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在榻榻米上,把一小盘豆子一颗一颗往嘴里送。我不想告诉叔父军方每顿饭都没有亏待过我们,这令我很愧疚,望着自己那条残废的腿,就感到极其的惭愧。叔父身体天生孱弱,所以没有被抓去充军,而他的三个儿子却全在成年之时被抓走,留下他和叔母每天面对面的嚼着无味的饭食。
“没有碰到他们么?”
“嗯,对不起。”
“没关系,这和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我低着头什么都说不出口,与其说是说不出口,倒不如讲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讲话的念头,现在的我觉得眼前包括世间的一切都陷入了看不到底的深坑,疲倦着眼皮却难以安心的入睡,莫名痛苦却又找不到哭泣的眼泪,浑浑噩噩,浑浑噩噩。
浑浑噩噩,浑浑噩噩。
要躲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