扶苏飞奔出门。

可往太医院方向跑了一半他突然站住脚回望了一眼自己的住处,撒腿往反方

向的宫门跑去。

从被强 吻到站在咸阳街头,扶苏到现在还有点发懵,不明白他爹这突然是怎

么了。

“姬儿?是你吗……虞姬?”

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由惊喜变成失望的人,扶苏顿感今日一定是他的倒

霉日,再是不敢也不想回家的某人顿时生出一个点子,于是……

“姐夫!”扶苏一把搂住亲手给他戴上定情信物的项羽。

第五十四章、逃家(下)

身无分文,不想回家,又没一技之长糊口,如何生存成是一个重要且严峻的

问题,因此‘傍大款’成为扶苏同志唯一的方法和出路。

伸手推开紧搂自己的家伙,仔细一瞧项羽倒吸了一口气。像,像,简直太像

了。“你是……小兄弟为何管我叫姐夫……我并不认识你……”

“你不用认识我,你认识虞姬就行。”披着头发,身上仅穿里衣和中衣一个

值钱物件都没有的扶苏紧紧拉住项羽不松手。“我是虞姬的弟弟,我叫虞……苏

……你一定是姐姐口中英明神武,玉树凌风,侠义心肠的项羽项大哥……”

“你是虞姬的弟弟!”虽然对这突然出现的‘男孩’还有些怀疑,但和虞姬

相像的样貌也使得项羽很快放下戒心。“你姐姐现在在哪里,你又为何会出现在

咸阳,你……”

一直都知道嬴政为了他的安全而派了传说中善于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保护自己

,只是后来因为自己不喜欢被人监视他爹这才把人撤掉,没想现在这些人又出现

了。望着街角一闪而逝的身影扶苏急忙打断项羽急迫道:“这些回头再说,有人

追我……”

虞姬的弟弟就是自己的弟弟,已经把眼前叫‘虞苏’的人化为自己人的项羽

忙把人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什么人?”严肃的问。

什么人?眨眨眼,扶苏脱口道:“人贩子!”

平生最恨这些投机倒把的人项羽顿时火冒三丈,大有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岂有此理,看我不杀光他们,苏弟你带路,我替你讨回公道!”

知道项羽人直平脾气暴,却没想竟这么暴。当务之急是马上离开咸阳,不是

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人贩子,因而扶苏一把拉住项羽忙说道:“买了我的那家

是咸阳这里的大户,咱们这外乡人可得罪不起。到时惊动了府衙就是有十张嘴也

讲不明白,趁他们没追来姐夫快带我走。”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项羽根本不会在意对方是什么人,但现在不同,毕竟身边

还有一人,觉得他‘妻弟’的话讲得不无道理,尽快离开咸阳才是正理。

原就是要离开,自己的行李又都在马背上,于是项羽一把提起眨着一双无比

纯洁大眼睛的家伙像行李一样‘丢’到马背上,接着在横趴着身子的某人的惊叫

声中一跃上马冲出咸阳城。

怕被发现而不敢靠近的侍卫忙跑出来,却只来得及站在街道上眼睁睁看着自

己的主子被人‘劫持走’,这人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不知道是先该追上去还是先

回去叫人。

对方骑着名驹即便自己脚程再快也追不上,现在又只有他一人,侍卫没敢再

多想转身直奔皇宫禀报。

而被人当做货物在马背上备受颠簸快要吐出酸水的扶苏终于忍不住大喊道:

“停……停……出人命了……”

项羽这人属于只要做上一件事就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

不会注意的主,因此某人‘虚弱’的呼喊声他是一个动静都没察觉。

当他们狂奔出十几里见无人追来项羽这才一拉马缰停了下来。“小弟可有去

处?”等了许久也不见身后人回答,待项羽转身一瞧就见横趴在他马背后的人已

经翻了白眼还吐个不停。

项羽与扶苏的相遇也不知谁成了谁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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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重创’的嬴政在缓解痛楚的这段时间里火气消了酒意也解了,可他也

变得更加闹心。因为他今日强吻了自己的儿子,他隐藏了许久的秘密就这样揭露

在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眼前,嬴政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儿子扶苏。

他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听,特别是关于儿子扶苏的事情。

回到寝宫嬴政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并不停的告诉自己也许他的苏儿会和往常

一样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开玩笑或认错人,于是大秦帝国的皇帝陛下把自己关

起来玩起掩耳盗铃的把戏。

里面的人不传召外面的人不敢进去,赵高带着一大群人小心侍候在门外。其

间那负责扶苏安全的侍卫曾赶来过,可刚提‘大皇子’三个字就被里面君王的怒

骂赶了出去。因此就是宫中到了门禁时间宫门使人来说大皇子出宫至今未归赵高

也不敢上前禀报,唯恐犯了圣怒。

不过赵高怎么说也是常年在嬴政身边侍候的人,对嬴政的脾气他也摸了了个

大概,说不上十成十,却也有个七八成。他知道等哪天他们皇上心情好了肯定得

追究他没有上报大皇子没回宫这事儿,因此在与守宫门的禁军问话时赵高故意提

高了音量,刚好让屋子里面的人听见。只是对扶苏没有回宫这事赵高并没有太担

心,因为扶苏一个月都有几天跑到宫外的蒙府和王府住。

竖起耳朵听见外面说儿子下午出了宫就没回来嬴政先是担心了一下,但转念

一想没回来也好,自己正好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事。

嬴政以自己对扶苏的了解推断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他一定不会走远,出了宫

不是去了蒙府找蒙鸿,就是去王府找王离,反正肯定丢不了。

于是又秦王陛下有继续开始想着如何解释的说辞,并决定一天想不到完美无

缺的说辞一天就不见儿子。

就这样嬴政错过了最佳的‘追捕’时机,等他再想找时早就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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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的虫叫声扶苏穿着有些肥大的衣服坐在农家院子的草垛上望着黑漆

漆连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心里想着自己下午那一脚会不会把他爹踢残,那自己

的罪过就真的大了。

也许……大概……可能……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

“唉!”哀叹了一声仰躺在稻草上,扶苏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嘴上、虽然吐过

也漱过口,可他还是感觉得到他爹在留在上面的问道。

有点软,有些霸道,还有些酒气……

难道不只是自己脑袋被门挤了才对亲爹有了不容于世的那啥感情,其实他爹

的脑袋也被门挤过所以这才……“太扯了,不可能!”扶苏马上否掉自己刚刚冒

出的想法。

什么时候喜欢上嬴政爹这事扶苏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事来的太突然甚至

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又或者说其实早有苗头只是他没有抓住罢了。

不同于嬴政纠结在两人不可斩断的血缘关系上,扶苏苦恼的是不知嬴政为何

会看上他,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同志’了。至于血缘关系扶苏也只有在逃

避时才会被它从九霄云外扯过来,因为即使叫了嬴政十七年的爹,但在心中扶苏

更多是把嬴政当做很铁很铁,无话不说的那种哥们。

而扶苏之所以跑出来除了被吓到更多的是怕他爹要踢回来,要知道这是很痛

的,因此扶苏才会撒丫子跑掉。可当他被人当做货物颠簸了一路后,他便开始后

悔自己脑子一热跟着躲都来不及的家伙跑出来的决定。

吹吹夜晚独有的凉风扶苏也冷静的想清楚,他要回家,不过不是自己主动回

去,因为这样很没有面子。

他要等着他爹紧张且愧疚的找他回去,至少这样自己不用面对‘亲亲’的尴

尬,也逃过‘那一腿’的追究。

很明显扶苏是爱面子的,即便丢面子的时候更多。

想好一切扶苏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翻过身趴在草垛上看着茅屋里那间闪着昏

暗光线的的房间,那里正有一人因得知爱人逝去而痛苦不已借酒消愁的男人。

“让你颠走了我半条小命,哭死你!”把虞姬‘说死’的小心眼扶苏看着窗

户上映出的人影奸笑道。

从草垛上爬下来扶苏得意的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等着他嬴政爹来

找自己回家。

可他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来不要说他爹的影子,就是整个皇城也没

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有任何动静。

于是扶苏受伤了,伤得很重,无论是面子还是自尊,因此顿时从心底窜起一

把火来。

一脚踹开锁了多日的房门,把搂着酒坛叫着‘姬儿’的男人拖到井边,一桶

冰凉的地下水直接浇了下去。“起来,瞧你那样哪里像什么西楚霸王。”踢了烂

醉如泥的项羽几脚。“我姐是因为你相思兼过忧而亡,所以你必须负责完成她的

遗愿!”扶苏忽悠道。

听见虞姬有遗愿项羽忙从地上爬起来激动道:“贤弟你说,只要我项羽做得

到哪怕是死……”

抬手制止说得越来越离谱的项羽,扶苏严肃中又带着悲痛道:“我姐毕生的

愿望就是能跟着自己的夫君访遍名山大川,咱今天就上路,目标新政!”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没有爹咱还有娘呢!

扶苏拉着项羽这个食宿提供人兼保镖踏上了赌气的离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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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七天,逃避了七天的嬴政终是没有想出一个能说得通解释得明白的说辞

,因此他把一心一横决定挑开这层面纱。放手已是不可能,反正这人他是要定了

。管他以后会怎样,大不了走一步看一步。

越想越觉得在理,颓废阴暗了多日的嬴政终于恢复昔日风采,神清气爽上朝

去了。

大皇子在宫中是个特别的存在,他不上朝也没人会多想,再加上这几日嬴政

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而众人推测八成这父子俩又闹矛盾,过几天指定就没事了。

所以当嬴政一扫阴郁上朝时下面的众臣都偷偷露出‘看吧!’的了然表情。

统一的法令有条不紊的一道道发放的各郡,各地官员以政绩优劣层层筛选委

任,由尉缭负责监督。李信被嬴政封为将军代君王巡视原六国属地,但凡有煽动

百姓复国者一律斩杀。

不打仗,国库充裕,又无天灾,除了修建长城和打造陵寝两大工程外朝上也

没有什么大事,于是没多久就散了朝。

上朝前嬴政曾叫来蒙毅问扶苏这几天在他家住的好不好,却听他说扶苏根本

没去。微愣了一下的嬴政便想也许扶苏去了王贲家,便在退朝后把王贲留下问道

:“苏儿这几天在你那过得怎么样?”

“苏儿?”不知嬴政为何突然这样问自己,王贲困惑道:“他没到我那儿去

啊!”不明所以的看着问他的嬴政。

“他没去你那?”

“他在宫里待得好好的去我那干嘛?王离那小子又不在……等等……你是说

他不在宫里?”看见嬴政从上座冲下来王贲忙伸手把人拉住。“会不会去了蒙家

?”

“我早上问过蒙毅了。”没去王贲那里,也没去蒙毅那里,一个身无分文的

人能去哪里?七天,这七天他去了哪……嬴政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嗡’的一声懵

掉了。“侍卫……把那个侍卫找来……”嬴政忽然想起那日没说完一句就被自己

赶走的侍卫。“快去!”

“赵总管麻烦你了!”眼见嬴政乱了章法王贲忙把人拦住让赵高把当天负责

扶苏安全的侍卫找来。

可当赵高跑回来告知两人那日扶苏出宫没多久就有四、五个侍卫也追了出去

,至今未归。据当日赶回报信的侍卫说大皇子被人劫持出了咸阳城,他们沿路追

寻却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只得在岔路口分离开。

现在这人是十足十的丢了,嬴政不敢去想到底是什么人抓了他的儿子,万一

是六国的余孽怎么办,要是他们拿儿子出气怎么办。“通令全国找寻大皇子下落

……”

“等等!”喊住要去拟诏书的赵高王贲伸手捏住嬴政的胳膊:“阿政这令不

能发,发了也许苏儿就真的有危险了。再说苏儿功夫不错鬼点子又多,我反倒觉

得没有你想得这么严重。”

看着王贲,嬴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出宫,我亲自去找!”

兄弟多年知道嬴政此时心意已决王贲也没阻拦,只是说道:“两天后我同你

一快去找。”

“不行,马上启程!”

“阿政,你只有安排好朝堂上的情才能安心的去找苏儿。我马上加派人手去

追查苏儿下落并打点所需,你要做的就是在两天内安排好朝上与宫中的事宜,两

日后我们以私访的名义出宫。”

“……好……”嬴政只得点头。

……

那边嬴政和王贲急着安排妥当后出宫去找人,这边扶苏与项羽正游山玩水沿

路欣赏大好河山。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眼前的美景看不到尽头,项羽转过身对蹲在树下打哈气的

人豪言道:“苏弟他嬴政可以取得这天下,我项羽也能,我定取而代之!”

“好胸怀!好气魄!我看好你!”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虞苏’鼓掌道,心

里不以为意。谁不知道这天下哪怕不是他们嬴家的,也绝对不会是项家的。“我

今晚一定要住客栈,再夜宿我就死给你看!”

转身走上前项羽豪气的拍拍他‘妻弟’的肩膀,大笑道:“苏弟你放心,为

兄记得前面有家客栈今夜定不会再让你风餐露宿。”

客栈?扶苏抬头往四周望了望,荒山野岭还非官道,估计这里就算有客栈也

八成也是‘黑店’。

因为电视和小说都是这么写得。

第五十五章、岔路

为了陪嬴政出宫找人王贲在宫里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回。

蒙恬在外练军不在,宫中禁卫营里又出了问题需要蒙毅处理,所有军务都压

在王贲一个人的身上。一边忙着把手上的政务暂时转交给可靠的人,一边又调派

人手安排出宫的事情。等一切事情都安顿好后距离他与嬴政出发只剩下三个半时

辰。

估摸这回出去日子短不了,有一段时间瞧不见爱人,因此趁天未亮王贲忙赶

回王府。

听见开门声已经睡下的龙阳马上醒了过来,警惕的借由床榻边微亮的灯光望

去见是王贲,他这才放下心披衣起身。“这是怎么了要忙到你两天不回家,吃饭

了吗?”投湿布巾递给王贲,龙阳点亮屋中的大的油灯。

“吃了,我就回来看看你和爹,天一亮就得走。”坐在床榻上王贲拉过龙阳

搂住,并把头埋在面前人的怀里。

没听说又有仗打,可见王贲这两天忙成这样龙阳忙推开搂着自己的人问:“

走?去哪?匈奴那边不安生了?”

不是匈奴,是那个就算不出家门也能惹出事端的家伙。“大皇子扶苏丢了,

侍卫来报说是被人劫持,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王贲小声说道。

“丢了?”太过惊讶龙阳拔高音调,接着连忙捂住嘴同样也小声回问:“什

么时候的事?”没瞧见宫里或城里有任何动静。

“七天前。”

“七天前!”七天前丢得为何现在才去找?龙阳疑惑。

看出龙阳的心思,脱下身上的铠甲王贲便把事情的始末将给龙阳听。当然王

贲只知道嬴政与扶苏是因闹矛盾才引发了这次离家被劫持的事情,至于什么矛盾

嬴政没说王贲也没问。

不过根据这十几年来两人发生过的争执源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此王

贲也没往深了想,也想不到。

“结果皇上以为大皇子住在咱们这或是蒙府所以错过了最佳的寻找时间?那

你们这回出门要怎么找?上哪去找?天下这么大。”

“这也是我担心的,你是没相见阿政那样子,完全失去冷静。现在只希望扶

苏这小子不是被劫而是自己离家出走。”这事别的皇子王贲是不知道,但扶苏绝

对能做出事情。

把王贲的衣服挂到一边龙阳转过身问:“趁还有时间你赶快睡会儿,我让人

帮你准备饭,吃了再走。”

拉住龙阳王贲笑道:“不用,到时我得赶回宫里,再说那里还能差我一顿饭

。”

“出门在外小心点。”

“你也是。”拉起龙阳的手王贲用指肚轻轻摸着爱人手腕上的伤痕。

……

王贲还有心情对好不容于娶到手的龙阳甜言蜜语以告这两日及后日的相思之

苦,宫里的嬴政可就没有这么好命。

这两日他可谓度日如年,晚上两眼都不敢阖上,因为一闭眼他就能梦见儿子

有个好歹。所以除非让嬴政找到儿子,亲眼看见儿子没少一根头发这人在能正常

回来。

“赵高天亮了没有?王贲进宫没有?”在桌边坐了一宿,嬴政自己都记不清

这是他第几次问起。

守在外面同样一宿未睡的赵高推开房门让宫娥把膳房准备的吃食端进屋,恭

敬上前道:“回陛下还有一个时辰天才亮,城门那时才开。”

“撤下去,朕没有胃口。”摆摆手嬴政示意宫娥把桌上的食物拿下去。

“皇上这膳你一定得用,大皇子还得着你去寻他的。如果饿坏身子没了力气

这可怎么赶路。”

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用膳的嬴政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可想到儿子还在等自己

,便就着小菜喝了一碗清粥。“赵高你说这些日子苏儿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受

伤?”

“依奴看皇上这是多虑了,就像是王将军所说大王子不一定就是被人类掠走

。再说大皇子从小就吉人天相,武功和智谋更是不凡,人也能说会道。说句不中

听的,大皇子不像这宫里其他的皇子,绝不会再弱势时还硬要与人硬碰硬。

赵高这话听进嬴政耳中安心不少,“希望吧。”只要他的苏儿安然无事自己

如何都行。

天色渐渐放亮,虽距城门打开还有半个时辰但急迫的嬴政已经磨光了所有性

子。早已准备好一切的嬴政决定不等王贲进宫,而是命一侍卫赶往王府告知他直

接去城门外汇合,自己亲自带着十几个贴身侍卫往宫门口而去。

马匹干粮早已被牵放在通往宫门的甬道处,正当嬴政翻身上马准备出宫时一

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皇上!皇上!请等一下,有消息,有消息!”

赶车的内侍见那边已经全部上马忙回头告知马车里的人。而坐在车里的赵高怕来

不及只得把头探出车外高呼起来,就怕嬴政听不见。

“主子好像是赵总管。”站在最后的侍卫听见不远传来喊声,忙大声朝坐前

面的嬴政禀报。

“赵高?何事?”

“不知,赵总管只说有消息了。”

想到可能是有关扶苏的消息嬴政调转马头朝马车冲了过去。“可是有苏儿的

消息了!”一靠近马车嬴政就扯住头还伸在车窗外的赵高。“说话!”

“不是……不是大皇子……”眼瞧帝王的脸色因自己的话变得狰狞,赵高忙

指着车厢里哆嗦道:“是……徐……徐……国师说……”

就在赵高快要被嬴政吓得断气时同坐车厢里的人终于开口。“天下之大皇上

要去哪里找寻大皇子?”推开车门从马车上下来徐福站定在骑在马上的嬴政更前

。“可否请皇上近一步说话,臣有要事禀报。”说完徐福朝嬴政一扣。

松开拉着赵高衣领的手嬴政从马上下来冷声道:“有话快说。”

脸带微笑徐福一点也没在意嬴政的冷言冷语,只是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递

上前。“无论皇上怎么看徐福,是不是认为徐福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有些

话今日身为皇上臣子的徐福有责任和义务上奏。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只想说请

皇上放心大皇子无事,甚至好的很。不过这好也是有个时间的,一但大皇子到了

地方又打算离开时他的好运就算是用晚了。”拿着嬴政没有接的纸条徐福又往上

一送。

“信不信徐福由皇上自己定夺。”

盯着徐福,嬴政试图能在他身上发现点什么。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

从头到尾对方都只有一个表情——浅笑。

接过纸条展开嬴政的眼神顿时一闪,紧接着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把纸条揣

进怀里,嬴政翻身上马带着众侍卫穿过宫门直奔城门与因该先到那里的王贲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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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黑店除了东西物不值所价外还需要什么特征?

在扶苏的认知里一间合格的‘黑店’需要一个风 骚的老板娘,一个暗恋着老

板年的小二,一个憨厚的厨子。更重的是这个店一定要开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又是抄近路时的必经之路上,最好还地处荒山野岭,就如同他眼前这个都可以用

来拍《倩女幽魂》的店。

伴随着不时传来的狼叫声扶苏指着眼前两层高的土房问身边的项羽:“哥哥

说得客栈就是这家?”

“没错!”项羽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拍拍扶苏的肩膀笑道:“弟弟可是满

意今夜不用再风餐露宿?”

我宁愿再风餐露宿与狼为伍。

“大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扶苏笑道。

项羽眉头微皱不明现在有何赌可打。

“弟弟觉得这客栈因该只有三个人,一个女老板,一个小二,一个厨子再无

别人,哥哥可信?”

“当然不信!”项羽说的斩钉截铁。因为这里他曾在多年前来过,这是个祖

传的买卖,一家老小都住在这里。

“进去一瞧不就知道了。”双手背后扶苏率先往客栈走去。

跟在后面的项羽有所思的望着他‘妻弟’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白天还不

觉得,可一道晚上再瞧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自己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你说他是那些大户人家里的文弱公子,他却会骑

马打猎生火烤吃食。可要说他是习武之人又实在是瘦弱的很,多走两步就腰酸背

疼,就是露宿也得把身下垫软乎,很是娇气。

人长的白净瘦弱可双手却有磨出的茧子。不是执笔,不是持刀剑,到很像是

搬重物留下的。这人全身上下出满谜团,出满矛盾,可又是那么的率真。

虽然经常有些鬼点子但却没有害人之心,一路上有他相伴倒也不觉得赶路枯

燥无味。

站定在客栈的大门外扶苏伸手敲敲门板大声喊道:“住店了,请问有人吗?

刚喊了一嗓子还没等他换口气再喊,就听‘吱嘎’一声客栈楼上传来开门声

,然后一个提着手绢的女子摇着腰身一拧一拧的走到楼梯口‘娇’笑道:“客官

快往里面请,住店是吧,这你们可来对了!”对进门的两个美男抛个媚眼,女子

转过头朝楼下大喊:“要死了,还不招待客人又偷懒!”

“来了来了,老板娘小的这不是在后院劈柴吗!”掀开帘子一个二十出头的

男子从后院跑了过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人是精神一振,挂着亲和力十足的笑脸

上前就要接项羽手里的包袱。

“不必,东西我们自己拿着,两间上房几个小菜,快点。”侧开一步躲过上

前的小二,项羽拉着扶苏在一旁的桌边坐下。

盯着项羽的包袱瞧了一眼小二擦擦桌子高喊一声‘您稍等’就扬着手里的布

巾往厨房跑去,殷勤的不得了。

杵着头扶苏对一摇一摇飞着媚眼走上前的老板娘甜甜一笑:“敢问这位姐姐

可知要到下一个村镇还要多久?”

被扶苏的笑容迷得红了脸的老板娘用手帕遮着嘴咳嗽一声细语说道:“还有

二十多里路呢,错过奴家这里就得露宿在外了。这里晚上除了有狼出没蚊虫也多

,小兄弟这细皮嫩肉的要真是被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咬了姐姐可是要心疼的。”

“老板娘一直在这里开客栈?”项羽对眼前的女子很反感,不光是她矫揉造

作的模样,更是因为她那身那劣质水粉的刺鼻味道。眼前的女子根本无法和他的

虞姬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想到已逝的虞姬项羽眼暗安了下来,陷入没有早些去找她的自责中。

看眼突然变得忧愁的项羽,扶苏暗抽了一下接着笑问:“姐姐这里只有你和

那小二哥吗?”

“嗯?哦,不,还有一个厨子。”老板娘盯着项羽失了一半的魂。

女人不同年龄阶段喜欢的男人类型也不同,老板娘这年纪刚好就是喜欢项羽

这样精壮魁梧又不失英俊的纯爷们。对扶苏这种虽俊美却也没长开的茄子秧也仅

仅是欣赏一下,‘性’趣不大。

按说项羽也只比扶苏大个六七岁,怪只怪他发育的太早长得又太老成,因而

时常让人误会他年纪大。

……

吃过饭,在老板娘放光的注视下项羽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扯着和小二唠嗑的扶

苏上楼,以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为由把扶苏赶回房睡觉。

瞧上面两扇房门都关上,小二眼中的卑躬奉承马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阴狠毒辣。“老板娘你看这买卖……”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做,不过不能伤了他们的性命,难得来了两个好货色,等老娘玩够了再杀

也不迟。”想到项羽的样貌,想到他那强壮的身子老板娘感到自己的身子犹如火

在烧,忙拉开衣领用力扇了扇,无比期盼深夜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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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咱这是要去哪?”

未免身份外泄在外王贲与嬴政兄弟相称,而其他侍卫则称他们二人为公子。

一路上王贲都紧随着嬴政没有问他要去哪找人,直到中午休息时他才忍不住

问起来,毕竟他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般连个方向都没。而且王贲怎么瞧他们现在

行路的方向怎么觉得是要去原来的韩国。

坐在树下嬴政从怀里掏出出宫时徐福给他的纸条,递给王贲。“他说苏儿在

这里,而且好得很。”

“你信他的话?”对那些什么命理之论王贲不相信,所以他也不相信徐福。

“新政?他怎么知道的?卜卦卜出来的?”

“嗯。”嬴政点头。

“然后你就信了!”王贲简直不敢相信嬴政就这么轻易的信了那神棍的话。

喝口水嬴政接过纸条看着上面仅有的两个字说道:“开始我不信,但后来我

又觉得也许苏儿真的会去这里。”

“你是说他是去找……”想到那已经更名改姓的女人王贲恍然大悟,站起身

对嬴政说道:“蒙恬,快找人通知蒙恬,他就在新政,让他派人到沿路往这边找

。”叫过一个侍卫让他用信鸽通知在新政练兵的蒙恬。“太好了,太好了,这回

能早点回家了!”想到家里的龙阳,王贲一个人傻笑起来。

休憩得差不多时去前面探路的侍卫也赶了回来。来人下马朝嬴政一拜说道:

“禀公子,前面有两个岔路,一个是官路一个是抄近路的山路。”

“你那儿子受不了一点罪,让他走坑洼的山路他宁可多走几步大路。”王贲

笑道。

想到儿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爬山所以因该不会选择难走的山路,于是嬴政下令

一行人加快行程走官路,沿路走人。

嬴政哪里会想到为了住客栈,又因为有了项羽这个免费劳动力,怕辛苦的扶

苏还真就选了没有几个人走的山路。因为走累了不但有马骑更有人背,这家‘逃

’得值啊!

第五十六章、嬴政爹的桃花(上)

伴随着一声声狼叫,一朵乌云遮住了天上月亮的光芒,投下的阴影使得建在

荒山野岭本就慎人的小客栈又一抹添阴森恐怖之气。

夜深人静时两道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身影来到二楼两间有人住的客房外。

走在前面的瘦小身影对后面高壮的身影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上前面的客房,然后

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管。

趴下身把竹管的一端沿着门底的缝隙探了过去,接着用嘴在竹管的另一端轻

轻一吹,只见一串白烟从管中被吹出,飘进客房里。

而另一扇门外的高壮身影也用同样的方法把自己手里竹管内的白烟吹进客房

两人吹完竹管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对视一眼各自推开

身后的房门走了进去。

瘦小的身影推开门先是往床榻的方向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动静便直起腰大步

朝榻旁放着包袱的桌案上摸去。

只是他在那鼓鼓囊囊的包袱上摸了半天也找到一件值钱东西,里面不是零食

就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娘的,原来是个穷鬼!”把包袱丢在地上,来人

又咒骂了几句这才解下腰上绳子站到床榻边,打算捆了那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大睡

家伙。

当掀开被子瘦小男子伸手试图抓出床上人时却见裹在被子下面的哪里是什么

人,竟是一个枕头。发觉自己中计男人马上亮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转身就往门外

跑,可他刚一转身就见背后站着一个朝他招手的人,接着眼前一花就倒在了地上

扔掉手里由黏土烧制的水瓶,扶苏拍拍手抬腿踢了几脚,得意笑道:“做贼

还没个时间观念,害老子为了等你守了一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蹲下身从被

打晕的小二身上翻出竹管研究了一番就是没弄清这迷烟究竟怎么灌进去的。“到

是挺高科技的……”站起来扶苏提着小二的后衣领把人拖出客房。

在扶苏跨出房门时住在隔壁的项羽也拖着偷摸进他房中的人走了出来。

相互瞧了眼对方手里抓着的人,扶苏与项羽默契一笑。“贤弟果真料事如神

,为兄佩服。”

“大哥客气了。”丢下手里人扶苏朝项羽一抱拳,心道只要看多了电视剧再

有点防人之心谁都猜得到这结果。

“这两人要怎么处理?还有那贼妇……”指指靠在二楼栏杆旁穿着‘清凉’

晕死过去的老板娘,按项羽的意思是直接杀了这三人除害。

虽然扶苏说这里是黑店却也没什么证据,而且项羽也不相信。可自打他们进

入客栈开始总总的反常都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项羽虽在感情方面有些白,处事上也有些暴,但其它方面那是绝对的敏感,

特别是当他对一个人起了疑心时。

从小二的视线总是不经意扫过他们手中的包袱开始项羽就对他们起了警惕。

食过饭后他以赶路为由把扶苏拉紧房就是要提醒他晚上要小心,却不想原来他这

贤弟早就瞧了出来。

平时总犯糊涂,大事绝对不含糊,扶苏与项羽的性情可谓是一摸一样。而且

他们两人在某些方面的波长是一样属于同一种人。例如对自己认定的朋友绝对是

掏心掏肺完全相信,但对敌人却精明异常。

如果真到了江山和美人只能选其一时,他们二人绝对会一同选择后者。唯一

不同的是项羽选得坦然当场就能携美人扬长而去不管以后如何,而扶苏则肯定是

做好了所有准备,既要潇洒离去又要无后顾之忧,他比项羽惜命,也小心。

两人在客房里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将计就计在屋里等着他们送上门来个人

赃并获,因此当那小二和厨子摸进二人的房间时他们早已恭候多时。

只不过在等人的中途项羽仗着武功高闪进了老板娘的房间。他原是想找证据

,却不想正好碰上他们三人商量晚上的行动。当听见那老板娘要把自己收做宠养

时心高气傲的项羽立马气得火帽三丈,待那小二和厨子出去后项羽就跃进屋子打

晕了老板娘,直接把穿着薄纱的女人提出房门。

因而在瞧见厨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项羽便把老板娘丢在走廊,去擒那偷进

自己的屋子的毛贼。

看着齐齐混死过去的‘贼人三人组’扶苏眼前一亮,对项羽说道:“大哥找

来绳子把他们三人吊在屋梁上然后就回房休息,不然明日肯定没有精力赶路,待

明再商定如何惩治他们三人。”

点点头觉得对方说的在理,于是项羽捡起地上的绳子把三人绑在一起。不过

因为绳子长度有限绑在横梁上不够,所以项羽把这三人与楼梯的扶手栓在了一起

忙完上楼准备回房的项羽伸手抢下某个蹲在门口看热闹人只咬了一口的糕点

扔下楼:““贤弟也早些休息。”把张大嘴一脸心疼的人赶回屋,在外把门带上

。“睡觉前别吃零食。”说完回到自己位于隔壁的房间。

被人剥夺了最爱吃的食物,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浪费掉,扶苏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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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甩把手里锋利无比的菜刀插在桌案上,一腿平伸一腿竖弯,一脸凶狠

相的扶苏扫过三个被绑在柱子上还不忘大骂的家伙阴笑起来。“奶奶个熊的,老

子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不长眼的倒是没少见,但像你们三个这样不要脸我还是头回

见。简直给咱当恶人的丢脸,昨天动手时的狠劲哪里去了,现在他娘的给老子装

起苦主来了,你们是找抽是吧!”狠劲往桌子上一拍,震得桌上的水杯翻倒。

背过手把震麻的爪子在屁股上蹭了蹭,扶苏面上依旧带着狠劲。“说,钱藏

在哪里了,怎么就这么点!”指着地上两小箱子珠宝大喊。“大家都是道上混的

,不乖乖听话的下场如何你们自己清楚。”侧头望了眼站在一旁的不吭声的项羽

的让他上。

皱眉会看着一早起来就‘不正常’现在正朝自己眨眼的妻弟,最终叹了口气

,拿起桌上的匕首走向三人一刀下去。

“啊!”

“啊!啊!”

“嗯!”

一刀下去三个回音,不过有两个是吓得,只有一个是真因为身上少了块肉而

疼得大叫。

看着掉在地上的‘肉’和滴着的血扶苏吓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只是

想让项羽上去吓吓他们划一刀,而不是让他把那小二的耳朵给切下来。虽然心有

余悸不过这些戏既然开场了就要唱下去,于是扶苏从榻上下来,随手拿了一块布

就塞进痛苦大叫的小二嘴里。“你,说不说,不说……”拿过项羽手里沾血的匕

首扶苏在那吓白了脸的老板娘的面前晃了晃。“扒 光你衣服丢进狼窝里……信不

信!”

“信!信!”昨晚还惦记项羽身子的老板娘此时哭得那叫一个惨,哪里还有

往日那勾人模样。“不过……真没钱了……我们有眼无珠不知二位爷也是道上的

……就饶了我们吧……所有钱都在这……呜呜呜……呜呜呜……”

“贤弟跟他们废什么话,快些杀了他们,这些钱虽不多但也够咱喝酒的!”

不经意的瞄过一眼,项羽的模样在老板娘眼中再不是什么俊男,而是恶鬼,嗜血

的恶鬼。

“也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嘴这么硬也怨不得我们。”说完扶苏就从怀

里掏出打火石。“大哥带着东西先去牵马,小弟这就生火烧了这里!”

“那你快些!”拿起桌上的包袱,弯腰提起地上两个小箱子项羽走了出去。

“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眼见跟前年纪不大

心却极狠的少年作势要点火一点也不像玩笑,老板娘拼命告饶。

重重叹口气扶苏抬起头看着因剧痛而晕死过去的小二,因哑巴而只能‘嗯’

叫的厨子,哭得岔气的老板娘,哀叹道:“出来混迟早要还得。”撞击起手里的

火石,引起火星闪闪。

想到自己就要被大火烧死,老板娘先是惨叫一声接着就晕了过去,裙下因吓

得失禁而湿了好大一块。

见人吓晕了过扶苏也失了玩心,收起手里的打火石对唯一清醒的哑巴厨子说

道:“放心我不杀你们,但也不能让死在你们手中的人白白冤死,所以你们的命

由老天来决定。祈祷在你们饿死之前还有旅客入过吧!”

走出客栈转身望了三人一眼扶苏哼着小曲走向在不远处牵着马等着自己的项

羽。“我这么做觉得大哥觉得怎么样?”

“甚好,就让老天收了他们!”

“这些不义之财大哥打算怎么处理?”箱子里的东西都是那些在黑店里被害

的人的物件,在扶苏眼中瞧来着实有些不吉利。“不会真要带着吧?”

走在前面牵着马项羽回头问道:“贤弟可有什么提议?”

“反正我是不要,而且大哥也定是不稀罕这些俗物,要我说这些东西就等咱

们下山后沿路发给那些穷人。这里最便宜的一个物件也够那些穷人吃上三月饱饭

。”

“哈哈,知项羽者果然非贤弟莫属,为兄也正是这样的想得。”

跟在后面玩着在野地里揪下来得狗尾巴草扶苏笑笑,心里道:你可不是看不

上这些俗物,不然也不会一把火烧了聚天下珍藏的阿房宫,烧了里面珍藏的史书

。“虞苏一直没有问大哥为何会出现在咸阳,看朋友吗?”

站住脚项羽转过身看着扶苏,再无笑意。

“我就随便一问,如果大哥为难不用回答!”见项羽的模样怪吓人,扶苏脸

忙摆手。

收回目光转过身,项羽牵着马郑重道:“贤弟的为人我项羽信得过,也没有

什么好隐瞒的。为兄此去咸阳是为了杀嬴政,以报灭国之仇!”

真伟大!朝项羽竖起大拇指,扶苏问:“杀了嬴政之后呢?”

“什么?”项羽愣住,杀了嬴政之后的事他还真没想过。“到时我邀贤弟一

起喝酒庆祝!”

你杀我爹我还跟你一起庆祝?“大哥可有想过嬴政死了这天下将会怎样?”

“天下?为兄没有想过这么多!为兄只知道他嬴政是我楚国人的仇人。不是

他,楚国不会灭,我祖父不会死!”

听了项羽的话扶苏觉得十分有必要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给这家伙洗洗脑,目

光如此短浅怪不得会在最后败在刘邦那奸诈小人的手里。

————^_^——-^_^————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眼瞅就要抵达原韩国地界,可天上却突然降下大雨,一

连下了三天也没见停的势头。被困在偏远小镇的客栈里多天,这让急着赶路的嬴

政很是心烦,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撒,脸色一天比一天黑。

当四天又是雷雨天时,担心儿子的嬴政爹此时就如同濒临喷发的火山,待在

他身边随时都有危险。这几日王贲心情也不怎么好,于是他拉着嬴政去客栈一楼

雅间的喝酒,结果两人因心情不爽而越喝越多,渐渐有了醉意。

守在二人身边的侍卫们看着他们脚边的盛酒的坛子越来越多心里担心,却又

没有资格上前说劝,因而只得等着那两光喝酒也不讲话的人醉倒再上前,并在心

中暗祈千万别在这两人醉酒前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偏偏天就是不随人缘,就在嬴政与王贲快要喝倒之际几个当地的恶霸冲进

客栈讹钱,更在出门准备去下一家时在店门口拦住了从马车上下来在仆人陪伴下

要住店的富家小姐和其弟弟。几人把上前阻拦的仆人打个半死后便调戏起那姐弟

二人,动手动脚,笑得猖狂。

嬴政身边那些侍卫没打算去管闲事只是冷眼看着。首先他们是秘密出来找人

,越不引人注意越好,其次没有命令他们也不得擅自出手。

那些地痞流氓见无人敢为这姐弟出头于是胆子更加大也更嚣张起来,污言秽

语和嬉笑声也越来越大,最后他们更是拖着那有钱人家的两姐弟要进雅间。

被拖进雅间的下场如何姐弟俩十分清楚于是他们不停的哭喊大叫救命,结果

招来一顿拳打脚踢,更被当众撕扯下衣服。

望见雅间外守着一群腰上佩戴宝剑的人,那姐姐用力推开拉扯她的流氓拉着

自家弟弟冲上前扑倒在门前的侍卫面前。“大人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磕起头来

望着一个个脸带杀气一身黑衣的人,几个地痞顿时灭了气焰。不过见周围有

一大群人瞧着,怕丢了颜面以后不能横行的地痞头子壮着胆上前道:“告告……

告诉你们……别多管闲事……不然……不客气……”

“对,不客气!”其他流氓见那些人侍卫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叫嚣起来。

侍卫首领看眼对面的流氓,又看看跪在脚边搂在一起哭的姐弟心中很烦。“

带着人赶紧滚!”

瞧这些人是真不管闲事,那些地痞笑了起来,忙上前去扯那姐弟俩。

可哪料这小姐虽然年纪小却也不简单。她见那些侍卫守在雅间门口一动不动

便想里面的人一定不简单,于是趁人不备就往里面冲。也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拉

开,使得她撞进一个带着酒气的男人怀里。

抬起头望着跟前的男人这小姐顿时红了脸,她见过的人也不少,却从未见过

这样英武不凡、唯我独尊的男子。“这位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姐弟!”跪下道。

看眼抓着自己衣服的女孩嬴政脸上露出不悦,伸手把人扯开甩到一边,这才

看向那群拉扯着一个男孩的地痞,“杀!”冷声下令道。

第五十七章、嬴政爹的烂桃花(下)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风吹草低……真悲凉……

因为一边走路一边回头说话兼吃零食因而未能注意到脚下,于是脚下一滑小

苏苏同志搂着他装满零食的包袱如球体般沿着山坡滚了下去,他的喊叫声响彻山

中,激起无数林中小鸟。

不过万幸的是扶苏运气好得不得了,甚得老天爷垂爱,一路翻滚下来虽然零

食撒了一地也压了个稀扁,人却没啥大事。没断胳膊没断腿,也没狗血的在翻滚

时一头撞在石头上失了忆。

可过毕竟是从上坡往下滚,扶苏怎么还是挂了点彩。脸上磨破了皮,手上刮

了好几道大口子,左脚也崴了,身上的衣服更是成了一条条,袖口上也缺了一块

布。

只不过衣袖上少得那一块不是滚坡刮掉的,而是被项羽扯掉的。

正在想事情的项羽见扶苏跌倒第一时间冲上前,可惜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扶

苏,因而只来得及扯住扶苏的衣袖,眼睁睁瞧着他那嘴里还叼着点心的妻弟 ‘消

失’ 在山披头。

于是山头上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人在前面惨叫着翻滚,一个在后面大叫着

追赶。

“贤弟!贤弟!你没事吧,为兄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详细检查了一番,确

定躺在地上一身狼狈的人没有任何部位骨折项羽这才稍稍下心。打了一声口哨,

招过坡上坐骑项羽扶起哼哼不止的人背到背上。

“哼哼……疼死我了……骨头散了……大哥……我要死了……”全身上下如

散了架一般的扶苏挂在项羽身上痛苦的呻 吟。

“磕了碰了死不了,贤弟你放心大哥是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忍忍!”外表没

事就怕是内伤,不敢耽误项羽背着人就往山下已经能看见炊烟的村子赶。“贤弟

要实在疼得慌就咬着为兄,为兄不怕疼。”

一开始扶苏只是打算把项羽当做冤大头和出气筒,可一路上项羽对他的疼爱

和照顾却是实打实发自真心,这些扶苏都感受得到。即使爱占小便宜但扶苏也知

道好赖,拿虞姬的事情忽悠项羽玩已经领他有了内疚,这回项羽又一脸紧张的背

着他找人,要不是疼得没有力气扶苏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跟项羽一比,自己就是个无赖,瘪三,忘恩负义的小人。趴在项羽厚实的背

上扶苏发誓一定要为他这大哥找到真正的‘虞姬’,灭了刘邦那小人。

“大哥你对我真好!”扶苏诚心说道。

“你是我兄弟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项羽不甚在意,用手托托身上的人安慰

道:“苏弟你别担心,虽然大哥不懂医术可也知道你没伤到骨头,仅是皮肉伤,

碍不到性命。”眼见就要到村子项羽忙加快脚步。“下回走山路时定要看着点脚

下知不知道。”

“嗯!”痛苦的点点头扶苏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走路再不东张西望。“等我好

了我要铲了这山头。”

“好,到时大哥帮你!”

微微晃了晃身子扶苏把头搁在项羽的肩头问道:“大哥,你还要杀秦王,灭

秦吗?”打那天知道项羽要去行刺嬴政开始扶苏每天都要给项羽这木头嘎达灌输

新思想,把秦王嬴政生死的重要性彻底给项羽分析了一遍。这其中的内容虽有夸

大,却还不至于太离谱。

‘诸国在世时纷争不断战事不停,多少男儿白白战死疆场。如今天下一统再

无战事,但如果秦王嬴政一死天下必将再乱,烽烟四起到时苦的还是百姓。’

‘秦国朝上的重臣来自原各诸侯国,他们都是秦国统一天下时的功臣。这些

有才华有学识的人因为出身庶人,身份低贱,所以再有才能却也不被本国朝廷的

接纳,但秦国给他们施展抱负的机会。这便是秦国强大起来的原因之一。’

‘如今天下出身不是贵族的有志之士,有能之士皆可入朝为官,施展所才,

造福一方百姓,这难道不是好事?’

‘楚国是怎么亡得?它不是亡在秦军的金戈铁马之下,而是亡于秦军的士气

和自己的恐惧中,胆子小把自己吓死难道还要去怨他人?这是什么道理?’

‘退一步往回瞧,这天下哪里有什么秦国人,楚国人,魏国人,这人追根究

底都是大周的子民,都是炎黄子孙,都是自己人。说白了这天下就像一个大家族

的几个儿子闹腾分家,可分了家后有的人日子越过越好,有的人越过越差。百年

后过得好的那家出来把四分五裂家业又收回来重新壮大起来,这有什么不对。其

实问题很简单,只是世人都喜欢把问题复杂化。’

开始扶苏说得话项羽并没有听进去,可讲得次数多了他便也能进心了一些。

夜深人静时项羽把白天扶苏讲的话翻出来回想一遍,便也发现里面的道理。

特别是那一句‘为一己之私陷天下于不义’压得忠肝义胆的项羽胸口上不来

气。

论讲大道理扶苏自认不如李斯,但忽悠人他是绝对的有信心。因为以上那些

话他曾把要一死殉国的韩非给说动,使他转而隐姓埋名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扶

苏还就不信这实在单纯的项羽会比韩非难对付。

鉴于项羽这人性子急不喜欢啰嗦,因而扶苏采取‘循序渐进’的方法。他不

是一次把话都明白,而是每天说一点,每天说一面。从政治讲到军事,从军事讲

到经济,最后连文化发展,百姓生活都没有放过,目的就是要转变项羽陈旧的观

念。

在扶苏多日来不懈努力下项羽也终于开了些窍,知道举一反三自己找问题,

这让扶苏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连续多天的口水没有白喷。

低着头走着路,项羽闷声道:“这几日弟弟说的话为兄都在心底想过,你说

得对。刺杀嬴政一事是为兄想得过于简单,没有估计后果。”

“没错,这秦朝不是不能推翻,而是要看怎么推,什么时候推。如果天下太

平,百姓安居乐业,过得要比当初诸侯林立时好,大哥又为何要了自己的私欲而

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相反嬴政如果残暴不仁,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就是大哥

你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

“是啊,如果嬴政是个好皇帝,能善待天下的百姓,那我项羽杀他就真是陷

天下百姓于不义。这几日为兄受教了,只是不知弟弟是如何有这些见解的。”一

个调皮捣蛋的富家公子怎会这样了解天下事,又看得这么透彻。

早知道项羽会这样问,被人背着的扶苏因为扭伤肿紫的脚踝哼唧了两声,荡

然道:“这些不是我说的,而是小弟是从别处听来的。”

“何人有这样的眼光和胸襟,他日相见项羽定要向他一拜!”

“这人可不好见,听说他住的地方不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可以随便进去的。

“哦,难道他是住在皇宫中不成?”

“还真就是。”

沉思了一下项羽略带怀疑的说道:“贤弟说的这人该不会是那大名鼎鼎,却

又神秘的很的皇长子扶苏吧?如果是他,那为兄还真见过。”

“大哥见过这皇长子?”扶苏恬着脸明知故问。

“何止见过,还动过手。我一直以为宫里长大的皇子多是草包,没想他的功

夫居在我之上。如不是缺少实战经验和气力有限,那一战我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可就是这样我当日中还是中了他三箭。”托住背后的人项羽看眼一直乖乖跟在他

们二人身后的马继续说道:“那次我受伤回去祖父曾对我说这皇长子扶苏厉害的

不是手上的功夫,而是他的口才和笼络人心的能耐。三言两语就能让暴民人放下

武器散去,使军队上下一心,令楚国民心动摇。”

这到底是夸还是贬啊?歪着头想了半天扶苏也没得出个结论,用没受伤的爪

子的挠挠屁股,问道:“项家出良将,不知大哥是否想过参军保家卫国,护天下

百姓。虽然国内再无战乱,但边关外的匈奴人却一直伺机攻进中原……”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为兄现在只想先完成你姐姐虞姬的心愿,看遍这大好

河山。”

明明才见过一次面,说了一堆废话,怎么就爱得这么强烈。“大哥就这么‘

爱’我姐姐?”说道‘爱’扶苏恶心了一下。

“项羽不知道什么是爱,但项羽知道什么是男人的责任。我答应过虞姬要娶

她却又累她为我担忧而亡,我……总之是我项羽对不起你姐姐!”

别,是我对不起你。

不还意思再问,扶苏老实的在项羽背上趴好,心中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竟会无耻的去故意欺骗热血青年的纯洁初恋。

————^_^————^_^————

嬴政和王贲都属于喝酒不说话的人,而且喝得越多越不说话,同时还要求身

边的人也不许讲话,必须保证绝对的安静。

雅间位于客栈一楼最里面也是最安静的地方,原本前堂的喧闹声是传不到里

边去,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后来那些地痞居然拉扯着人在雅间门外闹事。除非是双

耳失聪,不然要听不见真的很难。

原就心情不好的嬴政正好没地方发泄,而且屋外的哭嚎声让他很是闹心,于

是推开门冰冷的瞟了一眼那些扰他清净的家伙,直接下令一个不留。

这些地痞哪里是大秦一等侍卫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人拖到客栈外给轻松了‘

咔嚓’。这些人平日里鱼肉乡里,小镇上的人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碍于那地痞

头子的舅舅是这里的镇长,所以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有人替他们除害镇上百姓顿时拍手称快,对众侍卫是磕头谢恩,弄得这

些没少取过他人性命的侍卫有些不知所措。在他们看来自己仅仅是按照主子的话

行事,也没做什么值得被人这样感激的事情。

冷着脸站在雅间门口嬴政回头看了眼已经趴在桌上睡过去的王贲对留在自己

身边的两个侍卫吩咐道:“把人弄上去,让厨房煮碗醒酒汤送上去。”

“是!”两个侍卫朝嬴政一叩,进到雅间把醉成一滩泥的王贲搀扶出来。

瞧王贲醉成这副熊样嬴政在心里把人大大鄙视里一顿。“不用等他醒,直接

把醒酒的给他灌下去!”

“是!”回答完,两个侍卫架着王贲走了。

王贲没有义气自己先醉倒,没人做伴的嬴政也失了喝酒的心情,于是也抬步

要上楼去,却见一个身影扑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隐隐瞧出眼前的男人定不是普通人,那小姐拉着自己的弟弟给磕头道:“多

些恩公相救,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侍候恩公左右。”

这小姐虽只有十七,却也长得花容月貌。从小人人都夸她美丽,登门求亲的

人从来都没断过。只是她心气高,发誓要加人中之龙,因而婚事便一直拖着,至

今连个定亲的对象都没有。

虽然她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但她有信心一定会使这不凡的男子喜欢上自己

,而且非她不可,因为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忽视她,不为她着迷。

仰起头女子对嬴政展露出她自认最端庄最美的笑脸,微微架起双臂等着对方

搀扶自己起身。

仅瞧了一眼挡住自己去路的人嬴政便把手一挥,接着就有侍卫上前把那挡住

帝王去路的那女子粗暴拉开甩到一旁。“滚!”嘲讽的看了一眼脸上挂着吃惊的

女子,侍卫忙跟上随嬴政上楼。

“恩公,小女子说的是真的,为了报恩小女子愿意做任何事情!”

“我家主子不缺牛马。”侍卫首领在嬴政的示意下待君回答,话语中掩不住

讥笑。“也没有你能带做的事情,何况主子出手本就不是为你,这位小姐莫要自

作多情。”

女子爬起身爬到嬴政面前跪下说道:“家父从小教导我们姐弟做人要知恩知

报,恩公救我姐弟二人是不争的事实,请恩公不要让小女子做不义之人。”

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侍卫长刚要开口再讥笑与她却被嬴政拦住。

“为了报恩你愿意做任何事?”嬴政开口问道。

“是!”女子抬起头坚定的回答。

“即便是做一个通房的丫头。”

女子一愣,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是!”她不信自己倒时得不到宠爱翻身。

“好,那便成全你。”看着女子扬起的笑脸嬴政冷笑道:“那就赶快把你弟

弟洗干净送过来,不然就马上消失。”越过僵在原地的女子嬴政走上楼。

……

第二日一早,下了多日的大雨终于放晴,心急赶往新郑的嬴政马上下令启程

,毕竟他们已经耽误了多日。

在客栈这几天嬴政派人四处打探儿子的下落,只是镇上人并没有见过这么一

个人。而且这里来往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少,不是能记住每一个人。

因此唯今之计只有今早赶到新郑与蒙恬汇合,等着扶苏自己上门。

骑在马上王贲回头望了一眼被他们抛在远处的马车,转过头问道:“你昨晚

真……那什么……了?”上路时八卦的王贲见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于是找来侍卫

相问,因而得知了昨日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事情。“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够狠

心,要是身为男子定不简单。”当狠则狠,甚至不顾亲人,这样的人才是成大事

的人。

“她在地痞面前不怕死的保护弟弟,结果一转身却能为讨好主子而亲自把弟

弟送上,真是让人看不懂。”侍卫长说道。

既然人家都送到门口哪里有不吃的道理,折腾了一宿嬴政心情也舒畅起来。

“这女子确实不一般,眼光更是长远得很,她是衡量过利弊后才把弟弟送过来的

。”

“身为一个女子她的确有胆识,只可惜她找错了人!”王贲摇头,自太后与

嫪毐苟且对阿政不管不顾开始,除了‘已逝’的王后姬婉,他就再没给过女人好

脸子。他是从心底排斥女人,只把女人当做生产工具,当做东西,就不是当做人

望着嬴政的背影王贲叹口气,这人也不能孤单一辈子啊……

不是指身边,而是说心。

第五十八章、冲动是魔鬼(上)

在嬴政爹不分昼夜赶到新郑时,养好伤的扶苏儿子则刚跨进原韩国地界没几

天,距离新郑起码还有十天路程。

而距他离家出走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在这段风餐露宿的日子里扶苏不但没

瘦了身子减了体重,相反还因吃得太好而胖了七、八斤。

没心没肺不知愁大概说得就是扶苏这种人。

坐在车厢里鼓弄着在前一个镇子上买的小玩具扶苏朝车门处喊道:“大哥晚

上咱就住这儿怎么样,明天再赶路。”

鉴于某人因滚坡崴了脚,为了上路方便项羽特意找来了个车棚拴在自己的坐

骑上,弄了个简单实用足够遮风挡雨的马车。

于是后半路上因为有了马车他们二人的脚程顿时了一个质的提高,大大缩短

在时间上的浪费。

平日里项羽的话就不多,可这几日他的话变得更少,每日都是一副有话要说

却又不开的样子,看得扶苏直着急,急得想上厕所。

“好。”等了好半天在外赶车的项羽才回了这么一句。

忍了再忍,想了又想,放下手里的东西扶苏蹭到车门边,叹声气说道:“大

哥这几日是有什么心事吧。让小弟弟猜猜,是不是家里来信让你回去。”

从相遇咸阳城到两人一路而来,扶苏一直都知道项羽沿路做了记号。虽不知

道他为何这样做,但扶苏知道项羽这么做没有恶意,因而他也没有在意。直到多

天前他凑巧看见项羽从鸽子腿上拆下一块布条,这才恍然原来项羽留的记号是方

便让传信人找到自己,有大概方向。

从项羽这几日明显的欲言又止的行为判断,这人肯定是有为难的事情不知怎

么开口,这就是责任感太重人的负担。

白吃白喝还指使了人家一路,扶苏也是个知道感恩和有良知的人。既然项羽

不好意思说那就由他来开口,反正距离新郑也没有多少路程。

“你……”惊讶的转过头,项羽不知那与自己仅有一帘之隔的人是怎样得知

项羽的语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掀开帘子扶苏大方道:“大哥要是有事就赶

紧去忙,千万不要因为小弟而耽误了正事。你放心我一个人绝对没有关系。”

“不行,你一人在外为兄不放心。”

“有何不放心,难道大哥还能跟着我一辈子不成?”爬到项羽身边坐下,扶

苏指指前面不远的客栈示意把马车停在那里。“再说我在新郑是有亲戚的,这个

大哥绝对可以放心。”

两月后是项羽祖父项燕的忌日,所以在外多日的项羽必须尽早赶回去,可他

真的很是担心自己这一时精明一时糊涂的妻弟。

听说他在新郑有亲戚项羽忙说道:“不行,为兄把你送到新郑你家人那儿再

上路回会稽也不迟。”

一听项羽还要送自己,扶苏连忙拒绝,定要把项羽的前路断在这里,势必让

他调头回去绝不能往前一步。

扶苏很清楚只要项羽跟着自己进新郑城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穿帮在即。

而且以项羽的脾气如果知道自己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这一路上他所做的

一切绝对化为乌有,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一定降为冰点。

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项羽,他们一定且必须在这里分手。

“大哥这样做简直就是看不起我,没有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对待,我又不是

小孩子!”马车一停下扶苏就详装生气跳下车冲进客栈,要了一间房后再没搭理

身后不停叫着‘贤弟’的项羽。

失笑的摇摇头,项羽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接着把马车交给一旁的小儿。“小

二哥能否帮我办些事。”掏出几个刻有‘大秦千秋’的铜圆币递过去。

秦国一统天下之前诸侯各国皆使用自己的钱币。韩、赵、魏三国使用布币,

燕、齐两国使用刀币,楚国使用使用形似贝壳的蚁鼻钱,秦国则用圆钱。

一个国家怎可出现多种货币,货币不同一不但不利于国家管理,也不利于百

姓生活使用,商人出门在外交易更是使用不便。再则统一钱币还可以破除六国藩

篱,起到聚拢百姓之心的作用。

于是嬴政下诏原六国使用的钱币一律废止,规定全国仅有黄金和铜圆币两种

。黄金为上币,主要用于国家储备和大型建设等国家行为,而铜币为下币作为百

姓正常流通使用。原六国钱币废止使用,各地百姓到当地府衙换取新钱币,旧钱

币回收统一重铸。白银珠宝也不再能直接当做钱币流通使用。

秦国朝廷一统钱币的行动坚决有效,而方孔圆形的钱币因方便携带和使用马

上被大众接受,所以被后来的历代朝廷所延用,并一直延续用了两千年。

不过当初为了具体使用什么样的货币朝上曾为此展开过激烈讨论,最后闲极

无聊的扶苏提出可直接在秦国现用铜圆币的基础上稍作改变,更是破天荒的主动

承担下这极具意义的重要工作。于是就有了现今流通全国的重半两,方孔圆形的

铜钱币。

为了讨好领导,扶苏主动请嬴政爹赐写了八个大字,又命人打造磨具把这八

字铸于钱币的正反两面。正面为‘大秦千秋’,反面是‘始皇元年’。 扶苏此举

令嬴政爹大为开心,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看着手里的钱小二连忙露出笑脸恭敬问道:“这位客官有话您吩咐,小的马

上去办。”

“先帮我买一些点心和瓜果,然后雇一辆去新郑的马车,记住赶车之人必须

老实可靠。”项羽叮嘱道。

“爷您放心,这点小事小的定当办得妥当。”

“那快去吧,车子我明早用。”

“小的这就去。”

见那拿了钱的小二离去项羽这才走进客栈又要了间房,接着走上楼站定在扶

苏的房间门口,“贤弟为兄可以进去吗?有事跟你说。”敲门问道。

————^_^————^_^————

一进新郑城嬴政就直奔姬婉和樊篱的住处。

更名换姓的两人没有隐居深山也没找处世外桃源,而是奉行‘大隐隐于市’

这一信条在新郑一处普通巷子住下。

四间房一个宽敞院子,除了姬婉夫妇和姬婉的贴身侍女绿萼住在这里外,还

有同样也更了姓名的韩非。

樊篱在这里买了几间铺子租放出去,每月所收租金令他们的日子过得宽裕。

平日里极少出门的姬婉待在家中无事时绣绣花,弹弹琴,日子过得也惬意的很。

其实只要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沿街乞讨姬婉也愿意。

之所以选择在新郑住下除了与韩非有个照应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姬婉放不

下儿子,住在这里消息也能灵通些。每年正月初一姬婉都会亲手煮碗面放在窗台

上,为远在咸阳的儿子许愿,保佑他平平安安。

从蒙恬写给韩非的信中得知扶苏这几年的近况和他在朝堂上平繁的动作,姬

婉忧心忡忡。她时常在想也许自己当初因该留在咸阳而不是把儿子一人丢在那吃

人的皇宫,如果注定在走上王座这条路上要让血染了双手,那姬婉宁愿这个人是

自己,她的儿子要干干净净。

陷进权利争斗的漩涡容易,想再抽身却是难上加难。

宫中无人知道皇长子扶苏失踪,只道他与帝王一同微服出宫,所以新郑这边

也没收到消息。因而当绿萼打开快要被敲破的院门时,门外风尘仆仆的男人险些

吓得她惊叫起来。

“陛……陛……陛下……”扶着院门绿萼觉得自己在做梦,她怎么也想不到

大秦的帝王竟会出现在他们的家门口。

“别站这儿,进去再说!”站在一旁的王贲说道。

“对对,陛下和将军快进来!”慌忙退到一侧把门外的嬴政和王贲人请进来

,探出头到门外绿萼警惕的往四周望了望,见没有可疑的人赶快把门关好。

平时这里没有人来,就是公务找韩非也有可靠的人由侧门进来,但不会来到

内院,还是从后门。

听见院子里有人声,正在屋里品茶下棋的姬婉、韩非双双起身走出来。“绿

萼是谁来了?”掀开帘子走出来,姬婉脸上的浅笑因看见院中人而凝住。“阿政

……”姬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清院中站着的人韩非忙跪下叩首。“臣……韩非……拜过陛下……”

韩非的叩礼声惊醒了姬婉与绿萼主仆二人,她们也连忙跪下行礼。

“都起吧。”看了周围嬴政心里一沉,可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问被绿萼搀扶

起的姬婉:“苏儿可有来过?”

“苏儿?”姬婉一愣,看了眼身边同样困惑的韩非然后对嬴政摇摇头,“苏

儿不是在宫里吗?他没和你在一起?”姬婉聪慧,听嬴政这样问心中渐生不安。

“王贲派人把蒙恬叫来。”嬴政转头对身后的王贲说道。

“一早就命人去城外的大营找人了,咱们还是先进屋等吧。”瞧姬婉与嬴政

两人都是一脸不安王贲只得安慰道:“别急,或许苏儿这小子正在来得路上,你

们也知道他这人一向懒散。”

现今只得先等蒙恬过来再做寻人安排,于是嬴政转过身对姬婉和韩非说道:

“先进去,有些事等蒙恬来了再说。”

……

冲进客房扶苏翻出吃食就往嘴里塞了两口,目的是先垫垫肚子有精神与项羽

说道,誓要把他弄走。

本以为自己要费尽口舌,扶苏已经做好晚饭吃不上的准备,哪想项羽一进门

就说他明日便回会稽,弄得扶苏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挠挠头在地上转了三圈,扶苏诧异道:“哥你说你要回会稽?”

“是。”放下包袱项羽在床榻上坐下,对睁大眼睛的人招招手笑说:“为兄

让小二买来你上路吃的东西,也给你雇了马车和车夫。你说得对,你不是小孩子

,我不该小看你,是大哥的错。但只有把你上路用的所需都准备妥当,我才能放

心让你一人上路。”

“大哥……”

“这些钱留给你傍身,小心一些别再让人骗了。”项羽把钱银拿出来,自己

只留了三分之一,其余都给了对方。

“我……”扶苏被项羽的诚恳感动得鼻子一酸。

丫,真是太能煽情了,比我还厉害!用手背在眼睛上一抹,扶苏把眼泪逼了

回去。

这一路上项羽所有的好全都从扶苏的心底冒了出来,肾上腺素直线标高,整

个人感动兼激动得全身颤抖。“大哥咱结拜吧!”冲上前拉着项羽的胳膊喊道。

结拜?项羽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人收起脸上的浅笑,把对方扯到窗前直接跪

在,朝着窗外的天空朗声道:“苍天在上,今日我项羽!”

见项羽跪下扶苏也跟着跪下,“嬴……”决不能报出真名,一开口扶苏马上

清醒过来,于是赶忙改口道:“虞苏!”在心底默念自己真正的姓名。只是当扶

苏首次把自己的姓氏和名字连在一起后才惊讶的发现‘嬴扶苏’这个完整的名字

……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共富贵,但求同生死,苍天为证!”说完,项羽很认

真的看着身边人。

‘但求同生死’这话别人说扶苏不信,但从项羽口中说出来扶苏打心底相信

甚至确信,就像确信自己一共有十根手指一样。

朝项羽一点头,扶苏底气十足的大声道:“不求共富贵,但求同生死,苍天

为证!”接着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贤弟!”项羽大力拍拍结拜兄弟。

“大哥!”伸手一把搂住项羽,扶苏用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因为项羽刚刚拍

得那几下真的很大力,很疼,疼得他忍不住流出男儿泪。

“好贤弟!”认了一个好弟弟项羽非常兴奋,搂着怀里人不停的拍。

“好大哥!”‘心酸’的咬着嘴唇扶苏也大力回拍项羽,既然要共患难那现

在就先一起疼一回。

大概是项羽也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拍得生疼,他这才收了手从地上起来。“明

日你我两兄弟就要分开,弟弟还是早日休息养足精神。

看项羽要走扶苏这才想起正事,胡乱用手在脸上一擦忙把人拉住。“大哥等

一下,小弟有话要说。”早前想利用项羽牵制刘邦,可如今项羽是自己的结拜大

哥扶苏便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耻。

项羽站住脚转过笑道:“弟弟你说,哥哥听着就是。”

“如果大哥哪天遇到一个来自沛县,自称刘邦,人称泼皮刘三爷的家伙一定

要替弟弟宰了了他。

“这……好,为兄答应你!”项羽觉得能让他这兄弟恨不得杀了的人一定不

是什么好东西。

项羽太过实在刘邦又过于狡猾,扶苏不放心叮嘱道:“大哥不用特意去找他

,只是日后遇到记得答应弟弟的就好。另外这刘邦极会做戏,黑的能说白,白的

也能泼脏,到时无论他说什么大哥都相信不得。小弟就是上了他的当才会被人卖

到咸阳,要不是跑出来遇见大哥后果真是……总之大哥一定要切记。”

只要秦国不乱,又没有胡亥出来搅事,扶苏相信这世上就没有西楚霸王和汉

高祖的事儿。

虽然胡亥已被自己命人弄死了,秦国天下井然有序又无纷乱,但扶苏还是不

敢大意。谁知道后面又会不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人和事发生,总之不到最后一刻

决不能放松警惕。

说的人郑重其事,听得人也进了信,虽不知对方为何会这样说,可项羽知道

他这兄弟定是为了自己好。

“哥哥谨记了,弟弟放心,绝不会让刘邦那贼人转了空子,你早些休息。”

“嗯,大哥也早些歇下。”

送走项羽,晚上躺在床上扶苏把关于刘邦的事情想了一遍,发现此事即不能

坐以待毙,也不能因激进而促使某些关键的历史事件发生,必须小心计较。

……

蒙恬接到报信急忙赶到韩非住处。从嬴政那得知扶苏正一人往新郑来,他马

上派人去迎,必须把人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随行的侍卫住在别处,因此嬴政和王贲便在姬婉的住处住下等扶苏,而蒙恬

交代完军务后也没回大营,而是在韩非的隔壁住下,

入夜,姬婉端着一碗补气力的汤水送到嬴政的房间,她看得出嬴政因为这几

日赶路很辛苦,同时也瞧出儿子来此绝不是什么闹小脾气。

接过递来的空碗姬婉看着嬴政好半天,终是开口问道:“阿政你说实话,苏

儿为何离家,不要拿什么闹脾气的话搪塞我。别忘了儿子是我生得!”

见姬婉紧盯自己不放嬴政笑了起来,“你想知道实情?好,我告诉你。”这

事嬴政本就没有打算隐瞒姬婉,如今她既然问了那他便回答。“我吻了他。”

见姬婉一脸惊恐,嬴政一字一句道:“你没听错,我吻了自己的亲儿子,而

且还想要得更多。”

“你……”姬婉全身发抖,咬牙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五十九章、冲动是魔鬼(中)

从嬴政的屋中出来姬婉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坐在床榻上她的脑子一

片空白,即便樊篱催她该歇息了她还是没有反应。

都是武将出身,武功又不相上下,吃过饭樊篱就和王贲在院子里切磋武功,

几次下来两人顿生相惜之感,更是相见恨晚。

练完武王贲又拉着樊篱喝酒下棋,如不是绿萼再次相催让他们二人回房休息

,王贲跟樊篱能下到天亮。

找到志同道合之人樊篱心情大好,可一进屋就见姬婉呆坐在床上绞着手里的

手绢,双眼无神。“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赶忙上前在榻边坐下牵起

爱妻的手。

“没事……你休息吧……”抽回自己的手姬婉脱下外衣,躺在榻上翻身背对

着樊篱也不说话。

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樊篱估摸着这事肯定和那住在东屋的人有关系。

而这两人现在唯一的连系且唯一能让他们有分歧的就只有一个人。

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过问的,即便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因为这里面的尴尬有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早些睡,大皇子会安全过来,他从小就知道

自己在做什么,更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这事你该知道的,别担心。”

“嗯……”侧身躺着的姬婉点点头。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似普通孩子,

从小不用人教就知怎样做到明泽保身,但这次不一样。

姬婉相信嬴政说的话,相信他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也相信

他会一辈子对儿子好,但他们的事情还是容不世间,更何况他们的身份还是那么

特殊。

宫中眼线众多,稍有不慎……天下悠悠之口怎么堵得住,这不只是一世的骂

名,而是千世万世的骂名。

想到日后可能被人发现姬婉就害怕的不得了,整整一晚上她都没阖上眼。第

二天她嘴上就生满了水泡,人也病得起不来床,仅一晚便憔悴了许多。

姬婉这一病把樊篱吓得不轻,他想质问嬴政到底和姬婉说了什么把人弄成这

副样子,却被姬婉拉住不放。

“篱哥……这事你别管……我没事……”

“这还没事,那什么叫有事。”从未对姬婉说过一句重话的樊篱拉下脸,说

什么也要弄清昨晚到底怎么了。现在这人是他的妻子,而自己有责任让她不受任

何委屈,不为任何人和事担心。

见樊篱还是要去姬婉用力拉住他的衣服,“别去,什么都别问好不好,这不

是……我们管得了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有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不用了……我也不过是瞎着急罢了……陪陪我……”

伸手擦掉姬婉眼角流出的泪水,樊篱在榻边坐下叹了口气,回握住紧拉住自

己的手。“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在你陪你!”

姬婉这一上火好似把所有病症都招了过来,正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

如抽丝’,在床上躺了八、九天这才有了好转。在姬婉养病的这几天里嬴政来看

过,但都被拒在门外,因为姬婉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当姬婉终于能下床有了气色,在樊篱的陪伴下去郊外散心时,扶苏坐着项羽

为他准备的马车终于晃悠到新郑城。一路上玩玩走走让他与蒙恬派去的人多次擦

肩而过,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如今的形象和蒙恬的描述太过不符,就是那些来

自咸阳皇宫的禁卫军也没能认出他们的皇长子。

从马车上趴下来背好仅有的小包袱,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的扶苏大摇大摆走进

了新政的城门,哼着小曲往姬婉住得巷子走去。

可还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一熟人走进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于是八卦、最喜

欢窃听人家小秘密的扶苏马上跟了上去,哪知却在要跨进酒楼大门时被人拦在门

外。

“看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们这酒楼的!”小二鄙视了一眼跟前偷偷摸

摸的人,用手一指门口用标准小篆和隶书写的牌子。

什么东西?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写着‘请着正装’的牌子立

在门口。

“你……”气得站起身扶苏想要教育那小二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就不是正装

了,不就是五颜六色点,刚要开口就听酒楼内传来喧哗声。

探过头一看,扶苏险些被眼前的景象气歪了鼻子气竖起头发,因为事件里面

的主角实在太令人发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一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强搂,最重要的

是他也不说挣扎,实在气煞他也!

正当扶苏在门口撸袖子准备进去声讨那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时,让他更加生气

的事情发生了。

“恩公,我弟弟已然是你的人那便请你把他收在身边!”跪在地上的女子紧

搂住从楼上下来的男人的双腿,认真说道。

“我靠!”一脚踢开看热闹堵住道的小二,扶苏一脸狰狞的冲过去,狠劲把

头往站在楼梯上人的肚子上撞去。

————^_^————^_^————

别人不知道姬婉为何一夜之间就病得这样重,但嬴政心中清楚的很。亲自过

去看望了几次却都被拒在门外,在这之后他便再未过去。

到不是嬴政生了姬婉的气,而是他清楚了解姬婉如今心中的痛苦和纠结,他

没指望能得到姬婉的谅解,却也觉得这事身为儿子扶苏娘亲的姬婉有权知道。

如果她要怨就怨他一人,不要迁怒儿子。

怕姬婉看见自己病情加重,连着几日嬴政都和王贲、蒙恬去新郑的酒楼喝酒

。从泰山祭天之后蒙恬就到新郑练兵驻守边关以备匈奴侵 犯。

如今他们三人各有各的责任,一年也未必有一次聚在一起的机会。

没有带一个侍卫在身边,因为今天他们三人有些话不想令外人知道,因而他

们选了间酒楼二楼最靠里的房间。

拿起酒壶为自己和对面的两人倒上酒,嬴政看向蒙恬问道:“你和……他就

打算这么样了?”这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指的自然是韩非。

提到韩非蒙恬的脸先是红了一下接着无奈的摇摇头。“如今这样我已经很知

足。知道他过的好,看见他比以前更有精神这就足够了,我还能有什么奢求。”

端起酒杯一口灌下,擦擦嘴角蒙恬笑说:“他终于有机会把自己提出的观点得以

实现,他写的书被世人流传,他开心我就开心。这一世他有他的责任,我也有我

的责任,无论是家国还是天下。就这样看着吧,我们说好了下一世一定等着对方

。”

“下一世,下一世还知道个屁,抓紧眼前最重要!”王贲听了蒙恬的话直为

他这死心眼的兄弟着急。蒙恬对韩非怎么样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

世间再找不到他这样的好人了。

只可惜这蒙恬和韩非这两人的责任感和愧疚感都太重,即便卜夫人如何撮合

他们,这二人除了拒绝还是拒绝。一个要尽丈夫的责任,即便他们夫妻二人从无

情爱,只有亲人的感觉。另一个则心中有愧,认为是自己害了人家,一直自责。

原来是三个人的漩涡,现在其中一个淡然的抽身离去,可另外两个还是未从

中解脱出来。

伸手在王贲的肩膀上大力一拍,蒙恬说道:“你这人用皇长子的话就是‘站

着说话不腰疼’,你和龙阳苦尽甘来才会这么说。如果你夫人没有过世你会有如

今这观景,要我说人家龙阳都不会看你一眼!瞧你那十几年抓心挠肝的样子,如

现终于得偿所愿都不知道怎么美了。”

“这人是谁啊?阿政你说个这说话不饶人的家伙还是我们那个木讷的蒙恬蒙

将军吗?”拍掉蒙恬的手王贲往嬴政的身边蹭了蹭,小声说道:“这军队还真是

个大染缸,你还是赶紧把他调回咸阳挂闲职吧,免得他再变滑头,到时咱们可没

有消遣的对象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王贲推到一边嬴政横了一眼过去,“我瞧蒙

恬说得没错,你这家伙明显是被龙阳给惯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打了守门的侍卫

冲进寝宫跪在雪地里不起就为了让我冒险发兵,是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

还把主意打到干儿子的身上。”

“噢?还有这事?”王贲打了蒙家军守宫门的侍卫的事蒙恬听说过,但跪在

雪地里痛哭流涕这事他还真没听说,于是马上露出好奇。“阿政你说,怎么一回

事!”

“还能怎么,不就是他们家的龙阳当时……”

“好了好了,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陈芝麻烂谷子的,喝酒喝酒!”见被

人提起自己这辈子最深情也最丢人的一幕,红着老脸的王贲赶忙打断嬴政,拉着

两人就干杯。“这事以后不许拿出来说,我当时那是……真情流露!”

“切!”

“切!”

对于王贲的不要脸,嬴政与蒙恬一人白了一眼,接着三人又唠起别的,最后

绕了一圈话题回到嬴政的身上。

“阿政你也该找个伴,不是说你后宫里的那些的女人,而是找个知冷知热能

让你的心不感到孤单的人。”嬴政不说话,王贲探过身子扯了扯他继续说道:“

女也好,男也罢,你总不能自己这么一个人,是人都有累得时候。我就不说了,

那是泡在蜜罐里。你瞧瞧蒙恬,他们虽然人不能在一起但他们的心在一起,你有

什么?”

觉得王贲说的对,虽然其中有臭美的成分,但蒙恬还是点点头。“就是个知

己也成。”补充道。

喝下酒杯里的酒,嬴政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我有儿子啊。”眼中是满

满的笑。“有他在你们还担心我会寂寞?”

放下手里的杯子,王贲很郑重的看着嬴政:“你也说了他是儿子,他还能陪

你多久?他以后会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当他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哪里还能想到

你。”

“不会。”语气没有什么不对,但嬴政眼中的神情却很认真。

“什么不会,我家那个王离好似昨天他还在家门口和稀泥玩,谁知道现在居

然也要成亲了。还有蒙鸿,他现在在咸阳有多红你知道吗,有多少氏族小姐哭着

喊着要嫁他。”

“有这事?我这当爹怎么不知道。”一听说自己儿子被一群女人追着嫁,身

为爹的蒙恬马上凑上前。“说说,都有哪些姑娘,他都二十出头是该成家了,不

行赶明我得回去好好和他娘商量一下。”

“当今咸阳城最受欢迎的四公子‘嬴蒙李王’,你们不知道吧。”王贲看着

嬴政和蒙恬摇头十分得意。“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就知道批奏简,一个就知道练

兵打仗。”王贲隐瞒了这事他也是从他爹王翦那听说的事实。

扶苏、蒙鸿、李信和王离四人被人称为咸阳四公子,这四人不但身家好,人

长得出色,更是前途无量。而他们的排名是根据受欢迎程度而定,王离之所以排

在最后不是因为他人气差,而是因为他是四人里唯一不能被‘沾染’有了家室的

人。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一个讲八卦两个认真听,有谁知道这三人正是当今大秦

帝国里最有权势的人。

吃饱喝足,蒙恬提议打马到城外的军营逛逛,于是三人这才从楼上下来。只

是嬴政刚下了一半楼梯就被突然冲过来的女子抱住了双腿。

“这么有恒心!”看着搂着嬴政一边哭求一边磕头,一边让他负责的女子王

贲发出赞叹。

“这是谁?”蒙恬好奇道。

“这人啊,我跟你说……”不觉得一个小女子能怎样于是王贲和蒙恬站在一

旁咬耳朵,因此没有发现一个五颜六色的身影朝他们撞了过来。

等他们因听见尖叫而转过身时就见嬴政整个人往后仰,吓得他们二人赶忙上

前扶住。接着就见一个穿得跟山鸡一样的人抖着手指着他们。

“苏儿?!”王贲与蒙恬扶着被撞了肚子的嬴政,不可置信的看着跟前顶着

鸟窝头,穿着由好几种布拼凑出来的衣服的人。

“你……她说的是真的……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抖着手指着亲了自己

接着还要XX自己,最后自己离家出走也不说派人找,现在竟还有心在路上……摧

残幼苗……“你个大骗子,以后我跟我娘住,我再也不回了!”扶苏指着手捂腹

部被撞得不轻的嬴政。

一听儿子要不回家,嬴政顿时哪里都不痛了,甩开王贲和蒙恬大吼道:“你

敢!”

“我就敢,怕……”

‘啪’的一道响亮巴掌声打断了扶苏的话,而被打人错愕的捂着半张脸望着

打人者,失笑道:“你贵姓,有病是吧!”

女子眼中带着鄙视和厌恶看着跟前就比乞丐干净点的人冷笑道:“你是个什

么东西居然在恩公面前大呼小叫,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揉揉被人打了脸,扶苏看着刚刚还跪地磕头现在却趾高气昂的女子回问道:

“干你什么事?”

“恩公的事情就是我吕雉的事情,吕雉不许任何人对恩公不敬。”

听见对方的名字扶苏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道:“吕雉是吧,老子叫刘邦你

记住了!”

“父母在不远游,不光离家出走现在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还改名换姓,我看你

的书真是全白读了!”黑着脸走上前一个捞手嬴政就把挺胸装横扶苏扛在肩上,

在大厅广众之下就把人扛向他们刚刚出来的房间。“我说过什么,你要是敢离家

我就打折你的腿!”

被嬴政吓得一抖,扶苏赶忙求饶道:“爹我错了,我刚刚是开玩笑,就是给

你一惊喜!义父你们快救救我啊!”

双耳不闻求饶声,嬴政站住脚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名叫吕雉的女子,开口道:

“把她的手砍了!”

不是让我们两个做吧?王贲与蒙恬互相瞧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你去!”

用力甩上房门嬴政把肩上的扶苏扔到地上,“真是长出息,还敢逃家了!”

弯下腰在扶苏脸上一顿乱掐。“看你日子过得不错,还养出了双下巴。”语气充

满阴森。

“没……没……这是浮肿……”刚刚的气势全失,如今的扶苏像小媳妇儿一

般楚楚可怜。“爹……我刚才真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真……嗯嗯…

…”挥舞双手,瞪大双眼,扶苏看着自己的嘴被人堵住,感受着一条如‘口条’

的东西伸进他的嘴中,缠住他的舌头,搅啊搅,搅啊搅,搅得他直头晕。

纯情了两世哪见过这阵势扶苏整个人红得如煮熟的大虾。

发现儿子没有挣扎,心中窃喜的嬴政三两下解开扶苏的衣服,沿着脖子一点

点吻下最后停在锁骨处。“什么味?”抬起头嬴政皱眉问。

“味儿?”低头闻闻自己,然后扶苏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一个月…

…没洗澡了……不过没啥味啊……我有擦!”

听了这话嬴政顿时激情全失,极快系好儿子的衣服嬴政再次把人扛在肩上,

奔出酒楼。

第六十章、冲动是魔鬼(下)

熙攘的街道,川流的人群,探究的眼神,超高的回头率。扶苏用手捂住自己

的脸,恨不得跟鼹鼠先生一样扛着铁锹在地上刨坑。

提到鼹鼠扶苏自然而然的想到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那时他还天真的拿着小铁

锹在家门口的院子里挖坑,背着小行李要去投靠鼹鼠先生。

上次被项羽放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后扶苏就发誓再不允许人把他这样横丢在

马背上,否则绝不放过。可不想这誓言没发多久他就又被人给‘颠’了,而今日

这人却比项羽要难报复得多,这令扶苏很是抑郁。

“爹,我要吐了,快放我下来!”趴在马背上扶苏大叫道。“你这是报复,

而且还是蓄意的,我鄙视你!”

正在骑马的嬴政爹也没转身直接抬起左手就往身后撅着的屁股上用力一拍,

都不用瞧一打一个准。“别装可怜!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颠得脸白头晕的扶苏用力拉着嬴政爹的衣服以免从马上摔下去,心中困惑

明明自己才是该生气,该理直气壮的人,现在怎么全反了?自己倒成了个像做过

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趴在马背上扶苏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哪里晓得此时嬴政爹心里的紧张。

嬴政之所以一开始就表现得这么生气,甚至不给扶苏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是

害怕儿子质问自己。所以他要先占了气场,用气势震吓住对方,模糊事情的焦点

不过刚刚在客栈扶苏没有拒绝他亲吻这事令嬴政很是激动和开心。 一路上更

是抱着窃喜的心情偷想对方是不是也接受了自己,接受了这份惊骇世俗的感情。

眼瞅他爹把马骑进居民区扶苏便猜这人是要把自己带去他们现在落脚的地方

,而哪里十有八九是他美人娘的住处,此时再不想办法可真就来不及了。

孩子离家出走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件极大的事情,其下场如何就是不用脚趾头

想都知道。要么棍棒伺候,要么眼泪攻势,一个虐身,一个虐心,哪个都够人受

得。

扶苏可不想回去之后即被虐身又被虐心,更何况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高

翘起脚,昂起头,扶苏朝骑马的嬴政爹喊道:“爹,我在外的这些日子里你

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你,想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在咸阳城

外等了七天,可你却一点都不担心我,都不说来找我……想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半真半假,扶苏说得很煽情很投入,甚至把自己都感动了。

靠,老子真是太有天分了,绝对不比宋冉逊色,备不住投身大荧幕后也能弄

个小金人 ,小金花,小金马什么的镀层金。

想着想着扶苏一个人傻笑起来,满脑子都是自己站在聚光灯下发表获奖感言

的场景,就连嬴政爹叫他都没有听见。

一句话、一件事要是能把自己感动了,那肯定也能感动别人,所以扶苏刚刚

那些话把嬴政感动了,但却没把握好难得这机会,因为他走神了。

停下马,嬴政转过身正想对扶苏‘和颜悦色’时,谁知竟瞧见这人一脸傻笑

明显心不在焉。因此嬴政爹萌生的愧疚之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渣儿都没剩

下。

嬴政觉得自己就是一傻子,居然会相信这鬼话,相信儿子真的受了委屈,屁

,一切都是屁!对这种人就是不能好,不能有什么仁慈之心。“好、好、好!你

可真是长进了!”三个‘好’字足以表达嬴政现在的心情。

什么?

刚回过神来的扶苏瞪着一双充满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在他爹冰冷的注视下

这才想起自己又在关键时刻走了神。“爹……我是在想……我……你再原谅我一

次吧!”双手交叉做无比虔诚装。

扶苏知道此时他想活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坦白从宽

!不要再动什么歪脑筋。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扶苏理解得实在是太晚,如今就算他主动贡献出自己

的‘小花’也未必能平复嬴政爹心中的怒火。

“爹……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为什么没可能!我……我……我都没有追究你两次‘意图’对我……不轨

……”脱口而出的话令扶苏愣了愣,终于想起自己才是那该发脾气的人。立刻从

马背上滑下来,挺胸抬头站在地上回瞪坐在马上变得不自然的嬴政。“说!你为

什么亲我!”见午后时的巷子里没有人进出扶苏这才敢质问。

昂昂头,虽然心里有些不安和不好意思,但嬴政可不想让人瞧出他的窘迫,

于是理直气壮的回问:“你说呢!”

活了一大把年纪才迎来春天的嬴政难得发傻,居然和本就在感情方面有些天

然呆的扶苏站在巷子口讨论起这种‘见不得光’的问题,两人谁的没发觉这有多

么的不合时宜。

“我……我……我……我是男的!”‘我’了老半天,扶苏最后只吐出‘我

是男的’四个字。

正常情况下怎么也该是当事人羞愤的气红脸,指着对方说‘我是你儿子,你

这样是乱乱!’的情景,嬴政更是准备好说辞。哪知他这儿子根本就不按章理出

牌,竟在扭捏半天后冒出了这么一句,顿时让嬴政苦笑不得。他儿子关心的问题

永远和正常人不一样。

不过这也使嬴政猜想儿子扶苏是不是能接受这份惊骇世俗,充满荆棘,不容

世道的恋情。

翻身下马,嬴政一把把扶苏推到墙根下,支开双臂把人困在中间,低下头‘

狠狠地’吻下去。“男人也好,儿子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知我嬴政喜欢上了

自己的儿子更不会因世俗而放开。”暗哑着嗓子说完,嬴政伸手托住扶苏张大的

嘴巴往上一推为他阖上。“有什么话要说吗,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其实……我……我也对爹……有些那啥……”红着脸低下头,扶苏用脚画

圈,没看见嬴政脸上露出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和激动。“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不是

变态了……老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带着那啥,吓得我好几宿都没有睡好……”

六国一统,把天下收进囊中都比不上听到儿子这含含糊糊的话。此时嬴政感

觉到自己的心被莫名的东西填得满满,有满足、有幸福、有快乐、有激动,有很

多很多他从前不知道的东西。

“苏儿……你可说得是真的……”双手抓紧眼前人的肩膀嬴政激动问道。

“嗯!”点点头,扶苏的脸变得通红。虽然往日里没脸没皮,但在这方面(

无论身心)都还是无比纯洁的。

“你可知要是被人发现我们……那便是……”

“这倒是,那还是算了吧!”怕死的扶苏一想到被人知道后的下场马上没有

情操的变节。可当他看见他爹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后马上识时务的改口,小声说道

:“要不咱小心点,听说偷 情挺刺激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嬴政恨不得把眼前人弄死,无比严肃且认真问:“你

给我正经点,别装傻!”

扶苏咬了咬嘴唇,垂着头没有看着嬴政,但同样认真的回答道:“其实我是

想说咱爷俩都没喜欢过人,备不住是相依为命的时间长了才这样。要不咱就这样

先顺其发展怎么样?以后事以后说,咱先……谈谈恋爱……”

“谈恋爱?什么意思?”嬴政疑惑问。

“谈恋爱就是……牵牵手……亲亲嘴……”

手嘛,一直都在牵,没啥意思。亲嘴倒是还行,只不过……“没了?”没听

见自己最关心的,嬴政忍不住问。

“没了,还有啥?”挠挠鸟窝头扶苏纳闷的摇摇头。

“你说呢!”嬴政咬牙切齿道。

真不知道!

扶苏还是摇头,潜意识下他决绝去想这个问题,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事他绝对

占不到一点便宜。

磨磨牙,嬴政弯下腰在扶苏的耳边轻声道:“当然是床榻之乐,夫妻之实…

…”

我呸,还鱼水之欢呢!“要是爹愿意牺牲一下儿子不介意考虑一下!”

唾弃兼蔑视的看着扶苏,嬴政十分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意思是说你白日做梦

伸手摸摸自己的屁屁,想起小说里那些描写小受被爆了菊花的惨样扶苏全身

犹如电击。一把推开嬴政,快步往巷子里走,任嬴政爹怎么喊他就是不站住。

“说啊,什么时候!”追上前嬴政不折不挠的追问。

被逼得快要崩溃,扶苏终于顶不住只得敷衍道:“看心情!”

“看什么心情?”

“好心情!”

见扶苏一副羞窘的模样嬴政笑了起来, “苏儿……苏儿……苏儿!”朝越叫

走得越快得人叫道。”

站住脚,转过身,扶苏没好气道:“干嘛!”

指着前面的巷子,嬴政一脸无辜道:“没事,就是告诉你前面那个巷子才是

,你走错了。”

————^_^————^_^————

樊篱带着姬婉去踏青,身为侍女的绿萼当然相随,而最近萌发了创作了灵感

的韩非正在自己地处隐蔽,与世隔绝的大书房里奋笔疾书。因此当嬴政美滋滋拉

着因为一时冲动脑热而把主权彻底沦丧,正把肠子悔青的扶苏回到住处时,那里

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怕下人嘴杂因而自从在新郑定居樊篱他们就没请过的仆人,所有的事情都是

自己动手做,以至于现在扶苏想洗澡也找不到一个会生火的人。

嬴政会劈柴,扶苏会挑水,但他俩都不会用那大炉子生活。

反正都一个月没洗澡扶苏觉得也不差这一会儿,可这在有洁癖爱干净的嬴政

眼中简直天理难容。于是也不顾儿子的反抗他直接把人拉到井边,刚刚入秋天气

还是很闷热,冲凉水澡全当解暑了。

“脱衣服!”嬴政很不耐烦。

抓紧衣襟扶苏誓死不脱,因为他觉得很难为情。即便他们二人早已坦诚相见

的十七年,在一个池子里泡澡,在一张榻上翻滚。“光天……化日……我不是随

便的人……”

用手在脸上一抹嬴政提起盛满水的木桶照着扭扭捏捏的人就扬了过去,“脱

不脱!”看着已经湿透的某人。

“你……你……你禽兽……你无耻……”湿得呱呱透的扶苏气得全身直颤。

没搭理哇哇叫的人,嬴政上前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弄湿衣衫,捞过儿子就给他

脱衣服,可脱着脱着就脱出了问题。

望着眼前不壮却结实的身子,嬴政顿时燥热难耐,“苏儿……”把人拉进怀

里。咬着面前人的耳朵,上下其手起来。

“嗯……”被人咬住敏感的耳朵,纯情的扶苏马上软了身子整个人挂在嬴政

爹的身上,任他把自己抱坐在井边脱 光光。

可当某只‘万恶的魔爪’探向某朵‘娇嫩的小花’时,被人吻蒙掉的扶苏马

上惊醒过来,惊恐看着他爹那隐藏在衣服下却昂起头且充满‘孽障的萝卜’。

就好像嬴政一直都知道怎么把儿子扶苏蒙来蒙去,扶苏同样也知道怎么恶心

他的嬴政爹。

借着身上的水扶苏抬手搓了搓,指着上面的泥球认真道:“很脏!”

看着扶苏身上的东西嬴政脸色一白,什么激 情也都没了,只有一股股酸水由

胃往上翻。

成功打击了恶势力,扶苏得意的不得了。哼着‘淫词浪曲’他在退到一旁嬴

政面前洗起澡来,却忘记这澡总是有洗完的时候。

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洗着脚丫子一边享受着嬴政爹给洗头的待遇,扶苏心中异

常得意。

梳着打卷纠缠在一起的头,此时嬴政恨不得把扶苏这头乱糟糟的头发的都剃

光。“你去做乞丐了弄成这副鬼样子!”硬扯下一缕实在解不开的头发,见扶苏

疼得眼泪狂飙,嬴政心中大爽。“说,这些日你是怎么过的!”

“不说!”捂着头皮扶苏犯倔道。

“说不说!”嬴政扯扯手里的头发。

“死也不说!”扶苏凌然道。

“你别后悔!”把人往怀里一带,嬴政一把握住扶苏的‘萝卜’捏了捏。“

想好了再决定说不说!”

一年也难得男人一次的扶苏一脸视死如归的说道:“有种你把我太监了!”

磨磨牙,嬴政把人推到一边,往扶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上那边撅着!”

这这水井。

撅着?脑海中浮现出极不和谐,打满马赛克的画面,扶苏立马羞红了脸。以

前不觉得,现在一想想这词充满暧昧。

见儿子全身发红含羞低头嬴政便感哭笑不得,“搓澡,还是你想干什么?嗯

,苏儿?”调笑道。

“我才没瞎想!”推开嬴政,扶苏马上跑到井边心里却有些不放心。毕竟他

爹是个实打实的禽兽,而把小花曝露在禽兽眼前绝对等于自己送上前被人摧残。

于是扶苏拿起地上的衣服往腰上一围,这才放下心。

美景被遮住嬴政撇撇嘴,没什么劲头的走上前敷衍的给扶苏搓背。

“用点力,你挠痒啊!”转过头扶苏不悦的瞪了嬴政一眼。

“知道了,扶好!”拧干手里的布巾嬴政狠劲由扶苏腰部往肩头向上一搓,

险些把望天没扶住的人搓进水井里。

双臂用力撑住井口以防自己摔进去,惊出一身冷汗的扶苏一点点蹭回来。在

双脚终于落地后,才发觉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热……好似少了一层皮……

“咳咳……”咳嗽了两声嬴政尴尬的望着一脸委屈的儿子,“我……不是故

意的……”狡辩道。

第六十一章、初恋,没经验

家里没有女人晚上没人做饭,这几日嬴政和王贲他们都是让酒楼送吃食过来

,也就是现在俗称的外卖。

王贲和蒙恬拎着晚饭回到住处,刚一进门就定见后院传来十分凄惨的尖叫声

,因而两人扔下手里的东西拔剑就冲了过去。

可当他们赶到过去时刺客没瞧见,到时看见那先行一步的爷俩正站在水井边

‘对望’。周围一片狼藉,两人……衣衫不整。

他们两人都光着膀子,不过一个下身好歹还有条裤子,另外一个嘛……只有

一块布。

木桶、木盆,一地水迹,顶着一头湿漉漉头发,这两人不是在洗澡就是在打

水仗。

警报解除,王贲与蒙恬收起剑走上前。

“这是干嘛,就是天再闷热也不能这么随便吧?”走上前王贲弯腰扶起地上

的水桶。

看见有人来扶苏就像掉队的小兵遇到大部队般的激动,忙跑上前背过身指着

自己火辣辣疼痛的后背问道:“干爹快帮我瞧瞧,是不是破皮了!”

探过头看过去蒙恬倒吸一口气,吃惊的望向一脸不自然的嬴政:“阿政,就

是苏儿离家出走有错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这都成了什么样。”

扶苏的后背除破了一大长道子的皮,上面更是被搓起了一层露着血丝的紫红

色砂。虽然没流血,但却非常疼,就像伤口上被涂抹上辣椒。

能让蒙恬看不过眼那就证明真的很严重,待扶苏问清自己的伤势后便用充满

控诉的双眼‘狠狠地’白了嬴政爹的一眼就冲进屋舍,没多久后又冲了出来。“

我住哪?”用不知从哪里翻出的扇子扇着后背问。

“我带你,顺便找药给你。”

蒙恬对这个家比较熟悉,所以他带着扶苏去上药留下王贲和嬴政收拾脏乱的

院子。

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君王和将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卷起袖子把水桶放到井边,把地上已经变成抹布的衣服一卷丢到一旁,王贲

调侃道:“你也是,该打打该骂骂,干嘛弄这些阴险的事情,如果让天下人知道

大秦的始皇借搓澡之名故意把儿子的后背搓掉一块皮到时不知要笑死多少人。”

一肚子苦水无处倒,嬴政觉得自己冤得很,他真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所有人

都不相信他?

“你不是想说你真不故意的吧?”瞧嬴政脸上微露的不甘愿王贲嗤笑道:“

要是第一次给人搓背搓成这样也就算了,可你是第一次吗?不是。”虽然常年领

兵在外,但嬴政与扶苏这父子俩经常在一起洗澡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或者说整

个朝堂上没人不知道。“晚上风凉你快些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

见王贲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眉角一挑嬴政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不管如何

先换下这身湿透的衣服才是主要。要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吧,那一下自己下手时

是有些狠和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从后院走到中庭嬴政正要转弯去自己住的屋子就见蒙恬从对面的屋子里出来

,手里拿着药瓶。

微推房门瞧受伤的儿子正光着屁股趴在榻上看书,嬴政招招手让蒙恬把手里

的药扔过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知道心疼了?

不想掺和进这父子俩的破事里蒙恬把手一甩便把药瓶扔了过去,摇摇头去准

备晚饭。

……

如果不是没裤穿扶苏也不想光着屁股。同样,要不是后背上的伤一沾上衣服

就疼得要死他也不会光着身子趴在看书。

走到床边坐下,见那刚刚还是紫红色的后背如今变成深紫色嬴政心生内疚。

“疼不疼?”

“你可以试一试。”趴在床上翘着脚,杵着头的扶苏不在意道。即使没回头

扶苏也知道是谁进来,只是等了半天不想这人竟仅冒出这么一句没用的废话。这

伤疼不疼用看得就知道,哪还用多次一问。

扒开瓶盖倒出里面的药汁,在儿子接连不断的抽气声中嬴政小心把药擀开,

涂匀。

凉丝丝,痒麻麻,一盏茶前还被后背如火烧的伤处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扶苏在

咬牙抽气后便舒服的趴在床上哼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因为这药膏涂在伤处实在是

太舒服了。

“嗯……嗯……舒服……再涂点……左边……左边……对对……哦……”

嬴政敢对天发誓他只是想给儿子上药,绝对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可谁又能预

想到某人上个药也能叫得这样‘暧昧’。

两个男人衣衫不整坐在一起不一定会有反应,但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还不穿衣

服外加叫声撩人那是绝对会有反应。

“苏儿……”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外裤,某处已经高高鼓起的嬴政一脸痛苦和

隐忍的弯下身子压在扶苏身上沙哑的叫道。

“嗯?”因为被伺候的太舒服扶苏有些昏昏欲睡。

“怎么办?”

“什么?”擦擦嘴角流出的类似于口水的东西。

“这里……”拉起儿子的手放到自己‘很痛苦’的地方。

张张爪子捏捏突然出现在手里火辣辣热呼呼正在胀大中的东西,扶苏猛得睁

开双眼,回过头试图看向那压在他身上的禽兽,气得涨红脸。“春天已经过来!

”磨牙道。

“这干春天何事?”难受的动了动嬴政舔着被他压在身下人的耳朵。

“春天,发 情的季节!”抽出自己的手扶苏撅起屁股用力一顶,从嬴政身下

爬了出来。“上个药你也能这样……真是……真是……”对于嬴政的行为扶苏已

经完全无语,这满脑子黄色思想的人真的是传说中的秦始皇?禽兽皇还差不多!

脸色微变嬴政瞪着拱开自己爬下床的扶苏,切齿道:“过来,谁叫你过去的

。”

把毯子在腰上一围扶苏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于是便把腰上的毯子提到腋

窝下改围在胸口。

嬴政见儿子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心里不难受那是假话,他知道自己一时忘我

太过于着急。如今对方能不畏世俗接受自己已是难得,要是把人吓跑那才真是得

不偿失。

支起身子坐好嬴政朝站在地上的扶苏说道:“过来。”

打量了一遍床上人扶苏在心中估摸要不要过去,过去后有没有危险。

“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抱一下。”

嬴政这话更让扶苏起疑,抱一下?谁知道抱着抱着会抱出什么事,无论何时

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特别是在一只比自己强大的禽兽面前。

瞧扶苏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嬴政心在心中一叹起身翻出两套干净的衣服,一件

扔给戒备不减的儿子,一件自己换上。“晚上你……”嬴政不知儿子是不是还愿

意跟自己睡,并经两人多了一层关系,一天里更是多次‘出问题’。

飞快穿好衣服,扶苏也思考起晚上住哪的的问题。这院子不大,蒙恬住在韩

非的书房,这里唯一的两间客房也被人占用,他娘的卧室虽空着但住不得这点规

矩他还是懂得。“我住哪里都成。”

一时两人谁都没吭声,扶苏没说要留下来睡,嬴政也没开口让扶苏留下,两

人十分默契的绕过这一话题,穿好衣服便去前厅吃饭。

在去前院饭厅的路上扶苏和嬴政心中都有些别扭和后悔。别扭两人之间尴尬

的气氛,后悔为何今日把话说开使得他们之间的互动多了刻意之感。

往日里一些极平常的亲密小动作如今也变得不自然和做作。

以前牵手就是牵手,睡觉就是睡觉,哪会像现在这每做一事都会自动往歪处

想。

————^_^————^_^————

怕韩非写书写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蒙恬每到晚饭时都会带着吃食过去陪吃,因

而饭桌上只有嬴政、扶苏和王贲三人。

在对面两人的身上瞄来又瞄去王贲总绝对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就是

越瞧越别扭。“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很奇怪知不知道。”瞧那父子两

人互相为对方夹菜,王贲终是忍不住说道。

“吃你的饭。”嬴政瞪了眼王贲,接着为儿子夹了一块他最喜欢吃的排骨放

进碗中。

礼尚往来,瞧对方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排骨,扶苏也动手为嬴政夹了一块他

最喜欢的鱼肉,然后继续闷头吃自己的饭。

对!对!王贲终于知道自己今日为何会瞧着这二人觉得不对劲了,问题就是

出在这夹菜的问题上。

平日里这父子两人是也会互相为对方夹菜,但却绝对不会夹对方喜欢的菜,

而是把自己不喜欢的菜都放到对方的碗里。“你们俩……是不是……都有毛病了

?”王贲疑惑问道。

“你才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唾弃王贲,然后又自顾自的给对方夹菜,只不过这次倒是

把自己不喜欢的吃的东西都放到了对方的碗中。

看着对方碗里的自己不喜的菜他们二人先是微愣一下接着释然的大笑起来,

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

两人在一起迁就在所难免,可过了头就会变了味道失了感觉。如不是王贲,

嬴政与扶苏还真的没发觉自两人在巷子里说开了某事后,他们都为了去迎合对方

而偷偷改变了自己,做事前还会变得十分小心,以至于让双方都适应不了对方的

改变。

总之一句话,两人都初恋,实在没经验。

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扶苏突然想起在酒楼里‘爱抚’了自己脸蛋的吕雉,于

是开口问道:“干爹真剁了那女子的手?”

“怎么可能!我王贲是堂堂大将军,我的剑是斩杀敌人和保卫疆土,可不是

用来剁女子手的。”抢下扶苏筷子里的虾仁,无视嬴政的怒视王贲马上把战利品

吃进嘴里,不等扶苏追问便说道:“不过那女子的手我和蒙恬虽未剁下,但她打

了我们可爱的大皇子却是不得不罚,因此我断了她打人那只手的手筋,这手算是

废了。”

咬着筷子皱着眉扶苏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那女人可是吕雉,险些把刘家

天下改姓吕的女人。孔圣人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里的‘女子’说得是某些

‘特殊’女性,而吕雉这种女人在特殊的人群里绝对首当其冲。

扶苏担心这事会留下祸根,毕竟书上常说就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才是推动历

史此轮的真正无形之手。“我要见她,明日叫侍卫把她带到……”初到新郑扶苏

还真不知道把人带到哪里好。

“那女人可是有什么不妥?”放下手中的筷子嬴政看着专注想事情的扶苏。

这是他第三次看见这人露出小心谨慎,眼中一闪而过杀意的模样。嬴政清楚记得

扶苏第一次露出这表情是在自己赐‘胡亥’之名时,而第二次则是命赵高代为照

顾‘胡亥’时。

心中有很多疑惑,但嬴政却不想问。因为他相信扶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

相信这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杀意。就是多年前在猎场杀死刺客

,嬴政也没瞧出扶苏身上有过杀气,完全只为自保。

偷偷看了一眼嬴政,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王贲这才说道:“隔壁就是随行

侍卫的落脚点,明日我命人把那女子送到那去。”

“好。”吱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扶苏心里思量明日究竟要怎样做。

……

鉴于多月来的‘放荡形骸’使得自己平坦的小肚肚上有了赘肉,未免在充满

阳光的十七岁发生长出啤酒肚这种悲剧,因此扶苏在地上做完掌上压便跑到床上

做仰卧起,而那充当重物负责压脚的正是嬴政爹。

“这些日子在我外怎么过的?”

“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不但能平安来到新郑还长了一身肥肉,而这一路上我

派人无数却无一有人找到你的行踪,还有在咸阳城把你劫持而去的人有去了哪里

?苏儿不该给爹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容我想想!”待做完最后一个仰卧起扶苏盘起腿,这才把这一路上自己发生

的事情给嬴政讲了起来。

扶苏说了自己与项羽结拜的事情却没有说明项羽的身份,他没有一味的夸奖

项羽如何细心入微的照顾自己,而是把自己戏弄项羽的事情当做笑话讲给嬴政,

就怕某醋性大的人会对自己的结拜大哥放酸味。

“照你这么说这项羽也是个人才?”躺在床上搂着快要睡着的人问。

“武功不错,人也天生力大,虽然人直了一些但却很讲义气。”打了一个哈

气扶苏往嬴政的怀里拱了拱,嘟囔道:“他绝对是那种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

。武将易寻,但有勇有谋忠心不二的人却难找,我保证我大哥绝对是那种你给他

一分恩,他定回你十分情的人。你也总不能让蒙恬干爹在边关守着匈奴不回家吧

,最起码也该找个能轮班的。”说罢又打了个哈气挤出了几滴眼泪。

给怀中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嬴政伸手拍了拍,心中估量项羽是不是真的如

扶苏说得这样优秀,如果一切属实那这样的人弃之不用实在可惜,也是朝廷的损

失。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惊喜和惊吓一件接着一件,因此没多久嬴政

也睡了过去,在提心吊胆多日后他终于把心踏实下来。

第二日天一早,当扶苏吃过早饭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时王贲走了进来告知他

名叫吕雉的女人已经被送进隔壁的院子看管起来,他随时可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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