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沉白夜的鬼之少女 『无数的光 AYN SVPh AVR』

作者:sugawara 更新时间:2017/10/29 15:36:51 字数:7928

嘎吱。。。嘎吱。。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木质建筑发出濒死的呻吟,木屑在喷涌的火舌间掉落,墙壁上的彩绘壁画随着滚滚热浪扭曲变形逐渐龟裂破碎,沙土一样被爆风鼓动和着火星飞向天空莹莹火光点点飘飞萤火虫一样,天上星辰地上花火恰好混在一起,作为一幢老旧建筑这个“神社”的临终还真是别样的壮阔。

【虽然此处并非寺院,但目视此等光景便不由让咱感觉咱是被当作魔王了么】

浓厚的京都腔调在火焰中响起,说着不合时宜的玩笑一脚踢开“神社”已经烧的残破的大门大踏步走出来,双臂挥袖一震哪怕身上那件豪华的友禅染和服已经满是伤痕和烟熏的痕迹,却也令人感受到了一股豪爽霸气,这也是海伦第一次见到她真正露出符合身份的气度——一个黑道枭雄,一个被人畏惧的鬼神,一个。。。怪物。

鲜血从她指尖滴落,纤细的手指白瓷一般无瑕,配合赤红的焰芒更衬托出其妖冶的美,同样纯白的短发在夜风吹拂下鼓动露出那张微笑着舔舐嘴边鲜血的笑脸,左手抓着的长卷刀依旧没有出鞘只是绑在刀谭和刀鞘间的白色系带染的暗红,令人胆寒的被架在肩上,一步一步踏着火焰和残垣断壁走出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罗刹,伴随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她那身着黑色和服从火焰中踏出的姿态正像是处于升起和降落,白昼与黑夜间暧昧的太阳,若是要形容的话海伦也只会与旁边皱巴巴的老人颤抖着呼唤出一样的话——“不沉白夜之鬼”!

【安娜可是咱所有物中第三贵重的东西呢,怎能轻易的交予汝】

白跪坐在“神社”大殿正中间的蒲团上回绝了老人提出的要求。

『果然菅原大人是要庇护那个女人了』

【呐。。。这个“神社”本来是做什么的】

无视于老人话语的白歪着头反而提起了其他话题。

『用于处决叛逆者和重要敌人的地方不是嘛,菅原大人为何明知故问』

坐在白对面蒲团上的老人眉间皱了一下把那张本就满是褶子的脸拉的更加扭曲。

『我还以为菅原大人是要在此处决那女人,不过显然是有其他用意呢』

老人说着又瞟向白身边斜后方跪坐着的黑衣少女,显然这个未曾谋面的少女让他有所顾虑。

『菅原大人今日没有与忌村先生一同来啊』

【汝也没有与大批保镖同行啊】

白咧了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这举动让老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菅原大人是怕我让部下危害那女人吧,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还在我自然不敢做那种以下犯上的事』

老人像诵经一样念叨着,干枯的嘴唇开开合合咂出涩声,随后用手拄着大腿颤巍巍站起来,对着白拜了手不等对他刚才的话做出回应就又说。

『早知道会这样无功而返就不多费口舌了,那么我们就不再和菅原大人提起交涉了,相对的我们也会采取我们自己的手段来了结此事,希望不要太过于怪罪啊菅原。。。。大人』

老人在只有一人的保镖搀扶下跨出“神社”大门。

很快便有大量黑衣保镖贴了过来其中为首的压低声音对老人说道。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只是。。。』

他边说边看向和自己这些保镖们一样在“神社”门外等候着的身着黑色色无地付家纹和服的忌村以及背上背了两杆双管长遂发枪穿着哥特式长裙的安娜。

『没事。。。我们的目标只是菅原那个怪物。。。至于这两个家伙虽然也很强,但只要解决了菅原也就只是小问题了』

『可是大人。。。菅原大。。呃。。菅原真的能打败吗?那个怪物可是用暴力统治黑道接近百年的人啊』

『那个的确是可怕的怪物,但也不是只有她是怪物。。。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没见过的女人了,不过在怎么样也不可能比忌村强』

老人想起代行菅原职务进行杀戮忌村鬼神般姿态也安下了心中仅有的不安,毕竟这可是有那一位的暗中帮助战力自然不用担心,而一旦得到安娜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也值得冒险,那可是掌握有增强个体实力,延长寿命和制作机巧战士的技术人才啊,就算她不情愿但有那一位的力量她也只能乖乖就范。。。只要她还不想被钉上十字架的话。

这样想着老人在保镖搀扶下坐稳了轮椅,只留下“神社”的大门轰然关闭下满脸惊慌的忌村和面无表情但明显紧张起来的安娜。

屋内两人眼看着大门被关闭却依然没什么动作,过了一阵等到屋外喧嚣声渐渐安静下来,白才不知对着谁开口说道。

【咱也是好久未曾到此处了,血腥味还是那么浓重啊,不过里面有些地方显得不怎么陈旧啊】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自己的长卷刀站起身走到了“神社”大殿中央立着的两个夜叉雕像前面细致打量着什么。

然后。。。。瞬间被打飞。。。被夜叉的。。。雕像?

『这是什么意思!』

忌村冲着轮椅上的老人怒吼,手扶在刀柄上大踏步就要冲过去逼问却只感觉颈上一道冰凉,瞬间定下脚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道散着寒光的锋利刃口正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压得皮肤微陷,甚至让人感觉只要再加大一份力道就可以把整个头颅切割下来,那是一把刃身狭窄短小刃长只比忌村脖颈长了不到5厘米的长柄镰刀,并不像印象中的镰刀一样弯曲而是几乎没有弧度的刀刃竟然在忌村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钩在了颈部,而长长的镰柄正握在一个身穿暗灰色连帽长衫的人手里,那人正是昨日与忌村一同前去机场接机的那个哼唱着奇怪曲子的人。

『忌村先生请不要冲动,生存和毁灭可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还请你仔细考虑后再做行动』

兜帽下的人又用破锣一样的沙哑声音说着歌剧般奇怪的话语。

『你!你不是学院的人吗?』

『当然不是,阿什莉(Ashely)可是我们的王牌,只不过借用给阿塔伽提斯而已,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有些尖锐的声音在忌村的背后响起,用着蹩脚的日文夸张的说着,那是一个细瘦高挑的男人穿着精致的有些过头的华丽朱红衣装,细长的眼睛可能是反射着“神社”逐渐燃起的火光吧一直闪烁光芒,身边跟着一个小山般魁梧壮硕的男人比起高瘦男子这个面色阴沉如同刚岩的男人更加让忌村恐惧,从他虽然笼罩在宽大风衣下但依旧难以隐藏的沉稳气息和力量感便可以猜测那是一个身手不会低于正把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的高手。

而证据就是安娜刚刚从背后抽出的两杆双管猎枪还没等举好就已经被那男人左手的弯刀抵住了心口,看到这一景象的忌村内心波涛汹涌,毫无疑问自己和安娜也算是少见的高手了,这不是自满而是跟随在白身边多年亲眼见证的,当然的确是有诸如白那样超越人类极限的怪物存在,但如今一瞬间自己面前便出现了两个,这只能让忌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而一旁的海伦虽然担心身在“神社”的Alice但在这种环境下自然也是默不作声,只能听着空气里木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看着僵持下随着忌村和安娜丢下武器而收回了刀刃的两个神秘人士。

【我的确听闻威斯克主席有请求“教会”方面的帮助,然而还真是请来了相当的大人物啊】

猛然间海伦惊讶的回头,那是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像蛇的吐信一样轻巧快速的声音,那是人鱼馆里最为令人恐惧甚至比起那些“人鱼”都更为可怖的人。

海尔赛兹与秘书官九条不知何时来到了“神社”院门,火光照射下她的面孔隐藏在阴影里,只有两只蛇瞳直勾勾盯过来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教会”的对怪物抹消机构其主管者马尔科主教,主要战力阿尔弗雷德神父,依及。。。这位就是被称为“灰烬”的王牌么】

海尔赛兹审视着三个人缓步走了过来。

『这还是真是阔别已久啊,镜。。。。海尔赛兹,从孤儿院以来已经有十年以上没再见面了吧』

被称为马尔科主教的瘦高男子一脸热情的和海尔赛兹打着招呼,却只得到一个象征性的点头来回应,但是显然男子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着。

『不愧是海尔赛兹,你一眼就认出了阿什莉的身份没错,她就是我们“教会”所培养的对怪物王牌说起来她还算是我们的小妹妹呢,阿尔弗雷德老师的孤儿院人才辈出不是么』

【人才辈出?我看不如说是怪物们的温床才对,我只是从她的身上闻到了和我自己一样的腐臭而已】

海尔赛兹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阿尔弗雷德神父满是伤疤的黝黑面孔,和他那剃刀一样锋利的眼睛对视了一阵子后又一次对马尔科开口。

【不管威斯克主席怎么请求你们,也不论你与阿尔弗雷德神父和我的渊源我更不想管你们都谋划着什么,我只想要Alice,她是我的猎物。。。】

说完便不理会马尔科而是走到海伦的附近倚靠着“神社”的御神木闭上眼睛歇息起来,九条也机械的和教会的三人行了礼默默站在海尔赛兹身侧从头到尾也没有发出一句话语。

『你认为那两人还能活着出来吗?不可能!我可是在里面布置了两个精心准备的怪物,没人能在那种怪物面前存活!没人!』

面对着轮椅上老人声嘶力竭的狂笑,马尔科只是绕道他身后用手按住老人的双肩,如此安抚下老人的情绪后一边看了看海尔赛兹一边又看向燃烧着的“神社”,嘴角微微挑起这时去看的的话便能分辨出来了,眼眸中闪烁着的与其说是反光不如说是接近于狂气的东西吧。

『只要活在尘世上终究逃不过既定的寿命,即便黑暗何等悠长,白昼也终会到来』

安静的夜里只有阿什莉那沙哑的哼唱回荡,咏叹般的哼响虽然微弱但清晰的异常,像是入秋后寒蝉的凄婉鸣叫总是在愈加的噪声里感受到愈大的寂静和悲凉。

烟尘滚滚,碎的像是沙子一样的木粉飞舞在半空刚刚雕像一击之下大殿的中央被挖出了巨大的坑洞,而原本站在那里的白自然是被横扫着打穿好几层墙壁飞到了偏殿。

然而Alice却并未对着可以说是超人伟力的一击感到震惊,更不为雕像活动起来一事所动,只是平常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打开自己的手提箱取出里面自己的双刀。

『真是对不住,在下的大哥一直是个急性子,千辛万苦得来的力量一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

『哈哈哈!什么统治黑道的大人啊,被仅仅一击就有这样破坏力的本大爷我击中恐怕已经成了肉酱!』

一红一篮两个形如夜叉雕塑身高接近3米的生物竟然如同人类一样开腔对话起来,浑身火红鼻子上还个铜环的便是大哥,而那个蓝色身躯手拿大雉刀的则是弟弟,两人自满于自己的力量,不过也是有着可以这么做的资本,那光用看就能知道充满了蛮横暴力的躯体泛着人类所没有特征和光泽,这种怪物正是日本传统故事中所述说的——鬼!

就在两只恶鬼对着Alice显示自己的力量之时,"噗"的一声红鬼鼻子上的铜环被什么东西扯着向一旁拽去,鼻翼的肉承受不了巨大的拉力变得血肉模糊而铜环则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红鬼恼羞成怒忙望向拉力的方向,偏殿里尘埃落定一把黑鞘黑柄的长卷刀没有出鞘而是连着刀鞘被整个**了地板,半空中闪过几丝晶莹,仔细看便能发现是细如发丝的钢线,身穿华丽黑色和服的白虽然身上沾上了少许的木屑但完好无损的站在刀旁,手指尖或勾或捏着那几根钢线的末端,对着怒目看来的红鬼咧嘴一笑挑衅到。

【哎呀哎呀,这一拳还真是轻飘飘的,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咱可是要打瞌睡了呢】

白抿着嘴眯起淡蓝的眼眸,伸出细长手指指向红鬼勾了勾手再挑衅一次后,接着向后一扯将地上的铜环拉起,在半空中用手掌接住,放在手心里把玩起来。

【看起来这边也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Alice平淡没有过多感情起伏的话语,手中的双刀就没有任何预兆的砍向蓝鬼,蓝鬼虽然被白惊了一下但依旧从容的举刀应对Alice直到两人的身影一同淹没在随着棚顶坠落下来的火焰与浓烟之中。

『果然有两手,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保持这种态度多久!』

红鬼手里抓过武器大跨步冲过来,而白则不为所动轻巧的躲过了他的攻击,跃起后仅用一只脚稳稳的落在了自己插在地板里的刀柄顶端。

『拔出你的刀,不要把战斗当成游戏,下一次可就没这么慢等着你躲开了』

【嘻嘻,咱可从不将厮杀视为玩乐,只是汝尚且没有那个价值让咱拔刀而已】

『你会后悔的』

红鬼再也受不了白的讥讽将手里短柄附铜钉被称作鬼金棒的可怕武器挥舞如风,卷起四周的火舌和浓烟每一次攻击都将四周的地面击打的粉碎。

『我要把你的手脚都砸断然后让你求着我杀了你,真想看看那个时候你和那个小姑娘的表情啊』

红鬼看着棍棒之下不断躲闪并不加以攻击的白咆哮道。

『你说怎么样啊菅原大人?你不是用武力统治黑道的传奇吗?怎么连迎战的胆子都没有吗还是说除了钢丝这种杂耍把戏以外什么都不会,只是靠暗杀和嘴皮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么』

【的确正如你所说,在这个燃烧着的建筑中咱擅长的钢丝确实被封住了,想必那个给汝安排场地与汝建议的人是如此说的吧——没有外界固定点下仅仅是近身战的缠斗过程中咱是无法用自身的力量切断比人体坚韧十数倍的汝的躯体的,而汝的力量却会在这种场合下得到最大的发挥,在躲闪空间的逐渐缩小下最终将咱杀死对吧】

『以力破百巧,本大爷的棍棒之下你那些小伎俩毫无意义』

【汝所说的的确没错,况且咱也不能让Alice等太久啊】

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红鬼停下了动作,这时白又是一句没来由的问话。

【汝与汝之兄弟孰强孰弱?】

『本大爷更强一些,但是我的弟弟也要比普通的人类强上无数倍』

【已经不自认为人了么,力量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呢,啊抱歉抱歉咱跑题了,继续吧】

『我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闲聊的,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我们兄弟哪一个更强?』

【因为要是较汝还要弱的话咱就不能磨磨蹭蹭的了,那一边可能已经要结束了呢】

『呢?』

【咱是说,汝之胞弟恐怕已经快死于Alice的刀下了】

白眯起眼睛看了看火光里隐约闪过的光泽后对着红鬼解释着,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

【所以速战速决便是,咱的小蝴蝶们无法伤汝,钢丝也难以出手只能正面对决了不是么】

经过白的一句话红鬼才意识到,四周火光里不仅仅是焰芒还有着点点的金属反光,一片又一片极为纤薄的刃片借着火风飞舞充斥着整个空间,如果不是自己这样非人的存在的话恐怕早已毙命。

『我不得不承认你也许很强,这些。。。把戏。。对付一般的对手或许很强,但今天遇上我就是你倒霉了,我也敬佩你正面决斗的精神,说吧,说出你的遗言,既然你认为那个小姑娘可以打败我的弟弟我也就不忽视你的看法,杀了你后立刻帮我弟弟去杀了她,你还有什么想告诉她的吗』

【可惜的是没有呢 】

『是吗,那么。。。安心的死去吧』

红鬼默念一句,双手握棍全身角力,整个 赤红的躯体青筋毕露,攥的棍柄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吐气,大吼,对着白小小的身躯落下,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带着摧枯拉朽的鬼神一般的力量。

『见识一下吧,本大爷获得的这个可以凌驾于一切的鬼的力量吧!』

轰!!!地面下陷,空气都为之震颤,就连火焰都退避三舍似的晃动起来,白歪戴在脑后的能面碎成数片滚落一旁,殷红无比的血液顺着棍身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在火光和红鬼那狰狞面庞映衬之下更显得可怖。

咯咯咯。。。牙齿打颤的声音回响在突然间有些安静下来的环境里,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唇齿间滑落,红鬼双目圆睁狰狞的面孔难掩惊恐神色,咬紧的牙关从根部渗出血来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但依旧没有办法止住疼痛更无法抑制住比疼痛更甚之的。。。恐惧。

就在棍棒落下的短短瞬间,白一个侧身让过棍头任凭其划过击碎能面伸出左手接住棍尾,右手则是五指并拢势做刀状顺着红鬼的左肩头一划,又反手翻腕抓过他的右臂一扯仿佛拆解小孩子的乐高玩具一样,轻而易举的破坏了两条肌肉山谷般隆起线条泛着金属一般赤红光泽的臂膀。

只剩下断臂依旧紧紧握着棍柄鲜血从被拧的抹布般破烂的肌肉组织断口淌出染满了棍身,而红鬼则是随着轰隆的巨大声响弯曲双膝跪倒下来,圆睁的双目一片通红像是要溢血,额角满是纠结的青筋牙齿打着战,忍住双臂伤口鲜血喷涌带来的眩晕直直的盯着白,通过咬紧的牙缝重重的喘着气发出嘶嘶的声响,良久才从喉咙深处吐出两个被痛苦和恐惧扭曲的词汇

『怪物!』

【嚯呀嚯呀,居然没有倒下还真是顽强呢】

白揶揄着红鬼一边把握着鬼金棒的断臂扯下,轻轻掂了掂便抛在空中用单手接住棍柄提着向前踱了一步。

『在你看来。。。本大爷我恐怕就和井底之蛙一样吧,但是谁又能想到居然真的存在这种程度的怪物啊』

【怪物么,是呢,非要说的话咱也确实难以算作人类,但仅仅这样去理解的话可是不行的呢】

白说着抬起鬼金棒在半空中挥动,像是挥舞着教鞭的孩子,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景下恐怕会是个引人发笑的动作吧,然而看在红鬼眼里那个用纤细单手便将重达数百公斤的大棍舞动如同小树枝的身形除了惊恐和敬畏以外难以有其他的情感能够涌现。

【如果拥有难以理解的力量,或是难以杀死的便是怪物,那么怪物就太过于幼稚了,幼稚的如同稚子所看画片单纯的将人分为善恶一般】

即使红鬼跪倒在地面膝盖撞破地板陷入到地里也依旧高大的需要白扬起头来注视,但当白一步步逼近时却只让人感觉二者的身形像是对调了一样,白的每一步都仿佛震颤着红鬼的躯体和心灵,那小小身体在火光照耀下投射出了无比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在咱看来,与其说咱是怪物不如说那个怂恿汝获得力量教唆汝前来攻击咱的人更像是怪物呢】

【所谓怪物啊,多半是披着人类的皮囊来掩盖着其中挣扎扭曲的异形呢,这样看来咱可算是怪物里最为无害最为可爱的一个了呢】

『怪物。。。原来是这种东西啊。。。那么能请你告诉我什么是力量么,作为一个追求力量的武人那些哲学一样的东西我恐怕永远也理解不了,最后的最后我也仅仅只是想知道我究竟抵达了何处,距离顶峰还有多远的距离,在你的眼里我究竟能不能算是有那么一点强。。。。』

白听着红鬼从那张牙齿几乎全部被咬碎的口里发出漏着风呻吟似的询问,看了看一旁依旧插在地上用白色布条绑住刀柄和刀鞘的长卷刀,摇了摇头。

【汝很弱,弱的咱不能拔刀,因为那会有损咱的尊严】

『原来。。。本大爷我是这么弱小的吗』

红鬼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变得犹如蚊鸣眼前的景象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是啊汝很弱,但顶峰吗?那里即使是咱也没法触碰啊,那里是只有“人类”可以触及的地方,毕竟咱和Alice的打斗还没能赢过她哪怕一次呢】

白伸出手指挠了挠头做出有些困扰的样子,听在红鬼的耳里只是加重了他的绝望感。

『那个小姑娘居然有那么强吗?如果你这样的怪物都称不上最强,那么她。。。到底是什么?』

【Alice啊,Alice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哦,比任何人都更像是人类的人类,因而也与任何人都不同,原初的人无论在任何神话体系里都是神以自己为蓝本创造的,那么咱也就并不奇怪某些人给予她的这个称呼了】

白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用红鬼哪怕在战斗过程中也未曾看到过的认真目光看向他说道。

【“神”】

此时的红鬼已经无力在有任何的惊讶只是浓厚的空虚感自身体深处涌起。

『根本就触碰不到不是吗,这种大山一样无法逾越的东西,根本就太好笑了,原来我们最开始就抛弃掉的东西才是最为珍贵的啊』

他疯狂的呢喃着,寂静的疯狂着,终于眼里透过了一丝清明。

『我可不想这么失血而死,杀了我,我请求你恳求你,在最后哪怕一点点也好,让本大爷就那么见识一下巅峰的一角吧,请让我窥视一下深渊吧,哪怕一眼也好!』

【飞蛾扑火呢】

『蛾子总是向着火光趋行,哪怕最后会燃烧自己。。。』

红鬼最后说了一句不符合他形象别样哀伤的话语后抬起头无声的看向白,像是临阵前念完了辞世俳句的武将,双眼之中再无一丝阴霾。

时间像是凝固了,胶水一样黏稠,本来迅如电光火石的动作如今也慢的像是老旧黑白电影的胶片一样一帧一帧 缓慢播放棍棒慢慢的被单手举起,定住又慢慢地落下,棍身炙热发红渐渐的突破了音障冲击波也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水面波纹似的扩散着,逐渐临近,然后是狂暴到寂静的轰鸣,随即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白扔掉断裂的棍柄拍了拍手,转身离去只留下被龙卷风或是炸弹之类的什么东西摧残过一般的废墟,以及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

【伊卡洛斯。。。】

轰隆的巨响之后“神社”一阵剧烈的摇晃伴随接近一半的建筑突然爆裂,逐渐坍塌了起来庭院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将目光投了过去,就连倚靠着御神木的海尔赛兹也睁开了眼睛看向“神社”的大门,当然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完整的“神社”大门了,下一秒那厚重的包铜木门就被吹飞一般踹开,白踏着火焰从阶梯上逐级而下,沾染上火苗的和服衣角翻飞,初升的日光稀稀拉拉的洒在她的周身,她的发梢随着微风在空中舞动,黑色的和服衬托下更显得纯白,踏火而来,踏灰而来,那身姿正是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那身姿正是太阳本身,那身姿正是——不沉白夜之鬼。

巨人呵!你被注定了要辗转

在痛苦和你的意志之间,

不能致死,却要历尽磨难;

而那木然无情的上天,

那“命运”的耳聋的王座,

那至高的“憎恨”的原则

(它为了游戏创造出一切,

然后又把造物一一毁灭),

甚至不给你死的幸福;

“永恒”——这最不幸的天赋

是你的:而你却善于忍受

司雷的大神逼出了你什么?

除了你给他的一句诅咒:

你要报复被系身的折磨。

你能够推知未来的命运,

但却不肯说出求得和解;

你的沉默成了他的判决,

他的灵魂正枉然地悔恨:

呵,他怎能掩饰那邪恶的惊悸,

他手中的电闪一直在颤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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