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的十字路口,林墨竹手中提着书包,左右顾盼着,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舞,惹得不少路过的学生侧目。
“真慢呢。”
还没有等我走到林墨竹身边,林墨竹便轻皱眉头抱怨了起来,看来她完全没有把肆意使唤我这件事放在心上。
“做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怎么样?见到章程了吗?”
林墨竹似乎还是有些不满,但她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便又把话题拉回了工作上,这个人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以工作优先啊。只是这种生活方式不会太累了吗?人又不是什么机器,如果只是一昧地将工作放在前提条件上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见到了,但是没有问出什么信息。”
我将手插在裤兜里,林墨竹则是不解地看着我,耿直的目光让我有些不太自在。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那个叫章程的家伙完全是一个变态,他根本就不在乎帖子里的信息,或者说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连我都觉得解释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
“嗯,那个家伙大概是个受虐狂。”
林墨竹听着我的话打了个冷颤,而我则是摆了摆手,然后走向前方:“现在我们至少能够确定那个章程不是一个正常人了,这么想的话应该就舒服了不少吧?”
再别扭的信息也是信息,我这么安慰自己。
离开学校后,我和林墨竹搭乘公交车前往北城一中,明明临近傍晚,但是公交车上却异常的空,我和林墨竹一个坐在车内中部,一个坐在尾部。
“……”
林墨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微微瞥了一眼离她坐的很远的我,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她大概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毕竟我明白林墨竹不是一个笨拙的人,相反地,她很聪明,聪明到知道用将计就计的方法反将了我一军,然后把我变成免费的劳动力。
但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时候我是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她的。
让林墨竹知道我打心底里抗拒女性的话又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
我没有理会林墨竹的眼神,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窗外。
……
……
十分钟后,我和林墨竹来到了北城一中。因为是市立初中,所以北城一中的校园规模比一般的初中要大,放学后的校门聚集着不少准备回家的初中生,而我和林墨竹这两个高中生在人群里则显得有些过于显眼。
“让我看一下……教务处是在二楼。”
林墨竹确认了一下地图,然后走上了教学楼的三楼,而我则是跟着她的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哐哐。”
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我和林墨竹走进了教务处,教务处很大,但是里面却只有一个男性老师。
“您好,我是市立二中的学生会负责人,我们和贵校预约过,想咨询一些关于章程的事情。”
林墨竹微微鞠躬说道。但是听到这话的男性教室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负责这件事的老师还没到,你们等一等吧。”
说完这名男性老师便又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情,只留下我和林墨竹两人站在教务处中央。
“……”
喂喂,这正情况明显不对吧?
我瞥了一眼林墨竹,但她只是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作为负责人的林墨竹并没有说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开口,或许就和那名男老师说的一样,再过一会儿负责这件事的老师就会来了。
但现实是骨感的。
二十分钟后,那名所谓的负责这件事的老师还是没有出现。
“……”
我原本以为林墨竹会忍不住向那名男老师询问几句,但是直到现在林墨竹还是老实地站在之前的地方继续等待。
值得注意的是刚才那名看起来很忙的老师现在居然已经在玩手机了,全然没有把我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看到这副场面的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冷哼一声,然后自顾自地走向了不远处的椅子然后坐了下来,林墨竹发现了我的动作,不善的眼神似乎是在为我无礼的动作表示谴责。
我当然是没有理会林墨竹的眼神,我坐在椅子上,同样拿出了手机,见我无视了自己,林墨竹只好收回目光继续等待。
不过可惜的是二十分钟后那名所谓负责这件事的老师还是没有来。
“那个……”
大概是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林墨竹终于轻声开口,但是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出来那名男老师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拿起自己的文件袋走出了教务处。
“……”
被无视了啊。
林墨竹看着教务处的门,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自尊心被伤了吧。林墨竹代表的是市立二中的学生会,换句话说她代表着市立二中门面,可是刚才那名老师的做法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因为我们是学生,所以并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吗?
果然是大人世界里的阶级理论啊。
“我觉得那个负责这件事的老师不会来了。”
我看着林墨竹的背影,淡然地说道。
“刚才那个老师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不过说来也是,在他们的眼中学校里的学生会其实只是一群小孩子玩的社会模拟游戏罢了,他们是不会把由学生会派来的学生看得有多重要的。”
林墨竹没有回头,大概是在犹豫吧。
“与其用这种客客气气的态度对待这些完全搞不清自己立场的大人,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件事的危害性好好地和这些老师说一说。”
语毕,我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向教务处的大门。
“你要走了吗?万一那个老师回来了……”
“那个老师不会来的。”
我指了指前方,林墨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台没有打开的空调。
“那个男老师在走之前用手机遥控把空调关了。”
理解了眼前情况的林墨竹微微咬了咬嘴唇,而我则是直接走出了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