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初次的人类观察

作者:Hoper 更新时间:2017/12/30 22:40:33 字数:3378

车水马龙——用这个词来形容这块区域再适合不过了。

现在,三人(包括一只)来到了街上,都城洛伊中靠近中心的一处,距离学校和黑玫瑰之梦都比较远的区域。

这里是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也有各式各样的店铺,对莎莉来说是一个非常适合观察人类的地方。

于是,两人来到了一家餐厅的露天区中,坐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各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饮品,假装是顾客,对餐厅里的人进行观察,同时,这里还能够观察外面的街道,是一个比较理想的观察点。

但相比起莎莉到街上“观察人类”决定,司晨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那个……主人?”

“这个时候叫我姐姐。”

“那,姐……姐?”

“什么事?”

“为什么……我一定要穿成这样?”

司晨像之前出来买衣服的时候那样,把长发束长麻花辫,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还带着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畏畏缩缩地坐在莎莉对面。

莎莉则是把自己的长发束成单马尾,身上穿的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一件纯黑色长裙,带上了跟司晨同款的眼镜,但那种高傲的气质没办法掩盖起来。

两人都是黑色长发和深色瞳,第一眼看上去都会觉得他们是两姐妹,而不是人类仆人和魔族主人,再加上些许的变装和打扮,就没人能够认出他们是司晨和莎莉了……大概。

只不过,司晨虽然已经有了丰富的经历,但他还是不喜欢(在工作以外的时间)穿女装。

“有什么问题吗?”

“很大问题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要我这样穿!”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吧,你在我面前要做个女孩子,既然你的精神状态恢复了,那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而且,内……裤……我已经特地为你去定制一条新的,所以……那……那那那里……应该……”

“主……姐姐,别勉强自己。”

“……咳咳!”

对于某些词语,莎莉没办法冷静表达出来,毕竟太羞耻了,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

就算没说出来,司晨也清楚她想问什么。

不知在什么时候,莎莉特地去服装店,让人定做一条给男孩子女装用的女式胖次,其实也只是前面那部分比普通的女式胖次要宽松很多,这样司晨穿上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莎莉根本没打算放弃让司晨当“女孩子”,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让他接受这个命令。

所以,司晨现在穿的就是那一条特制的胖次,不得不说,还是挺舒适的——一旦这么接受各种意义来说自己都已经没救了!

“所以呢……现在感觉怎么样?已经不难受了吧?”

“嗯……”

“也就是说已经接受了吧?”

“嗯……不对!我怎么可能接受啊!”

“不接受也要接受,这是主人的命令,慢慢习惯就好。”

“可是……”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别妨碍我观察了。”

莎莉强行结束话题,喝了一口果汁,手肘撑在桌上,托起下巴,看向餐厅的其他座位。

也快到午餐时间了,餐厅里还是挺多人的,情侣、姐妹、兄弟、家人、闲散人士、单身汉之类的,可供观察的对象非常丰富。

聆听他们的对话,观察他们的表情动作,跟魔族相对比,找出之间的不同点,进一步了解人类这种生物,就算只是民间的一点点小发现,也可以作为某些行动任务的突破口。

经过之前的事情,莎莉也重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作为魔族公主,击败人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趁着自己来到了敌人的都城,力所能及地收集一些情报,说不定会对以后有所帮助。

然而,根据现在自己的状况,也只能先从最底层开始收集——

少女A:“听说美术馆那边又加了不少画作,要不要去看?”

少女B:“怎么又是美术馆啊,你就不能去点别的地方吗?”

孩子:“妈妈,我要吃……那个……”

母亲:“好好好,先等下,不可以用手哦,来,啊~”

男子A:“唉……本以为能够好好赚上一笔,谁知道那混蛋是个骗子。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男子B:“啊?嗯嗯嗯,在听在听……”

都是些非常普通的对话。

本以为人类的日常会跟魔族有很大的不同之处,但这么一看下来,似乎没什么区别,跟以前莎莉乔装打扮偷偷溜出王城在街上游玩时看到的差不多。说起来,当初进到服装店的时候就觉得很相似了。

总觉得,让莎莉一直这么看下去也不会有太大收获,而且,让魔族公主潜入人类城市“勘察敌情”,怎么想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自己协助她不就等同于背叛人类吗!所以,还是快点阻止……不对,是劝说她比较好。

“那个……姐姐?”

“……有事直说。”

“不,只是……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烦恼,应该没什么收获吧?不如……”

“谁跟你说没有收获的?”

“欸?发现什么了吗?”

“嗯,人类的日常跟魔族似乎没什么两样。”

“这……也算是发现吗?”

“对,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人类跟魔族相差很远,不仅仅是魔力和魔法上的事情,还觉得生活会有很大的不同……但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那……这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司晨非常希望莎莉回答“一点帮助都没有”。

“有,应该说很大。”

看来自己也想太多了。

“生活的环境对精神的影响可是很大的,灵魂则会受到活着时精神状态的影响,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生活经历和状态,大致能猜测到他死后灵魂的状态,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现在知道了人类的日常生活,那我以后……咳咳!”

差点把最重要的情报透露出来了,莎莉及时刹住车,咳嗽两声,终止话题。

“姐姐?”

“总之就是有帮助,区区仆……弟弟你好好陪着我就是了!”

“是……”

既然主人这么命令道,司晨也不打算再问下去了。

不过,刚刚莎莉说的话有点诡异,又是精神又是灵魂的,这跟现在观察人类的日常到底有什么联系?难道跟她的能力有关?说起来,自己还不清楚莎莉学会了什么魔法呢,虽然自己也没告诉她自己身体的秘密。

既然是魔族的公主,应该会很多非常可怕的魔法吧?跟魔王同样的实力吗?那自己不就等于……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处境到底有多危险,自己就像在侍奉一个毁天灭地的定时炸弹一样——虽然对司晨来说没有人身安全上的威胁。

但是,还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可是……”

“又怎么了?”

“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来,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怕什么,也就那个疯子认得我和你。”

“万一真的遇上他们呢?”

“洛伊这么大,哪有这么容易遇上,就算遇上了不是还有妮妮吗?到时候让妮妮带我们隐身逃走不就行了。”

(嗯。)

莎莉抚摸妮妮的身体,得到了它的同意,现在它正浓缩成一团,隐身躺在莎莉的大腿上。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还是避免被别人发现为好,也不清楚现在“入侵新生大战”这事情传得怎么样,万一成了通缉犯就糟了,不过一路上过来也没看到通缉令之类的告示,应该暂时没有传开吧?

司晨不懂,为什么莎莉还有胆量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果然因为是魔族的公主殿下,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吗?可自己不想惹上太多的麻烦啊!

“姐姐,果然我们还是回去吧,真遇上艾咪,要逃跑可不会像说得那么简单啊。”

“唉……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胆小怕事。不会遇上啦!要真遇上的话……”

话没说完,莎莉就愣住了,盯着餐厅的入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姐姐?”

“……仆……弟弟啊,你是会言灵这种能力吗?”

“欸?言灵?怎么可能,要真有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那你怎么解释那个?”

“那个?”

司晨跟随莎莉的视线看过去,而他看到的是……

“咿!”

“她就是那个疯子吧?”

“嗯嗯嗯!”

两人所看到的,是一名束着粉色双马尾的矮小女生和一位看似木讷的寸头壮汉,他们正站在门口,看向餐厅,挑选自己满意的位置,周围的一些顾客都激动起来了。

“哎!那不是艾咪和巴克吗!”

“就是……那六个魔法师里面的!?”

“总感觉……他们好可怕啊。”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唯有莎莉和司晨感到慌张。

“你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啊!这……只能说是巧合吧。”

“这还能算巧合吗?”

“主……姐姐,我们快点离开吧!”

“不行,等他们找好位置坐下再离开。”

“可是……”

“别怕啊,现在我们已经打扮过了,不会这么容易被认出来的,你这么慌张反而会暴露自己,给我冷静点!”

“是……”

“把脸转回来,别看他们。”

“是。”

两人把脸转回来,假装品尝面前的果汁,不时地瞄向艾咪和巴克。

“说起来,那个壮汉是谁?”

“也是测试官。”

“跟那个疯子一样厉害吗?”

“嗯,应该说,非常厉害吧,是大家崇拜的魔法师。”

“魔法师……这么大个子也不像是魔法师啊,战斗法师?”

“好像……是吧?”

“都什么来头?”

“这个……他们都是……魔法师公寓的……”

司晨感觉自己把太多消息透露给莎莉听了,总觉得非常不妥,但这是主人的命令,他现在没办法拒绝或者回避。

“魔法师公寓?说起来……”

莎莉突然加想起了克罗斯,她记得克罗斯也是魔法师公寓的,找他帮忙的话说不定能解决不少麻烦,只是,他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实在让人觉得心烦,根本不想接近他,要不是他跟艾文哥哥交好,莎莉理都不想理他。

“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

“就这里吧。”

“!?”

“咿!”

艾咪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他们已经选好位置准备坐下了,而且……

“为什么他们会坐在这里啊……”(小声)

“嘘——安静点,别慌。”(小声)

“是……”(小声)

现在,艾咪和巴克所坐的位置,就是莎莉和司晨隔壁的那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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