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嬴政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儿子驶往事发的宾馆,毕竟他们的行李还
有一些资料都在哪儿,总不能急乎乎的直奔机场。
回到久违的客房伏苏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扑到床上翻滚啊翻滚。VIP病房的床
再好它也是医用床,怎么也比不上星级宾馆的床铺睡起来舒服。
“嗯……哼哼……嗯……”踢掉鞋子伏苏躺在床上搂着高档羽绒被哼着撩人
的呻 吟声忘情的抻着懒腰,仿佛这抻懒腰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殊不知那叫唤声
听得有心人险些又立刻化身提着萝卜冲锋陷阵的英勇战士。
扭了扭肩膀嬴政把脱下的外套丢到自己的床上,走到冰箱处拿了一罐冰啤酒
咕噜噜的喝起来,试图借此浇灭自己心理与生理同时窜起的一把火。“喝不喝?
”
“可乐。”歪着嘴杵着由于刚刚抻腰时动作过大而扭到的腰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下酒菜喝啤酒不是味。”一瘸一拐的伏苏边说便往厕所走去。
“穷讲究。”嬴政哼哼道。
“干嘛,我就是穷讲究了,哼,骗我感情,无耻!”见嬴政居然鄙视自己伏
苏火冒三丈,立刻想到自己被骗的事情。想到误以为对方为了爱找寻自己两千多
年时而因感动白流的泪水伏苏就一肚子气,那点再重逢的喜悦全都被冲到下水道
里。
甩上厕所门伏苏一边嘘嘘一边嚷嚷着自己心里的不平。从秦朝那会儿这人不
守信丢下自己先撒手人寰惹得他肝肠寸断,一直骂到这辈子不给他涨工资还总让
他加班,弄得他眼瞅着就往剩男的行列发展,总之厕所里的伏苏说得越来越不靠
谱,听得守在厕所门外的嬴政也越来越无语。
知道儿子此刻絮絮叨叨疯言疯语是因为还处于突然重逢的震惊中没有冷静下
来,现在有些过于亢奋。因而自认为属于体贴一行列的嬴政决定大度的暂时先不
计较这些‘人身攻击’,反正日后有得是机会讨回来。
其实嬴政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也是非常震惊和不敢相信。谁能想象
突然有一天因为自己无意中遇到了一个人接着晚上就做了一场梦,所梦境中有的
场景就好似是影片慢放。
他就像是前一秒刚刚死掉后一秒又马上活过来一般,再睁开双眼时便有了两
世的记忆。
“你现在好歹还能对我倾吐心中一切疑惑,我当时可连个说的人都没有,睡
了一觉起来发现生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人也都……”说了半天嬴政这才发现自己
居然没有得到厕所里面人的回应,于是好奇的把头贴在门上发现里面没有‘嘘嘘
’的哗啦啦声传来。“苏……伏苏你在里面究竟是大号还是小号?”原本嬴政是
想叫‘苏儿’,但想到这两个字已经被当事人已死要挟禁止称呼,便只好中途转
口连名带姓的喊起来。
等了会儿发现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嬴政怕出事忙拧开把手推门走进去,只见自
己担心了半天的人此刻正蹲在浴缸边低头研究着什么。走上前好奇的探过头:“
你在做什么?”嬴政好奇的问道。
“感怀一下当初自己险些一命呜呼的地方。”虽然经过反复刷洗浴缸边缘与
地上瓷砖早已没了血迹,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曾亲身在这里跌倒并流出不少宝
贵的鲜血因而使得他怎么瞧这瓷砖好像都还有血迹。“我踩得那块肥皂呢?”转
过头伏苏问道。
那块香皂再可恶却也意义非凡,如没有这块香皂他不就不会跌倒,不会跌倒
就不会跑到秦朝去,就不会遇到他爹嬴政,就不会黏糊上,更不会弄得至今也小
花不保。
所以说那块肥皂对伏苏的意义可谓是非同小可,那可是‘爱’的姻缘皂,不
拿回剁碎顺着厕所冲走他怎能泄心头之恨。
嬴政不知伏苏心中的灰暗,如实回答:“大概是被人清理走了吧。”想到自
己撞进浴室瞧见的那情景嬴政后怕的全身发冷。还好这人命大,不然说不定就这
样没了,这样的情形嬴政是想都不敢想。
“是吗。”淡定的回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伏苏拍拍自己的脑袋站来起来
,在心理隐隐发誓从今以后自己洗脸用洗面奶,洗澡用浴液,洗手用洗手液,洗
脚用足盐,这辈子他要远离肥皂。
“出去吧,这里有什么好瞧的。”把人从里面扯出来嬴政说道:“机票已经
订好了明天中午的飞机,收拾好东西早点休息。”
听嬴政说明天就飞回去,已经冷静下来一半的伏苏心中顿生悔意,有些后悔
自己一个多小时前的冲动。
回去他要怎样张口,难道对着他现在的爸妈直接开口就说你们儿子出差公干
跌了一跤,不但稀里糊涂穿越还又带着一个爹回来,问这事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
道,你们是什么人。
开玩笑,这太搞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摔傻了。这事他一亲身经历过的人都不
敢相信,更何况是旁人。
正在收拾东西的嬴政转过身见伏苏一脸后悔的揪着手里的衣服盯着箱子发呆
,开口说道:“后悔了?”
把手里的衣服丢进行李箱里伏苏点点头,坐在床上哀声叹气并哀怨的瞧了嬴
政一眼,“你说,这事怎么问出口。反正现在的结局也属皆大欢喜咱也在一起了
,就是弄清楚了难道还回去不成?”
如果是就只有自己回来那伏苏会想尽办法也要回去陪着他的嬴政爹,但现在
他们二人已经‘一线牵’又可以腻腻歪歪的搅和在一起,所以这时让伏苏放弃网
络、抽水马桶以及一切便利设施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他们现在没有什么不好,
最起码伏苏是这样觉得。
嬴政一琢磨也是这个理,照眼前的情形看会不会去没多大意义,何况以前碍
于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弄得他们二人干什么都要偷偷摸摸实在是累的慌,现在确
实方便得多,那所谓的‘罪恶感’也不用隔三差五过来串门子。“那就不急着回
去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听着话音里透着的愉悦,心中嫉妒的伏苏横了对面人一眼觉得上天真是不公
平。上辈子这人是帝王,这辈子又是个有钱人,那像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看人
脸色吃饭,为了五斗米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只不过……
“我现在是不是也算富二代?勉强算是吧,我是不是也可以住洋房开跑车,
七天就换一个妞……”伏苏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发不可收拾,忽然间觉
得自己好似中了彩票一夜暴富了。
眼瞧儿子越说越没边嬴政上前把人推到床上准备嘿嘿哈哈,这是让絮叨者闭
嘴的最快捷方法。
“你会给涨工资吗?”提着裤子伏苏很严肃的问道。
“会。”脱着自己衬衫的嬴政回答。
“会给年终分红吗?”某人依旧不松开抓着裤带的手问。
“会会。”脱完自己的衣服开始脱裤子的某人略带敷衍的回答
“以后再不让我加班了?”
“对。”脱光光自己的某人开始去脱对方的衣服。
伏苏伸手搂住正奋力解着自己裤带的某人,发自肺腑难得感性的说道:“回
来还能再遇见你真是棒透了。”
“我也是。”
“那让我……”
“不行!”不待伏苏把话说完嬴政当机立断给予回绝。
“我还没说要干嘛你就反对!”
“不用说出口我也知道。”还不就是想‘造反’的那档子事,嬴政在心中不
削的哼道。
把人一翻腿一拉,嬴政嘿咻嘿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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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意外事故伏苏提前结束了在西安的工作,但因公司其他的员工还在日本
渡假于是不急着回家的伏苏也嚷嚷着要过去与人民群众汇合。
其光明正大的理由是自己不能搞特殊,要团结,要有爱,要与工作在一起的
同志们紧密相连。但他真正想去日本的理由却阴暗的很,他是想亲自拨打一下日
本最有名的‘援助电话’,听听电话里是不是都是十七八岁女高中生的声音。
虽然他已然是一只翻身无望的小受,但他也是一只绝无仅有还有胆子抱色心
的小受。
对于伏苏无理的要求嬴政当然不予理会,第二天中午就把人拖上返航的飞机
上回家。
下了飞机扶苏没有回他在公司附近的住所而是拎着行李屁颠屁颠的跑到嬴政
现在的住所,一栋高级住宅小区。
小区里面的楼都是三层建筑,三层为一家,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这样位于市
中心的住宅只能让普通的工薪阶层望楼兴叹。
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一栋栋漂亮的洋房伏苏立刻在脑海里把自己所有身价都折
算了一遍。发现卖掉他现在的房子和国产二手小汽车,再加上所有银行存款,他
也只够在这里买一间洗手间,前提是还别太大。
看着每家都配有的地下停车场,看着小区街道边停放的一辆辆高级跑车伏苏
这个眼红,这个冒酸水。要不是理智还在他早激动的找块砖头找个钉子挨个车子
碎玻璃、放胎气。
“还不过来,大白天发呆。”打开大门嬴政朝站在原地盯着一辆辆车子眼放
绿光的人喊道。
“哦,来了。”收回视线把车子挨个诅咒一番伏苏这才有些心里平衡的跟着
走进屋,可就是随便望去一眼伏苏又立刻酸水泛滥。
屋中装潢虽然简单可每一件东西都是精品,所以说即使重新活了一遍嬴政还
是依然保持着他那高调且奢华的生活习惯,就连细节都不放过。
只瞟了一眼厨房扶苏就发现里面摆放的碗筷都快抵他半个月的工资,太奢侈
太浪费。“你这万恶的资本家,剥削阶级,吸血鬼,侵占他人劳动成果的家伙,
太令人鄙视了。我没日没夜加班苦干的时候你在哪里,是不是过着灯红酒绿抱小
妞的日子!”说完脱下鞋子扑到客厅白色真皮沙发上躺平感受它弹力,发现这感
觉绝对是几百块沙发难以比拟的。
伏苏莫名的指控还真是冤枉了嬴政。,记忆没恢复的时候无论男女他都不感
兴趣也不愿意让人接近,等他恢复了记忆找到自己的活宝时更没时间在外‘伤风
败俗’。光是想着如何让好不容易相遇的人想起自己嬴政就抓破头,哪里还有心
想别的。
只可惜他看上的人就是个死木头疙瘩,不但没有丝毫想起自己的迹象还和公
司的男女职员勾勾搭搭,气煞他也,于是只好用加班来惩戒对方。
“你加班的时候我也在加班,陪着你加班。”嬴政坐下对伏苏说道。
“你陪着我?”听嬴政这么说扶苏翘起头想了一下,回忆起他加班的时候总
觉得哪里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瞧,瞧得他汗毛竖起一度以为公司有不干净的东西
。吓得他每逢单独加班时就把一切能辟邪的东西都套到脖子上,管他是来自哪个
宗派的恶灵总有一个能降服。
不成想原来这一直紧盯着他的恶灵居然是眼前人,伏苏立刻索要起精神损失
费:“原来是你盯着我瞧,当初老子差点被你吓得去看心理医生。”
盯着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伏苏,嬴政重重吐出一口气耷拉下肩膀,失笑道: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记起你的?”
“你不是说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这……”他记得嬴政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自己去公司面试的时候,
可绞尽脑汁伏苏还是想不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记得了……”双手抱
臂紧皱眉头实在回想不起来的人摇摇头。
揉揉额角,嬴政靠在沙发靠背上缓缓说道:“你不记得,但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你上大二,穿着古装从学校话剧社的窗户上跳出来,为了躲避那些要给你
化妆的女生跑到我车子后躲起来并请求我装作没看见你……“
嬴政的话终于让伏苏隐约想起来一些事。他上大二那一年被人骗进戏剧社,
当时他被逼着演出了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戏,剧名叫《沙丘之变》,他出演人称
可怜倒霉蛋儿的‘扶苏’。
那一天正是春暖花开时,天很蓝,风很大……
他偷偷放了一辆车的轮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