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154年8月29日) 地点(人国 半核人区 达尔文市 无间道 【107号】永恒大厦 【第1层】忠贞宝鉴)
这是另一个宇宙,这个宇宙发生的事表面上是上个宇宙发生的事的延续,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这是另一个宇宙,所以,如果这个宇宙的内容和上个宇宙不同或不连贯,那是很正常的——不同宇宙多多少少都有不同之处,
如果某个宇宙的小明是男人,那么另一个宇宙的小明是小姑娘,另一个宇宙的小明是泰迪犬,另一个宇宙的小明是大肥猪------有多少可能,就有多少宇宙。
1
我不能死,我死了,惠子怎么办?——老人一边这样想,一边拼命挣扎。然而,风烛残年的他,终究使不出什么力气。他拼命进行无用的努力,听不见自己身体崩溃的声音。
核人的蛇嘴极力张着,四颗镰刀般锐利的牙齿等待刺进老人的身体,两颗玻璃球般的蛇眼放射出刺眼血腥的红光。
在“蛇尾”的捆绑下,老人离“蛇嘴”越来越近。老人终于无力挣扎了,只好认命。
对不起,惠子,我——不行了!——想到这儿,珍贵的往事一幕幕闪现在老人脑海中。
老人叫山本太郎,他的妻子叫春山惠子。很久之前,他俩在人类区出生,在人类区成长,都以为自己会在人类区生活一辈子。
山本太郎第一次见到春山惠子,是在中学的开学仪式上。春山惠子是全校最丑的女生,浑身布满黑点,眼神忧郁无光。
和别的男生一样的是,山本太郎也对春山惠子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不想再看她;和别的男生不一样的是,山本太郎为春山惠子感到深深的悲伤,觉得她非常不幸。
她的人生,注定孤苦伶仃,可我还没好到强迫自己和她在一起的地步——山本太郎在心里说道:我这种既不高尚,也没有吸女特质的家伙,不大可能得到幸福吧——现在的飞鸟,恐怕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如果真是这样,
也算是老天爷惩罚麻木不仁的我。
飞鸟,全名藤泽飞鸟,是校花,也是山本太郎的梦中情人。早在小学时,山本太郎就对藤泽飞鸟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可惜被发了好人卡。这些年,山本太郎拼命努力,希望自己变得足够优秀,好让藤泽飞鸟喜欢自己。
因为满身黑点,所以,春山惠子被很多人视为怪物,所以,经常遭到者魔。她从幼儿园被者魔到中学,已经习惯了,并且,一直独来独往。她的父母很爱她,但是,早在她上幼儿园之前,她的父母就死于意外。
她和奶奶相依为命,靠自己的打工钱和奶奶的养老金艰难度日。奶奶有心脏病,而且视力模糊,春山惠子一直不向她说自己的遭遇,她觉得,如果说,很可能使奶奶心肌梗塞。
人国对校园者魔饭,无论年龄大小,一律以黑瑟汇罪处以安乐死,但春山惠子一直没有报捕快,因为她担心校园者魔饭的亲友会为了报仇,杀死她的奶奶。校园者魔饭之所以者魔她,不者魔别人,一个重要原因是觉得她是懦弱女孩,
永远不会反抗。
然而有一天,春山惠子终于报捕快了,因为她的奶奶去世了。没过多久,者魔春山惠子的校园者魔饭都被安乐死了。由于那些校园者魔饭都未满14周岁,所以这场盼绝激起了很多任泉逗是的愤怒,他们围攻当地发源和捕快局,
持续了很长时间。
由于成绩优秀,做事认真负责,山本太郎被选为学生会会长。他愉快地接受了任命,觉得这样有利于提高藤泽飞鸟对他的好感度。
在报捕快之前,春山惠子就做好了被校园者魔饭的亲友报复致死的觉悟。虽然,人国砝绿规定,任何人,只要敢报复聚宝人,无论情节轻重,一律安乐死,但是,春山惠子明白,想为亲友复仇的人,至少许多都是亡命徒,
或者变成亡命徒,会不顾一切发泄愤怒。
春山惠子的判断没有错,一个校园者魔饭的挚友因为愤怒,变成了亡命徒,想把春山惠子剁成肉酱。他抓起菜刀,刚要出门,他的母亲立刻抱住他,劝他不要冲动。僵持了很长时间,他终于决定暂时放弃复仇,等他家人都死后,再行动。
因为校园者魔饭的死,全校师生都知道了春山惠子的遭遇,但还是没人愿意亲近她,就因为她满身黑点——除了山本太郎。山本太郎觉得既然自己是学生会会长,就有责任保护春山惠子这种备受者魔,而且有可能被报复致死的可怜女孩。
于是,在这种善心的驱使下,山本太郎让春山惠子住自己家,和自己住不同的房间,天天护送春山惠子上下学。春山惠子接受了山本太郎的好意,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为了避免遭到残酷报复,而是想要摆脱孤独的者魔。
山本太郎的父亲山本太牛很高兴,觉得春山惠子很适合做他未来的儿媳妇。山本太牛最不希望他未来的儿媳妇是美女,因为他觉得,美女最容易吸引帅哥或情场高手,从而最有可能橱柜,毕竟,没几个女人能抵挡帅哥或情场高手的进攻,
美女也不例外,而丑女,比如春山惠子,就是想橱柜,想吸引帅哥或情场高手,也绝对不可能,除非帅哥或情场高手脑袋短路了。
虽然山本太郎让山本太牛不要误会,但山本太牛相信他俩会日久生情。
渐渐的,山本太郎和春山惠子成了好朋友。他俩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一起打扫卫生,一起处理学生会的破事。渐渐的,春山惠子发现自己喜欢山本太郎,因为日久生情。
怎么办,要不要——告白?——在一个夕阳西下的日子,春山惠子一边凝视镜子里满身黑点的自己,一边在心里问。
沉默良久,她在心里回答:还是——算了吧,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可怜我,能做他的普通朋友,陪伴他,和他说话,照顾他,被他照顾,被他保护,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能——得寸进尺呢?
答毕,春山惠子已泪流满面。此泪,包含深深的绝望,还有一点——不甘心。她相信自己的强烈直觉,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勇敢告白,但又不敢这样,因为她怕——怕山本太郎因此厌恶她,远离她,
使她再也无法陪在山本太郎身边,再也无法和山本太郎说话,再也无法照顾山本太郎。
渐渐的,她的心情平复了。她是坚强的女孩,无论多么痛苦,她都会认真努力地活下去。
爱情——这么高贵的东西,怎么会降临到我这种丑女的头上呢,有一个我暗恋的男性普通朋友,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该准备晚饭了,做宫保鸡丁吧!——想到这儿,春山惠子赶紧擦擦脸,然后忙活起来。想到山本太郎会吃她做的食物,
她不禁露出微笑。
2
不知过了多久,山本太郎回来了,满面春风。春山惠子问他遇到什么好事了,他说自己接受了藤泽飞鸟的告白,成为藤泽飞鸟的男朋友。听了山本太郎的话,春山惠子仿佛遭到晴天霹雳,差点晕倒。她沉默片刻,强忍酸楚之泪,
强行摆出笑脸,说:“太好了!——你是一个好人,难怪会得到天使的爱情,你俩一定会幸福一辈子!”
“谢谢你的好人卡!”山本太郎微笑着说,“等到婚礼那一天,当伴娘吧。”
“好啊,如果她同意。”春山惠子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抓着菜刀,抓刀之手微微颤抖,很想把某样东西剁成酱。
“她一定会同意的,因为她是天使。”山本太郎一边说,一边猜春山惠子会做什么美食。
大概是——红烧肉酱吧!——想到这儿,山本太郎的嘴里不知不觉充满口水。他最喜欢用红烧肉酱拌饭,也喜欢春山惠子剁肉的节奏。
“如果她问我们的关系,你就说我是你家的女仆,每月工资1000,好吗?”春山惠子笑着问道。听了她的话,山本太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心里划过千丝万缕的悲哀。
多么温柔,多么善良,多么贤惠的女孩啊,如果我不是以貌取人的网吧单,一定追她——我这个以貌取人的筹够是,真的有资格——幸福吗?——想到这儿,山本太郎的眼眶忽然充满泪水,心中百感交集。
3
自从和藤泽飞鸟坠入爱河,山本太郎每一秒都觉得自己身处天堂。看着他的幸福模样,春山惠子悲喜参半,掩悲露喜。
藤泽飞鸟来过山本太郎家很多次,彬彬有礼,谈吐高雅,笑容满面,做了许多家务,还有料理,料理水平不在春山惠子之下。
所谓的完美女神——就是这样的吧——春山惠子一边这样想,一边凝视他俩。
太郎,在她的陪伴下,一定会幸福此生——真是太好了,而我,会做一辈子太郎的女仆,永远不涨工资的便宜女仆,飞鸟她——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我是——抽吧乖!——想到这儿,春山惠子笑了,笑得很苦。
4
在一个晴朗的周日,山本太郎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他发现藤泽飞鸟橱柜了,橱柜的对象是校草。
“原谅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橱柜了。”藤泽飞鸟装模做样地哀求。
“对不起,我做不到。”山本太郎绝望地说。
“不,你能做到,因为我是校花!”藤泽飞鸟的口气变得嚣张起来,“这是看脸的世界,好看是正义中的正义,只要好看,就是秒秒橱柜,也会被原谅,所以,你一定会原谅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